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滞凝,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此刻手上的疼痛,不及心间的万分之一。
“泽安哥哥,清淼没有推我,是我自己没站稳你别怪她。”
江棠乖巧懂事的模样,惹得祁泽安一阵心疼,忙上前捧起她的脸颊拭泪。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要是没了我,又该被人欺负了。”
江棠嘟嘴看着他,“那棠棠就一直留在泽安哥哥身边,好不好?”
祁泽安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的头揽向胸口。
“好。”
视线渐渐模糊,但江棠眼底那抹得意的挑衅,还是悉数落在了我的眼中。
撑着最后一口气,我颤抖着手伸向断指。
祁泽安回神,抬脚踩住我的手背,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还不快给棠棠道歉。”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见我无动于衷,他脚下力道不断加重,剧痛顺着手臂传入心脏。
“我让你道歉!”
“泽安哥哥,棠棠不在意这些,先送清淼去医院吧。”
“她流了这么多血,万一影响以后弹琴就不好了。”
祁泽安不屑一笑,“不就流了点血,能有什么影响。”
脑袋越来越沉,眼前最后浮现的画面,是那个承诺会永远爱我的男人,亲昵地搂着别的女人说:
“会弹琴的,有棠棠一个就够了。”
浑浑噩噩中,我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祁泽安同我坐在黑白的琴架前四手连弹。
一曲毕,他牵起我的手细细打量,赞赏和爱意溢出眼眶。
“淼淼这么好看的手,以后一直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音乐戛然而止,不等我回答,他的五官赫然变得扭曲可怖,不顾我的求饶,手起刀落将我的无名指砍下。
我吓得睁大双眼惊慌坐起,鼻腔萦绕熟悉的香味。
是我的房间,床头还摆放着我和祁泽安亲昵的合照。
意识清醒一些后,我立马抬起自己的右手。
无名指的位置除了厚重的纱布外,空空如也。
心脏一沉,最后的一丝期许破灭。
“淼淼,你醒了?”
祁泽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坐在床边,熟稔的翻转手中的苹果,直到一条完整的果皮从他手中滑落。
眼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