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志宁雪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85:从打猎开始致富陈志宁雪琴全文》,由网络作家“江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纺织厂啊,铁饭碗啊!陈志那脑残居然不要,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到了村口,两人分开。陈远继续哄着陈明。“你放心,下次陈志那小子跑不了,咱们兄弟联手,肯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等陈明一走远,陈远立马变了脸,啐了一口:“脑残!”他哼着小曲,盘算着去林婉那打听纺织厂招工的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不能便宜了陈志那傻货!陈远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妈的河东狮吼:“陈远!你个小兔崽子又死哪儿鬼混去了!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知道在外面野!”陈远不耐烦地推开门。“嚷嚷什么!耳朵都要聋了!”他妈叉着腰,指着陈志的鼻子骂。“你还敢顶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行了行了!别念叨了!”陈远打断她,“给我点钱!”他妈一愣:“你要钱干...
《重生1985:从打猎开始致富陈志宁雪琴全文》精彩片段
纺织厂啊,铁饭碗啊!
陈志那脑残居然不要,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到了村口,两人分开。
陈远继续哄着陈明。
“你放心,下次陈志那小子跑不了,咱们兄弟联手,肯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等陈明一走远,陈远立马变了脸,啐了一口:“脑残!”
他哼着小曲,盘算着去林婉那打听纺织厂招工的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不能便宜了陈志那傻货!
陈远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妈的河东狮吼:
“陈远!你个小兔崽子又死哪儿鬼混去了!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知道在外面野!”
陈远不耐烦地推开门。
“嚷嚷什么!耳朵都要聋了!”
他妈叉着腰,指着陈志的鼻子骂。
“你还敢顶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行了行了!别念叨了!”
陈远打断她,“给我点钱!”
他妈一愣:“你要钱干什么?难不成你染上啥陋习了?家里的钱可都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陋习你个头!”陈远翻了个白眼,“我明天就去城里当工人了!”
他妈一脸狐疑:“当工人?你?谁会要你?”
“你管谁要我!”
陈远不耐烦地说,“总之,给我钱就对了!我要置办点东西!”
陈远他妈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口水星子差点喷到陈远脸上。
“就你那好吃懒做的样,谁会要你?你当人家工厂是收破烂的啊!”
陈远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你懂个屁!老子是有关系的!人家动保志愿者,说了要给我介绍工作!纺织厂!铁饭碗!”
“动保志愿者?”
陈远他妈一脸茫然。
陈远不耐烦地解释:“就是......就是保护动物的!城里来的大学生!人家说了,只要我送点礼,这事儿就成了!”
“送礼?”
陈远他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精光一闪而过。
她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这脑子转得可不慢。
这动保志愿者,跟前些年下乡的知青可不一样。
听说这些志愿者家里都是有背景的,村长还特地打过招呼,要好生招待,都是贵客。
而且,这些志愿者还都是些年轻小姑娘......
陈远他妈心里盘算开了,这小子虽然不靠谱,但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要是真能攀上这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沾点光呢!
而且,就算工作没成,她也能去找那些动保人员闹事。
城里人,面子都薄,不好意思不还钱的!
“你要多少钱?”陈远他妈试探着问。
陈远一看有戏,立马狮子大开口:“三百!少一分都不行!人家说了,这可是打点关系的钱,不能少了!”
“三百?!”
“你咋不去抢!”
陈远他妈差点跳起来,这可是她大半年的积蓄啊!
“爱给不给!不给拉倒!”
陈远一梗脖子,“到时候别后悔!”
陈远他妈气得脸都绿了,指着门口骂道:“滚出去!让我好好想想!”
陈远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心里却乐开了花。
三百块!到时候先去城里潇洒几天,剩下的再慢慢花。
陈远他妈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像猫抓一样。
三百块虽然肉疼,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万一这小子真能攀上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给她买大房子养老送终呢!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进了卧室,掀开枕头,从底下摸出一个缝得严严实实的荷包。
这荷包里装的,都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私房钱。
数了三百块出来,陈远他妈心疼得直抽抽。
这可是她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啊!
陈远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破门而入,就见他妈黑着脸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沓钱。
“拿着!”
陈远他妈把钱往陈远手里一塞,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舍,“省着点花!别给我乱花!”
陈远一把抢过钱,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他数了数钱,确认无误后,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没说。
“怎么还特么一股口水味儿......”
......
夕阳给山林披上金甲,树影拉得老长。
陈志猫着腰,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那杆老式猎枪,枪身冰凉,冻得他手心发麻。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林子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偶尔几声乌鸦叫,跟鬼哭狼嚎似的。
陈志耐着性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陷阱,心里直犯嘀咕:
这野猪不会放我鸽子吧?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陈志立马来了精神,屏住呼吸,心跳“咚咚咚”地擂起鼓来,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头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好家伙,这野猪比他预想的还要壮实,简直就像头小牛犊,浑身黑毛油光锃亮,獠牙跟匕首似的闪着寒光,一看就不好惹。
野猪哼哧着,拱着鼻子,闻着味儿,一步步靠近陷阱。
它对陈志撒的诱饵还挺满意,吃得吧唧嘴,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的“惊喜”。
“咔嚓!”
一声脆响,伪装的陷阱应声塌陷,野猪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咚”的一声摔进了坑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陈志见状,立马从石头后面跳出来,举起猎枪,瞄准了坑里的野猪。
野猪虽然掉进去了,但没被木桩扎到要害,它在坑里拼命挣扎,跟杀猪似的嚎叫,想爬出来。
“砰!”
陈志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子弹正中野猪的脑袋。
然而,这野猪皮糙肉厚,子弹只是擦破了点皮,跟挠痒痒似的。
野猪这下更火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跟疯了似的撞击陷阱边缘,眼看就要爬出来了。
“我靠!”
陈志暗骂一声,赶紧又开了一枪,这次打中了野猪的腿。
野猪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坑底。
陈志以为这回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靠近陷阱,准备下去看看。
谁知,这畜生竟然装死!
就在陈志靠近的瞬间,它突然暴起,跟炮弹似的朝陈志撞了过来!
1985年,3月11日......
陈志盯着墙上的日历,再三翻了又翻,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
是重生没错了。
关键是,咋就偏偏重生到这么个节骨眼!
他回过头,看着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女人,心里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要是他记的没错,不出十分钟,他那天杀的堂哥,就会带着妇女主任和一大票子人,把他按在地上,说他强奸城里下乡的女知青。
毕竟前世自己就是这么干的。
但那时他可不知道,自己追了好几年的村花儿是被人下了药,才跑到自己的床上。
还当是常年献的殷勤,感动了宁雪琴,又不好意思直说,才特地找个由头送到嘴边呢。
连陈志自己都觉得,当初真真儿是精虫上了脑。
宁雪琴毕竟是城里来的知青,模样又漂亮,还有混上了返城的名额,眼光可高着呢。
从来瞧不起他这个打猎为生的乡下猎户。
自己没文化,嘴巴也笨,不会说啥哄人的情话逗她开心,顶多没事嘘寒问暖,送点刚打的野味,人家也看不上。
就连收不收自己送的东西,都得看她当天的心情。
陈志叹了口气,不禁瞄了眼床上的宁雪琴。
她此刻药劲儿还没完全上来,但也是有气无力,格外老实。
端正精致的俏脸浑噩,全然没有了平时端架子的傲气,发梢被汗水浸湿,黏答答的粘在白玉般的脖颈,格外的淫靡诱人。
哪管前世就因为这事儿吃了大亏,此刻陈志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城里姑娘的细嫩白净,再加上窈窕紧致的身段,对他这乡家汉有种天然的吸引力。
但陈志不是个不长记性的人,他这张黝黑的热脸,都贴了人家白嫩冷屁股一辈子,也贴够了。
再者说,要不是当初的鬼迷心窍,自己的下场应该也不会那么惨。
前世捉奸的事情闹出去,宁雪琴丢了返城名额,从此恨上了陈志,听证会上当堂指认。
他被扣上个强奸女知青的流氓罪,被判了七年。
就是这七年,成了他人生的催命符。
陈志的父亲,是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人渣。
以前家里还有自己护着,他不敢对母亲和妹妹怎么样。
而自己坐牢后,那老畜生就没了顾忌,第二年就将妹妹卖给县城的老皮条,活生生将母亲气成重病。
等出狱那年,已经什么都晚了。
母亲的最后一眼,他没看到,那老畜生也早跑的没了踪影。
陈志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哀痛,想要把妹妹找回来,那是他仅剩的亲人。
可外头的世界已经变了,他不过是个关了七年的劳改犯,而且在狱中常年受欺负,腿也瘸了一条,哪里凑得够钱,又斗得过成群的人贩子。
但他还是不愿放弃。
也因为如此,三番五次的上门,终于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妹妹的尸体。
这些畜生根本没拿她当人看,姣好的面庞早被烟头烫了大大小小的疤,空洞的眼睛就那么大大的睁着,仿佛在质问陈志,为什么他直到今天才来。
而他自己,也在绝望中人给强行绑到缅北,给人挖心割肺,被人按在手术台开肠破肚的恐惧,至今历历在目。
陈志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眼下重活一世,他是真的怕了。
他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女人哪有命要紧,又哪有家人重要。
得赶紧想法子!
想到这,陈志看宁雪琴还有意识,问了句废话。
“你......能动弹吗?”
万一她要还能自己走路,那就省了好些麻烦。
不用走多远,只要能出了自己家的门,爱躺哪躺哪,反正和他没关系。
有了上辈子的教训,他也算切身理解了老祖宗留下的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漂亮姑娘,都是属扫把的,克人。
陈志打准了注意,这女人能不碰,这辈子尽量不碰。
见着也得绕道走。
宁雪琴却是恶狠狠咬着牙:“居然给我下药,想强奸我......陈志,你不要脸!”
陈志张口打算解释,宁雪琴的药劲儿却在这时上来了,眼皮子沉沉坠了下去。
药不是他下的,是他堂哥相中了自己的猎枪,打算陷害自己。
又刚好,有人眼红宁雪琴反城的名额,也想害她,就跟堂哥一拍即合的联手下了套。
他们俩不过是一对被人盯上的倒霉蛋,只是恰好陈志追过她几年,才让整个事情变了味。
看了眼时间,陈志知道不能耽搁,
堂哥正带着妇女主任在赶来的路上,这种状态要是被人撞见,八张嘴都解释不清,下药的罪名铁定被坐实。
情急之下,陈志只能将女人抱起,火急火燎朝着卫生院的方向走去。
绝对不能被抓住!
想改变前世的命运,就看这把了!
就在陈志离开的几分钟后,堂哥陈远和妇女主任,带着身后一大票子人,乌泱泱的赶到院外。
见他们上头挂着锁,堂哥冷笑两声,直接翻过几乎等于摆设的木栅栏,直接闯进屋里。
很快,他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后头跟进来的几个,见到空荡荡的屋子,也面露奇怪。
“陈大狗,你不是说你堂弟要迷奸雪琴吗?人呢?”
这时候,路过个扛着锄头的庄稼汉,见他们闯进院里,原本还打算大叫有贼。
等看清是妇女主任,又憋了回去,这才问道:“王主任,你们这是做啥?”
“先别管了,看见陈二狗没有?”
妇女主任火急火燎的问。
“陈志是吧?刚看着他抱着村儿里的女知青,朝北头去了......他这犯了啥事儿?”
“陈二狗要强奸雪琴!赶紧叫来大伙儿一块找!再不去就晚了!!”
几句话,立马召集来十几号人。
手里还都拿着家伙事。
强奸妇女,还是城里下乡的知青,这可不是小事,在当时的年头可是人人喊打的。
“这陈二狗,多大的狗胆?连女知青都想祸害!”
“不对吧?二狗可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应该不能是他,我看里头肯定有事儿!”
没等他们怒气冲冲的追出去,有个十来岁的孩子,忽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扯着妇女主任道:“王姨,二狗哥让我过来找你,说雪琴姐被人下了药,他正带人去卫生院呢!”
“你看,我就说二狗不能吧?”
“哎呀别说了,赶紧过去看看!”
众人议论着,匆匆王卫生院赶去。
火急火燎的推开卫生院大门,刚好撞见陈志,就站在病床旁。
而宁知青正昏迷的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众人见了,心里直接将他干的畜生事坐实,当即纷纷举起锄头围了上去:“好啊陈志,这种牲口勾当你也干得出来!”
陈志被惊了一下,正想要解释,刚好赶过来的护士急忙把人拦住。
“做啥?都做啥?!”
“你躲开,这小子祸害村里的女知青,猪狗不如!俺们今天非要打死他!”
护士拧着眉:“瞎跟着折腾啥,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他祸害人了!”
“要不是陈志及时把人送过来,那才要出事!”
“我刚才检查了,女同志除了被下药,其它都好好的,别冤枉好人!”
陈志晃了晃手里的鱼篓,几条肥美的鲫鱼和鲶鱼在里面活蹦乱跳。
“嘿嘿,今天运气爆棚,弄了几条鱼,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好小子,真有你的!”
老刘头竖起大拇指,“这年头,能弄到鱼可不容易啊!你这本事,比你爹强多了!”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
陈志只是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都是为了我妈和宁宁,她们身子弱,需要补补。”
等陈志走远了,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陈志这小子,真不错,孝顺又能干。”
“就是陈德华那个老糊涂,放着这么好的儿子不疼,偏宠那个好吃懒做的陈明,真是眼瞎!”
“谁说不是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咋就偏心成这样?”
......
回到家,陈志的母亲李小叶和妹妹陈宁宁正焦急地等着他。
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李小叶心疼地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弄得一身湿?快去换身衣服,别冻着了!”
陈宁宁也赶紧拿来干毛巾,帮哥哥擦拭脸上的水珠。
“妈,没事,我不冷。”
陈志擦了把汗,将野猪和鱼篓放下,“这段时间正是捕鱼卖高价的时候,过段时间彻底结冰了,就不能捕鱼了。”
“趁现在多弄点,也好补贴家用。”
“等有空我再去山上打几只狗獾子,皮毛也能卖个好价钱。”
“志儿,你真是太辛苦了......”
李小叶眼眶一红,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都是她这个没用的妈,拖累了儿子。
陈志并没注意到母亲的异样,他正兴致勃勃地跟妹妹说着今天捕鱼的趣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只要能让他妈和妹妹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他都心甘情愿。
......
与此同时,陈德华那边却是一片乌烟瘴气。
陈德华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嘴里骂骂咧咧。
桌子上堆满了脏碗筷,散发着阵阵馊味。
“陈明!你个兔崽子,死哪去了?赶紧出来洗碗!”
陈德华扯着嗓子吼道。
陈明不情不愿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的不耐烦。
“凭什么让我洗碗?自从那李小叶嫁进来,我就没洗过碗!”
“你个小王八蛋!老子让你洗你就洗,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德华抄起酒瓶就往陈明身上砸去。
陈明灵活地躲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老不死的,就知道打我!有本事你去打陈志啊!”
“你......”
陈德华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陈明的手指直哆嗦,“你个逆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父子俩扭打在一起,屋里一片鸡飞狗跳。
忽然,一个路过的村民,赵老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啧啧,都是一个爹生的,咋就差这么多呢?一个孝顺能干,一个游手好闲,还真是......跟妈有关系啊!”
这声音虽小,却恰好被陈明听到了。
他猛地停下手,怒目圆睁,指着赵老三吼道:“你他娘的说啥呢?有种再说一遍!”
赵老三没想到自己的碎嘴话被听见了,一时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说道:“我说错了吗?陈德华啊,你家二小子,这大冷天的还能下河捕鱼,又是野猪又是鱼的,你看看你大儿子,就知道在家啃老!”
“我看啊,你赶紧去把你家媳妇和二小子叫回来吧!别让这败家玩意儿把家底都霍霍光了!”
说完,赵老三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爸,你听见了吗?那个小畜生!他日子过得可舒坦了!”
陈明指着陈志家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鱼又是肉的,凭什么他就能过好日子,我就要受苦!”
陈德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眼神闪烁不定。良久,他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那小畜生不是经常上山打猎吗?正好,趁他不在,赶紧把丫头片子卖了!”
“省的那死丫头在家吃白饭,换点钱,老子也好去城里潇洒潇洒!”
陈明一听,眼睛一亮,立马附和道:“对!卖了她!卖了她我们就发财了!”
陈德华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
陈远被分到了纺织厂的络筒车间,说是车间,其实就是一大间厂房,密密麻麻摆满了络筒机。
陈远第一天上班,就被这阵仗给震住了。
他的工作是负责几台络筒机的运转,要时刻注意断线、接头,还要清理机器上的杂物。
这活看着简单,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机器不停地运转,稍不留神就会出问题,一天下来,陈远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腰也酸得直不起来。
老工人王师傅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小子,干活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远心里憋屈,却不敢反驳。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力气活没少干,可这络筒机的工作跟种地完全不一样,需要的是一种精细的技巧,他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陈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厂房,感觉整个人都散架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一百多块钱。
这不得好好犒劳下自己?
这是他妈给他的三百块钱。
就几天时间而已。
就霍霍得只剩这点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白天在厂里碰见的一个女工,那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身材也婀娜多姿,看得陈远心里直痒痒。
“现在我也是个工人了,也算是城里人了,配得上她了吧?”
陈远心里暗想,一股莫名的自信涌上心头。
以前,他只是一个穷小子,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敢奢望什么美女。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工人了,有稳定的工作,每个月都能领到工资,也算是个体面人了。
他觉得自己配得上那个漂亮女工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去女工宿舍!
说不定能和那姑娘发展发展呢!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疲惫感也减轻了不少。
陈远打听到女工宿舍的位置,一路寻了过去。
宿舍楼是一栋老式的红砖楼,墙皮斑驳,窗户也破了好几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楼门口坐着几个大妈,嗑着瓜子,聊着家长里短。
“陈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村长指着地上的野狍子,怒声质问道,“你竟然敢偷猎!你把我们村的野生动物保护宣传工作置于何地?!”
陈志看着地上的狍子,又看了看陈远和陈明脸上得意的笑容,心中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一笑:“村长,这狍子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
陈远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这狍子怎么会在你家门口?难道它自己跑过来的?还口吐白沫,四蹄朝天,就差写上‘我是被陈志打的’几个字了!”
“就是!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陈明也跟着附和:“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你拖着它回来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陈志心里冷笑。
这俩货还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少村民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显然是相信了陈远和陈明的话。
他镇定自若看向几人。
“我有证据证明这狍子不是我打的。”
“证据?什么证据?”
村长半信半疑地问道。
陈志指着野狍子腿上被捕兽夹夹伤的痕迹,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
“村长,各位叔伯婶子,这伤痕分明是捕兽夹造成的。”
“我陈志有猎枪,真要打狍子,何必多此一举?再说,这狍子身上有枪伤吗?”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陈远和陈明脸上得意的笑容也僵住了,他们没想到陈志会这么快找到反驳的理由。
这时,林婉身后一个戴着眼镜,梳着马尾辫的城市女孩站了出来,她叫苏小雅,是林婉的朋友,也是动保组织的志愿者。
苏小雅家境优渥,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对农村生活和村民抱有偏见。
尤其是,这几天的乡下生活,真是给她开了眼了。
在她看来,这些“乡下人”为了蝇头小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少在这里狡辩!”
苏小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尖锐,“你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蒙混过关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弄伤了狍子,然后再编造谎言!”
陈志也不恼,反问道:“这位同志,如果我真要猎杀狍子,又何必给它敷草木灰止血?我吃饱了撑的?”
他说着,撩起狍子腿上的毛,露出已经敷好的草木灰,“大家看看,这草木灰可是新鲜的。”
众人这才注意到狍子腿上的伤口确实经过处理,而且草木灰上还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刚敷上去不久。
苏小雅仍不相信,咄咄逼人地追问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说不定你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来,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陈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位小姐,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我倒想问问,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未卜先知?还是你们提前通知我了?”
苏小雅被陈志反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却仍不肯罢休:“那你解释一下,这狍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门口?总不会是自己跑过来的吧!”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陈志耸了耸肩,“说不定是哪位好心人把它送到我这儿来的,想让我帮忙照顾呢。”
他故意把“好心人”三个字咬得很重,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陈远和陈明。
陈远和陈明脸色更加难看,却不敢与陈志对视,眼神闪烁,心虚地躲避着众人的目光。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觉得陈志说的有道理,也有人认为他是在狡辩。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林婉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陈志,她感觉到陈志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语气沉稳,应对自如。
应该不是他干的。
趁着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林婉走到陈志身边。
她也认识陈志。
原因是知青跟这些志愿者,也都算是城里来的。
有共同话题。
而陈志之前一直追求宁雪琴。
众人皆知。
林婉她们当然也听说过不少。
“陈志,”林婉轻声开口,“我知道你生活不易,但偷猎是违法的,风险很大,不值得。”
陈志看着林婉关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
他看得出来,林婉是真心为他好。
“林同志,谢谢你的关心。”
“但这狍子真不是我打的。”
林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还是希望你能早日放弃这种危险的营生。”
“城里一家工厂正在招工,待遇不错,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介绍。”
林婉此话一出,周围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啥?四十多块?俺们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啊!”
“陈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可得抓住机会!”
“城里来的志愿者就是不一样,居然工作也能介绍!”
“就是啊!这年头工人可不一般,旱涝保收,还有各种福利,比咱们在山里刨食强多了!”
“陈志,你要是去了城里,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乡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在他们看来,进城当工人是改变命运的最佳途径,一个月几十多块的工资,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陈远和陈明站在人群中,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们原本想看陈志的笑话,没想到林婉竟然会帮他介绍工作,而且还是这么好的工作。
“切,不就是个破工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远酸溜溜地说道。
然而。
接下来。
惊呆众人的是。
陈志婉拒了林婉的好意:“谢谢林同志,但我习惯了山里的生活。”
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年头,工人阶级,就跟泥腿子不一样了!
谁不是消减了脑袋想去?
甚至买个工作,还要花好大几百呢!
可是这样好的机会。
陈志说不要就不要了?
脑子秀逗了?
林婉还想再劝,却被苏小雅打断了。
“林婉,你跟他费什么话!这种人冥顽不灵,根本听不进去!”
苏小雅走过来,拉住林婉的胳膊:“我们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至于那个小畜生陈明,他也同样没惯着。
放倒了陈德华,他直接抄起木头板凳,胳膊抡圆了,狠狠照头砸下。
也多亏了陈明慌忙举起手,挡在头顶,不然这下够直接给他开个瓢的!
饶是如此,他的手也被砸的肿了一大块,疼的满地打滚。
“你、你他妈敢打我?”
陈德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二房生下的儿子,恼怒的想冲过来厮打。
但见他手里还拎着木凳,凳腿儿都砸的弯了一条,陈明更是捂着胳膊,哀嚎的蜷缩在地上,顿时又退了回去。
这小子,是真下得去死手!
“老东西,怎么不过来?过来好让我打死你!”
陈志盯着他,表情狰狞像是山头儿索命的厉鬼。
母亲李小叶却在这时抱住了他:“小志不要!你别惹祸,妈没事儿,啊!”
陈志总算先把凳子放下,连忙查看母亲的伤口。
那个将他养大的女人,此刻头发凌乱,被打的嘴角渗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陈志越看,胸口越是剧烈起伏,压不住怒气又抄起凳子,准备那死那一老一小两头牲口。
陈德华父子被吓得连连后退。
“儿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见母亲又把自己搂住,陈志怒声道:“不做傻事行,您现在立马给他踹了!”
谁知,李小叶却是犹豫了。
“可你妹妹还小,不能没了爹......”
陈志都气笑了。
他不怪母亲,他怪这个封建未去的时代,给了李小叶这样的女人,太多委曲求全的理由。
他爹是个实打实的人渣,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活畜生。
不光是母亲和妹妹,自己小时候,也没少挨他的打。
母亲李小叶,是陈德华娶的二房,第一个老婆,结婚第六年就找不着人了,有人说是跑了,有人说是被陈德华活活打死,扔进了井里。
总之,没了一房老婆,陈德华又用三串腊肉,买了李小叶回家。
他开的价是两串,因为带了个七岁的娃,就被多要了一串。
也因此,陈德华总骂她是赔钱货,变本加厉的家暴。
他前妻的儿子,反倒成了心头宝,可着便宜占,跟陈志这后生的弟弟,待遇天差地别。
而李小叶,是那种典型的旧时代女人,逆来顺受,操劳多年,从不知道反抗。
自己前世入狱没多久,就听到母亲病逝的噩耗。
至于具体怎么死的,明眼人都清楚。
心疼的将母亲扶起,陈志把声音放软,态度却依旧坚决。
“妈,您就当儿子不孝,今天就是逼您,这事情也得有个结果。”
“要么,您跟那混帐离了,要么,我拼着挨枪子儿,也要打死这俩畜生!一条命换您以后少受点苦,算我赚了。”
“反正我和他,您只能要一个,您说吧,要谁。”
李小叶终于绷不住,趴在儿子怀里,捂住脸,嚎啕大哭。
“我离,我离......”
旁边,陈德华却是揉着后背嗤笑起来。
“离?你妈不用说,你妹妹也是个赔钱货。”
“要是没老子养活,等过几年枪再给收走,你们三口子人靠啥活?喝西北风吗?”
陈志盯着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子,狞声道:“你也敢腆着个比脸说养家?就你上工挣那点工分,最后全他妈让你换酒喝了,家里的钱,那是从我妈嘴里一口一口剩下来的!”
“就连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妈年轻单位给她分配的,你他妈打着我妈,住着她的房子,还得当自己顶梁柱呢?你配吗?!!”
几句话,把陈德华怼的一阵青一阵白。
陈志进屋,从屋里翻出几个喝干净的酒瓶子,砰的一声在他们脚下摔碎。
“整个屋,就这几个瓶子是你的,把玻璃碴子自己捡起来,赶紧滚蛋!这房子没你住的份儿!”
陈德华父子都快气炸了。
换做以前,他们早都冲上去动手了。
然而,但凡家暴的,无一例外,全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今天陈志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脾气冲,下手黑,他们还真就不敢碰。
憋了半天,只能大声叫骂,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结果,这群邻居知道他们要被赶出家门,压根没有掺和的意思,反倒看起了热闹。
“哟,这不是陈大能耐吗?打老婆一个顶俩,怎么对上你二儿子就不行了?”
“窝里横就算了,现在连窝里都横不起来,你跟这儿叫有啥用哦?”
四周的街坊全知道陈德华父子的德行,有一个算一个,就没谁瞅他们顺眼的。
眼见那陈大能耐吃了憋,不仅没人帮腔,反倒引来大群的讽刺跟嘲弄。
啥人缘可见一斑。
父子俩叫骂了很久,见实在没人搭搁他们,而且自己又不占理,望着日头落下,只能作罢。
“小狼崽子,行!你给我等着!”
撂了句狠话,父子俩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投奔陈志堂哥家去了。
这时街坊邻里才凑过来,纷纷安慰几句,还有人可怜他们母女的情况,从送了些米面豆油。
旧时代的村民,大多还是淳朴善良的,那是未来社会越来越稀薄的人情味儿。
陈志一一道谢,跟着懂事的妹妹,将东西搬进屋里,这才蹲到抹眼泪的母亲面前,脸上浮现出心疼。
“妈,儿子以前没出息,这么多年,家里全都是你一个人扛下来的。”
“以后我肯定把心思放到正事儿上,照顾好你跟妹妹。”
“等明天,我好好打猎,到时候去镇子上还了钱,就找找其它营生,您别上火啊!”
李小叶嘴唇颤抖,摸着他的头:“嗯,儿子长大懂事了,妈不怕,妈不怕......”
其实她心里是不信,儿子转了性的。
这几年,打从村儿里来了个女知青,她儿子就跟魔怔了一样,一门心思往那姑娘身上使劲。
打来的猎物,大半都拿到宁雪琴那献殷勤,好不容易卖了些野货,钱也基本买些乱七八糟的送去,连家都顾不得养。
李小叶心里不是没有过埋怨。
可儿子大了,想讨个心仪的媳妇,她实在不忍心拦着。
今天儿子的转变,李小叶只当他在宁雪琴那碰了一鼻子灰,这样的事情从前不是没有过,但过不了几天,就又回到原样。
陈志看着母亲的表情,知道是被曾经的自己伤透了心,胸口也是愧疚万分。
不过不要紧。
他以后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改变了,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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