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以后你就不是孤儿了。”
“你有家,我会给你一个家,好好保护你的!”
那时的陆景言多么纯粹。
是从什么时候,他被世俗的利益侵染,再也没露出过那般天然的笑颜。
趁着我签字的功夫,周悦从抽屉里又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我手边。
上面明晃晃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陆景言哑着嗓子,声音干涩而又充满期待。
“还有一份退队的申请,一起签了吧。”
他扶住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紧紧攥着。
“师兄,要是你不想再照顾眼瞎的我,一定要告诉我。”
“我可以……放你自由。”
没有必要用这样拙劣的手段骗我。
静默许久后,陆景言下定决心般张口:“对不起小羽,我毕竟是俱乐部的老板兼教练……作为妻子也该有个门面……你现在这样……”师兄啊,你决定抛下我了吗?
让我再次变成没人要的孤儿。
望见他含情脉脉注视着周悦,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心宛如刀割般疼痛。
我仰起脸,空洞的眼角滑过两行泪,麻木地点点头。
“我答应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再见了,师兄。”
离婚证拿在手里时,仿若有千斤重。
陆景言和周悦却轻松地像是甩掉了一个大麻烦。
我看见他们道别后,返回民政局又领了结婚证,高高兴兴地去了一旁饭店吃大餐。
我独自回到小区,找到物业索要门卫收发快递的监控。
冠军赛前夜,陆景言从门卫取出快递当场拆开,明晃晃的石灰粉在路灯下白得骇人。
趁物业不注意,我飞快拿U盘拷贝走这段影像。
再次来到决赛的体育馆。
我被撒石灰粉时,是第二局比赛中间。
第一局我已获胜,第二局也遥遥领先。
一旦胜出,我将直接拿到冠军。
周悦的教练对一项无关紧要的判罚提出异议,跟裁判磨了很久。
陆景言提议我可以去个洗手间,也借此机会透透气。
没想到就在洗手间门口,一个戴着口罩的人经过,从口袋里扬起一把石灰正中我的眼睛。
我不得不弃权,错失苦熬整整一年,已经唾手可得的冠军。
又被医生诊断,很难再恢复视力,我几乎万念俱灰。
好几次我都恨不得就这么死了。
是靠着对围棋的热爱,我才熬过那段日子。
缠着陆景言下盲棋时,虽然他常常打压我,我却着实感觉到快乐。
没想到我的努力,却成了他和周悦玩弄的乐子。
我紧紧攥着拳,找到负责卫生间保洁的阿姨。
“当时是有个男的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像好人。”
“可惜阿姨年纪大了看不清,要不肯定要帮你作证,你现在重新看见了,真是老天爷有眼啊!”
走廊上没有监控。
难道我注定没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谢过阿姨后我刚想走,阿姨又从背后喊住我:“对了,有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当时我看见戴口罩那男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好大的钻戒,还是少有的彩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