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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饥荒:从打猎开始,带领全家致富!徐东陈秀梅无删减+无广告

青渊梦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东立刻起身,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也因为激动,身体碰到板凳和不太结实的桌子,碗筷一齐晃了晃。徐秀梅是当妈的,她早就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这边徐东刚站起来,她也跟着嚯一下站起,伸手拉住徐东。“咋了妈?”徐东笑着问。徐秀梅望着儿子眼中的精神光彩,心中思索万千,最终老母亲放开了手。“可别......掉进雪壳子里!”徐东拍她的手。“放心吧妈!我就去看热闹,你和小妹多烧点柴火。晚上冷!”随后披上棉袄,步伐急促的出门了。徐东前方是一连片泥草房,因为房墙栅栏挡住的缘故,只能看见远处乌烟瘴气,时不时零星传来叫喊声。这是村里住户较多的地方,还有粮店。但这会儿都院门房门紧闭,全村人都猫起来了。不过漆黑隐约中,徐东见到前方有一堆黑影。村里的大...

主角:徐东陈秀梅   更新:2025-03-26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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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东陈秀梅的女频言情小说《1961饥荒:从打猎开始,带领全家致富!徐东陈秀梅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青渊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东立刻起身,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也因为激动,身体碰到板凳和不太结实的桌子,碗筷一齐晃了晃。徐秀梅是当妈的,她早就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这边徐东刚站起来,她也跟着嚯一下站起,伸手拉住徐东。“咋了妈?”徐东笑着问。徐秀梅望着儿子眼中的精神光彩,心中思索万千,最终老母亲放开了手。“可别......掉进雪壳子里!”徐东拍她的手。“放心吧妈!我就去看热闹,你和小妹多烧点柴火。晚上冷!”随后披上棉袄,步伐急促的出门了。徐东前方是一连片泥草房,因为房墙栅栏挡住的缘故,只能看见远处乌烟瘴气,时不时零星传来叫喊声。这是村里住户较多的地方,还有粮店。但这会儿都院门房门紧闭,全村人都猫起来了。不过漆黑隐约中,徐东见到前方有一堆黑影。村里的大...

《1961饥荒:从打猎开始,带领全家致富!徐东陈秀梅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徐东立刻起身,他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也因为激动,身体碰到板凳和不太结实的桌子,碗筷一齐晃了晃。
徐秀梅是当妈的,她早就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这边徐东刚站起来,她也跟着嚯一下站起,伸手拉住徐东。
“咋了妈?”徐东笑着问。
徐秀梅望着儿子眼中的精神光彩,心中思索万千,最终老母亲放开了手。
“可别......掉进雪壳子里!”
徐东拍她的手。
“放心吧妈!我就去看热闹,你和小妹多烧点柴火。晚上冷!”
随后披上棉袄,步伐急促的出门了。
徐东前方是一连片泥草房,因为房墙栅栏挡住的缘故,只能看见远处乌烟瘴气,时不时零星传来叫喊声。
这是村里住户较多的地方,还有粮店。但这会儿都院门房门紧闭,全村人都猫起来了。
不过漆黑隐约中,徐东见到前方有一堆黑影。村里的大队长正带人逐渐形成包围。
徐东悄么么的摸了过去。离近了看,几乎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紧张,保持着安静。
“咋的了?”
徐东突然问。把他身边的大队长和村民都吓了一跳。
大队长攥着胸口的棉衣,皱眉急促的低喝。
“哎妈!吓死我......不是,你咋来了?赶紧回家去!”
徐东笑着。
“我来帮你们啊!”
人群里传来质疑。
“就你?你还是赶紧猫起来吧!前边是一群野山猪,你这小身板,来了也是帮倒忙!”
徐东没有回复。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老吴手里的枪。
那是一把苏式步枪。手握长枪的人,在村里也算是赫赫有名。他是民兵团退役下来的民兵老吴,据说杀过鬼子。包围圈震惊的人里,他算是最淡定的一个了。
但老吴却误会了。
“徐东是不?搁村东把头那家住?”
徐东点了点头,试图给老吴一个好印象,好方便有机会拿到他的枪。
没想到,老吴一句话直接喂到徐东心窝里了。
“好小子,你行啊!盘也亮,胆也肥!后边跟着吧,今儿晚上让你开开眼!”
说着,俩胳膊一震手中枪,一侧身贴住了房檐底下,举枪架准,眼睛眯起来一只。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徐东一看,确实也是练过的,姿势还不错。
而老吴让开后,徐东也从人头攒动的空隙中看到了远处几头大黑猪的影子,还有几只小黑猪羔子。
“嚯!”
他有些震惊。
从他前一世,包括原主身体里的记忆都加在一起,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
所有人有安静下来,等待老吴开枪。
就在这时。
咔嚓!
不知谁踩到了墙角的干柴火。
猪群里最大的那头猪王突然一转身。
它鬃毛黢黑,根根都如钢针一般,毛亮的反射月光,能看出皮下的脂肪肌肉不住的颤动。獠牙冲天。
野猪王发出一声大吼。一群野猪全都紧张起来。脑袋大的蹄子刨动地面,哗啦啦刺骨的响。
端枪瞄准的老吴突然瞪大眼睛。
“不好,这帮畜生惊了!”
野猪王前蹄重重落地,突冲猛进,黑夜中化作一团残影。
老吴瞪圆眼睛,大喊出一声。
“躲!躲房子后面!”
一群人像没头苍蝇,吓得要死。
大队长和老吴还算有点胆识,一把推开左右两边的人。
同时大队长急促催道。
“老吴!你愣着干啥呢!开枪啊!”
老吴再次举枪瞄准。
可他就算是手里有枪,这么多年来,也只是个民兵。
更何况他退下来已经快十年了,人也已是垂暮。慌乱之下,瞄准一直跟不上时机。
老吴心一横。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跟你拼了!”
一咬牙,正面着野猪王要硬碰硬。眼看猪王冲了过来。
如此危机关键时刻,枪卡壳了!
卡蹦!卡蹦!
老吴急得连拉两次枪栓,野猪王的獠牙几乎已经到了面前。
徐东飞身猛扑,一下子把老吴推到房后。
紧接着顺势接过老吴手中的枪。
转身,跪姿,瞄准!
正在这时,野猪王猪突扑了空,撞进不知谁家的仓房里。
草泥房塌的乌烟瘴气,看不到野猪的身影。
老吴急切的对徐东大喊。
“枪卡壳了!赶紧跑!”
可是却听见徐东口中轻轻慢慢地哼着。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吼!
野猪王怒吼。
尖锐的獠牙从烟尘中显露出来。
就在这一刻。
砰!
扳机扣发。
子弹贯穿了野猪王的猪腿。
近距离大口径步枪。
一枪下去,猪蹄子都飞出去两丈远。猪王摔倒在地,挣扎也爬不起来。
而徐东回头又放一枪。这一枪似乎是威慑,直接吓得其他野猪一路狂奔,迅速逃散。
“我去!”许片刻后才有人惊叹了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老吴爬起来,拍打徐东的肩膀后背。
“你可以啊!卡卡壳的枪,到你手里,一发就给猪崩瘸了!”
其他人也纷纷夸赞。
随后,众人又议论。
“这猪怎么办?”
“那肯定是分了吃肉啊!”
“太好了!我家都半年没见过荤腥了!我要排骨!”
大队长也挺高兴。
“好!那我定一下子!今晚围猎的大伙人人有份,咱们给这个猪王杀了,吃肉!”
灾害在前,人都馋疯了。众人架锅烧水,又是分肉,又是杀猪菜。村上不少人从屋里走出来,也分了肉。
猪王体型硕大,拆骨炖肉,剩下的精肉都还剩几百斤,所以分给村民一些也没人反对。
而徐东这次一战成名,被村大队当做英雄。
众人对他敬畏夸赞,最后还把最多的一份猪肉分给了他。
其他村民则是把剩下的猪肉分了。
分猪肉的时候,大伯带着一家子也来了。大伯表情谄媚,对解猪肉的屠户说道。
“你们看,我这一大家子,又是老婆又是儿女,还有个半入土拖累的老娘......是不是应该按人头给我多分一点啊?”
屠户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发笑。
“那肯定不行,按户分,都是有限度的,不过村里有个人分的最多,你们还认识,你可以朝那个人多要一些啊!”
大伯眼睛一亮。
“谁啊?”
屠户一指不远处。
“他啊!你大侄子,徐东!”
大伯听完,他的狗眼立刻瞪的溜圆!

“这......”
“我的老天爷,这么多豆杵子你怎么弄到的?”
看着震惊的有些合不拢嘴的陈秀梅,徐东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本早就习以为常的荒野技巧,居然有种莫名的得意感。
不过,倒也不怪陈秀梅如此惊讶。
要知道,现在可正闹着饥荒,普通人家有一半的天数都揭不开锅。
而如今摆在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野味啊!
“进山,当然不能空着手回来。”
徐东笑呵呵道,“这个回头再说,妈,家里不是还剩了些洋芋,你赶紧洗了,连着这些豆杵子给炖了,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
“好!妈这就给你做。”
陈秀梅摸了摸眼泪,麻溜的擦了擦手,赶紧去准备了。
趁此机会,徐东这才有功夫打量这间屋子。
这间老屋是老爹当年结婚的时候盖得,六十年代最普通的土坯房,连着灶屋一共四排三间,只不过屋里的家具,就显得寒碜了些。
当然,这屋里东西原本是齐全的。
只不过老爹死了后,老太婆时常来闹,变着法子拿东西走,比如什么“这三十六条腿是我儿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基本上除了两个搬不走的土炕,就剩下一张破木桌子和两条瘸腿的长凳。
说实话,老太婆属实有些不当人了。
徐东撇了撇嘴,四下搜寻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猛地回过神,这才开口喊道:“妈!妮子呢?怎么大晚上的没看到人。”
“哦,今天队上结算工分发了点粮食,我跟你大伯家一道去的,回来的时候你奶留着吃饭,我寻思你万一回来饿着肚子,就先回来了,妮子今晚在你奶那里过夜。”
厨房里响起陈秀梅的声音,但听着却有些异样。
徐东不是傻子,几乎听到后半句,就瞬间变了脸色。
留着吃饭?
老太婆平日不见这么好心?
“妈!只怕不是你想提前回来,是老太婆压根就没留你吧?”徐东进了厨房,直勾勾盯着陈秀梅。
“那是你奶,你咋能这么喊呢!”
陈秀梅还想辩驳,但目光下意识开始躲闪起来。
看到母亲神色,徐东立刻就明白了。
那老太婆,准时又打起妮子的心思,想要把她嫁了换钱了!
这是嫁人嘛,这是卖人啊!
“我去找她回来!”
“儿子!”
陈秀梅伸手喊道,可徐东一转身,已经出了门。
徐东五指紧握,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妮子才十四岁啊,放在前世也就刚刚小学毕业不久的年纪,如今就要被逼着嫁给一个老瞎子?
徐东越想越窝火。
恨不得此刻就冲过去,给那老不死的一巴掌。
到大伯家的这好几里地,徐东几乎是摸黑跑过去的,远远的就见到一个稍大的土院子,里面还亮堂堂的。
“小贱蹄子,你还敢跑?你再跑一个试试!”
啪——
还未进门,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巴掌和尖利的怒骂。
“就是!你奶奶让你嫁人,说到底不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死丫头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趁黑准备跑回去?真是欠收拾!”
“呜呜呜~奶奶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跑了,别打我了!”
堂屋内,徐小芝被被扯着头发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哭喊求饶,泪水打湿了面孔,可却硬是没换来半分心软。
“不打?不打你不长记性!”
“就你这幅德行,以后嫁出去丢的也是老徐家的脸,我今天非要替那个扫把星的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太婆沉着脸,说话间抄起鸡毛掸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徐小芝身上抽去。
大伯一家四口坐在边上,脸色冷漠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人上前阻止,仿佛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一般。
啪啪啪——
老太婆分明是下了狠手,几下抽过去,徐小芝本就单薄的棉衣,直接被抽开了口子,棉絮子都隐隐染上了红色。
可听着那凄厉的哭喊,她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你还敢躲?”
“你再躲一下试试,叫你躲,我叫你躲!”
嘭——
就听一声沉闷的撞击,拴上的房门,竟然被人狠狠撞开了。
“东娃子?”
“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屋内所有人都背着动静吓了一跳,直到看见是徐东后,老太婆这才略微不满地开口问道。
可徐东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目光阴鸷地甚至带上了几分杀意。
“东娃子,我喊你你听不到是吗?”
“大晚上过来发什么疯,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来得正好......”
老太婆见徐东不说话,下意识又准备开口训斥。
可下一秒。
就见徐东快步走了上前,将妹妹徐小芝护在身后的同时,直接抬起腿,狠狠地朝着老太婆的肚子就踹了过去。
“老东西!你给我滚开!”
嘭!!!
这猝不及防地一脚,任谁都属实没有料想到。
老太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被踹的撞翻了桌子,她这一把年纪的,愣是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缓过气来!
“小杂种!你发什么疯!”
“反了天了,这是你奶,你敢对她动手,老子扒了你的皮!”
原本坐在炕上抽着烟的大伯徐大山,顿时暴怒着站起身来,随手抓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准备朝着徐东冲来。
但下一秒。
刺啦——
一柄明晃晃的短刀,直接从徐东的腰间被抽了出来。
“你过来试试!”
徐东神色淡漠地开口。
徐大山脚步顿住了,因为徐东此刻的神情太吓人了,尤其是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神,徐大山以前在一个屠户身上看过,他杀猪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眼神。
“疯了,真的疯了!”
徐大山止不住的怒骂,但脚步愣是不敢在上前一步了。
“当家的,你怕什么?”
“好你个小畜生,来我们家耍横是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大娘王茹曼扔下一把瓜子皮,撒泼般地就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料定徐东不敢真的动手做什么。
这个窝囊小子毕竟她看着长大的,装横动刀子,怕是没这个胆子!
“哦,这可是你说的。”
徐东听后,面无表情地将刀子往前一递,目光所及之处,正是王茹曼的胸口。
刹那间,王茹曼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肉眼可见地看着短刀捅来,整个人吓得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哥!!!”
终于,眼看刀子真的捅去的时候,徐小芝仓皇的拉了一把。
锋利的刀身,几乎是擦着王茹曼的胳膊划了过去,“刺啦”一声将其厚厚的棉衣划了个口子,棉絮子直接崩飞了出来。
那一瞬间,王茹曼仿佛跟死神擦肩而过。
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脸上的讥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无尽的惊恐和畏惧,双腿止不住地开始颤抖,最后不听使唤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徐东,是真的在玩命,他压根就不带怕的!
“你们都给我听着!”
“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妹,欺负我们家任何一个人,就给我等着!”
“我徐东就一条烂命,不介意把你们都搭上!”
徐东手持短刀,指着在场所有人冰冷开口道。

“咳咳——”
徐东醒来的时候,先是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子。
他身处一个潮湿的山洞内,放眼望去外面满是白茫茫一片,狂风如刀般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冰冷刺骨的寒气包裹下,他冻得近乎失去知觉。
直到他重新点燃那熄灭的柴火,洞内的温度渐渐上升,僵硬的四肢这才稍微缓解,而记忆如同碎片般开始拼凑,他这才明白了一件事。
他重生了。
用重生来形容,或许不太贴切。
毕竟前世身为荒野特战兵王的他,此刻却回到了1961年,成了大兴安岭山脚村落的一个农家小子。
“这也太弱了。”
他握了握绵软无力的拳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个和他同名的十七岁前身,瘦的简直就剩个骨架子,哪里比得上他原本千锤百炼般的身体。
1961年,属于自然灾害时期,饥荒遍野。
前身父亲早亡,留下他孤儿寡母连带一个十四岁的妹妹。
失去顶梁柱的家,很快便遭到了亲戚们的排挤、针对,尤其是奶奶,一口一个扫把星,笃定是这个儿媳克死了自己宝贝儿子。
为此,不仅吆五喝六的使唤着徐东一家,还动辄打骂。
就连力气不够挣工分的妹妹,都被好一通嫌弃,隔三差五张罗着嫁给隔壁村的老光棍,觉得这样不光能少张吃饭的嘴,还能收一笔礼金哩!
“终归是个赔钱货,不紧着嫁人,留在家里当拖油瓶吗?”
于是乎,终于在奶奶又一次当着全家的面,扇了妹妹一巴掌后。
前身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把将奶奶推到在地,直到看到全家人都震惊、愤怒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反应过来的他,不只是逃还是负气出走,竟带着自制的短弓和装备,一头扎进了雪山,想着就是进山过活,也绝不在这受人白眼了。
可雪山哪是什么好去处?
前身只听说那有本事的猎人,可以靠山吃山,却不曾想,仅是进山的第一天,就迷了方向,当夜就冻死在了山洞里面。
“还是太年轻了。”
徐东摇了摇头,虽然他很赞赏前身的勇气,但还是过于莽撞了。
感觉到僵硬的手脚,勉强可以活动后,徐东没有耽搁,立刻站起身朝着洞外走去,他必须找点吃的,不然再这么耗下去,没准自己最后也会因为体力不支交代在这里。
走出洞外,凛冽的寒风直灌肺部,放眼望去除了白色,哪有半点生机?
可好在,这点麻烦,难不倒徐东。
前世丰富的荒野生存经验,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派上了用场,他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很快钻进了一处山林。
虽然已经入冬,但这里因为地势的特点,温度要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比如远处的溪水,就只是铺了一层白霜,并不似其他水源已经被冻成了结实的冰面。
看到这种情况,徐东心下顿时一喜。
因为这种潮湿的环境,让他想到了一个在曾经在东北山林四处可见的东西——豆杵子。
徐东放轻脚步,直接无视了那条铺霜的溪流。
这种溪水,就算有鱼,也绝对大不到哪里去,而且捞起来费时费力。
他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这溪边的树根下,时不时翻开一块石头或者一堆枯叶,在温暖的泥土表面不断搜寻。
咕呱——
很快,当那一声微不可察的蛙鸣响起时,徐东的眼前也出现了一个不到巴掌大小,通体呈灰褐色的生物。
“往哪跑!”
徐东瞅准时机,一把将其扣住,随手捏着它的腿,看这其不断挣扎蹦跶,脸上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豆杵子!
在几十年后,当这个小东西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动物的时候,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林蛙!
别看这玩意长得其貌不扬,但论起肥美的程度,可比后世风靡全国的牛蛙不止道强了多少倍,肉质几乎全是蛋白质和脂肪!
当然了,捕捉林蛙,有了经验的猎人,都有各自的心得。
徐东之所以高兴,是因为眼下这个时期,恰好是豆杵子快要冬眠的时候,还没有掉秤,要是再晚些,寻起来不仅更加麻烦,身上的脂肪也会消耗不少,口感自然就大打折扣。
找到了一只,说明附近肯定还有不少。
如法炮制,徐东很快又找到了四五只,他用苦蕨的根茎搓成类似麻线的绳子,分别将其捆住脚串起来,又开始继续沿着溪流搜寻。
终于,徐东的脚步停在了林边,眼前的溪流已经开始结冰,周围又是满眼的白雪。
此时的他低头一看,手里串着的豆杵子,已经有二三十只了。
沉甸甸的手感,估摸着差不多有七八斤呢!
“差不多是时候了。”
徐东看了眼天色,在耽搁的话,今晚只怕又要在山里过夜了。
他倒是无所谓。
关键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他总归是要担点责任的。
水磨沟子距离山脚其实不算远,只要不是迷路的话,其实用不了半天时间,但即便如此,待徐东提着一串豆杵子赶到家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透了。
木柴门半掩,徐东直接推开。
屋内点着一盏煤油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低着头坐在炕上纳着鞋底,一针一线都做的极为认真,只是时不时用针头拨弄的头发,竟是已经有些花白。
直到听到门板的动静,这才抬起一张有几分憔悴和衰老的面孔。
只是,当看到那嵌在门框上,迎着风雪进来的身影时候,倏然红了眼眶,激动地直接起身冲了过来。
“臭小子!你,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吓死妈了......”
“你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进山去了,万一你要有个好歹,你让你妈我可怎么活啊啊啊!”
妇人不住的哭喊捶打,徐东的内心,却泛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
原来,这就是家人关心的感觉吗?
妇人叫陈秀梅,正是前身的母亲。
徐东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别扭,可真看到这般场景,那句前世从未喊过的称呼,还是被他顺理成章的喊了出来。
“妈!别哭了!”
“看儿子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徐东感觉自己眼眶已经有些发涩了,连忙举起手中的一串战利品。
咕呱——
一路折腾,已经死了不少,但还算有几个勉强能叫出声。
看着一整串,密密麻麻的豆杵子,原本泪眼婆娑的陈秀梅,倏地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偌大的堂屋,一片死寂。
老太婆、大伯、大娘,还有徐东的堂哥堂姐,在场所有人都被用刀子指了一遍,此刻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怒,但却愣是不敢迸出一个字来。
“哥......”
直到身侧,一个略微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
徐小芝扯了扯他的袖子,徐东这才转过头。
“妮子,别怕......”
“哥带你回家!”
徐东的眼中冰冷,换成了一片宠溺和心疼。
“嗯。”
徐小芝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眶开始泛红。
她脑海中此刻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比如哥不是进山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个人,狠得有点吓人,他怎么......
但所有念头,最后都融化在了徐东这句在普通不过的话中。
有哥,真好!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徐小芝趴在徐东的背上哭了一路,哭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都犯了困,直接睡着了。
“妈!我们回来了。”
刚进屋,就见母亲陈秀梅,正在一脸焦急地坐在桌子边上来回张望。
“儿子!妮子......你们回来了。”
陈秀梅抹了抹眼角,隐去刚刚哭过的痕迹后,连忙站起身来,激动不已地迎了上来。
徐东要是再不回来,她都打算跟过去了。
毕竟大哥他们一家厉害的紧,傻儿子就这么过去,保不准又要吃大亏,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她可不敢想象儿子出了差错的结果。
好在万幸,两人都回来了。
“妮子没事吧?你奶、大伯他们,没有为难妮子吧?”
陈秀梅急切的询问,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徐东皱了皱眉:“妈!你真是糊涂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妮子留在大伯家里啊!我要是再去晚些,妮子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呢!”
听到儿子的指责,徐秀梅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天下哪有当娘的不心疼自家孩子的,她怎么舍得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胳膊拧得过大腿?
她踌躇着本想说些什么,可听到后面,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查看起徐小芝:“他们打妮子了?打哪了,我瞧瞧......”
当那鸡毛掸子抽出的血痕映入眼帘的时候,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徐秀梅捂着嘴:“天杀的!你奶怎么下得去手,这可是她亲孙女啊......”
原本睡着的徐小芝,此刻也被弄醒了。
看见陈秀梅后,“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妈!我奶和大伯,逼我嫁给老瞎子,我不嫁,他们就打我......”
“都是妈的错,是妈没本事,护不住你们......”
陈秀梅听得心如刀割,抱着徐小芝哭的泣不成声。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以后有我在,我保证没有人再敢欺负咱们家了!”
徐东最见不得这种场景,赶紧开口劝慰。
娘俩哭声,这才渐渐止住。
徐东放下短刀,将其收好后说道:“妈!以后大伯那边,尽量就别去了,家里的吃的,我会想办法去山上猎来!”
“等换了钱,再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余下的你别操心了!”
“这两天妮子就先在家休养,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看着徐东有条不紊的背影,陈秀梅目光开始恍惚,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男人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他就是主心骨。
现在这个主心骨又回来了,不过换成了自己儿子。
东娃子变了!
陈秀梅红了眼眶,突然觉得以前那个不成熟的儿子,一夜间忽然长大了。
“嗯,以后这个家,就听你的。”
陈秀梅声音不大,但在东北农村,这句话的含金量,只怕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妈,你看你又哭!”
徐东笑着上前,抹去母亲眼角泪珠,“不是炖了豆杵子吗?赶紧端出来,咱们吃饭?”
“好!妈这就去端!”
陈秀梅破涕为笑。
“哥!家里炖了豆杵子的?”
徐小芝听到炖了好东西,小脸上也瞬间换上一阵兴奋,到底还是小孩子。
“嗯呐!”
徐东笑了,将自己猎来豆杵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不多时,等到满满一大盆炖肉被端上桌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飘满了诱人的香味,金黄流油的汤汁里,蛙肉和土豆挤的满满登登。
“好香!哥,你也太厉害了!”
天知道这一家人多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现在全国遍地都是饥荒,有些人家饿的连草根树皮都吃不上,偶尔整点苞米糊糊,那稀的就跟尿一样,更别提荤腥了。
这个节骨眼,就是过年,都未必吃得上。
满满一大桌子,最后吃了个底朝天,愣是连一滴汤水都没留下,就连骨头都被嚼碎了咽进了肚子。
这一晚,徐东睡得无比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喝了一碗苞米糊糊,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麻绳、短刀、短弓、还有套索,徐东凭借自己的手艺一番调整后,前身留下的这些在他看来粗劣不堪的东西,如今勉强也算是趁手了。
“你又要进山?”
虽然昨晚就已经听到了徐东的打算,但陈秀芝还是不免有些担。
“妈!放心吧,你儿子可不是一般人。”
徐东笑了笑,没办法,现在特殊时期,要想一家人不饿肚子,他就得另想办法,上山对他而言,是如今最靠谱的法子。
“那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陈秀芝到嘴边的劝阻,还是变成了的叮嘱。
她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儿子。
“好!我会注意的。”
徐东心里暖洋洋的,摆了摆手,转头出了家门。
冬天进山,即便是有经验的老猎手,这都是一件比较忌讳的事情,但徐东却丝毫不在意,毕竟前世再恶劣的极端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三个小时后,徐东擦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再次来到了昨天的位置。
不过今天,他不是来捉豆杵子的。
眼瞎已经入冬,昨天那种地势比较特殊的小溪,不是随处都有的,再说他进山打猎,可不单单为了填饱肚子。
豆杵子虽然后世价格还算不错,但六十年代,可不算什么值钱玩意。
身为荒野特战兵王的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东北的大兴安岭,曾经有一种价格极为昂贵的动物,后世甚至一度被列为濒危一级保护动物!
那就是香獐子!
香獐子是本地的称呼,它的学名,曾经出现在后世的无数个宫廷影视剧中——原麝!
没错!就是那个可以分泌昂贵中药香料麝香的动物!
除此之外,香獐子的一身皮毛,也是不亚于貂皮的顶级皮草,一张獐子皮毛,能卖出的价格,任何时候都不会低。
如果这是后世,徐东当然不会冒着踩缝纫机的危险起这个念头,但现在是六十年代啊!
倘若他真的猎到一头香獐子。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家就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猎香獐子,是有一套特殊的陷阱。
所以徐东进山前,可谓是做足了准备,手上的绳套就是专门为此准备的,将绳套在两棵树之间固定好,放在香獐子可能通过的小径上。
至于辨别踪迹,那就是另外一套经验了。
终于,在徐东反复确认绳套的高度合适,既不会被香獐子挣脱,又不会伤到它的皮毛后,这才满意的长舒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老天爷了!”

“徐东!你和杵倔横丧的废物,村里打死野猪,凭啥你拿最多?”
大伯指着徐东鼻子大吼。
原本村里分猪的喜庆氛围一下子被他给扰乱了。村民纷纷停下,伸头探脑的朝徐东看过来,慢慢把他们围住了。
“啥情况?徐老大怎么发飙了?分猪还不高兴?”
“你知道啥呀!是徐东先在家跟他们发飙了,现在他分的肉又是最好最多的,能不急眼么?”
“哎?那凭啥?咋滴,他家特殊啊?”
大伯起了高调,看一群人帮他说话,心里也有了底。他带着堂哥按住徐东的手,当众污蔑道。
“你还分个最多的?你是个屁啊!赶紧松手,切一半给我们!”
“对啊!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能偷奸耍滑呢?”
村民都是不明缘由的人,徐东自然不会跟他们争辩。但大伯就不一样了。
徐东猛一瞪眼,一手拎肉,一手捏住大伯手腕。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给我放开!”
大伯被喝的一愣,随后眼神环顾左右。
“你个小兔崽子!大伙都看好了,徐东跟我没大没小,按我家的规矩,我得抽他两个巴掌,告诉告诉他,谁才是这个家管事儿的!”
说着手扬起来,怒目圆睁,那架势就要给徐东一巴掌。
徐东心里冷笑,在他看来,大伯还没出手就全身都是破绽,只要他敢动手,徐东保证让他脸埋雪里!
可就在徐东准备反击的瞬间,老吴突然一声厉喝。
“我看谁敢动他!”
大伯愣了一下,回头看到老吴,脸上挤出一点假笑。
“是吴老七啊!我这教训侄子,咋,你有别的想法?”
老吴背着手,不紧不慢的到徐东身前,眼睛直勾勾看着大伯举起的手,猛然。
啪!
老吴一巴掌扇在大伯脸上。
大伯躲了一下,巴掌抽在他脖子上,他捂着脖子咧嘴,随后怒而呛道。
“你他妈干啥?光天化日你无缘无故就打我?信不信我上大队部告你!”
老吴甩了甩手,他一巴掌打歪了,手指抽在大伯。
“告我?你去呗!让队部看看,你是怎么没大没小的!”
他指着自己,随后背起手来。
“徐老大,张嘴就管我叫吴老七,谁给你的胆子?你忘了按辈分,你得管我叫声叔了?”
大伯当场脸色发白,随后恨恨的哼了一声。
“好!让你白抽一巴掌!不过徐东他偷拿村里的肉,大队部管不管?他分的野猪肉凭啥是最多的?这件事必须给我......和所有乡亲一个解释!”
老吴忍不住笑出声来。
“咋的?想借村里人压我?徐东好歹也是你大侄子,没想到你对自家人都这么叽叽歪歪?张嘴闭嘴还和我俩叽叽歪歪?我是你叔!”
“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手里的猪肉,都是人家徐东弄回来的,多亏了徐东有一手打枪的好本事,才能让全村人吃上猪肉,而且还救了我的命!明天我就去大队部申请,我这杆枪,以后就留给徐东使唤了!”
老吴的一番话,让村里人都消除了对徐东的误会,他们自发的感激徐东,然后很识相的散了,只留下老吴,徐东,和他大伯一家。
老太婆见徐东占理,直接拿出自己的辈分压人。
“徐东,我可是你奶奶,小辈孝敬长辈那是理所应当的!把你的猪肉给我,你们家两个小孩一个女人,用不了这么多猪肉!”
徐东轻蔑的笑了一声。
“不给!”
说完扛起猪肉转身就走,把大伯一家子晾在雪地里。
大伯又嫉妒又恨,气的咬牙切齿,但有老吴护着,他还真拿徐东没办法。
回了家,徐东把猪肉往桌上一扔。徐小芝赶紧凑过来。
“这啥呀哥!这咋还有血呢?”
徐秀梅也慢慢从外屋地进来。
“老大回来了?外面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这咋还带东西了呢?”
徐东笑笑。
“妈,村里今天进了一群野猪,让我一枪给毙了,这不,全村都发猪肉呢!”
新杀的肉放了血,都是干净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整条猪后丘肉,还有半个肋扇子,一条猪舌,一条猪尾,还有个耳朵。
如果不是大队长主张吃杀猪菜,徐东还想整两套猪下水来着。
徐秀梅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多肉,吓得一愣。
“这......咋分这么多?村里人没说啥?”
徐小芝虽然性子温柔,可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这么多肉堆在面前,一时间也没了分寸。
“哥,咱能炖肉吃吗?这家伙,这么大一个猪肘子,不得吃半年啊!”
徐秀梅用手顶了一下妹子脑门。
“老妮子,你咋光知道吃?赶紧跟我上后边把肉拆了,过冬全指着它呢!”
徐东看到母女如此,心里欣慰,随后又开口。
“吃,随便吃,这猪肉以后有的是!妈,咱家以后要好起来了!”
老母亲一边念叨着不行,不行,但还是把猪舌猪耳了肉,给老妮子解馋,满屋飘香。
而徐东吃过热乎杀猪菜,说了句有事,又推门出去了。
有件事,他必须趁着村里人都沉浸在猪肉的喜悦里面,把它做了!
来到猎猪的地方,徐东悄摸的穿过泥瓦房,有些人家房里已经传出打呼噜的声音,而一些比较勤快的,则是连夜把斤八两的肉切分开,给孩子解馋,或者留存。
这就不得不说,大东北的冬天,天然就是个大冰箱。肉冻在仓房里,一整个冬天都不会坏,除非是被夜猫老鼠偷走。
而徐东,正是借助了冬天赋予东北人的极寒力量。
后半夜月高悬,照着徐东雪地里的身影,他身后有个大大包,被他拖进树林,又拖上山坡,又下山坡。
徐东这一晚忙活的够呛。雪地里的痕迹他必须清除,而且巨大的包裹也要带回家。
月落时,徐秀梅睡梦中听见后院有动静,她从炕洞里抓出烧红的炉钩子,套上大衣,鸟悄的到了后院。
就见徐东坐在劈柴桩上,手里一把锃亮的柴刀,手起刀落。
咔嚓!
血泼洒飞溅,徐秀梅吓的捂嘴,但还是发出声音了。
“东子,你这是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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