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若初邵牧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当妾?落魄嫡女靠发癫掀了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五月下大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讨怨是什么,大侠,小的听不懂啊,您还是讨钱吧,钱就在……”钱管事醉醺醺的说胡话。林若初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对着他前胸后背发狠地踹了两脚,踹得他左摇右晃摔在地上,终于开始说人话了。“桃鸢!桃鸢姑娘!小的记得,是以前在二小姐院里伺候的小丫鬟!”二小姐?林若初冷笑。以前,为了不让江宁心难受,父亲下令让全府尊称她为大小姐,而非表小姐,吃穿用度与自己这个亲女儿一样。谁想竟亲手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林若初现在听到“二小姐”这个称呼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钱管事胸膛又是两脚。这老东西也是江宁心说以前伺候的忠仆无处可去,磨着母亲从她江家买过来,给了掌柜府中人员调动的管事之责。现在想来,这就是她江宁心一手养起来的狗腿子!否则,将军府的老人,绝不可能听她...
《被迫当妾?落魄嫡女靠发癫掀了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讨怨是什么,大侠,小的听不懂啊,您还是讨钱吧,钱就在……”
钱管事醉醺醺的说胡话。
林若初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对着他前胸后背发狠地踹了两脚,踹得他左摇右晃摔在地上,终于开始说人话了。
“桃鸢!桃鸢姑娘!小的记得,是以前在二小姐院里伺候的小丫鬟!”
二小姐?
林若初冷笑。
以前,为了不让江宁心难受,父亲下令让全府尊称她为大小姐,而非表小姐,吃穿用度与自己这个亲女儿一样。
谁想竟亲手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林若初现在听到“二小姐”这个称呼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钱管事胸膛又是两脚。
这老东西也是江宁心说以前伺候的忠仆无处可去,磨着母亲从她江家买过来,给了掌柜府中人员调动的管事之责。
现在想来,这就是她江宁心一手养起来的狗腿子!
否则,将军府的老人,绝不可能听她的安排把桃鸢卖出去,无论如何也会跟父母兄长汇报此事!
越想越恨,林若初从屋里着了毛巾堵住他的嘴,抡起拳头,在除了脸之外的其他所有地方都一通暴揍,揍得他原地打滚,淌着眼泪求饶,才又扯了堵嘴的毛巾,蹲下身去问他:
“我耐心有限,只给你十个数,把事情交代清楚,揍则,我让你死都死不痛快。”
钱管事本就给揍得浑身散架,听到这话,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把所有一切和盘托出。
“大小姐……”
林若初抬腿一脚。
他赶忙改口:“表小姐!表小姐两年前让人把桃鸢绑到我这,说只要尽快把人卖出去,卖到哪怎么卖全凭我发落!”
“还说不能惊动府里的其他主子,必须得悄悄去做,可这事哪那么好瞒!正经人牙子买卖奴婢都要奴籍契书,这奴契都在夫人房里的管事嬷嬷手里捏着,要想不惊动夫人,就不能走正经牙行,得自己偷偷卖……”
“还得快,还不能出纰漏,这不是难为人吗,我就找了府院外面相熟的兄弟打听,说城郊葛村的屠户想找人买个媳妇,我一合计,村里买媳妇,又不要籍契,人卖过去也跑不回来,到时候只跟夫人说这丫头自己跑了,就没人查得到了!”
“所以我当天就趁外出采买的空档,把那丫头绑在车里运出城外了……”
林若初越听,心里越凉,听到最后,已是悲恨交加,满脸泪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本来只想问出桃鸢的下落,可现在,她恨不得将这混蛋千刀万剐!
他竟将桃鸢卖给了杀猪的屠户!
嘴唇咬破渗出铁锈般的血腥味,她走到屋中柜子旁,翻出剩下的两坛酒,开了盖,走到半晕半睡的钱管事旁边,捏开他的嘴就把酒灌了进去。
灌了一坛,不够,再灌一坛。
两坛酒稳稳当当地下肚,钱管事翻着白眼捂着肚子吐起了白沫。
现在杀人,打草惊蛇。
可留着他,万一第二天他还有记忆,提起桃鸢的事,被江宁心知道了,一样会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解恨。
她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她再次出门,凭着自己对府内的熟悉,躲过值守的家仆,从下人院潜到了江宁心住的院子。
就算江宁心再怎么想登堂入室,仍旧没能住到林若初原来住的院子里,依然在原本的院子里住着。
林若初躲开门口瞌睡的婢女,用簪子挑开窗栓,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夜半三更,江宁心已经从江丽竹的屋里回来了,在里屋睡的正熟。
林若初如同鬼影般,没有一丝声响地打开她的柜门,随意摸索了一把肚兜,便原路返回,又摸回了钱管事屋中。
钱管事躺在呕吐物里,不省人事。
她将肚兜随意地撒在他身边,又往门外扔了几条,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恶气,翻墙离开了将军府。
手拉缰绳,翻身上马,牵引手掌的剧痛,刺激得女鬼哭哭啼啼。
呜呜,完蛋,系统,这原女主怎么好像在报仇啊?
她该不会有以前的记忆吧?好可怕啊,手说捅就捅,得了破伤风怎么办啊,我可不想跟她一起死!
系统,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你别不管我啊……
便随着耳边的抽泣,林若初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这座将军府,便双脚一夹,驾马往城外去了。
她冷笑,复仇?这才哪到哪。
往后可怕的事情,还多着呢。
且都等着吧。
……
有侯府腰牌,出城也十分顺利。
只是到了回山的岔路,林若初心里犯了犹豫。
再有三个时辰就天亮了,她不知道葛村的具体位置,夜晚无人问询,闷头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而且村中多排外,人生地不熟,没有帮她打探消息的人,贸然行动,太容易被村中人盯上。
万一屠户觉察,找到将军府去,怕是会惊动江宁心。
可要一直等着,她心里也不安,生怕多一个夜晚,桃鸢便多一寸折磨。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她有可以求助的人吗?
林若初想到了几个故交。
她以前性格活泼,相熟的朋友伙伴极多,城郊住着的也有几位。
可她们也一样与江宁心相熟,自己之前无论做什么,都会带着这个“好”表姐。
去求助,是不是太冒险了?
在她思索之际,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林若初心里一惊,循声看过去,只见路前的一处宅院,竟燃起了滚滚黑烟。
人影攒动。
嬉笑和惨叫混杂,一并传入她的耳朵。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马匹受了惊吓,慌乱地扬着前蹄。
林若初赶紧下马,一边抱着马头安抚,一边将它牵到树林的阴影处,眼见没有惊动院中的凶徒,她才松了一口气,悄悄摸过去,躲在树后,观察情况。
似乎是有马匪在抢劫?
院子里的情况已经非常凄惨了,光林若初能看到的外院,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五具成年男尸。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在尖叫哭嚎的,是女人和孩子。
这几个马匪异常凶残,不仅劫财,杀人,甚至还行起了奸淫之事。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布衣妇女衣衫不整地逃出屋门,又被拽着头发拖了回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屋中竟然还有小孩的哭声!
林若初来不及思考,便冲那火场冲了过去!
守成到时,林若初在道观的马厩喂完马,带着锦玉顺着小道往回走。
守成驾着马车等在小院门口,远远看到林若初,便小跑到她面前行了个礼,恭敬道:
“林姨娘,世子爷挂念您,特派奴才带赵医官来探望,不知您头上的伤如何了?”
说话间,赵医官便拎着药箱从马车上下来了。
林若初于是招呼二人一块进了屋,坐在屋内,让赵医官帮自己瞧了伤口,上了药,又重新缠了布帛。
做完这些后,赵医官皱眉叮嘱:
“姨娘,您这伤口深,伤后又没及时用药,需得谨慎处理,好生养着,否则,恐会留疤。”
林若初点点头:“谢谢赵医官,我定好生将养。”
说完后,赵医官又帮她把脉看诊,好好检查了一下身体。
守成在一旁守着,随时听着赵医官的医嘱,把话记在心里,大概是邵牧怕她那夜跪在寒风里感染风寒,特地让守成盯着她看诊。
不过,随着林若初这几日的锻炼,她身子骨不仅没有因为小屋的简陋而亏损,反而两颊泛红,通体舒畅。
气血非常充足。
连把脉的赵医官都连连挑眉,说她脉象平稳有力,竟比在府里时还要健康。
林若初心道,女鬼操控着她的身体天天在侯府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每天都生一肚子闷气,能健康到哪里去?
她这每天馒头白粥,吃的可比侯府里的山珍海味要舒心多了。
守成却拧着眉头犯了愁。
世子爷那可还眼巴巴的盼着林姨娘受不了山里的苦楚,泪眼汪汪地去求他接自己回府呢。
这可好,林姨娘把自己养的气色红润有光泽了。
真不知该如何与世子交代。
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守成这次不仅给她带来了赵医官,还用马车,拉了一车的好东西:
塞了三倍棉花的棉衣棉被、护手的棉花套子、手炉,大号的火炉盆,还有好几捆木炭。
他带着手下的人,把东西一趟一趟的往屋里运。
林若初和锦玉就在旁边看着。
锦玉忍不住小声说:“姨娘,世子爷这样细致体贴地为您着想,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有您。”
沉寂许久的女鬼也在她脑中大喊:
在这深山住了这么久,阿牧肯定担心坏了!这蠢女人,还不赶紧让守成带话,让阿牧把我接回去!住在这茅草屋里是想变成母鸡下蛋不成?!
唯独林若初,仍旧面无表情。
她非但不觉得感动,反而为这一人一鬼共同的心软感到好笑。
这些东西,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指挥下人去做。
收拾东西不用他邵牧动手,装车不用他动手,送来她面前,更是不用他亲自驾车前来。
这就叫,心里真的有她了?
邵牧若是心里真的有她,怎会随意轻薄于她,怎会让她变成外人眼中可随意轻贱嗤笑的贱妾?
真正需要耗费心力的事,他不做,真正需要克制己欲的事,他也不做。
只动动嘴皮子,不做个坏人,就成了一往情深。
男人的情深,也未免来得太过容易了些。
守成把所有东西搬完,来找她复命,眼巴巴地想再跟她讨两句话好给世子爷带回去交差。
其实世子让他送这些东西过来,除了想让林姨娘日子好过些之外,还有一层威胁的意思。
东西都送来,言外之意,若她非要闹脾气,就在这观里一直住着,住到她闹够了为止。
在邵牧的设想中,此刻的林若初应该已经身心俱疲,看到这些东西,便会立刻恳求守成给他带话,求他来接自己。
那他就可以居高临下地把这一页揭过。
不过,他想岔了。
林若初对守成莞尔一笑,道:“劳烦你回去告诉世子爷,妾在这一切都好,叫他勿念。”
守成脸色一白,愁眉苦脸地应了声“好”,便带着赵医官驾车回府去了。
锦玉好奇地看着林若初:“姨娘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回肯定还是要回”,林若初笑笑:“只是,我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咱们且,再等等吧。”
锦玉点头:“一切听姨娘的。”
林若初看着她这副乖巧模样,心底倒是有了几分疑惑。
她院子里的都是府里知根知底的家生子,是邵牧在她进府时,从自己院中亲自挑选的。
这样的婢女,在府中往往都有父母兄弟相互帮衬,谁也不愿离府去别处,更不用说像这样遥遥无期地跟着她住在深山老林里。
饶是心思单纯的锦雀,都只情愿留在玲珑阁。
锦玉为何如此忠诚?
凭女鬼过去两年对她的不闻不问,她对自己不该有这样深厚的情谊才是。
林若初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带着锦玉进了屋。
两人用上大号火盆,烧上府里送来的木炭,又把点心一一摆在桌上,随着晚上送来的萝卜青菜,一并吃了。
吃了个肚子饱饱,林若初又带着锦玉一起在屋里扎了会马步,端着椅子练了会臂力。
等身上练得暖呼呼了,两人便一起,钻到被子里睡了。
木炭烧的旺,屋里格外暖和,锦玉的小脸红扑扑地,忍不住靠到林若初身边,小声嘟哝了句:“林姨娘,您可真好。”
她素来沉默寡言,这样的话,锦雀常说,林若初却是第一次从她嘴巴里听到,不禁侧头看她。
“怎得突然感受到我的好了?”
“一直都觉得的”,锦玉害羞地把脸埋在被子里,嘟哝了句“很像我姐姐……”说完,她被子蒙脸,不敢多看林若初,转过头,便睡了。
林若初“呵呵”笑了两声,心道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女鬼十分嫌弃地切了一声,嘟哝着搞什么肉麻的姐妹情深,恶心。
她只当做耳旁风。
半个时辰后,锦玉的呼吸声逐渐均匀,林若初睁开眼睛,于黑暗中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她穿上提前放在床边的暗色外衣,悄声摸出门,顺着记忆,穿过黑暗中的小路,一路来到白云观的马厩处。
前几日,她从几位坤道那里套话,得知了马厩的位置,便日日寻着机会,过来喂马。
到了今日,差不多,与其中的马匹两相熟悉了。
白云观中人口简单,只有两个马夫负责白日喂马,夜里并无人值守。
她悄悄摸进去,寻到一匹脚程最好的棕马,套上马鞍,解了缰绳,翻身上马,直奔山下而去。
林若初摸着墙边阴影,摸到白云观后门。
临进门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玄,只见他仍旧立在远处树林中,一身黑衣,脸上盖着黑布,一双黑眸如墨山远黛,清清冷冷,心里忽得冒出一点后悔。
应该把面罩拽下来,看看他的脸的……
她轻叹一声,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头也不回地钻进后门的长廊。
林若初潜行的功夫,是跟大哥林景行学的。
林景行早年跟李玄一起,一手建立了林家军中不可见光的暗部,执行密探任务。
两人一起研究了许多专供暗部探子潜入敌营获取机密的手法。
李玄在山下遮掩马蹄印的手法就是其中之一,这潜行步也是。
林若初幼时顽皮,总喜欢偷偷跑出府玩,有时被母亲下了禁令,在家中烦闷,便缠着心疼她的林景行,学了这功夫。
没想到,竟在多年之后派上了用场。
随着太阳升起,观中行走的坤道们也越来越多,林若初切换着步伐,在各种墙壁器物间来回躲藏交替,闪身进入了一扇大门中。
门中立着观中供奉的元始天尊。
眼见打扫的坤道还没来,她便迅速走过去,跪在了神像面前。
半炷香后,几名年轻坤道拿着洒扫的器具,步履匆匆地来到大殿门口,见到殿中跪着不动的林若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轻叹了一口气。
这位林姨娘又来彻夜跪拜了。
她们不问尘事,对林若初的事所知甚少,只知道她是永安侯府的内宅家眷。
侯府的人送她来时,还特地叮嘱,只需给最下等的厢房和吃食,不让人死了就行,不必好生供着。
她们只当,林若初是在后宅犯了事,被主母打发来观中受罚的。
高门大户里,这种靠着美色不择手段攀附主君、扰乱后宅的姨娘侍妾可太多了。
年年都有被送到后山关着的,哭天抢地听的人可烦了。
但这位林姨娘又有点不同,先不说没听到过她的哭声,就连吵着闹着下山回府的话也从未听到过。
她甚至没隔几天,便来殿中彻夜跪拜,她们好几个同门姐妹都遇到过。
似是真的在潜心修行。
而且平日,啃着馒头咸菜也从没有过怨言,除了与丫鬟在院中浆洗,就是与她们一起打坐修行,一点儿不作妖。
她们看在眼里,先前偏见也少了一些,甚至真心怀疑,或许真是那侯府世子行事不端,惹了姑娘伤心,才让她生了这断绝尘缘的念头。
她们一同修行的姐妹,又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呢?
思及前尘往事,几人都对林若初有了一丝同情。
几人唏嘘之际,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妇人的声音:
“观中参拜的女子为何人?”
几人回头,只见一打扮淡雅却气质高贵的妇人被丫鬟搀着,眼带好奇的往殿内张望。
她年逾四十,身形微胖,眼角虽有细纹,皮肤却雪凝一般清雅无暇。
身披一件暗色锦缎长袍,领口与袖口皆用金线绣着云纹。
妆容淡雅,眉宇恬静,又透着一丝不怒自威的威严与华贵。
几名坤道见到她,连忙弯腰行礼,恭敬地道了句:“宁国夫人安。”
凌紫霞浅浅摆手,眸光一直落在殿中的林若初身上。
坤道门便道:“这是永安侯府的林姨娘,正暂住观中修行,为侯府祈福。”
听到“姨娘”两个字,凌紫霞眼神略微闪烁,脸上神色没变,语气淡了一些。
等忙活完,她歇在榻上喝了盏茶,又忽然觉得这事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她便叫了良儿去林思齐的院里打探,不管那管事招了什么,都一并过来回她。
对比将军府的混乱,白云观这边,则一夜无事。
第二日,林若初与锦玉一起吃过午饭,观中坤道便派人来传她们去做清扫大殿的活儿。
这事本不该她们做,但观中的管事人,似乎有意要磋磨她们,类似的杂事,派下来不少。
林若初便让锦玉先去,独自一人留在屋中,褪去衣物,把前胸后背好好检查了一番。
见皮肤依旧洁净如初,一条伤痕都没有,她不免咂舌。
女鬼给的灵药,真是厉害,这样的功效,说是起死回生都毫不夸张。
正在她惊叹之际,小腹忽然传来阵阵绞痛。
疼痛难耐,犹如五脏焚烧。
她抱着肚子,脸色煞白地摔在了地上。
残破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所有人都去殿中清扫了,所以没有人能听到林若初的呼救。
她蜷缩在小屋中央,像虾一样缩着身体,疼的浑身发抖。
女鬼也从沉寂中惊醒,连吵闹的力气都没有了,颤抖着声音连连惊呼: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天要命的疼啊……
来人,救命啊……
林若初抱着肚子,自言自语:
“是砒霜,只有砒霜才会这般疼痛难耐,难道有人在我的饭里,下了砒霜,想要我的性命?”
什么?!砒霜?!
女鬼大惊。
林若初头发被冷汗打湿,仍旧絮絮叨叨地低语:
“砒霜无药可医,毒发得极快,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你,你别交代啊,怎么就又交代了?!
女鬼跟她一样疼,连慌乱的骂人也有气无力。
她不再理会林若初,哈着气喊:系、系统,救、救命,十积分,我、我再换一个,快快点,又要死人啦……
伴随着她的话语,林若初手里再次出现了一颗药丸。
她放到鼻子旁闻了闻,色泽味道,都与昨天的一样,她假意放到口中,实则极为迅速地与早就藏在袖中的药丸调换。
女鬼的药丸滚入袖袋,自制的药丸则吞入口中。
女鬼疑惑了一下:
今天的药怎么比昨天的苦?
但,随着药丸吞入肚中,折磨人的痛感也开始慢慢减轻。
她也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这其中细节了。
劫后余生般骂骂咧咧:这土著女怎么这么蠢啊,要么自以为是去打马匪,不补刀让人砍了,要么吃饭中毒!
再不拿回身体,这就不是《高冷王爷爱上我了》,要变成《侯府宠妾的一百种死法了。》
林若初在心里狂翻白眼,还“侯府宠妾”,怎么如此这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下次调配草药,就应该剂量下得再重一点!
虽然自己也要跟着疼,可以想到这女鬼跟她一样疼的直打滚,她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几十日的观察,让她逐渐意识到,这女鬼虽然嘴里叽里呱啦大道理一堆,但其实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得很。
根本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懂。
哪怕是在她眼皮底下,从后山采药,研磨,只要把药吃到嘴巴里时,拿点心蜜饯做点障眼法,她就完全搞不懂。
是个非常容易被骗的蠢鬼。
难怪让江宁心骗完了,又被邵牧骗。
什么《高冷王爷爱上我》,分明是《蠢蛋女鬼祸害她》。
林若初拢了拢头发,整理好衣衫,带着一肚子火气,往大殿去找锦玉了。
得侯府供养,白云观香火很旺,又因离京都近,岁末年初,上连华山祈福的人极非常多。
因此,上山下山的大路修的极好,路边每隔百米便放置两根火把,一为引路,二为驱赶山中猛兽。
林若初马术极好,就算夜晚昏暗,视线不佳,也能凭着光点辨明方向。
她拉着缰绳,一路疾驰,一个时辰,便跑到了山脚下。
随后,她又用了半个时辰,跑到了京都城门口。
夜晚城内虽然没有宵禁,但对进出城门的人口检查的很严格。
林若初拿斗篷挡着脸,到城门口时,对守城的卫兵,出示了侯府的腰牌。
这是今天,她偷偷从赵医官身上摸来的。
医官常到城外后山采摘药材,身上常年带着侯府的通行腰牌,他又不似守成那样警觉,林若初趁着把脉时一摸,就拿到手了。
也不用担心赵医官会起疑,等他发现腰牌不见了,多半会以为是自己不知弄丢在何处了,绝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卫兵一见是永安侯府的人,立刻放她入城了。
林若初牵着马,循着记忆,穿过街巷,一路走到了将军府门前。
看着熟悉的门柱和牌匾,她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回忆在眼前掠过。
她最后一次见到这牌匾,便是与母家决裂时。
那日,承诺要娶她做正妻的邵牧,没能拗过侯爷和侯夫人,八抬大轿把张静婉迎进了门。
控制她身体的女鬼看着十里红妆,气的发了狂,冲回家中,将她与邵牧已行过苟且的事和盘托出,逼母亲去侯府议亲。
可张静婉的花轿都进门了!
哪里还有亲事可议?
现在上门,除了将她送给侯府做妾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的父亲母亲,哪里肯送她去做妾呀!
就算是对她失望到伤心欲绝,她母亲仍旧坚信她是被邵牧诱骗,强忍心痛,柔声细语地宽慰她:
此事尚且无人知晓,他们可等过些日子,等李玄从边关回来,与他把事情说清楚,看他的态度,再商议她的婚事。
“李玄那孩子,是个敬你爱你的,若他对此事心有芥蒂,我们便解了与他的婚事,留你在府中,一辈子逍遥快活,也好过去给人做妾。”
她母亲是真心为她着想,也是真心想为她寻个好出路。
可惜,那时的她只能在牢笼中无声哭泣,任凭女鬼用她的身体发癫。
“我不!”
女鬼对母亲大喊:
“我不要嫁给李玄,也不要留在府里孤老终生,我就要邵牧,我只要邵牧,为妾怎么了,邵牧心里只有我,她张静婉嫁进去,也只能当个摆设,我就算是做妾,也一定会是邵牧捧在心头的宠妾!”
母亲万万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当场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直在门外踱步的父亲和二位哥哥,听到这些话,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冲到屋里,轮番质问,她为何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怎就有脸把妾室这样耻辱的事说的如此光荣?
女鬼愤愤地答:“我是真爱,有什么耻辱的,不被爱的才羞耻!”
林若初当时差点跟母亲一起吐血,可她只能像游魂一样,飘在黑暗中,看她把事情越搞越糟。
哥哥们羞愤难耐,父亲扶着母亲更是痛心疾首。
她还记得母亲当时满脸痛苦,呼吸都急促,仍旧苦口婆心地劝她“一时犯错算不得什么,你是娘的女儿啊,娘是不会害你的。”
可女鬼哪能听得进去,冷笑着“呸”了一声,说:“你们都是思想迂腐的老古董,哪能明白爱情的可贵和自由的意义。”
林若初真恨不得提刀杀了她。
母亲被气得昏了过去,二哥也被气得旧疾复发,咳嗽个不停,大哥强行将两人送回屋中就医,只留父亲与她对峙。
女鬼仍旧吵着,要去大闹侯府婚宴,要当面问问邵牧为何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父亲见她执迷不悟,也是万念俱灰,只说:“今日你若踏出将军府的大门,你我便父女缘尽,我们林家只当从未有过你这个女儿。”
女鬼冷哼一声“谁稀罕似的”,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府。
那一日,她确实说到做到,直接冲去了邵牧与张静婉的婚宴。
于是,全京城,从达官显贵,到走卒贩夫,全都知道了她的大名。
林若初,宣武大将军独女,云麾将军和翰林院掌院的嫡亲妹妹,为永安侯府世子发了疯。
她大闹婚宴,说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话,高调示爱,逼侯府世子给她一个名分。
邵牧也还真算是个情种,当时就扔下新娘子抱着人进后院了,气的侯爷脸都绿了,带着人追着进去行了家法。
差点把邵牧打残废,他硬躺了三个月才重新下床。
人人都叹,邵牧情深。
人人都惜,张静婉命苦。
人人都笑,林若初不知廉耻、生性放荡。
闹剧落幕。
邵牧担了虽然荒唐却实在情深的美名。
张静婉惹了众人怜惜落了个贤良淑德替夫家着想的贤名。
女鬼遂了心愿,成了她心心念念的宠妾。
只有林家,成了全京城耻笑的对象!
林若初无法想象她的家人这两年是如何度过的。
被困牢笼的日日夜夜,她从未停止过祈求,只期望所有被她伤害过的家人至亲,能摆脱痛苦,过上安宁顺遂的日子!
他们本就该过那样的日子!
可是,心爱的女儿妹妹伤他们至此,他们怎么可能放下芥蒂,安心生活呢?
林若初望着于黑暗中紧闭的大门,悲痛地握紧了拳头。
她将马匹拴好后,便顺着外墙,找到她经常借力翻进翻出的那棵老树,踩着树干,翻墙跳进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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