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叛逆期,我寸步不离地盯着他就怕他会走弯路。
上学放学我都接送,每天多走好几里地。
晚上熬夜辅导他功课,他也用功,成绩一路上升考上了镇上的重点高中。
隔壁大娘说真没见过我这样的,养个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
我听着不言语,走到镇上的邮局去拿我的信。
每月一号我都去邮局拿信,每次拆完信或泪流满面或春风拂面。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在心里默念,再等一等,就快见到光亮了。
为了念青能到镇上读书,我接了很多做衣服的活儿给念青攒学费。
陆建文偶尔回来不仅不拿钱给我,反倒冲我要钱。
有一次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他看到没钱可拿,几个月都没有回来一次。
村里人也时常有些议论。
“果然给小三养孩子的都没什么好下场,现在连老公都跑了!”
“苏晓这么卖力的供儿子上学,就怕以后这儿子也跟老子一样没良心跑咯。”
我不管这些风言风语,只一心教导儿子认真读书。
好在念青争气,三年后高考成绩下来,他成了那年的高考状元。
村里的人都说陆家的娃真是不得了。
村里这么多年连个大学生都没出过,这一出就是一个高考状元。
向我道贺的人从我家门口排到了村口,连市里的记者都要来我家采访。
婆婆脸上乐开了花,去村口的广播站里大肆宣扬。
说大孙子考上了大学要摆酒席庆祝,让乡里乡亲和记者、校领导都要来。
还让我去队上把这个喜讯告诉陆建文。
陆建文听到高兴的不得了,拉开抽屉给我拿升学宴的酒席钱,说要大办特办。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笑着说不急,他要好好准备一下。
到时候家里说不定是双喜临门。
我看着他卖关子的样子,没有多问。
可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他在办公室打电话:“青青,我们的儿子是高考状元!
你终于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是时候把儿子要回来了,毕竟咱们仨才是一家人。”
我背过身笑了,悄悄回到家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我知道一出大戏就要开场了。
升学宴前夜,我激动地睡不着觉。
终于等来了这天,陆建文说的对,家里的确要双喜临门了。
但至于是哪双喜,这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