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儿子小脸皱了起来,一把抱住沈千鹤的大腿。
“她不是我妈妈,她就是个疯子,千鹤阿姨才配做我的妈妈。”
心被狠狠刺痛。
无数次想在精神病院里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都是儿子让我坚持了下来。
却没想到,不过一年时间,沈千鹤就这么轻松取代了我。
被阮延文抓着衣领甩到地上。
儿子睁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嘴角突然上扬。
“比我家养的狗还听话,小狗,给我舔鞋子。”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身体听见指令下意识的反应不会说谎。
直接趴在地上,对着儿子的鞋就要伸舌头。
阮延文也被这一幕看的一呆,抬脚将我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我看接你回来就是个错误!
刚刚到家就带坏儿子。”
我躺在地上,咬紧牙冠。
直到嘴里尝见让人恶心作呕的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儿子被阮延文的一脚吓了一跳,嚎啕大哭。
“她不是我妈妈,她长得又老又丑,像老巫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过一年时间,原本每天要躺在我怀里撒娇的宝贝儿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眼皮重的再也睁不开,失去意识前,耳边传来儿子娇憨的声音。
“她明明就是个贱人,给我舔鞋子也是她高攀了。”
再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死死绑住。
面前是喧嚣的大海。
阮延文目光阴沉,咬牙切齿。
“时思微,结婚这么多年,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连千知的骨灰都不放过?”
我有些迷茫,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沈千鹤抱着一个骨灰坛子,哭的肝肠寸断。
“嫂嫂!
我姐姐早就死了,对你没有一点威胁,为什么你连她的骨灰,这么点念想都不留给我啊!”
我只能拼命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阮延文怒目圆睁。
“我心疼你在精神病院见不到儿子,哪怕是千鹤见你伤心,也把你接了回来,可你呢!”
“你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千知的骨灰扔了!
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听见他提高嗓音,我腾的直直跪下,对着他就开始磕头求饶。
“主人,我不逃跑,我真的不会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狗,我给你们舔鞋子。”
精神病院里的人心黑手辣,只要我有一丝丝的反抗,就是一顿毒打。
断胳膊断腿都是常态,他们丝毫不会顾及我是死是活,一个人打累了就换另一个人。
严重的时候,我被打的头破血流,十根手指被硬生生踩断,血糊了一地,一个一个血手印叠在一起,像是白日见鬼。
我不知道挨过多少次打,只记得每次挨打过后,胳膊上都会被多一个针孔,每次被打下一针药,我的脑子就混沌一分。
为数不多清醒的日子里,都在盼着,丈夫能来接我出去,但每一次迎接我的都是更加黑暗的痛苦。
阮延文一脸厌恶掐住我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
“别在这儿给我装神弄鬼!
时思微你今天就算是把头磕掉,也休想让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