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也不怕队里把你当流氓抓起来。”
他们嘲讽的笑声就像尖刀,一刀一刀地扎进我的心脏,疼的让我窒息。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婶子,一把拉开了我身上的被子,“哎哟,肠子都玩烂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以后你别在大队待着了,我怕你这脏病传染啊。”
婶子还要再说,弟弟红着眼挡在了我面前,“你们都出去,谁让你们来的,姐姐的工分已经给赵婉莹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哥哥快速的帮我拉上被子,低吼出声,“请你们出去,否则我就要叫警察了!”
看着挡在我身前的哥哥和弟弟,我鼻子一酸,哽咽卡在了嗓子里。
爸妈死后,哥哥和弟弟一直是站在我身前保护我的人。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了杀死我的罪魁祸首了?
人群离开后,哥哥小心的将我脸上的碎发别在耳后,“闻喜,对不起,是哥哥没能保护好你,才让那群畜生这么嘲讽你。”
“你放心,哥哥已经记下那群人的嘴脸了,以后哥哥会将今天的事情从他们身上讨回来的。”
弟弟抓着我的手又哭出了声,“可是没了工分姐姐就不能去大医院了。”
哥哥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转头看向了我,“那我们就不治了。”
“闻喜,以后有我和闻涛在,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和闻涛都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看着哥哥和弟弟一唱一和的演技,我死死的捏紧了拳头。
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让我心甘情愿的放弃治疗,然后将我们三人手里的工分全都给赵婉莹。
他的目的达到了。
如今我的身体,名声全毁了。
即便还能治,我也没有脸在大队待下去了。
像我这样不检点的下贱货,除非死,没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让我解脱。
我缓缓地点头,在哥哥期盼的目光中开口,“好,我不治了。”
看着哥哥和弟弟眼底闪过的兴奋,我嘲讽的垂下了眼眸。
这样的结果他们应该满意了。
逼死我就是他们最终想要的吧。
哥哥和弟弟离开后,我拖着残败的身子朝着护士站走了过去。
我记得赵婉莹她妈妈得的好像是肾病,据说不换肾就活不了了。
既然哥哥和弟弟这么想要报恩,那我就再帮他们一次。
小护士见我,一脸惊慌,“同志,你这个情况是不可以下床的,万一伤口感染了你会死的。”
我蠕动着干涸的嘴唇开口,“孙艳枝在医院吗?”
小护士快速的帮我查看了一下,“在的,今早刚入院。”
今早刚入院。
所以一拿到我的工分赵婉莹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妈妈送来医院了。
可即便有足够工分,她也救不活她妈妈。
除非有人愿意给她妈妈捐一颗健康的肾......我痛苦的将身子撑在护士站的桌子上,一次又一次的将身侧的双手捏成拳头。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声音虚弱到仿佛在呢喃,“我愿意将我的肾脏捐给孙艳枝,但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