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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 全集

水立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歌简直听得想笑,这个小丫头片子满嘴都是心眼,明明就是想让妙儿知道,还非要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好像为此牺牲了多少似的。笑完之后,云歌又有些欲哭无泪——她本以为穿越到古代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却发现,她不只是穿越了,还穿进了一本大长篇古言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奋斗路上的极品反派。刚才妙儿那一声“锦思姐姐”,唤醒了云歌久远的记忆,让她记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网文。书中女主叫白锦思,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她家和原主家是同宗,都姓白,两家人从祖辈起就有矛盾,原主一家的极品们兢兢业业地充当着被女主打脸的垫脚石,撑起了整本书的前期。不怪云歌一开始没想起来,在书里她这个角色统一叫“云氏”,连发现名字相同全文背诵的机会都没给她,她看过那么多小说,这本书是看到一半...

主角:云歌孔子   更新:2025-03-25 1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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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歌孔子的其他类型小说《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 全集》,由网络作家“水立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歌简直听得想笑,这个小丫头片子满嘴都是心眼,明明就是想让妙儿知道,还非要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好像为此牺牲了多少似的。笑完之后,云歌又有些欲哭无泪——她本以为穿越到古代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却发现,她不只是穿越了,还穿进了一本大长篇古言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奋斗路上的极品反派。刚才妙儿那一声“锦思姐姐”,唤醒了云歌久远的记忆,让她记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网文。书中女主叫白锦思,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她家和原主家是同宗,都姓白,两家人从祖辈起就有矛盾,原主一家的极品们兢兢业业地充当着被女主打脸的垫脚石,撑起了整本书的前期。不怪云歌一开始没想起来,在书里她这个角色统一叫“云氏”,连发现名字相同全文背诵的机会都没给她,她看过那么多小说,这本书是看到一半...

《晕!前任和我穿古代,成了我丈夫! 全集》精彩片段


云歌简直听得想笑,这个小丫头片子满嘴都是心眼,明明就是想让妙儿知道,还非要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好像为此牺牲了多少似的。

笑完之后,云歌又有些欲哭无泪——

她本以为穿越到古代已经够倒霉了,现在却发现,她不只是穿越了,还穿进了一本大长篇古言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奋斗路上的极品反派。

刚才妙儿那一声“锦思姐姐”,唤醒了云歌久远的记忆,让她记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网文。

书中女主叫白锦思,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她家和原主家是同宗,都姓白,两家人从祖辈起就有矛盾,原主一家的极品们兢兢业业地充当着被女主打脸的垫脚石,撑起了整本书的前期。

不怪云歌一开始没想起来,在书里她这个角色统一叫“云氏”,连发现名字相同全文背诵的机会都没给她,她看过那么多小说,这本书是看到一半弃了的,哪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意识到穿书,云歌就明白现在是什么剧情了。

原书女主白锦思有一个金手指,名字很通俗,叫“助人为乐气运系统”,可以通过帮助别人积攒气运,还能获得积分,兑换系统商城的道具。

云歌看书的时候,一直觉得这个系统哪里不对劲,看着看着才意识到,这个系统的本质根本不是帮助别人,而是以此为媒介,从别人身上吸取气运,变成自己的。

有人向女主求助,女主出手帮忙,那个人感谢女主的同时,系统就会把他的气运吸取给女主。每个人的气运都是有数的,只要那个人被吸干了,女主就会立即抛弃他不管。

这会儿原书剧情刚开头,女主刚获得金手指不久,她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就是原主家的二儿媳蒋桂花。

女主给了蒋桂花一颗系统出品的转胎丸,保证可以生男孩,想要儿子想魔怔了的蒋桂花对她感恩戴德,女主顺利获得第一笔气运。

一个多月后,蒋桂花分娩,确实生了个男孩,却是个畸形的怪胎,蒋桂花承受不住打击,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从河里跳下去淹死了。

而女主对此毫无反应,还和家里人一起庆祝讨厌的邻居家一口气死了两个人,把这当成爽点。

当初看书的时候,云歌就很不喜欢这个女主,觉得她三观不正,囫囵翻了一遍后面的内容弃书了。

现在穿进了书里,亲自和她对上,云歌可不想当她的垫脚石,把脸伸过去给她打。

云歌清了清嗓子,从树后面走出来,“锦思你要说什么,也说给云婶子听听。”

白锦思没想到云歌就在附近,吓了一跳,表情活见鬼似的。

云歌似笑非笑,“刚才你说谁不是好东西来着?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白锦思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云婶子听错了,我是说雨天山里有很多毒物,不是好东西,提醒妙儿小心呢。”

“妙儿,你说对不对?”

白锦思对妙儿使眼色,让她帮忙说话,妙儿害怕婆婆生气,但想到白锦思说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又犹豫了。

“行了。”云歌打断这个白莲花发功,“真以为我没听清呢?背地里说长辈坏话,就是你们家的家教?锦思,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还是注意点名声吧。”

白锦思咬着下唇,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云婶子,我就是太心疼桂花嫂子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下次再也不敢了。”

给自己辩解的同时,还不忘给蒋桂花上个眼药。如果是原主听到这句话,回去后肯定要收拾蒋桂花,蒋桂花越绝望,就越会迫不及待地吃下转胎丸。

妙儿看不出白锦思的小心思,也帮白锦思求情,“娘,锦思姐姐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她吧。”

没出嫁的女孩的名声太重要了,锦思姐姐长得漂亮,她家里一直想把她高嫁到县里,千万不能出差错!

不愧是原女主,几句话就哄得别人帮她说话,云歌板起脸,“妙儿,你的胳膊肘只会往外拐?”

妙儿抖了一下,白锦思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嘴上却楚楚可怜地说,“云婶子,您别怪妙儿,都是我的错。”

她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好像云歌是什么不依不饶欺负小辈的坏人一样。

云歌抱着镰刀,缓缓开口,“你是别人家的闺女,我不好罚你,既然妙儿给你求情,就让她替你受罚,你看怎么样?”

白锦思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了,只要能从云氏这里脱身,一切都好说。

“娘……”妙儿害怕了。

“云婶子,妙儿年纪小,求您下手轻点。”白锦思假惺惺地劝。

云歌冷笑反问,“你就直接同意妙儿替你受罚了?这就是你口中最好的朋友?”

白锦思脸色一僵,妙儿琢磨过味儿来,心里很不是滋味。锦思姐姐那么善良,应该是无意的,但娘的话也有道理……

云歌走向白锦思,锋利的镰刀寒光闪闪,白锦思心虚,下意识往后躲。

云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要以为只有自己聪明,你的小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以后离我家里人远一点,给我滚。”

白锦思长得漂亮,嘴巴甜,最擅长卖乖装可怜,还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脸上火辣辣的疼,扭头跑走了。

反正蒋桂花快被云氏折磨死了,只要云氏还那么偏心,就算不通过妙儿,她也有机会把系统抽奖抽来的残次品转胎丸送出去!

“娘……”妙儿闭上眼,乖乖站着等婆婆责罚。

她没等到想象中的巴掌,反而被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头,妙儿睁眼,云歌语重心长地说,“妙儿,娘这次不罚你,但你要记住,交朋友要擦亮眼睛,白锦思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你以后不许和她来往。”

妙儿想说锦思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想到白锦思刚才的言行,一下子沉默了。

“娘,我听话。”妙儿嘴里答应。

云歌知道她心里对白锦思还有点情谊,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妙儿可是原书作者开给白锦思的金手指,哪能三言两语就转变了。

在原书里,白锦思把妙儿当作原主家的突破口,用花言巧语将妙儿哄到她那边,其实根本没把妙儿当朋友,只把她当成帮忙干活的冤大头,然而从没有感受过温暖的妙儿依旧对她真心实意。

后来妙儿的真实身份揭露,她原来是一位郡王遗落在外的嫡女,郡王东山再起后,原主家因为苛待妙儿被抄家流放,白锦思则借此东风扶摇直上。

又过了几年,郡王政斗失败再次落难,白锦思明明有能力搭救妙儿,却袖手旁观,美其名曰“清醒冷静”,其实就是妙儿的气运被她吸干了,已经没用了。

云歌吸了口雨后山林清新的空气,心中冷笑,这次换成她来,绝不可能像原书一样成为女主踩在脚下的炮灰!


……

谦湖跟着徭役队伍走了,家里骤然少了个人,很多人都不太适应。

谦山原本看这个最受宠的三弟是不顺眼的,这会儿人走了,倒是担心起来,怕他年纪小受欺负,没怎么干过活身体撑不住。

“娘,你说谦湖到了地方会传个信回来吗?”

“我们无权无势,哪儿有人专门跑来大青石村这种犄角旮旯帮忙带信。不过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会有官府的人来通知的。”

谦山唉了一声,愁眉苦脸的继续挑水去了。

云歌摇头,这个大儿子虽然傻乎乎的,但心肠却是四个儿子里最好的,懦弱、愚孝、好骗,却也赤诚磊落,果然人无完人。

白鹤明在正房窗前读书准备科举,云歌走过去,“你给老三教了什么,他临走前好像一下子有动力了。”

白鹤明微笑,“你猜一猜?”

云歌心里大概有底了,瞪了眼白鹤明,“一把胡子当爷爷的人了,别装嫩卖关子。”

云歌扭身走了,白鹤明僵硬地坐在桌前,摸了把乱糟糟的胡子。

有……这么老吗?不行,他必须把形象注意起来,绝不能被云歌嫌弃!

谦川发现爹站在屋檐下,朝台子上的水缸里看,脚步顿住。

缸里的水是他昨晚天黑前从小河里挑了四五次挑满的,这会儿肯定没用完,爹在看什么呢?

谦川想了一下,没自己去问,悄声对在院里玩的霄茂说,“ 霄茂,你看爷爷是不是在缸里瞧见了好东西?”

霄茂果然好奇地跑过去,“爷爷,缸里有什么呀?”

正对着水面研究自己现在的外表的白鹤明有些尴尬,冷冷扫了眼谦川。别以为他刚才没听院里的动静,老二自己不敢问,让三岁的霄茂当出头的椽子。

谦川没想到爹发现了自己的小手段,老实出门干活,不敢好奇了。

白鹤明打发霄茂去玩,继续研究自己的形象。他的五官和现代是一模一样的,但古代农人营养没有现代人好,原主又不锻炼,所以身材差了很多,皮肤不够紧致,加上一大把乱糟糟的胡子,确实像半个老头。

白鹤明循着记忆找出一把小刀,本打算自己动手,想了想找上云歌。

“干什么?”

“云大夫,劳烦帮我刮一下胡子,再修一下鬓角。”

云歌拿过小刀比划了一下,“这是Tony的活还是大夫的活?你不怕我在你身上开两刀?”

白鹤明把家里唯一的竹躺椅搬过来躺好,“您随意发挥,修成什么样入的都是您的眼。”

云歌嘶了一声,白鹤明穿越后这脸皮真是厚了不少,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难道脸皮厚是他的金手指?

纯宜陪着蒋桂花在院里散步,云歌嘱咐蒋桂花每日下床平缓走动一阵子,免得孩子不好生。纯宜看见爷爷奶奶的阵仗,睁大眼睛。

“奶奶,你为什么拿着刀对着爷爷呀?”

云歌眯眼看向白鹤明,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算好故意的,小孩子面前云歌要维持些形象,只能说道,“奶奶帮爷爷修个胡子。”

蒋桂花听见,赶紧拉着纯宜回屋,好端端的胡子有什么好修的,还要在院里让媳妇修,公公婆婆这两个老的居然这么腻歪!

云歌给小刀上沾了些水,端详白鹤明的脸,刷刷刷下手,虽然每一下都很精准,但这架势总感觉下一秒刀就会划破皮肤,白鹤明全程面不改色,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娘说过,防风通圣丸药性温和,哪怕没病的人吃了也不会感到不适,所以他只用担心药没起到作用,不用担心加重病症。

到时候随机应变,先把话说清楚……

谦湖心里有了主意,趁弯腰的时候把怀里的药瓶掏出来,假装是从包裹里翻出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

主簿带着谦湖走到屋后,有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等着,看见他们立即抓人上马,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骏马在小路上飞速奔驰,谦湖第一次骑马,视线骤然拔高,吓得他差点叫出来,他紧紧抓着侍卫的衣襟防止自己掉下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骑行了不到半刻钟,谦湖看到前方出现一片营帐,所有帐篷都是用熟牛皮制成的,整洁严明,非同一般。

“烦请回禀靳将军,平远县主簿带人前来献药。”

“带进来。”

谦湖竖着耳朵,听见“将军”二字后心头微微一动,可惜他对朝堂毫无了解,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位将军,更不知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侍卫带着谦湖和主簿进入正中心的主帐,谦湖看见主帐旁边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小帐篷,被侍卫团团围着,防守严密。

主帐内,主簿和谦湖进门下拜,一个三十多岁龙虎精神的男子沉声开口,“起来吧,你的药从何而来?”

主簿示意谦湖说话,谦湖定了定心神,才没有被男子的气势压到口齿不清。

“回禀将军,草民的药是家母所配制,名为防风通圣丸,主治风寒,可以缓解头疼脑热,身体酸痛,此药药性温和,即使稚童与女眷服用也无碍,但草民不通医术,不能判断对不对症。”

看到那顶小帐篷,再看这位将军本人身体康健,谦湖已经猜出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找药是为了家眷。

靳将军目露精光,压得谦湖差点喘不过气,主簿更是抖如筛糠,头快埋到地下了。

“叫寸心过来。”

靳将军发话后,十几息过去,一个穿着鹅黄上衫绿罗裙的年轻丫鬟来到主帐。

“姑娘如何了?”

寸心焦急道,“老爷,姑娘还是高热不退,刚刚又吐了一次,把吃下去的汤饭全呕出来了,这会儿人都不太清醒了。”

靳将军听得忧心,妻子已逝,长子和次子又在边关,他迁任南直隶,只能带上年幼体弱的女儿,谁知旅途劳顿加南北气候变化太大,让女儿染上了风寒,偏偏在这荒地扎营的时候发作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等不及去找大夫的侍卫回来了,靳将军做了决定,“你拿此人的药给姑娘喂服,小心伺候。”

谦湖忙把药瓶拿出来,言简意赅地介绍了服用方法,寸心双手接过,匆匆离开主帐。

主帐内鸦雀无声,靳将军在等结果,谦湖和主簿都不能离开。饶是相信娘的医术,谦湖手心也冒出了汗,若出了什么差错,他今日怕是小命都难保。

好在一刻多钟后,寸心再次来到主帐,声音带着欣喜,“老爷,姑娘已经不呕吐了,高热也退了下去,刚刚用了些水睡着了。”

靳将军一下子站起来,声如洪钟,“好,太好了!”

谦湖松了口气,身边的主簿更是差点哭出来,上过战场统过兵的将军的威压哪里是小人物受得住的。

得知女儿好转,靳将军这才腾出注意力和主帐里的两个人说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云歌就被外头扫院的声音吵醒了。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嘶了一声,床板太硬,磕到膝盖了。好想念现代的席梦思床垫、乳胶枕头和蚕丝被啊!

想到现代,云歌不免想起自己的亲人。

她是父母的老来独女,穿越的时候,二老都六十多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家里很有钱,但她走后谁给父母养老送终呢……

“娘!娘!早上吃什么?”大儿媳吴珍娘隔着窗喊。

云歌那点悲春伤秋被打散了,睡是睡不成了,她叹了口气,起床穿衣服。

原主虽然已经当奶奶了,但天性爱俏,衣服的颜色和样式都偏年轻,一直戴着嫁过来时丈夫送的银镯子,鞋面上还绣了花。村里不少人议论这个,原主依旧我行我素,云歌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能穿好看点,总比穿得像个真老太太好。

“娘,院扫干净了,厨房的水也烧好了,就等您取粮食呢。”

吴珍娘站在门边,看着婆婆手上的银镯子,心里羡慕。

她其实也有两件银首饰,是出嫁的时候娘悄悄塞的,没有过明路,怕被婆婆盘问,平日里根本不敢戴。

等婆婆死了,她就能当家过小日子了,到时候婆婆的银镯子会传给谁呢……

“老大家的,傻乐什么呢?快来做饭!”

吴珍娘从幻想中回神,应了一声,赶紧小跑过去。

“娘,早上的饭咋做?”

“切一碟酸萝卜条,做一锅荠菜糊糊,每人喝半碗,再摊一锅鸡蛋饼子给出去干活念书的人带上。”

村里一天两顿正餐,穷人早上一般不吃东西,饿着去干活,家境好点的早上能随便对付一口,中午和晚上才是正经的饭点。

吴珍娘吸了口气,了不得,早上所有人都有糊糊喝,中午还要吃鸡蛋摊饼,婆婆真的不过日子了!

虽然吴珍娘很想顿顿吃好的,但要是后面粮食不够吃了,挨饿的还是她和她的孩子啊!

“娘。”吴珍娘委婉劝说,“咱们地里的麦子一个月后才收呢。”

云歌看着她,“你娘我像是老糊涂了吗?”

“家里的粮我有数,好好做饭,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吴珍娘不敢再说,答应着去厨房做饭了,反正天塌下来有公公婆婆顶着,她一个儿媳妇想这么多干嘛。

一连三个鸡蛋打散倒进面糊里,先抹上一层油,再在铁锅里摊开,半凝固的时候撒上一把碎葱花,激发出香气,勾得一院子没怎么见过油水的胃馋的不行。

老三谦湖原本躲在屋里生闷气,闻到这味儿也按捺不住了。

娘八成是后悔昨天对他说重话了,开小灶做鸡蛋哄他呢!

谦湖从屋里出来,发现其他人都已经端着荠菜糊糊在喝了,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测。

“娘,我的饭呢?”

云歌筷子指了下桌角盛糊糊的碗,“这儿,自己端。”

谦湖啊了一声,“那个鸡蛋摊饼……”

“你两个哥哥要下地干重活,一人带一张中午吃,你和老四读书轻松,一人带半张,其余的留在家里的人分。”

谦湖脸一下子黑了,气得又转身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桌上所有人都看着云歌,云歌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咸口的荠菜糊糊,就了一根酸萝卜条,伸手把留给谦湖的碗放在二儿媳蒋桂花面前。

“他不吃就算了,你是双身子,多吃半碗。”

蒋桂花受宠若惊,嘴里支吾了半天,却没有推辞,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了——能多吃半碗,傻子才不要呢!

虽然疑惑娘为什么突然不疼老三了,但大家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老三平日在家里那副好吃懒做、颐指气使的模样,真以为没人有意见吗?只是爹娘太偏心,他们不敢说罢了。

吃完饭,谦山把驴拉出来套上板车,他要先把三弟四弟送到镇上学堂,再去田里和二弟谦川汇合,一起干活。

昨天那场大雨怕是冲坏了不少东西,今日的活很重。

谦湖硬气了一回,连中午的鸡蛋摊饼都没装,临走的时候在门口磨蹭了半天,但云歌一直没如他所愿出来劝说。

云歌要教给谦湖两个道理。

头一个道理,一家人是要互帮互助的,他不是世界的中心,不可能永远只是别人让着他、对他付出;第二个道理,人要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他自己不吃饭不带摊饼,那就承受饿肚子的结果。

话教人百遍难劝,事教人一遍就会,云歌不会多费口舌,多碰几次壁,谦湖会自己学着拐弯的。

男人们下地干力气活,家里留下的活也不轻。

洗碗、洗衣、喂鸡、挖野菜、割草料、捡柴火……农村就是这样,但凡是个会走路的,就得干活。

云歌等养好了些能下地的蒋桂花洗完碗,把大铁锅弄干净,准备炮制昨天采的草药。

纯宜抱着一捧和她差不多高的柴跑过来,“奶奶,我把柴垛里的细柴都挑出来了。”

霄茂自告奋勇拿起火石,“我帮奶奶点火!”

这两个小的还不能单独出门干活,五岁的长孙霄英已经能提着竹篮去外头挖野菜了。

云歌感慨农家的孩子早当家,灶膛的火点燃后,让他们出去玩,把厨房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炮制药材在古代可是非常吃香的高端手艺,轻易不能被别人学去!

云歌挽起袖子,处理昨天采来的两种草药。

金银花清热化毒,用蜜炒制可以做出好喝的金银花茶,不过云歌手头没有蜂蜜这种昂贵的材料,她打算直接炒制,金银花炒过后药性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可以和胃止呕,是很常用的平价药材。

另一种草药是艾叶,云歌打算上点手艺,做成醋艾叶炭,这个的原材料米醋家里有,不需要另外花钱。醋艾叶炭炮制后温经止血能力增强,辛散之性大减,做好后可以留一些,万一二儿媳又滑胎出血,正用得上。

云歌一边掌握火候,一边观察铁锅里草药的状态,文火慢翻。炮制药材是精细活,很考验细心和经验,手艺差一点,成色就会差不少。

现代中医已经开始用机器炮制药材了,但云歌学校中药学的老教授崇尚古法,要求学生们必须掌握炮制手法。

云歌这门课拿了满绩点,实践过程还被录成视频,拿去给后面的学弟学妹们放呢。

看着用油纸包好的两大包药材,云歌默默在心里给另一个世界的老师鞠了个躬,学到用时方恨少,可见听老师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老大家的,去地里把老大叫回来,让他赶驴车送我去镇上,我有事要办。”


大青石村位于南直隶,气候湿热,冬种小麦夏种稻,一年能收两波粮食。

这里的山属于丘陵地形,没有那么险峻,但一片连着一片绵延不绝,山上布满各种植被,如果进了后山一直往深处走,几天都不一定能走出去。

云歌带着妙儿往里走,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药材,常见的艾草、金银花、马齿苋都是成片成片地长着,古代污染少,野生药材的品质比现代人工培育的好不少。

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会采摘这些草药煮水给生病的人喝,但因为不会炮制药材,不会辨症开药方,所以效果有限,真要看病,还得去镇上的医馆。

天黑了山里就不安全了,云歌没有走太深,和妙儿一起采了一满筐艾草与金银花回去。

妙儿不明白云歌在做什么,乖乖跟着干活,云歌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把草药割下来后捋顺了,在山间小溪里冲掉泥土,整整齐齐装进筐里。

云歌看着忙活的妙儿,心里终于有些满意。妙儿虽然心眼实,有点傻,但眼里有活做事认真,只要让她看清白锦思的真面目,云歌相信一切都可以改变。

两人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挑品相最好的草药装了一满筐,眼看天要黑了,往山下走。

实地考察后,云歌发现大青石村后山的环境十分适合药材生长,如果往更深处走,肯定能发现不少名贵的药材。

古代知识、技艺垄断严重,医术和炮制药材的法门都是家传绝学,轻易不外授,普通人想学连拜师都拜不到,就算入了师门,也得当至少十几年学徒才能学真本事。

所以虽然大青石村后山有不少草药,但村里人认不出、不会采更不会炮制,守着好东西也发不了财。

而对云歌这个在顶级中医大学接受了八年现代中医教育的高材生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

在古代,云歌虽不敢自称盖世神医,也有自信医术远超平均水平——这可是她差点熬秃脑袋学了八年的本事!

下了山,往家里走的路上,云歌看到两个小孙子闹着跑过来。

“奶奶,娘说饭已经做好了,让我们来叫您。”

“奶奶,奶奶,吃饭!”

这两个孙子大的五岁,名叫霄英,小的三岁,名叫霄茂,都是大儿媳吴珍娘生的,嫁过来才几年就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吴珍娘在家里腰板挺得可直了。

男孩皮实爱闹腾,一边说话一边围着云歌跑来跑去,好像脚底下永远停不下来似的。

“你们三叔四叔回来了没?”

“爹把三叔四叔接回来了,就等着奶奶呢。”

别看原主家已经够穷了,她家在大青石村可算得上殷实人家,家里养了驴,受宠的人有白米吃,其他人也有黑面糊糊,饿不死人,还供了三个读书人。

头一位读书人是原主的丈夫,和原主同岁,今年三十五,读了小半辈子书还只是个童生,连秀才都没考中,平日里架子倒摆得足,满口的之乎者也,性格极其古板酸腐。幸好他去县里访友,过几天才回来,云歌暂时不用愁怎么面对他。

另外两个读书人是原主的两个小儿子,三儿子今年十三岁,学习能力比亲爹强多了,已经过了县试,再考过府试就是童生,一举追上亲爹半辈子的成就。

四儿子十岁,喜欢偷懒耍滑,因为不想干农活,才求着爹娘送自己去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纯属浪费钱。

两个小孙子跑在前面开路,云歌走在后面,这会儿天还没黑,但屋里已经不亮堂了,村里许多小媳妇大姑娘坐在大门门槛上,借着天光纳鞋垫缝衣服。

大青石村一共三十几户人家,二三百口人,最东边人家的鸡叫一声,最西边都能听见。

原主在村里人缘一般,一路上没几个人和云歌打招呼,还有背过身去小声议论的,无非是说她是个恶婆婆,说她以大欺小,云歌也不在意。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住在同一个村子里,原主不但能吃饱穿暖,在家里说一不二,还有钱送儿子读书,别人肯定会羡慕嫉妒恨,原主人缘不行也不全是性格的原因。

快走到家门口时,云歌看到了原女主白锦思的母亲周氏。

白锦思家就在云歌家斜对面,院墙缺了一大截,用篱笆补上,从外头就能看见院里的样子。

这家的人口比云歌家还多,白锦思的奶奶还活着,一大家子人没分家,就挤在几间破草房里,据说晚上睡觉连翻身都困难。

周氏是这家的小儿媳,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正是白锦思,这会儿她站在篱笆里面喂鸡,挺着个大肚子,怀了七个月了,不知道这一胎是儿是女。

看见云歌,周氏猛地后退一步,浑身发抖,眼泪就掉下来了,好像云歌要吃了她似的。

其他邻居家的人看见,更觉得云歌在欺负人。

“刚才锦思从山里回来,我听见她和她娘哭,说云氏要拿镰刀割她脸。”

“这个云氏,仗着嫁得好、儿子孝顺,一直在村里横行霸道!”

“你看你看,她又要为难周氏了,摊上这种邻居太倒霉了。”

“……”云歌无语,她说白锦思怎么小小年纪就那么会装可怜,原来亲娘就是朵大白莲。

“周氏啊。”云歌笑眯眯地打招呼。

周氏声音哽咽,“你、你要干什么?”

云歌上下打量周氏,直到她心里真的开始有点害怕,才缓缓开口,“你瓢拿歪了,鸡食全掉地上了。”

周氏看着地上的鸡食惊叫,云歌心情不错,笑着转身朝自家走去。

装可怜这套对她可没用,就当不花钱看好戏了,反正被议论几句又不掉肉,她现在是婆婆,孙子都会跑了,不用太要脸。

进了大门,毛驴已经卸了板车,老大正在往驴食槽里添草料,正房摆上了吃饭的圆桌,大儿媳吴珍娘把饭也摆好了,一道肉菜一道素菜,还有一桶白米粥,勾着全家人的馋虫。

“娘,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吃腊肉还做这么多白米粥?”

云歌看着老三,十三岁的少年,因为读书争气,是家里吃穿用度最好的,身高已经抽条了,模样不错,唇红齿白。

云歌故意说,“不是特殊日子就不能吃肉和白米了?谦湖你隔三岔五就吃这么一顿啊?”

原主的四个儿子都是谦字辈,按“山川湖海”往下排,老大谦山、老二谦川、老三谦湖、老四谦海,非常好记。

谦湖抿了下嘴,心里不高兴,家里的肉和白米有多少,他一直悄悄算着,今天给其他人吃这么多,以后给他开小灶的肯定就少了!

老四谦海拉了下三哥,低声说,“娘不是让二哥替你去服徭役吗?二嫂好像不高兴,估计今天吃好点,是为了安抚二房。”

谦湖哼了一声,还是不情愿,他是读书人,二哥替他服徭役天经地义,二嫂凭什么有意见?难怪娘不喜欢二嫂!

云歌眼睛从窃窃私语的两个小儿子身上扫过,喊了一声,“都到正房吃饭,把手洗干净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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