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发生火灾后,我把唯一的救生绳塞进了老公裴序之手里。
他却一把摘掉我脸上的防烟面罩,转身帮他的女秘书韩若芸戴好。
裴序之靠着救生绳逃生,韩若芸也因为有面罩而安然无恙。
只有我因为吸入过量毒烟昏倒,被倒下的石柱砸中肚子,身下渗出大片鲜血。
而就在消防员把我抬上急救车担架时,裴序之却一把将我拽了下来。
“白素雪,就这点小伤你躺什么担架?先让若芸去医院,她情况很严重,需要全面系统的检查!”
消防员和医生都惊呆了。
他们看到我被血染红的裙子,还有因为手被烫出泡而哭哭啼啼的韩若芸。
同事们好心提醒:“可是裴总,明明是白姐伤的更重啊!”
裴序之咬牙切齿道:“够了!我是白素雪的老公,我能不知道她的情况吗?今天要是耽误了若芸的病情,你们都别想好过!”
我捂着微微鼓起的小腹,点了点头,同意让韩若芸先上救护车。
裴序之,自此以后,我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就都不欠你的了。
……
在我退让之后,裴序之了然地冷哼一声。
“白素雪,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装可怜!又是这些老掉牙的争宠手段,看着就恶心!”
他抬脚猛踹在我肚子上,想把我从救护车担架旁踹开,好让他的韩秘书躺上去。
才被石柱砸中腹部的我,再一次经历了灭顶之痛。
我疼到说不出话来,身体反射性地痉挛,哆嗦着缩成一团。
没听到我惨叫的裴序之背对着我讥讽道:“被踹一脚就老实了,你可真够贱的!”
我感受到鲜血不断从我身体内流出,心碎到绝望。
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已经化作我身下的一团脏污。
而孩子的父亲,正细心温柔地搀扶着他的韩秘书躺上担架床。
“若芸,小心点,别再弄伤自己了。”
韩若芸哭得泣不成声,举着被烫伤的食指委屈得不行。
“裴总,我的手指好像要掉了,我好害怕!呜呜,没了手的话,您会不会嫌弃我是残疾人?”
裴序之满眼心疼,鼓着嘴不停给她烫起泡的食指吹气。
“我给你呼呼,吹吹就不痛了。”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放心吧,我马上就叫全国最好的烫伤专家来给你会诊,不让你漂亮的手指留下一点疤痕!”
消防员目瞪口呆,他指着脸上毫无血色的我提醒裴序之。
“先生,这位女士在火场待的时间最久,她才是最严重的伤者!”
裴序之这才朝我丢来一个漠不关心的眼神。
他对消防员信誓旦旦地说:“消防员同志,你可别这个戏精女人骗了!”
“白素雪是我老婆,我最了解她了。你别看她现在这么可怜兮兮的,都是她在装的!她就是在争风吃醋,故意卖惨想让我多看她两眼。”
消防员差点惊掉了下巴,他很难接受我俩明明是夫妻,而我的丈夫竟然把我从救护车担架上拉下来,扶另一个女人躺上去这件事。
裴序之说完,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强迫我转圈展示给人看。
“你看,她好得很呢!”
我浑身痛到麻木,脸上脖子上布满了冷汗,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他肆意摆弄。
一旁的护士都傻眼了,指着我被血染红的裙子结结巴巴道:“你,你没看见吗?你老婆裙子上,都是血啊!”
裴序之忽然笑起来,“护士妹妹,一看你就外行,这都是白素雪演戏故意抹上的假血!”
他手一松,本就力竭的我失去了支撑,直接摔倒在地上。
我痛叫一声,却没让裴序之生出半点同情之心。
他在我裙子上摸了一把,黏黏腻腻的血布满他指尖,裴序之却笑了起来。
“白素雪,和我们说说你这假血道具哪里买的呗,还怪真的。”
因为裴序之抢走了我的防护面具给韩若芸,所以我被毒烟毒哑了嗓子。
面对裴序之的百般羞辱,我摇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挣扎着想从韩若芸的担架旁边爬开。
韩若芸想去,就让她去吧。
我要离这两个人,越远越好。
我手脚并用朝另一辆救护车爬去,手脚被碎石磨出鲜血,在黑色地面上留下道道血痕。
身后的裴序之还在对我大喊:“白素雪,别以为演的这么入戏就能躲过惩罚,今天你必须给若芸道歉,她的手就是因为你烫伤的!”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话,我会心如刀绞,哭着解释给裴序之听,求他相信我。
但是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我摸了摸越来越平坦的小腹,流着泪摇头。
裴序之,这次,我和孩子都不欠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