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若雪林万山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北憋宝人林若雪林万山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长耳朵的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跟周公煮火锅呢,王东北就迫不及待把我给叫醒,问现在可不可以打开水缸看看了。我看了看时间,打着呵欠爬起来:“应该可以了!”王东北一马当先来到灶房,掀起水缸盖子,就跟长颈鹿一样,脖子伸得老长,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缸里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哇哦,这是啷个回事?”王东北一声惊呼,满脸诧异的指着水缸里面,但见原本一缸子清水,此时竟然变成一缸血水,红彤彤的,看上去怪吓人的。再看那条血鳝,一动不动地静卧在水底,看上去像是死了。“血鳝死了?!”王东北非常震惊,要不是我拦着他,他可能就要跳进水缸里去了。“死了就死了呗!血鳝又不值钱!”我取来一个大漏勺,在血水里搅啊搅的,然后把漏勺提起来,惊喜地说道:“真正值钱的是这个东西!”王东北瞪大眼...
《东北憋宝人林若雪林万山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跟周公煮火锅呢,王东北就迫不及待把我给叫醒,问现在可不可以打开水缸看看了。
我看了看时间,打着呵欠爬起来:“应该可以了!”
王东北一马当先来到灶房,掀起水缸盖子,就跟长颈鹿一样,脖子伸得老长,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缸里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哇哦,这是啷个回事?”
王东北一声惊呼,满脸诧异的指着水缸里面,但见原本一缸子清水,此时竟然变成一缸血水,红彤彤的,看上去怪吓人的。
再看那条血鳝,一动不动地静卧在水底,看上去像是死了。
“血鳝死了?!”王东北非常震惊,要不是我拦着他,他可能就要跳进水缸里去了。
“死了就死了呗!血鳝又不值钱!”
我取来一个大漏勺,在血水里搅啊搅的,然后把漏勺提起来,惊喜地说道:“真正值钱的是这个东西!”
王东北瞪大眼睛看向漏勺,发现漏勺里面有颗血红色的珠子,那颗珠子约莫平常玩的弹珠大小,红的发亮,十分圆润,隐隐还可见里面有血丝流动,真的是巧夺天工,美不胜收。
我伸出手指,从漏勺里夹出那颗血珠,轻轻转动着,啧啧称赞道:“真是极品啊!”
王东北惊奇的问:“这......这是啥玩意儿?红宝石吗?”
我微笑着解释道:“这不是红宝石,这是血鳝肚子里的灵珠,是血鳝从嘴里吐出来的!”
“血鳝肚子里的灵珠?!”王东北一脸的不敢相信。
“一些修炼成了精的灵物肚子里面,就有这种灵珠,或者一些其他的宝贝,比如牛有牛黄,马有马宝,成了精的蜈蚣身上有定风珠,成了气候的狐狸身上有火云丹,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也称作‘灵物’!”我给王东北“科普”道。
王东北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八哥,你可真是神了!回头你也教教我牵羊术呗,有了你这手艺,一辈子吃喝不愁啊!”
我上下瞅了瞅王东北:“你没那个天赋!”
“咳咳!”王东北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那个......八哥,这颗血鳝珠应该老值钱了吧?”
我说:“这颗血鳝珠算得上是一件中灵,但至于能值多少钱,就得看你的路子了!”
我把血鳝珠轻轻放在王东北的手掌心上,王东北握紧掌心,神情激动的说:“行,放心,剩下的事包在我身上!”
王东北拿着血鳝珠,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卧龙村,让我等他的好消息。
我暂时在卧龙村住了下来,每天游山玩水的,过得倒也惬意。
我并不担心王东北会拿着血鳝珠跑路,我跟王东北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小子挺仗义的,他不会对我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再说,他要想继续发财,那就得把我紧紧捆绑在一起,而不是丢下我。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王东北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肩膀上多了一个新挎包。
“事情办得怎么样?”我问王东北。
王东北左顾右盼,一副做贼的样子,然后关上那扇根本就关不牢的大门,把我拉进里屋,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说:“脱手了,广东那边一个老板买走了,包里全是钱呢!”
王东北说着,拍了拍肩膀上的挎包。
“多少?”我兴奋地问。
在捕快队上获得鸡心血玉那次算是小试牛刀,这一次的血鳝珠才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出马,所以我也很期待第一次的收获。
“八万八!”
王东北比划了一下手指,然后把挎包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里面放着好几捆老人头。
实话讲,我略微有些失望,血鳝珠的价值至少在二三十万以上,八万八离我的预期少了一大截。
当然,我并不是怀疑王东北黑吃了一笔钱,王东北肯定是被买家压了价,这也从侧面说明王东北的路子并不是他吹嘘的那样广。
不过吧,第一次出手就能赚到八万八,也算是一个很吉利的开局吧。
“八哥,你啷个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啊?喂,我对天发誓,真的卖了八万八,我可是没有黑吃一分钱啊!交易过程我都有手机录音的,你不信我放给你听!”王东北说着,就要去掏手机。
我伸手按住王东北,呵斥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些什么话!我要是不信你,我就不会大老远跟你来到山城了,对吧?”
王东北点点头,把钱从挎包里拿出来,放了五捆在我面前,想了想,又添了一捆。
“哥,这次全靠你,你出的力最多,这六万你拿着!我拿两万,剩下的八千,咱两兄弟出去快活快活!”王东北一脸诚恳的说。
王东北挺直爽的,当然,我也直爽。
我拿起面前的两捆老人头,直接拍在王东北手里,王东北诧异的抬头看着我。
我对王东北说:“既然咱俩是一个团队,就不要分的那么细,从今往后,每一笔钱咱俩都平分!八万八,一人四万,剩下的八千就照你说的,出去快活快活!”
王东北捧着手里的四捆老人头,感动的热泪盈眶,红着眼睛对我表忠心:“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这辈子我都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生死相随,生死相依!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卧槽!
我打了个冷颤:“滚你丫的,恶不恶心,两个大男人还缠缠绵绵呢!”
王东北把四捆老人头别在腰间的皮带上,一副大款的样子,然后伸手搂着我的肩膀:“哥,这些天你在山里挺寂寞的吧?走,咱们现在就下山去,今晚带你去市区,好好感受一下山城的魅力!”
这些天我一个人在山里确实挺无聊的,嘴巴也快淡出鸟来了,相当想念热辣辣的山城火锅。
于是我对王东北说:“下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吃一顿老火锅,我一想起那个麻辣味,哈喇子哗啦啦的流!”
“行,安排!”
“嘿,八哥,你可真是神了!”王东北惊奇的看着我:“你咋个知道它有九颗牙齿的?说,你是不是跟它亲过嘴?”
我点点头,心里已有了计较,我让王东北在家里等着我,我去请个兽医来给老牛治病。
红旗屯有个老兽医,姓黄,挺好的一个人,以前屯子里没有卫生院的时候,黄兽医也顺带给人看看病,也不收钱,救活过好几个小娃娃,屯子里的人尊敬他,都叫他一声黄老。
黄老的医术挺精湛的,听说当年可是正经八百的医科大学生,上山下乡的时候来到红旗屯,爱上了当地的一个姑娘。
黄老本可以返城的,要是当年他回到城里,后来早就是医学院的教授了,也不至于一辈子在这大山旮旯里当个兽医。
黄老的爱情是非常值得人称赞的,但是老天无眼,病魔很早就夺取了他爱妻的生命,从此以后黄老守着爱妻的坟墓,除了这大兴安岭,哪儿也不去。
我跟黄老简单讲述了一下老牛的情况,让黄老给老牛做个手术。
黄老说他没有那么齐全的医疗设施,让我把老牛牵到兽医站,黄老去兽医站主刀。
我把老牛牵去了兽医站,然后就在兽医站外面等着。
王东北嘴里叼着烟,在兽医站门口走来走去,焦躁地说:“疯了!真是疯求了!买一头病牛回来,还要掏钱给它动手术,不知道为了啥子!八哥,你这种行为,在我们那边叫做——吃饱了没有事干!”
“你懂个球!等会儿你就晓得囖!”我学着王东北的川渝话回怼他。
手术结束,黄老有些疲惫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一颗小石头模样的东西。
“那头牛咋样了?”我接过袋子,询问黄老。
黄老露出久违的那种骄傲:“我的医术,那可不是吹的,要不了多久,那头牛保证健健康康,活泼乱跳,再活十几二十年没有问题!”
“那头牛你留着吧,送你了!”我拍了拍黄老的肩膀,拉起还在发懵的王东北离开了兽医站。
王东北彻底被我这番操作整神了:“哥,我是真看不懂了,你借钱买一头病牛回去,还帮它动手术,现在手术成功了,你又把牛送人了,你这到底是在干啥?”
“听说过牛黄吗?”我压低声音问。
“牛黄?清热解毒的那玩意儿?”王东北眨巴眨巴眼睛。
我点点头:“但是你吃的那种都是人工牛黄,天然牛黄你可吃不到,那都是达官贵族才能吃的,老值钱了!”
说到这里,我打开袋子,从袋子里摸出那颗小石头,那颗石头质地很轻,黄澄澄的,表面细腻有光泽,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奇异香味。
王东北也不是傻子,猛地反应过来,张嘴惊呼道:“这就是牛黄?!”
我赶紧伸手堵住王东北的嘴:“你小点声,回去再说!”
回到自家院子,我把牛黄取出来,放在盆子里用清水淘洗了一下,牛黄变得跟金子一样,比刚才更加漂亮。
王东北抓起牛黄看了看,兴奋的说:“我明白了,八哥,你可真是神了呀!你买这头病牛,就是看中了牛肚子里面的这块牛黄,对不对?”
我笑了笑:“那头老牛并不值钱,值钱的是它肚子里的东西!这种天然牛黄取之不易,属于下灵,在市面上的价值是论克卖的,比黄金还贵!”
“比黄金还贵?!”王东北惊喜的问:“这块牛黄能值多少钱?”
我说:“直接卖给达官贵族的话,五万起步,但是我们没有那个人脉关系,只有卖给药铺,估计能卖个两万块!”
“唉!”王东北叹了口气,略显失望的说:“我还以为这块牛黄能够还上金爷的欠债了,这才价值十分之一!八哥!”
王东北突然一把抓住我:“这样,回头我们再去周边农村找找,只要再找九头病牛,获得九块牛黄,不就能凑齐二十万了吗?”
“拉倒吧你!”
我一巴掌呼在王东北的脑门上:“东说西说,产生幻觉!牛黄再怎么也算是一种下灵,既然是灵物,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你以为农村里的牛肚子里面,个个都有牛黄呀!一辈子可能都碰不上两次!这两万块能够混一下日子,已经算是不错了!金爷的二十万,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王东北说:“要不我再回兽医站看看?万一那牛肚子里面还剩的有呢?”
“行了行了,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明儿个我去一趟城里,把牛黄拿去药铺卖了,两万块也是钱!”我把牛黄从王东北手里抢回来,塞进衣兜里。
王东北拍拍手,颔首道:“你说得对,苍蝇再小也是肉!哎,八哥,我可真是服了你,你是怎么看出那病牛的肚子里有宝贝的?”
我说:“这些东西《牵羊术》里面都有记载,实际上吧,天然牛黄是牛胆囊里面的结石,体内有结石的牛,通常有几个特征,首先是眼眶发红,其次是饮食很差,不吃东西,所以体型会日渐消瘦。而且会时常感觉口渴,每天都要饮大量的水。至于那九颗牙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老祖宗就是那样记载的,有牛黄的牛,往往有九颗牙齿!”
“我去!”
王东北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八哥,你真是神仙啊!你说的这些特征,每一条都跟那头病牛对的上号!难怪你只看了一眼,就决定把那头牛买回来,看似亏了,实际上是赚了,牛叉!相当牛叉!”
我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略带骄傲的对王东北说:“憋宝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力劲,我们出去憋宝,靠的就是这双眼睛,善于观察,才能寻获......”
“咳咳!”
我正眉飞色舞讲学的时候,墙头上突然传来咳嗽声,我猛然一惊,扭头看向墙头,但见墙头上坐着一个窈窕的人影。
“什么人?”我心中一紧,噌地站起来,悄悄抓紧兜里的牛黄。
金爷?!
我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蓦然想起之前王东北跟我讲过,他说他从号子里出来以后,就在一个名叫金爷的古董商手底下做事,王东北这次来大兴安岭找我,就是想离开金爷,出来自立门户。
现在看来,面前这个金爷,应该就是王东北所说的那个金爷了。
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王东北曾经跟着金爷做事,金爷也算是王东北的前老板,为什么王东北会这般惧怕金爷呢?
金爷看了看王东北,又看了看我,冷哼一声,走到沙发前面,张开双臂,大喇喇坐下来,他的一众小弟左右散开,呈一个扇形把我们包围在中间。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几个意思?看金爷这副阵势,我和王东北今天怕是不能轻易走出这个房门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王东北,这小子莫不成跟金爷有什么过节吗?但是他从未跟我讲过呀,看样子王东北来大兴安岭找我的时候,隐瞒了不少事情啊!
金爷把翡翠烟斗叼在嘴里,冲王东北勾了勾手指,王东北很识趣地走了过去。
金爷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烟酒,阴恻恻的笑了笑:“小东北,你小子可以啊,卷款潜逃了两三月,竟然还敢回山城?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卷款潜逃?!
金爷此话一出,我的脑壳嗡一声就炸了。
此时此刻,我他妈恨不得飞起就给王东北一脚。
我终于明白了,这小子出来自立门户根本就只是托辞而已,他是吃了金爷的钱然后逃走了,估计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找着我,想利用我的牵羊术来帮他搞钱。
刹那间,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令我大为光火。
我的人生字典里面,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二字,如果王东北来找我的时候,直接跟我说明情况,我也会出手帮他,还不至于这般生气。但是他一句真话都没对我讲,现在还把我带进了江湖纷争之中,我感觉自己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
我狠狠瞪了王东北一眼,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壮汉挡住去路,不等我开口说话,他们伸手把我推了回去。
虽然我有信心能够摆平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伙,但对方毕竟有十多个人,我又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这群人若是蜂拥而上,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必定吃亏。
我迅速评估了一下目前的局势以后,放弃了突围的想法,乖乖站回原位,保持沉默。
王东北的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咳咳,金爷,您误会了,我哪敢卷走您的钱呀?其实我......我就是挪用了一下,不,是借用了一下,过段时间我自然会还上的,呵呵,一定还上!”
金爷叼着翡翠烟斗,斜眼看着王东北,面露杀气:“你提着我的二十万现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管这叫借钱?你小子在这里开香槟玩妹子,压根就没想过还钱这件事情吧?”
二十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讲,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得不说,王东北这龟孙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黑吃了金爷二十万现金,真不怕死呀!
我突然想起王东北跟我讲过,金爷转手卖了一颗夜明珠,赚了二十万纯利润,王东北负责去提的钱箱子。
他大爷的,他该不会直接提着那个钱箱子跑路了吧?
“小东北,你怎么欠这么多钱?那二十万呢?”我相当恼火的看着王东北,没想到这小子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哦?”金爷抬头看向我:“你是他朋友,你不知道他欠了我的钱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从未对我提起过!”
金爷缓缓点点头,重新看向王东北,冷冷问道:“钱呢?”
金爷的两个马仔,一左一右架住王东北,把他死死摁在茶几上,王东北的半边脸颊因用力挤压而变了形。
王东北哭丧着脸,告饶道:“金爷,我错了,欠您的二十万,回头我一定想办法补上,我现在身上真没钱啊!”
金爷缓缓喷出一口烟雾,全都喷在王东北脸上:“没钱还敢来大世界寻欢作乐,你当我傻子呢?给我搜!”
几个马仔按住王东北,很快就从他的腰间搜出四捆老人头。
“二十万呀,就他妈剩这点了?”金爷黑着脸问。
王东北说:“不是的,金爷,这四万块是我刚挣的,您......您的二十万......我全都赔光了呀!”
“赌钱了?”金爷一把薅住王东北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
王东北苦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不是赌钱,我......我之前跟着人家炒股,全亏了!”
炒股?!
我极其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就王东北这初中文化水平,连炒菜都没搞明白呢,居然还去学人家炒股,他不亏谁亏?
“我听他们说,牛市马上要到了,我就想着注入一笔资金,在股市里打个滚出来,几天就能赚到不少钱,运气好甚至还能翻倍。
当时,我手里正好提着这二十万,我发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黑吃这笔钱,我只是想着利用这二十万借鸡生蛋,去股市里滚一圈,等赚了钱,再把二十万给金爷您送回来。
谁知道,他妈的,牛市没有来,熊市却来了,股价狂跌,几天时间,投进去的二十万全都打了水漂。
我没钱还债,又害怕金爷追责,所以......所以就悄悄离开了山城,想着等凑够二十万再回来还钱!
金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黑吃你的钱呀!”
王东北红了眼睛,一脸悔恨的样子,还留下了几颗眼泪。
“好一个借鸡生蛋!”金爷伸手拍打着王东北的脸颊,阴狠地说道:“在山城这块地儿上,从来就没有人敢打老子的主意,你是第一个!”
“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四万块钱您先收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给您补上,您看行不行?”王东北哀求道。
我本想把王东北送回旅馆的,结果王东北说他连住宿费都没有,非要厚着脸皮跟我回红旗屯,还跟我挤在一个炕上,一躺下就呼哧呼哧的打起了呼噜。
外面的蛐蛐叫个不停,屋子里王东北鼾声如雷,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一脚就把王东北给踹醒了。
王东北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翻身爬起来,摸着脑袋满脸茫然地问:“龟儿子的,又查房了吗?”
“查啥房咧?”我撑着脑袋问他。
王东北看见是我,长吁一口气,重新躺了下去:“八哥,你一惊一乍的搞啥子,我还以为是狱警查房呢!”
王东北之前蹲过半年多大牢,看样子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扬了扬下巴:“喂,看你小子穿金戴银,打扮得周吴郑王的,我还以为你发财了呢,怎么连个住宿费都没有?”
王东北揉了揉屁股:“我的钱都在股市上呢,我跟你讲,等我买的这只股票涨了,我请你住大酒店,还有美女陪睡的那种!”
我嘁了一声:“拉倒吧!大字不识两个,你还学人家炒股票?你可别亏得血本无归啊!”
“乌鸦嘴!”王东北翻了个身,不再理我,继续酣睡。
第二天起来,我跟老爹老妈说我想出去散散心,老爹老妈还以为我被林若雪退婚的事情所困扰,不仅很爽快同意我出去散心,还给了我一笔旅游费,让我好好玩。
我也没什么好带的,背了个小包,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然后把枕头下面的那本《牵羊术》也给揣上了。
告别爹妈,我跟着王东北离开了大兴安岭,乘上了南下的火车。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趟火车将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
一路长途跋涉,我在火车上睡了三天,睡得腰酸背痛,终于抵达山城。
山城不愧是“火炉”,走出火车站,热浪扑面而来,让我这个东北人差点窒息。
因为市区距离卧龙村还有上百公里,时间太晚已经赶不过去了,于是我们决定在市区休整一夜,第二天再乘车去卧龙村。
晚上的时候,王东北拉我去吃火锅。
火锅是山城的地标性美食,来到山城,不吃火锅,那就不算来过山城。
这几天在火车上,不是吃泡面就是啃面包,我和王东北的嘴巴都已经淡出鸟来了,这麻麻辣辣,醇香浑厚的山城火锅吃在嘴里,感觉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食。
王东北带我去的这家火锅店,是藏在小巷深处的一家棚户级火锅店,只有三四张桌子,但却是一家拥有二三十年历史的老字号火锅店,经济实惠,好吃不贵。
王东北告诉我,来到山城,就要找这种老巷子里的火锅店,味道才最正宗。
吃火锅的时候,我看见墙上贴着办假证的小广告,灵机一动,照着上面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接通,对方询问我要办什么证,他们可是什么证都能做,我想了想,跟他们讲,帮我办两张地质队的证。
对方说简单,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明天一早就去取证,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再付钱,这服务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东北问我办假证做什么,我夹了一片毛肚塞进嘴里,咬得咯嘣响,对王东北说:“枉你还是捕快出身,咱们出去侦查任务,第一步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做伪装呢?”
王东北点点头:“还是八哥心思细腻,想得周到!”
其实,伪装身份不仅是捕快的常用手段,也是憋宝人的常用手段。
我记得小时候,老爷子就跟我讲过一个憋宝人的故事,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天津有三宗宝,鼓楼、炮台、铃铛阁。
铃铛阁最初是唐代的寺庙,收藏经文,明朝万历年间修建藏经阁,阁角装有风铃,每当风吹铜铃,铃声清澈悦耳,传遍四周,是当时红桥区的一景。
清末的时候,红桥区非常繁华,有一天,一个外地男子来到这里,在铃铛阁下面支了个小摊,卖起了炸油条,当地人叫“炸果子”。
日复一日,这个男人从不间断,即使没人买也炸一大锅。
周围的人对他很不满,油条炸得跟铁条似的难吃死个人,更重要的是油烟上升把铃铛表面熏染了一层油腻,再也没有了清脆的铃声。
面对众人的责骂,这个男人也不气恼,主动要求去清洗油污。
在周围人的监督下,这个男人上了阁楼,挨个拆卸下来清洗铃铛上的油污,清洗完后又重新挂上。
周围的人看见他把铃铛清洗干净也非常高兴,哪知换上的铃铛再也没响过,而那个男人自换下铃铛后,也早不见了踪影。
这时人们才醒悟,原来这个男人把铃铛阁的宝铃偷走了。
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憋宝人,他从开始炸油条就是为了盗铃铛,炸油条的油烟上升会使铃铛充满油污,面对众人的责骂,他主动要求清洗,其实清洗的时候早已用狸猫换太子的手段换上了事先买好的普通铃铛。憋宝人拿下宝铃清洗干净后,就逍遥而去了。
在这个故事中,憋宝人之所以能够成功憋宝,关键就在于他前期进行了很好的身份伪装。
第二天,我们按照约定时间去了解放碑,有个精瘦男人走过来,询问我们的名字以后,递给我们一个信封。
我拆开信封看了看,里面是两张地质队的证书,而且还有钢印,不能说高度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我很满意,爽快地付了钱。
我们前往客运中心,乘上大巴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到了山城下辖的一个区,然后又在区县里面转车,又颠簸了一个小时,来到一个小镇。
再从镇上乘坐那种乡村小面包,前往卧龙村,这一路的山路弯弯绕绕,磕磕绊绊,不仅磕得我屁股生疼,而且一下车我就吐了,把昨晚的火锅一股脑儿全都喷了出来,真是浪费了。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我们却花了大半天时间,抵达卧龙村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只剩下一抹残阳斜挂在山头。
“行了!”
我摆摆手,疲倦的靠在沙发上,王东北毒誓发得这么狠,我也没有继续跟他计较。
王东北在我身旁坐下,面带愧疚之色:“八哥,今天这事儿确实怨我,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我抬头瞅了王东北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说你一个初中毕业都费劲的家伙,跟人家学什么炒股呢?”
王东北重重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输钱都为赢钱起,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又蹲过号子,一穷二白的,之前谈了两个女朋友都吹了,我也是穷慌了,日思夜想,做梦都想发笔横财!当时提着那沉甸甸的二十万,我就想着借鸡生蛋,用这二十万生出个十万八万的,也算是发笔小财!结果......事与愿违,全都倒了饭了!
那二十万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我铁定是还不上了,趁着金爷还没发现之前,我就赶紧溜走了。
我本来想来东北找你避避风头,躲个十年八年的再回去,后来在火车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你家祖传的牵羊术,于是......于是我就想着劝你出山,我也好跟着你发点财,不要浪费了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嘛!”
“你倒是挺会想的啊!”
我踹了王东北一脚,学着川渝口音骂道:“你个瓜娃子!赚了钱就赶紧撤啊,还带着我大摇大摆的来市区玩,你是真没把金爷放在眼里啊!”
王东北挤出一丝尴尬笑容:“那个......赚了钱,我一激动,就想着出来快活快活,完全忘记金爷这事儿了!”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雾,满脸惆怅的说:“今晚算是玩大了,挣得八万块全都赔了进去,还得额外再还二十万,而且只有两个月时间。你说,短短两个月时间,咱们去哪里弄二十万巨款呀?”
“我倒是有个主意!”王东北握了握酒瓶,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
“什么主意?”我挑了挑眉头,立马向其询问。
王东北说:“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干一笔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金店,咱俩去弄双丝袜,买两把斧头,一旦成功,下辈子吃喝不愁!”
我盯着唾沫横飞的王东北,咬牙切齿的说:“我他妈有丝袜第一件事就是勒死你!”
王东北灌了口啤酒,喷着酒气说:“八哥,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惹出来的祸端,你不应该卷入进来的!这二十万的债都算我的,两个月后,我自己去找金爷,还肯定是还不上了,要杀要剐随便他好了!”
我也灌了口啤酒:“我也不想卷进来的,但谁让我跟你是上下铺的兄弟,刚才那种情况,我能见死不救吗?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那张欠条上面也有我的名字和手印,躲不掉的!”
咚!
王东北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脑袋磕得咚咚响,红着眼睛跟我道歉:“八哥,对不起!八哥,是我对不起你!”
“行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跟我下跪做什么?遇到困难,咱们得想办法解决,又不是老娘们,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个屁用!”我把王东北拽了起来。
王东北抹着眼泪说:“哥,你说啷个办嘛,我都听你的!”
我想了想,掐灭烟头说:“先回东北避避风头吧,再去踩踩盘子,看能不能弄两件宝贝疙瘩!”
“行,明天咱们就回东北!”王东北点点头。
我理了理衣服,起身往外走。
“哥,去哪?”王东北抓起衣服问我。
我说:“去火车站打地铺呗,兜里的钱还能住酒店吗?”
“别啊!”王东北指着满桌的啤酒果盘说:“你看看,桌上还有这么多酒水,不喝太浪费了!而且,刚才那几个小妞我都已经付了钱的,我把她们叫进来,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舞你大爷!”
我实在是佩服王东北的心态,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这么有兴致。
为了节约住宿费,也为了不浪费酒水,我和王东北硬生生在夜总会里泡了一个通宵。
当然,我是没有什么兴致的,喝了几瓶啤酒倒头就在沙发上睡了。
中途醒过两次,都看见王东北在跟那几个妹子跳舞。
第二天,我和王东北乘上了回东北的火车。
看着魔幻的山城渐渐倒退,想着我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就跟这座城市一样魔幻。
我从东北来到山城,原本是打算出来发财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财没有发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务,这事儿要是让林家人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怎样羞辱我呢!
其实吧,若不是王东北弄得这一出,这次的山城之行还是挺有收获的,不仅让我验证了祖传的牵羊术,还让我小赚了一笔。
只可惜......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床上的王东北,这混蛋昨晚嗨了一个通宵,一上火车就蒙头大睡,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他越是睡得香,我的心里越是来气,我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全都被这小子给搅黄了。
砰!
我飞起一脚踹在王东北的屁股上,王东北摔在地上,一下子摔醒了,揉着眼睛问我:“到站了吗?”
我指了指窗外:“到你妹啊,这都还没有出山城呢!”
“那你干嘛叫醒我?”王东北嘟囔着重新爬回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哎,别睡,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又把王东北给叫醒。
王东北睁着通红的眼睛,满脸困倦:“哥,你到底要说个啥子名堂嘛?”
我摸着下巴,神情严肃:“我在想啊,咱俩是不是八字不太合呀?这么些年走过来,我总结出一个经验,只要我碰上你,准没有好事!”
王东北挖着鼻屎,用夹子音说道:“八哥,不要这样子说嘛!我跟你讲,咱俩八字合得很呢,阴阳调和,水乳交融,如果我是个女人的话,一定会嫁给你的!”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赶紧伸手帮王东北把被子盖上,尤其是把他的脑袋盖上,太恶心了,他还是继续睡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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