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活完,她歇在榻上喝了盏茶,又忽然觉得这事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她便叫了良儿去林思齐的院里打探,不管那管事招了什么,都一并过来回她。
对比将军府的混乱,白云观这边,则一夜无事。
第二日,林若初与锦玉一起吃过午饭,观中坤道便派人来传她们去做清扫大殿的活儿。
这事本不该她们做,但观中的管事人,似乎有意要磋磨她们,类似的杂事,派下来不少。
林若初便让锦玉先去,独自一人留在屋中,褪去衣物,把前胸后背好好检查了一番。
见皮肤依旧洁净如初,一条伤痕都没有,她不免咂舌。
女鬼给的灵药,真是厉害,这样的功效,说是起死回生都毫不夸张。
正在她惊叹之际,小腹忽然传来阵阵绞痛。
疼痛难耐,犹如五脏焚烧。
她抱着肚子,脸色煞白地摔在了地上。
残破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所有人都去殿中清扫了,所以没有人能听到林若初的呼救。
她蜷缩在小屋中央,像虾一样缩着身体,疼的浑身发抖。
女鬼也从沉寂中惊醒,连吵闹的力气都没有了,颤抖着声音连连惊呼: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天要命的疼啊……
来人,救命啊……
林若初抱着肚子,自言自语:
“是砒霜,只有砒霜才会这般疼痛难耐,难道有人在我的饭里,下了砒霜,想要我的性命?”
什么?!砒霜?!
女鬼大惊。
林若初头发被冷汗打湿,仍旧絮絮叨叨地低语:
“砒霜无药可医,毒发得极快,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你,你别交代啊,怎么就又交代了?!
女鬼跟她一样疼,连慌乱的骂人也有气无力。
她不再理会林若初,哈着气喊:系、系统,救、救命,十积分,我、我再换一个,快快点,又要死人啦……
伴随着她的话语,林若初手里再次出现了一颗药丸。
她放到鼻子旁闻了闻,色泽味道,都与昨天的一样,她假意放到口中,实则极为迅速地与早就藏在袖中的药丸调换。
女鬼的药丸滚入袖袋,自制的药丸则吞入口中。
女鬼疑惑了一下:
今天的药怎么比昨天的苦?
但,随着药丸吞入肚中,折磨人的痛感也开始慢慢减轻。
她也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这其中细节了。
劫后余生般骂骂咧咧:这土著女怎么这么蠢啊,要么自以为是去打马匪,不补刀让人砍了,要么吃饭中毒!
再不拿回身体,这就不是《高冷王爷爱上我了》,要变成《侯府宠妾的一百种死法了。》
林若初在心里狂翻白眼,还“侯府宠妾”,怎么如此这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下次调配草药,就应该剂量下得再重一点!
虽然自己也要跟着疼,可以想到这女鬼跟她一样疼的直打滚,她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几十日的观察,让她逐渐意识到,这女鬼虽然嘴里叽里呱啦大道理一堆,但其实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得很。
根本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懂。
哪怕是在她眼皮底下,从后山采药,研磨,只要把药吃到嘴巴里时,拿点心蜜饯做点障眼法,她就完全搞不懂。
是个非常容易被骗的蠢鬼。
难怪让江宁心骗完了,又被邵牧骗。
什么《高冷王爷爱上我》,分明是《蠢蛋女鬼祸害她》。
林若初拢了拢头发,整理好衣衫,带着一肚子火气,往大殿去找锦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