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幼礼谢时韫的其他类型小说《茉莉瘾时幼礼谢时韫小说》,由网络作家“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时韫确实看到了时幼礼。从后视镜里,他不仅看到了时幼礼,还看到她张牙舞爪、边跑边喊的急切模样。身后追她的保镖和黑夜融为一体,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依稀能听见她喊的内容里,有“谢时韫”之类的字眼。和他名字有关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一些谩骂他去死的诅咒,他听得已经不能再多了。谢时韫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以免她的声音落进来,还缓缓摇上了车窗。他随口吩咐司机:“开快点。”......他不知道的是,时幼礼此时正没命的跑,跑到脚底发软,跑到精疲力竭,跑到满头大汗,也没敢停下来一步。她只怕会落到梁耀光的手里。他什么龌龊心思,她再清楚不过。可她的体力终究胜不过训练有素的保镖,没坚持多久的功夫,就被人一把掣住了手臂。她还来不及喊“放开我”,后颈就被人重重一...
《茉莉瘾时幼礼谢时韫小说》精彩片段
谢时韫确实看到了时幼礼。
从后视镜里,他不仅看到了时幼礼,还看到她张牙舞爪、边跑边喊的急切模样。
身后追她的保镖和黑夜融为一体,他并没有注意到。
只是依稀能听见她喊的内容里,有“谢时韫”之类的字眼。
和他名字有关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一些谩骂他去死的诅咒,他听得已经不能再多了。
谢时韫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以免她的声音落进来,还缓缓摇上了车窗。
他随口吩咐司机:“开快点。”
......
他不知道的是,时幼礼此时正没命的跑,跑到脚底发软,跑到精疲力竭,跑到满头大汗,也没敢停下来一步。
她只怕会落到梁耀光的手里。
他什么龌龊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可她的体力终究胜不过训练有素的保镖,没坚持多久的功夫,就被人一把掣住了手臂。
她还来不及喊“放开我”,后颈就被人重重一击。
时幼礼的身体立刻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觉得漫天的绝望和黑暗,一同朝她袭来,将她拉近地狱的深渊。
她完了。
梁耀光喘着粗气慢悠悠地走过来,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臭婊子,真特么能跑。”
他胸口上下起伏,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陷入昏迷的时幼礼毫无知觉,也没有反应,只是刚才被扇过的半边脸颊由白皙快速变得红肿起来。
“啪”的一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尤为清脆响亮。
“打晕了?”
两个保镖点头,把时幼礼架到他面前。
梁耀光去掐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脸。
昏迷的时幼礼,要比清醒时的模样更加楚楚动人。
时幼礼是落难千金,果然不假。
再落难,也毕竟曾经是娇生惯养的千金。
皮肤顺滑白皙不必说,五官更是个顶个的精致好看,以前的时幼礼有一头黑色羊毛卷发,漂亮得像是动画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如今把头发拉直了,脱了几分稚气,脸颊上的肉也瘦下去许多,反倒增添几分成熟的病弱美人感。
曾经高不可攀,如今却触手可及。
这种兴奋感,让梁耀光激动的双眼放光,克制不住的想要在这儿就当场剥了她的衣服!
“梁少,给您送酒店?”其中一个保镖问。
跟梁耀光呆久了,这事儿他们没少做过,早就熟能生巧。
酒店,道具,摄像机拍摄一条龙。
梁耀光眼珠转了转,突然嘿嘿一笑,临时改了主意,“先不送酒店,找个地儿把她带过去,给大伙儿都开开眼。”
......
时幼礼昏昏沉沉之间,能感觉到自己被运到了另外一个场所。
这里音乐底噪音震得耳朵发堵,嬉笑声和交谈声在耳边交叠,她的眼皮沉得掀不起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忽然,冰冷的液体和冰块洒在自己的脸上,涌进她的鼻腔和眼睛,惊得她倏地睁大眼——
“还是泼点冰水管用,一下就醒。”入眼便是梁耀光那张放大的面孔。
他拍了两下手掌,说话呼出的气息直接扑到她的眼睛里,“睡的时间够长了,起来陪哥哥玩会儿。”
时幼礼的手被反绑在后背,双腿也被人死死按着,除了保持一个屈辱的躺姿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时幼礼咬着嘴唇,知道现在激怒他对自己没好处。
作深呼吸后,她压下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冷静开口:“梁耀光,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谈。”
“和你谈什么?”梁耀光嗤笑一声,“时大小姐向来风光无限,我哪里有资格跟您好好谈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谁都知道,时幼礼早就今时不同往日辉煌,可梁耀光偏要羞辱她,非把当年被拒婚的耻辱给还给她才行。
他嘴上这么说着,端起满满的酒杯,送到她的嘴边。
“多说无益,不如喝两杯酒快活快活。”
不等时幼礼扭开脸,那酒就已经顺着她的嘴唇,流进口腔里。
躺着的姿势让她呛得拼命咳嗽,酒水一半撒在衣服上,一半进了喉咙。
可梁耀光的动作始终没停,掰开她的嘴,依旧一杯杯的往她嘴里灌。
直到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她的脑袋也开始天旋地转,她的感知在一点点麻痹、消失。
她的头发被打湿,一张脸惨白着,嘴唇却血般红润透亮,一双眼睛迷蒙含雾,吐露着不自知的媚。
她摇头抗拒,“不......不喝了。”
声音软绵绵的,毫无攻击性,反而像是一种暗示的邀请和欢迎。
梁耀光哪儿受得了这种至纯至真的诱惑,立马丢了酒杯,刚要上去撕掉她的衣服,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就呵斥:“手机呢?把我手机拿来!”
这样不可多得的香艳画面,他当然要记录下来。
不仅要记录下来,他还要发出去,让圈子内的少爷千金都看一看,曾经趾高气扬拒了他们梁家婚事的时幼礼,如今是多么的廉价、放荡、不堪!
时幼礼的神识没有完全失去,她闭着眼睛,能听到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快门声,以及眼前一瞬又一瞬的闪光灯。
欢呼声和调笑声在耳边回响,成了一枚又一枚的飞镖,精准而又锋利的扎在她的自尊上,逐渐变得麻木,心里逐渐变得死寂。
她紧闭着眼,被绑着的双手用力,手腕勒出血来,将绳子完全浸红。
她多想能直接就这么割腕而亡。
她要是就这么直接死了就好了。
如果自己死了,最开心的人,一定是谢时韫。
他盼着自己死,不是么?
......
谢时韫开车回到家,在门口看到整栋别墅还黑着,他皱了下眉。
刚才实在欠考虑,该停车把她一起接回来的。
照她那执拗的性格,绝对能赌气到整个晚上都不回家,直接随便找个酒店对付一晚。
要想见到她的影子,估计得明天了。
经过客厅,谢时韫眼神扫到她放在茶几上的身份证。
时幼礼丢三落四的毛病一点没改,没有携带身份证,连在外面临时开个酒店都办不到。
谢时韫无奈叹口气,上楼时给她留了客厅的灯。
回到房间,谢时韫拧松领带,将衬衫脱下丢到床尾,穿着拖鞋走进浴室。
拧动花洒,热水从高处落下来,他闭上眼睛。
打湿他头发的一瞬间,他无端想起刚才开车时,时幼礼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后视镜里女人的嘴唇一张一合,从口型判断,她喊得分明是“救、我”。
他陡然睁开了眼。
时幼礼站在前台办理入住,走神到前台的小姐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
“小姐,您的房卡。”
时幼礼伸出手刚要接过来,忽觉肩上一沉,有胳膊压下来,伴随着一股腥臭的酒气扑面,让她忍不住犯呕。
“这位美丽的小姐......”
时幼礼转头,在瞧见这男人的面孔时,瞬间脸色难看,一把将他推开。
这醉鬼她认识,叫梁耀光,梁家的公子哥儿,成天不学无术,浸泡在肉池酒林里,出了名的放浪。
她反应太大,梁耀光的醉意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她的脸,顿时乐了:“这不是时家大小姐么,我就说哪儿来这么个天仙儿,差点以为我看错了。”
他的言语无赖,让她沉下脸。
几年前梁家来提过一次联姻,被时庭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说梁耀光酒囊饭袋,才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当时在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时家当众让梁家丢了好大一个面子,以至于好长时间都受人明里暗里的调侃,提起就觉得面上无光。
但摘去那档子事儿,梁家仍旧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时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了大树庇佑的时幼礼,再顶着张好看的脸蛋,无异于暴露在疾风骤雨里的花蕊。
谁都能采撷,谁都能蹂躏。
梁耀光目光轻浮,毫不遮掩地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
眼神所及之处如蛆附骨,让人浑身恶心。
他吹个口哨,伸手就要往她胸前摸,“礼礼是不是瘦了?让哥哥来检查检查。”
时幼礼一个闪身躲开,声音冷冷:“梁少爷,请您自重。”
“自重什么,我什么为人你不知道?”梁耀光不觉得丢人,反而越加肆无忌惮,“这么久没见面,正好叙叙旧嘛。”
说着,又要往她身上扑。
酒店里的保安跟瞎了眼似的,一个个都装作没看到。
时幼礼心里清楚,他们是碍于梁家的身份,不敢对他动手。
眼看着这醉鬼就要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骚扰,她咬着牙,心下一横,眼光快速掠过了摆在酒店大门旁边的彩釉花瓶。
......
警局。
时幼礼的掌心被陶瓷碎片割破,血珠子一连串的往下滴。
警局的女警看不过去,给她递了纱布:“小姐,处理一下伤口吧。”
时幼礼道谢接过,随手缠了两圈,堪堪止住血。
对面的梁耀光更狼狈些,额头被花瓶直接开了个血窟窿,血流如注,好几个手下又是找医生,又是买绷带,终于给他止了血。
“时幼礼,你好大的胆子,敢打老子!”梁耀光一边捂着脸,一边又哼叫又谩骂威胁,“等着吧,老子弄不死你的。”
“可以调监控,看看是谁先动的手。”时幼礼面无表情,手上的疼痛感没有减轻,但她已经麻木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目击证人,他们会帮我证明,我是正当防卫。”
“帮你证明?”梁耀光笑了下,额角干涸的血渍让他的表情显得越发猥琐无赖,卑劣和无耻瞬间原形毕露,“你知不知道,这家酒店是谁的?他若是会帮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时幼礼太阳穴跳了一下,紧接着听到身后大门有脚步声。
转过头望去,竟然是谢时韫。
她一时间快速低下头。
他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梁耀光抬头看到人进来,顿时面露得意,一副耀武扬威的德行:“谢时韫,你来得正及时,赶紧过来评个理。”
整个滨城,无人不忌惮尊敬谢时韫,自然也没人敢对他这么吆五喝六。
但梁耀光平时我行我素惯了,此时又在谢时韫名下的酒店里受了伤,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吵吵嚷嚷的让给个说法。
他还搬出自家和谢时韫的生意开始作威作福:“我不过是出来散个心,结果遇到这糟心事儿,要是我爸知道这事儿,那你们那合作,还进行得下去?”
谢时韫眸色浅淡,眼底的不耐尽数压下,但最后还是给了梁耀光两分薄面。
“瑞青。”
瑞青立刻走上前,点头哈腰的道歉,“梁少爷,今晚真是扰了您雅兴。这不,谢总刚才还酒局上谈生意呢,一得到您出事儿的消息,立马亲自赶过来关心您的伤势。要不要去医院?我们谢总给您报销。”
“谁缺那点臭钱。”瑞青是谢时韫的人,他这低三下四的姿态一出,等同于就是谢时韫给了他面子。
梁耀光心里有了底,于是姿态更傲了,手指戳着坐在对面长凳上的时幼礼,“我就想听句准话,这死女人给我脑袋开个洞,谢总要怎么处理?”
谢时韫像是这才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似的,眸光浅淡地向时幼礼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眼神无波无澜,看到她受伤也毫无起伏,眼底的情绪淡漠至极,不会比看一个陌生人更熟络。
时幼礼自然看到这视线,不禁鼻尖一酸。
曾几何时,她被书页划伤手指,谢时韫都恨不得拿绷带给她的手指捆成粽子。
原来,都是装的。
梁耀光得意洋洋:“谢总,您对她应该还算熟悉?”
“一般。”谢时韫答道:“无关紧要的人,我一贯记不太清楚。”
时幼礼睫毛轻颤,手指蜷了下。
梁耀光嗅到他话语里没有偏向她的意思,于是更得意了,说:“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笋,爹妈是罪犯,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什么教养,活该做个破落户!”
时幼礼又急又恼,倏地站起身。
“你再说一次试试!”
她忽然的动作吓了梁耀光一跳,刚才那一花瓶砸脑袋的疼痛还让他心有余悸,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壮着胆子喊到:“简直是无法无天!这里是警署,你还想再动手不成?”
喧闹间,谢时韫横插在两人面前,抬手示意梁耀光镇定,冷声开口:“梁少爷,开个价。”
梁耀光听出他打算私了,但依然不买账,“老子不缺钱,老子就要她蹲监狱,和她那便宜爹妈一个样!”
时幼礼咬紧牙关,眼底迸发出恨意,几乎眼角开裂:“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这样吵闹的环境,让谢时韫的耐心已经售罄,烦躁与不耐尽数浮现在脸上。
他转身,望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是长辈式的斥责口吻,声音也尤为冰冷:“时幼礼,你再胡闹下去,没人管你死活。”
拧紧花洒。
男人黑着脸出了浴室,顾不得擦水,拿起手机要给瑞青打电话,让他立刻去找时幼礼的下落。
而此时,屏幕上突然弹出的视频,让他目光瞬间沉下去。
视频里,时幼礼被人以一种绝对屈辱的姿势绑在沙发上,五颜六色的灯光略过她的身体,清晰可见她被打湿衬衫下的胸衣纹路。
背景音里,男男女女的欢呼笑声,伴随着时幼礼的呜咽一起,交叉挑拨着谢时韫的神经,他的太阳穴跳得厉害。
手臂的青筋浮现,谢时韫眸间骤然一冷。
那张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眼神从镜片后折射出令人畏惧的寒霜。
......
梁耀光拍了好几个视频发出去以后,又叫人把三脚架和相机送进来,架在一旁。
他一直都有拍摄的习惯,既是个人喜好,也是拿捏女人的把柄。
这样一套证据在手,管她是顶流女星还是当红模特,为了维护自己对外的贞洁,都得乖乖闭嘴。
眼前的香艳的画面实在刺激神经,他要不是为了拍下来以作观赏,早就直接在这里把她给办了!
等各项拍摄设备都准备齐全,梁耀光低头开始解裤腰带,顺带把房间里的人都赶出去。
录像归录像,可干这档子事儿,被人围观可没什么兴致。
好不容易把人都清走,他刚松一松腰带,忽然有人连滚带爬的冲进来。
“梁少,有人......有人找!”
“让他滚!”梁耀光连头也不回,裤子也脱到了一半,“这个时候,我亲爹都不敢来扫老子的兴!”
说完,他就要去脱时幼礼的裤子。
手才刚碰到牛仔裤的边缘,忽然被人一把拽住,梁耀光刚要开口怒骂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儿,结果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男人的腿脚功夫了得,这一脚踢得也极为用力,直接让梁耀光从沙发旁边飞了出去,硬生生撞到墙壁上。
肉撞到水泥墙的声音很闷,梁耀光叫疼都来不及,瞬间就吐了一大口血,接着蜷缩着倒在地上。
梁耀光疼得倒抽冷气,眼睛只能看到停留在视线内的男士皮鞋。
他哆嗦着抬起头,看到那张不冷不热的脸。
“谢......谢时韫......”梁耀光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疼得话都说不顺畅,“你再敢动我,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爸找人弄死你?”
谢时韫注视着他,眼底如同冰河刺骨,眼神冷得能够杀人,而声调始终平静:“无所谓。”
说完,他的脚第二次落了下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肉和墙壁撞击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而躺着的人因痛而发出的谩骂与**却越来越轻。
到后面,只见出的气,不见进的气了。
一直到最后,谢时韫的皮鞋直接压在他刚才碰过时幼礼的手上,用力的左右缓慢碾动着。
指骨和地板发出“咯吱”的摩擦声,血肉变得模糊,不知是尿液还是血液混在一起,地板变得肮脏不堪。
自始至终,谢时韫的神色未改,站姿依旧挺拔清俊。
低头俯视着梁耀光片刻,他好像终于愿意屈尊似的,弯腰蹲了下来,和梁耀光那双血红的眼睛对视。
相比对方的恼恨,他镜片后的眼睛里,只有一览无余的平静。
这种平静并非儒雅从容,而是一种毫无感情的淡漠。
若是梁耀光今日死在这里,他的眉头也不会动一下,顶多吩咐人过来给他收尸。
只要谢时韫乐意。
谢时韫到底没打算弄出人命,给他留了口气儿,让人给送到医院里去。
喊人进来时,谢时韫将西装也一并脱下,把沙发上的时幼礼遮了个严严实实,将她从沙发上抱进怀里。
时幼礼浑身都被酒水打湿,但好在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
谢时韫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但怀里的人儿还是轻哼了一声,漂亮的眉心皱了皱,无意识的喊了一声:“......疼。”
谢时韫这才注意到她被绳子勒得鲜血淋漓的手腕。
他的神色立即疏冷下去,抱她的手指也攥紧几分。
他的眉眼里覆盖着霜雪,声音一贯冷淡:“忍着。”
时幼礼听出他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要挣扎,可被酒精麻痹的身体不听使唤,抗拒也是徒然。
眼皮更是重得掀不开,脑袋里只剩酒精导致的嗡鸣。
还有他那不咸不淡的两个字。
忍着。
......
从确定自己被谢时韫带走的那一刻起,时幼礼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也终于能松懈下来,之后便是陷入沉沉的昏睡。
等再有知觉时,是被谢时韫推醒的。
“起来换衣服。”
他有点轻微洁癖,一路抱她回来已是忍受的极限;现在她浑身酒气的倒在沙发上,他的眉头更是皱得不能再紧。
时幼礼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男人的脸,对他翻了个白眼又闭上。
要不是使不上力气,她估计都能对他竖个中指。
谢时韫:......
谢时韫深吸一口气,暂时不想再管她。
转身回房间换了身睡衣,再出来时,时幼礼又睡着了。
这一次,他不管怎么推,也推不醒。
瑞青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跟他汇报梁耀光的情况,顺便还吞吞吐吐的说:“谢总,梁少给小姐的酒里......下了点药。”
谢时韫垂眸,看着在沙发上睡死过去的时幼礼,神色一凛。
他沉声问:“什么药?”
“不确定,是梁少的保镖说的,他们手里有不少种类。”瑞青心里也没底,“有助兴的,也有致昏迷的,得看具体表现。”
瑞青说的含蓄,但谢时韫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些骗姑娘们乖乖上床的腌臜手段,没见过也听说过。
好在从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时幼礼除了睡得不省人事以外,倒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谢时韫闭了闭眼,烦躁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现在放任她不管,半夜闹出别的幺蛾子,照样还是要他来收场。
他过去摸她的额头,温度稍微有点高,潮湿的头发黏在颈窝,出了不少的汗。
她的脸颊红润,但却红得不正常。
谢时韫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凝视着她。
自从时家出事以后,他和时幼礼的相处不是横眉冷对,就是争吵不休,嫌少有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谢时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的汗出得越来越多,脸颊也呈现出病态的红,头发黏在脸上。
谢时韫立刻走过去,用纸巾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低声喊她的名字:“时幼礼?”
时幼礼没有睁眼,只是神色十分痛苦,她揪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动作笨拙却执拗的一颗颗解开,直到她把整件衣服脱掉。
她的脸皱在一起,像是抗争了许久,才哼出一个字:“......我热。”
谢时韫脸上毫无表情,但他已经意识到一个事实。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滨城的十一月,北风格外狂躁,门窗紧闭着也能听到尖锐的风声呼啸,仿佛呐喊着冤屈与不公。
时幼礼目光逐渐熄灭黯淡。
从他口中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愤怒至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可原来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以至于此刻生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只剩一片死水。
谢时韫本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已经昭然若揭。
是她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他至少还有一丝真心。
时幼礼克制着声音不颤抖,才使得自己能平静的说出那句话:“谢时韫,你真恶心。”
说完这句,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谢时韫无动于衷,只是声音传过来:“把外套穿好。”
回应他的,是极为用力的摔门声。
时幼礼脚步飞快,走出铁艺门,狂风拼了命的往她的领口钻。
她挣扎着站到路边拦下出租车,挺着身体坐进车里。
重重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将寒风也一并隔离在外,车内的暖气开着,可她的嘴唇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时幼礼用掌心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到:“去恒安国际。”
她之前攒了一些钱,在恒安国际大楼选了个楼层,算是勉强把珠宝设计工作室给开了起来。
只是收益不景气,单子更是少之又少,不然她也不会去面试模特的工作。
之前订的一批石头材料到了,她得过去清点一下数量。
电梯停在二十一层。
她刚迈出电梯,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得捂住了嘴。
工作室的玻璃门被人敲碎,玻璃渣洒落一地;而工作室的里面,更是一片狼藉。
设计手稿和画册被撕破丢在地上,原本洁净的地板全是脏兮兮的脚印,靠墙的展示柜也被人敲碎,里面的设计样品也被洗劫过。
物业告诉她,昨晚有人故意砸了她的工作室,疑似入室盗窃;不过已经都抓起来了,现在在警局里问审,让她现在清点一下损失,好跟警局那边提供赔偿金额。
时幼礼心不在焉的点头,眼里只剩下心疼。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冲到展示柜前,看到原本挂在最上面一排的展示架上空荡荡,她一瞬间脑袋嗡响。
她的那条项链丢了。
......
时幼礼检查完工作室的所有损失以后,跟着物业一起去了警局,见到了那几个入室盗窃的嫌疑犯。
被盗窃的首饰样品也都追回,可是唯独那条项链没有踪迹。
时幼礼激动起来,“为什么只有那条项链不见了?银托的那条粉钻项链,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什么粉钻蓝钻的,没见过。”一嫌疑犯脸上的表情带着瞧不起,“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哥几个才懒得偷。”
时幼礼气得呼吸急促,警察让她冷静,说可能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弄丢了,不过可以估价让他们赔偿。
“等拿到赔偿以后,您可以再买材料设计一条一模一样的。”警察安慰她道。
时幼礼没说话。
那是她设计的第一条项链,又有着更深的意义。
再做一条,又怎么能一模一样?
拿着记录损失清单,时幼礼咬紧了嘴唇,还是冷静的签下了名字。
从警局里出来时,她忍不住捂住了脸,肩膀掩盖不住的颤动。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她摸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途。
她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接通时声音有气无力:“喂?”
秦途声音关切:“礼礼,物业刚才联系我,说你的工作室被砸了。你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何止是不好。
简直是坏极了。
秦途听出她浓重的鼻音和隐隐的哭腔,心里心疼的要命,连忙安抚时幼礼,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过去,陪她一起收拾打扫工作室。
......
秦途今天原本是来找谢时韫一起去实地考察,确定项目选址,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既然答应了时幼礼会尽量不跟谢时韫接触,那他必须说到做到。
为了能让项目尽快完成,连企划案都是连夜通宵赶出来的。
一大早带着企划案过来,结果瑞青告诉他,谢时韫临时有个总结会议要开,让他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上午。
他给时幼礼打完电话,决定不再等下去。
刚准备起身离开时,谢时韫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谢时韫一边整理袖口,抬抬镜框,一边听着瑞青做工作汇报。
不知瑞青又附耳说了句什么,男人俊朗的眉间微微皱起。
“......还有,秦先生在会议室里等您。”
谢时韫这才转过身望过来,目光逐渐落在秦途的身上,眼神如雪一般凌冽。
但也只不过一秒,他便收敛了锋芒,露出平日里那一副无波无澜的神情来。
秦途内心感慨,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转化切换的如此自如,让人挑不出一点真实情绪的端倪。
谢时韫声音清朗,主动伸出手:“秦先生,久等了。我们去会议室?”
秦途有些犹豫,他想起刚答应了时幼礼,手里的文件夹迟迟没交出去。
“秦先生?”瑞青觉察不对,问了句。
“抱歉,我临时有点私事,谢总不然我们改到明天......”
“秦先生是责怪我让您等的时间太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途连忙否认,“只是......只是临时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得去处理一下。”
有了前车之鉴,秦途不敢再在谢时韫的面前提时幼礼。
“我们还是改个日子,等下次......”
谢时韫扣好衬衫袖口的纽扣,神情冷淡,“既然家事更重要,我看也不用改日再约了。”
秦途怔住。
“瑞青。”谢时韫语调随意,好似在说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和秦先生的合作提前终止吧。”
时幼礼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臂上,灼烫到发疼。
谢时韫略微一顿,但手上的动作没停,坚持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
他应当是还记得她最怕疼,否则按棉签的力度不会这样轻,像是对待珍宝阁里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
这样的画面让时幼礼心口发涩,她的眼眶微热,嘴上仍恶狠狠道:“不用你这样假惺惺,伤口不处理也能好。”
“你父母进监狱之前,见过我一回。”谢时韫忽地开口,主动提起时幼礼的父母,“他们说你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一点苦。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免不了的笨手笨脚,让我照顾好你。”
他忽然的温柔,让时幼礼立刻咬住了唇。
这一时刻,恍若又回到了以前。
以前,他也都是这么听她爸妈的话,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没有半分怨言和抗拒。
回忆起过往,她控制不住的哽咽,说话都不成串,“......你既然听得进去这句,那为何我让你救一救他们,你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就非要让他们去坐牢?那监狱里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他们两个也到了该我养老的时候......”
一听这话,谢时韫神色瞬间疏冷了几分,将她的手松开。
同时,他的眸间覆上一层淡淡的霜雪,“伤口处理好了,下车吧。”
他又恢复到了冷漠寡淡的模样,好似刚才的温柔和细腻不复存在。
突然的转变,时幼礼静默了一瞬,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若他真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主意的人,也不至于全然忘了时家的恩情,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甚至将他们一家都逼上绝路。
是她太乐观了,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劝动这个背信弃义的冷血禽兽,恩将仇报的恶魔阎罗!
车子驶远,时幼礼站在路边好一阵,才拖着疲惫劳累的身体回酒店。
而那辆车子只开了一小段便停下,谢时韫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影,缓缓垂下眸。
那指腹上分明还留着一小排牙印。
她刚才是用了力的,但在咬破皮肤之前就松了口,分明是没舍得对他下狠手。
谢时韫深深的闭上了眼,拇指轻轻的落在那牙印上摩挲。
良久,他叹口气,手背搭在额间,声音疲惫不堪,“回家。”
......
时幼礼回到酒店,去前台索取自己房间的房卡,却被告知不允许她入住。
“为什么?”时幼礼不解,“我定了房间,我花了钱的。”
“抱歉小姐。”前台的小姐面含歉意,“您今天和梁少涉嫌寻衅滋事,酒店暂时不对您开放,希望您能配合。”
时幼礼被赶出了酒店。
她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紧握着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脸色难看至极,身体也气到发抖。
这世上怎么会有酒店不让客人入住?
巧了,谢时韫的酒店就不让。
时幼礼蹲在了路边,掏出手机给秦途打电话,让他把订的房退掉,再另找一间新的。
鸡飞狗跳了一整晚,她终于想起来该找秦途问一问,他和谢时韫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合作。
以及,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她说。
电话打了好几通,但每一通都是无人接听。
她深吸一口气,手机搜索了附近的几家酒店,都已经是满房状态。
偌大的滨城,竟然没有一处供她暂时落脚的去处。
不,不完全是。
当时时家破产倒闭,时幼礼一家居住的房子也被公开拍卖。
是谢时韫大手一挥直接买下时家的老宅,并以个人赠予的形式,永久放在了她的名下。
但时幼礼一直觉得是屈辱,从来没有回去过。
而现在,似乎那里也成了自己唯一能够庇身的去处。
——
行李箱的车轮声细碎,终于戛然而止。
她站在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栅栏门前,眼前起了一层水雾。
大理石的砖洁净平整,两棵梧桐木绿荫如盖,矗立在大门左右,好似庇佑着整座别墅院子。
时幼礼伸手摸一摸白色的铁艺栅栏门,看着和从前相差无几的场景,一时间悲从中来。
物是人非。
她吸吸鼻子,抬手按了指纹,毫无障碍的走了进去。
推门一看,整栋别墅里并不如自己之前所设想的满是灰尘,反而处处洁净,地板甚至能够反光。
她摸了摸玄关处的鞋架,上面竟没有一粒灰。
心里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开始一点点浮现,她松了行李箱的扶手,绕着楼梯,走了上去。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谢时韫的门前。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一条缝,窗帘被吹得飘荡,外面的树影伴着月影一同照进来。
时幼礼打开房间里的灯。
床铺得很整齐,床头放着几本书,一根钢笔还被临时充当了书签,夹在某本书的中间。
这里,处处是生活的痕迹。
时幼礼脚步顿了顿,之后急切地冲到衣柜前,一把拉开——
里面整整齐齐的挂着男人常穿的西装和常服,其中一件还是她前两天刚见过的。
时幼礼内心的猜测在此刻得到了确认:
谢时韫一直住在这里。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刚停在梧桐树荫下。
谢时韫坐在车里,视线透过斑驳的树叶间隙,在看到二楼那亮着灯的人影时,他的眼眸猛地一沉。
......
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时幼礼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关上衣柜的门,转身又去拉柜子的抽屉。
抽屉里放的都是一些厚重的文件,她伸手翻了翻,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刚要关上抽屉,手指忽然碰到一个木制的框架边缘,状似相框一类的物件,被压在最底下。
时幼礼顿了顿,接着手上用力,想从文件下面把它给抽出来。
男人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谁让你来的?”
时幼礼惊得转过头来,手也快速收回。
谢时韫垂着眼,身上的大衣扣子解开两粒,裹着室外的冷霜,让人感受到阵阵寒气。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此刻又夹带几分兴师问罪。
“我......”
时幼礼张了张口,就看到男人朝着她走过来,她的呼吸也瞬间屏住。
谢时韫高大的身形俯下来,靠的她极近,近到她几乎能够嗅到他衣领上的寒霜气味。
他手一抬,将抽屉给关严。
他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时小姐真是好教养,随便翻人东西的行径也干得出来。”
谢时韫瞧她的目光,淡漠到甚于窗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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