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耸肩，“晓晓是个善良的人，她不忍心看着我死。
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骄傲？”
我冷笑一声，“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让我为她感到骄傲？”
林晓也恼怒了起来，“陈昊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朋友？”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为了一个朋友，你可以打掉我们的孩子？
林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
林晓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到家，我径直走进书房，关上门，把自己锁在里面。
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那个我们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而我的妻子，竟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亲手打掉了他。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胎儿的骨灰。
这是我偷偷从医院带回来的，我不想让他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垃圾桶里。
我把小瓶挂在脖子上，贴近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我低声说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从那天起，我对林晓的态度彻底变了。
我就搬到了客房，不再关心她的生活，不再为她做饭洗衣，甚至不再和她说话。
她试图讨好我，但我冷眼旁观，心如死灰。
“周浩，你帮我熬点汤吧，我最近身体不太好。”
她站在书房门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
“你自己熬吧，我没心情。”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漠，顿时委屈起来，“周浩，你别这样，我只是给他捐肾，我们还是夫妻。”
“夫妻？”
我冷笑一声，“马上不是了，我会找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
再次碰到陈昊，是在公司走廊。
他穿着剪裁精致的西装，正和几个同事谈笑风生，面色红润，哪像是一个肾衰竭的人。
“周浩，真巧啊。”
他主动走过来，笑容温和，“晓晓最近还好吗？
听说她身体恢复得不错。”
我冷笑一声：“托你的福，她好得很。”
他像是没听出我的讽刺，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女人，为了我连孩子都舍得……你该好好珍惜她。”
“珍惜？”
我猛地逼近他，声音压得极低，“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怎么做丈夫？”
他后退半步，但很快又恢复了虚伪的从容，“别激动，我只是替晓晓不值，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你呢？”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连她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我几乎要挥拳砸向他的脸，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周浩！”
林晓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她脸色苍白，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显然是来给我送饭的。
陈昊立刻换上关切的表情迎上去：“晓晓，你怎么来了？
身体还没恢复，别太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