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给了我一大笔钱,从侯府出发后,我便一路向南。
一路走一路欣赏美景,还尝遍了各地的美食。
我自小就喜欢写话本子,从前跟谢云舟胡闹的时候,也常常写些故事给他看。
这些天我将自己的见闻都整理成了一个个故事,卖给各个茶楼,如今在话本界也算是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安娘。
只是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我转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还要跟我多久。”
他立马笑嘻嘻地凑上来,“小生仰慕娘子许久,不知娘子缺不缺个苦力,可以看看我。”
半月前,我将自己新写的话本卖给新竹茶馆。
岂料这家的掌柜竟是我的头号粉丝,已经在茶馆蹲守我许久,就等着我来卖话本。
从那日起,他便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你的铺子不要了?”
他挑了挑眉,表情忽然郑重起来,“日后都是你的。”
自从裴钰出现后,日子突然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水缸还未见底就会被挑满,我随口一说想要的吃食第二天便会出现在门口。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开始对他渐渐放下心防,安娘的话本子几乎也都卖给了新竹茶馆。
一时之间,新竹茶馆在这个南方的偏远小城风头无两。
一日,忽然多了些护院打扮的人寻到这里,他们拿着我写的话本子询问伙计,“这写话本的安娘是何人?”
我心神一敛,一颗心下意识收紧。
我认得这些人,是侯府仅供谢云舟一人差遣的暗卫。
谢云舟看过我的话本,了解我的文风,我一直以为藏到这南方小城便万无一失,只是没想到他的手伸的这样长。
只是我不懂,明明他已经如愿以偿娶了柳若云,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来寻我。
我躲在立柱后面,双手紧紧攥起。
这时,裴钰摇着折扇缓缓自后院走出来。
他朝面前的几人一拱手,“实不相瞒,安娘正是在下。”
“公子说笑了,安娘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名称。”
面前的几人似乎不太买账。
裴钰轻轻笑了一下,“谁说叫安娘的便一定是女子?
在下之所以有此绰号,便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此,起个完全不相符的倒也在情理之中吧。”
“只是这文风,有些像我家主人的一位故人......”还未等对方说完,裴钰将折扇一收继续说,“几位有所不知,这天底下文风相似的人数不胜数,单靠这个来找人,恐怕不太妥当。”
几人相视一眼,冲裴钰一抱拳后离开了。
我站在柱子后面大口喘着气,连裴钰何时到我身前都未曾发现。
我戒备地看着他,生怕他出卖我。
他看着我的眼神,故作气恼地用折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嗔怪道,“小没良心的,方才我那么帮你,你还这么防着我。”
我对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轻声对我说,“别怕,我会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