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爹娘听说我被休了,气得带了一群家丁杀到宅院。
我还在睡梦里,就被娘一把掀了被子:“起来!
你爹非要去撕了那小子的嘴!”
回了主宅,婢女端来一碗碗补汤,娘坐在旁边,手指戳着桌子骂。
“我的宝贝女儿,养了二十年给他齐家糟蹋,连怀孕了都敢休你,还勾搭个下贱货!
我这就让你爹找人收拾他!”
我赶紧拉住她:“娘,别气,别摔了您那玉镯子。
收拾他还不简单?”
正说着,齐怀的信笺递了进来。
“林雪萍,昨天那马车是你朋友的?
我怎么没听说你认识这么有钱的人?
我有个买卖想跟她聊聊,你帮我约她见一面?”
买卖?
他那点本事也就配给周雅挑胭脂。
我冷笑,把信扔进炭盆,眼看着火苗吞了那张纸。
次日,我和密友芸儿在城中最奢华的绸缎楼里挑布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聒噪的叫喊。
那只俗艳的土鸭周雅拽着齐怀闯了进来。
“林姐姐,你哪来的银子在这儿挥霍啊?”
周雅嗓门尖得像刀子划瓷,刺得人头皮发麻。
齐怀从一进门就盯着芸儿,眼里冒着贪婪的光:“这位想必是林雪萍的密友吧?
在下齐怀,幸会。”
这对狗男女真是阴魂不散。
掌柜见有贵客被扰,悄悄走过来,低声问我要不要赶人。
我摆摆手,示意先等等,想瞧瞧齐怀还能下作到什么地步。
芸儿被他那黏腻的目光恶心得一抖,懒得搭理,继续帮我挑料子。
我随手拎起一匹月白锦缎,递给伙计:“这匹我要试试。”
周雅眼疾手快,一把挤开我,抢过锦缎:“伙计,这料子我瞧上了,先给我!”
芸儿忙冲过来扶住我,齐怀也赶紧扶住周雅,瞥了眼价签,脸色一僵,拉了拉她的袖子。
“娘子,这匹缎子要五十两,咱们看看就好,别买了。”
周雅正憋着一股跟我较劲的火气,死抓着布料不放:“五十两怎么了?
我就要试!”
伙计皱眉开口:“这位娘子,林小姐是咱们绸缎楼的贵客,有优先挑选的权利。
您若想要,得等林小姐试完再说。”
我冷笑,这匹布被她摸过,我还怎么要?
索性一甩手:“拿去吧,我不稀罕别人摸过的东西。”
周雅得意洋洋,缠着齐怀非要买下来。
齐怀脸都绿了,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他却碍于面子硬着头皮付了账。
趁周雅继续逛的空档,齐怀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林雪萍,你怎会是这绸缎楼的贵客?
以前我赚的那点银子都被你花在这儿了?
你赔我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