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密信,我心里涌现出绝望。
三年夫妻,孩子已经两岁,他不该这么对我!
药效过去后,痛意如野兽侵袭,世家贵女的我,第一次毫不顾忌形象地哭嚎。
指甲嵌进青砖里,留下道道血痕。
想到祺哥儿,我突然从混沌中抽出神志。
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死死抓着他:“我要见祺哥儿,我要见祺哥儿……”徐墨轩有些被我不人不鬼的状态吓到,努力抽出自己的手。
“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是做娘的人了,下次做事就别这么冲动了。”
回去的马车上,我也缩在角落。
徐墨轩投来两眼,眉头越皱越紧“阿玉,不管从前有什么恩怨,既然出了天牢,就一笔勾销了。”
“今日是清清的生辰宴,这幅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你又做给谁看?”
说着,勾起个笑替我挽起耳边垂下的头发。
“头发有些长了,看来在天牢吃得还挺不错,这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你梳发髻的手艺有些退步,清清还说要向你学习,现在怕是你得多请教她了。”
天牢里头整日是受不完的刑罚,蓬头垢面几年没有梳洗,衣衫被抽烂了,也只剩布条挂在身上。
若是从前我已经羞愧地撞墙了,世家贵女怎能以这幅样子出现在人前呢?
可怨恨和疼痛把我撕扯成两截,一旦有其他念头,迎接我的就是更严厉的责罚。
我抬眼看着他,眼里暗淡无光。
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难道不知道吗?
徐墨轩有些受不住我的眼神,还好已经到了徐府门口。
他先一步下了马车。
阳光照在身上,没有感觉到丝毫温暖,衬得我皮肤白得渗人。
周清清见了眼底闪过嫉妒,声音也难免带上咬牙切齿。
上来拉着我的手道:“姐姐一声不吭就丢下这一家子去礼佛了,可让我累得够呛。”
她的话我没有回应,却在心里哦了声。
原来我消失的理由是礼佛啊。
众目睽睽之下,徐墨轩先替她打抱不平了。
愤愤道:“若不是清清,这徐府都没有一个女主人能帮衬,可她却遭受了许多流言蜚语。”
“如今你也回来了,我决定将她娶为平妻,也不算委屈了她。”
周清清脸上惊喜,幸福地靠在他身边。
“表哥,你对我真好。”
我嘴角下意识勾起讥笑,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漫长暗无天日的三年里,我已经学会什么都敲碎了往嘴里咽。
一旦出声,那群恶鬼会更加兴奋。
惨叫也好,哀求也好,都是他们的养料。
他冷哼两声:“阿玉,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
“即便你不出声,也没有用。”
我喉咙里挤出两声笑,反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啊,平妻算什么,不如停妻再娶,将我休了如何?”
许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声音显得尖锐别扭。
徐墨轩顿时沉下脸。
“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些气话我不与你计较,别再有下次。”
“下次如何?
再将我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