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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弃妇不扶贫,带飞全族做首富!叶采苹李志远最新章节

妖妖若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家村——李志远和李婆子正在吃饭,桌上摆着一大碗炖大骨和煮鸡蛋。这些肉蛋都不是花钱买的,而是李志远中秀才后,村里人孝敬的。母子二人正吃得有滋有味。“志远叔!志远叔!”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娃跑进来,“叶婶子她回来了,还带着青河村的娘家人。”李婆子的筷子重重地在桌上一搁:“哼,我早猜到她不甘心了。这秀才娘子,谁不想当呀!狗娃,你去通知里正。”“我刚刚已经叫了。”“还是狗娃聪明,将来等你志远叔到京城当了大官,准带上你,快,拿我的拐棍来。”李婆子是结结实实的摔断了腿。本来,她是打算给叶采苹下药的,然后引村里的地痞过来跟叶采苹滚一起的。到时一下子就能将叶采苹按死,直接拉去浸猪笼,叶家连蹦都蹦不起来。哪里想到,她下好了药的汤,才端起来,叶采苹忙着出...

主角:叶采苹李志远   更新:2025-03-22 2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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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采苹李志远的其他类型小说《极品弃妇不扶贫,带飞全族做首富!叶采苹李志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妖妖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家村——李志远和李婆子正在吃饭,桌上摆着一大碗炖大骨和煮鸡蛋。这些肉蛋都不是花钱买的,而是李志远中秀才后,村里人孝敬的。母子二人正吃得有滋有味。“志远叔!志远叔!”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娃跑进来,“叶婶子她回来了,还带着青河村的娘家人。”李婆子的筷子重重地在桌上一搁:“哼,我早猜到她不甘心了。这秀才娘子,谁不想当呀!狗娃,你去通知里正。”“我刚刚已经叫了。”“还是狗娃聪明,将来等你志远叔到京城当了大官,准带上你,快,拿我的拐棍来。”李婆子是结结实实的摔断了腿。本来,她是打算给叶采苹下药的,然后引村里的地痞过来跟叶采苹滚一起的。到时一下子就能将叶采苹按死,直接拉去浸猪笼,叶家连蹦都蹦不起来。哪里想到,她下好了药的汤,才端起来,叶采苹忙着出...

《极品弃妇不扶贫,带飞全族做首富!叶采苹李志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李家村——李志远和李婆子正在吃饭,桌上摆着一大碗炖大骨和煮鸡蛋。

这些肉蛋都不是花钱买的,而是李志远中秀才后,村里人孝敬的。

母子二人正吃得有滋有味。

“志远叔!

志远叔!”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娃跑进来,“叶婶子她回来了,还带着青河村的娘家人。”

李婆子的筷子重重地在桌上一搁:“哼,我早猜到她不甘心了。

这秀才娘子,谁不想当呀!

狗娃,你去通知里正。”

“我刚刚已经叫了。”

“还是狗娃聪明,将来等你志远叔到京城当了大官,准带上你,快,拿我的拐棍来。”

李婆子是结结实实的摔断了腿。

本来,她是打算给叶采苹下药的,然后引村里的地痞过来跟叶采苹滚一起的。

到时一下子就能将叶采苹按死,直接拉去浸猪笼,叶家连蹦都蹦不起来。

哪里想到,她下好了药的汤,才端起来,叶采苹忙着出门找亲戚显摆自己是秀才娘子,把汤撞翻了。

那锅汤花了四十文钱买的鸡,两百文钱买的药!

李婆子心疼得呦!

刚巧下午她摔断了腿,叶采苹来扶她时,她灵机一动,干脆抓着叶采苹说对方殴打婆婆,总算找了个由头把叶采苹给休了。

......叶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李家门前。

叶采苹下了牛车,她抬头看着李家那青砖大瓦房,在几乎全都是土坯房的村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

这房子是原主嫁进门后才建的,用的都是她从娘家搜刮来的钱。

李婆子和李志远已经出来了。

李婆子矮矮的,大圆脸,但却一点也不慈祥。

此刻正拄着拐棍。

李志远一身灰白的长衫,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仍然英俊斯文,往清一色灰蒙蒙的村民中一站,显得更出彩了。

怪不得原主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李志远,你个丧良心的狗东西!”

叶老太一见到李志远,便气得眼泪飚了出来。

昨天闹休妻时,叶老太刚好走亲戚了。

这是事后叶老太第一次见李志远,气得直骂人:“为了供养你念书,我们家底都掏空了,我孙子连学都断了,省出来的钱全都给了你,结果,你一中秀才,竟然把我女儿休了?

李志远,你畜牲不如!”

李婆子拄着拐棍上前:“天杀的叶家,你可别诬赖人。

我还没找你们算帐呢!”

“你们养出来的女儿,又懒又馋,天天都想着怎么败祸咱们老李家的钱!

我们不给她钱花,她就回去掏娘家,还打着供我儿念书的名头掏!”

“掏空你们钱粮的,是你们的女儿!

花光你们钱的,也是你们的女儿,这事全村都知道的!”

“大家都来评评理,瞧我家志远念书有没有花过叶家一文钱?”

李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吆喝。

院子外已经围满李家村的人,七嘴八舌地道:“谁不知道叶氏回娘家拿钱,是因为嘴馋。”

“这是她自己说的呢,咱们可没冤枉她。”

叶老太气得脸都白了,叶采苹又是被原主给蠢无语的一天。

原主以前回娘家要钱要粮,唯恐李志远得个吃软饭的名声,她不惜抹黑自己,对外说,娘家疼她,这钱是给她买吃的。

因此,原主得了个奸懒馋滑,吃穷夫家,掏空娘家的恶名。

原主还沾沾自喜,觉得都是为了李志远,值得!

现在报应来了,村民们全都有理有据地指责原主如何败家,如何贪嘴,叶家被怼得毫无还击之力。

叶采苹走上前,把叶老太拉到身后:“别吵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

我是来带招娣她们走的!”

“你说什么?”

李婆子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以为叶采苹带着娘家人回来,是想回李家呢!

不止是她,就是连李家村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哪料,她竟然是回来要那两个丫头片子?

李婆子气笑了:“你想屁吃呢!

这两个赔钱货,可是我李家的血脉!”

两个赔钱货走了,家务活谁干?

而且那两个赔钱货一个13岁,一个9岁,再养几年就能嫁人了。

到时寻些不好娶媳妇的人,或是直接送到县里员外家当小妾,一个就能换二三十两!

叶采苹这哪里是跟她要赔钱货,简直是抢她的银子呀!

“娘!”

此时,屋里跑出来两名少女。

正是叶采苹的女儿李招娣和李来娣,两个丫头瘦得跟猴干似的,但那张脸随了叶采苹,五官精致。

“你们两个赔钱货,给我滚回去!”

李婆子瞪她们,又回头对叶采苹说:“这是我们李家的种,你一个被休的弃妇,竟然来要孩子?

真是笑死人了。”

李家村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骂起来。

李里正也来了,气势汹汹地道:“荒谬!

荒谬!

你一个殴打婆婆的恶妇,咱们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已经算仁慈了,你竟然还妄想带走夫家的孩子!

你便是闹到官府,也没有这样的规矩的。”

叶老头和叶里正等人虽然气愤,却被说得底气不足,毕竟要孩子,他们真的不占理。

原以为叶采苹要大闹,不想,她却两手一摊:“既然你们不让我带走,那我就不要了!”

李招娣和李来娣一阵失望,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娘常常骂她们是死丫头片子,嫌弃她们,但至少不会打她们,娘吃什么她们就吃什么。

而李婆子和李志远,是直接把她们当牲口看的。

她们想跟娘走。

但娘竟然又说不要她们了。

李婆子一阵意外:“算你识趣。

既然如此,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快走!”

叶采苹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现在李志远中秀才了,已经是咱们十里八乡最响当当的人物了,是不是?”

李婆子觉得她有些古怪,但还是忍不住得意:“这是当然的!”

“那你们老李家,也算是高门大户了吧?”

高门大户?!

李婆子飘飘然的:“自然!

整个大树镇,秀才的数量可不超过十个!

谁见了秀才不叫一声老爷的!

而且你们瞅瞅,我们家的青砖大瓦房,这附近的村子比我家好的也不超过一个巴掌的。”

他们是高门大户!

对,就是高门大户!

便是连李志远也这样认为的。

他当了秀才,门第已经不一样了!

叶采苹眼里精光微闪,笑道:“既然如此,你知道什么是赔钱货吗?”

“咋滴?

高门大户就不能叫她们赔钱货了?”

“能!

当然能!

这本来就是高门大户先叫出来的。”

叶采苹却点头,“因为人家嫁女儿是真的费钱啊!”

“作为高门大户,为了脸面,嫁女儿都是厚嫁的,男方礼金十两,人家陪嫁二十两,男家出二十两,女方陪嫁四十两,所以才叫女儿赔钱货的。”

“也只有咱们这些目不识丁,土坑里刨食的泥腿子才会曲解人家的意思,用女儿换钱。”

李婆子和李志远脸色已经变了。

怎么,两个赔钱货不但不能卖钱,还得倒贴?

李婆子正要反驳:“你......不是吧不是吧?”

叶采苹挑着眉,嘲讽地盯着李志远,“咱们十里八乡,最出息的秀才老爷,难道想卖女儿换钱?”


叶采苹回到家,就见叶锦儿姐妹跟叶银花在晾衣服。

“小姑早。”

银花怯怯地打了声招呼。

叶采苹笑了笑:“你爷奶呢?”

“阿爷和三个哥哥挑着柴火到镇上卖去了。”

银花道:“阿奶和大伯去接大伯娘。

我爹娘在地里侍弄庄稼。”

青河村位于周朝南方,气候温暖,能种三季作物。

分别是两季水稻,一季小麦。

所以几乎没有农闲,现在还要下地干活。

叶采苹点头:“锦儿,欢儿,咱们到山上转转。

银花在家好好看家撒。”

银花吃了一惊:“小姑你还有伤......不打紧。

一直闷在家里也不行,我就是去散散心,瞧着有啥野菜就顺手挖些回来。”

叶银花听着没啥不妥,点了点头。

叶采苹带着叶锦儿姐妹进柴房,拿了两个背蒌和一把锄头,又拿了两把镰刀扔进背蒌里。

两个女儿连忙一人背起一个,不让叶采苹沾手。

......叶采苹依着脑海里的记忆,很快就来到后山。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山林还算郁葱。

走到半山腰,叶采苹带着两个女儿找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山坳处看到了木薯。

不止一两棵,而是一大片,连绵半个山坳,瞧着有上千棵。

“快,咱们到那边。”

叶采苹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叶锦儿姐妹跟着叶采苹来到一片木薯前,脸色就变了,连忙拉着叶采苹后退一步:“娘,这是毒根。

咱们快走吧!”

好像碰一下就会中毒一样。

“别。

我就是来找毒根的。

这不叫毒根,本名叫木薯,我在一些杂书看到过,只要处理好,是能吃的。”

“吃?

可......昨晚才有人中毒......那是大家不会处理。

听我的,咱们挖一些出来。”

叶采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

在记忆里,木薯成熟的时间是10月左右的,但看这大周朝的天气,就知道是按农历算的。

现在是8月23,等于公历10月,木薯已经成熟了。

不同于叶采苹的兴奋,叶锦儿和叶欢儿脸色苍白。

这可是会吃死人的呀!

但娘让挖,她们也不敢反驳。

只见叶采苹挑了一颗小的,用镰刀三两下就砍掉上面的支杆,用手拔了拔,却拔不动。

她找准一个地方,一锄头下去,然后往上撬:“你们快拉树杆。”

两个女儿连忙去拉,一用力,便猛地后仰,一屁墩摔坐到了地上,木薯便被拔出来了。

叶锦儿姐妹看着这一根小小的树杆下面,长着四五个硕大的根块,脸色发白,这......就是毒根?

瞧着......好可怕!

叶采苹一喜,三两下把木薯砍下来,瞧样子,足有十多斤。

而且看品质,果然成熟了。

叮,发现有毒苦木薯,1文钱一斤,客官是否售卖?

此时,沉寂了很久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

叶采苹怔了一下,怎这么便宜?

她以前买过木薯,五六块一斤呢!

不对!

在现代时,他们吃的是面包木薯或甜木薯,那是经过科学家们一代代改良的品种,大大去除了毒性,只要煮软煮糯就能吃。

眼前这些是最原始的苦木薯,毒性大,食用前得多重工序,在现代几乎无人食用,能给1文钱一斤,已经算良心价了。

行吧,反正量多,1文就1文,蚊子腿也是肉!

“咱们再挖几棵。”

叶采苹说着,再次动手。

叶锦儿和叶欢儿虽然心惊胆颤的,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一个小时后,母女三人挖了足足五棵。

这木薯长期没人挖,又大又壮,五棵便出产了一百多斤木薯。

三人用藤条把木薯捆成三捆,叶采苹拿出三大根来,用镰刀去了皮,露出雪白的肉,接着斩成15公分左右的小段。

“看起来很漂亮,但闻起来......苦苦的。”

叶欢儿害怕地道,“接着......怎么弄?”

“跟我来,咱们到山溪那里。”

叶采苹把削好的木薯分别放到她们的背篓里,母女三人一起离开。

木薯林不远,便有一条半丈(1.6米)宽的山溪,水到人的腿肘深。

叶采苹把分成小段的木薯用藤条绑好,放到溪水里,另一端拴在溪边一棵树上。

“泡一天一夜,明天就能煮了。”

叶采苹洗了洗手,站起来。

其实放盆里泡也行,但得换几轮水,直接放溪水里冲涮,比泡盆里效果更好。

“走吧,咱们找找有没有啥野菜的。”

“可咱们刚刚挖的几大捆毒根还在那边。”

叶锦儿说。

“先放着。

反正没人会偷这玩意。

等等......我一把镰刀忘在那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拿。”

“我去吧。”

叶锦儿说。

“不用,我知道在哪,你们等着。”

叶采苹说着,便快步离开了。

很快回到木薯林那边,三大捆木薯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

叶采苹回头见两个女儿没跟着,便伸手摸了摸地上捆好的木薯。

叮,发现有毒苦木薯,1文钱一斤,客官是否售卖?

叶采苹连忙点了确定。

有毒苦木薯共102斤,1文一斤,共计102文钱。

声音一落,叶采苹那只有小箱子大的空间便多了102枚铜钱。

叶采苹立刻眉开眼笑,不过这点钱还不够成本。

要不要挖多点?

但这得多费劲呀!

累死累活的,还不如用102文钱走点捷径!

叶采苹拿着镰刀回到溪边,叶锦儿连忙迎上来:“娘,对面有荠菜,咱们挖点回去换换口味。”

快入冬了,没啥菜,来来去去都是萝卜和大白菜,叶家人吃得人都快变成大萝卜了。

母女三人过了小溪,果然看到零星荠菜。

叶采苹挖一棵,脑海就叮一声:发现纯天然无污染荠菜,15文一斤,客官是否售卖?

单价真高啊!

叶采苹双眼亮晶晶的。

可母女三人挖了半天,才得三四斤,还不够一家人吃两顿的。

叶采苹只好放弃售卖。

趁着时间还早,叶采苹母女又在山上逛了起来,瞧瞧能不能再挖点别的。

叶采苹一直留心着一些草丛,瞧能不能挖到点人参啊,灵芝之类的东西。

依她看小说的经验,穿越女上山准挖人参!

再次也能弄点灵芝何首乌啥的。

可她逛了大半天,却连根人参毛都没有!

呸!

什么穿越女上山必挖宝!

不传谣!

不信谣!

“唉,才这么点。”

叶锦儿晃了晃手中的不到一把的荠菜,“这山上的野菜都被大家薅光了。”

叶欢儿也提了提只有几根的干柴:“柴火也越来越难捡。”

“咱们先回去吧!”

叶采苹说着,率身往山下走。


“这是想把女儿高价卖给娶不上媳妇的瘸子、鳏夫,还是送到富户家当小妾?

秀才老爷卖女求荣,还真是品德高洁呀!”

叶采苹继续道。

李志远最是好脸面的,受不得一丁点羞辱:“荒谬!

荒谬!

我一介读书人,如何、如何......会卖女求荣!”

叶采苹真诚地竖起了两个大拇指:“有你这句就行了,给你点个赞!”

“大家都来瞧瞧,咱们的秀才老爷高风亮节,真不愧是要当大官的人!”

“还有还有,老李家现在是高门大户了,女儿可是真真正正的赔钱货!”

“彩礼十两,人家就陪嫁二十两。

彩礼五十两,就陪嫁一百两。

否则,哪算得上高门大户。”

叶老头等看着叶采苹那一番操作,早就惊呆了,竟然、竟然......还能这样?

给叶采苹撑腰的两个年轻嫂子很上道,对视一眼,连忙接话:“哎呦喂,真不愧是秀才老爷!

我大侄子的表弟的舅舅是酒楼说书的,我赶明儿就找他,让他传颂传颂秀才老爷的好人品!”

“我妹夫正好跟秀才老爷是同窗,他要是知道了,他们这些同窗们一定会佩服秀才老爷的。”

叶二婶道:“我跟镇街口的媒婆老熟了,直接跟她讲,秀才老爷可是大户人家,女儿金贵着呢,要嫁就得嫁好男儿,不但不要礼金,还得翻倍陪嫁回去!

让她多留意好人家!”

不管是媒婆还是牙行,消息都是互通的。

要是叶二婶真的到媒婆那说几嘴,那这十里八乡都要知道了,到时想嫁女儿换钱都行不通了。

李婆子差点气死了:“你、你们胡咧咧些什么,你问问村里的人,哪家嫁女儿赔钱的!”

“咱们这些三餐不继的贫苦人家的,没办法才这样的。”

叶采苹摊了摊手,“但秀才老爷不是高门大户嘛?

难道秀才就这么不值钱?”

“唉,原来考上秀才也没什么了不起,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一样,是要卖女赚钱的呀!”

李婆子气得白眼一翻:“刁妇,你再胡咧我就撕烂你的嘴!

秀才老爷当然了不起,跟你们这些泥腿子不同,是高门大户!”

“对嘛!”

叶采苹一拍手,“高门大户都是厚嫁女儿,没有卖女求荣的。”

又绕回去了!

李婆子差点吐血:“你、你个恶妇......行,很好,很好!”

李婆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气顺了一些。

你们传!

尽管传!

等风头过去了,她直接把两个赔钱货卖到县里!

不料叶采苹说出更让人吐血的话:“现在起,我就天天盯着两个女儿,希望她们早日嫁个好人家!

相信高洁的秀才老爷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要是哪天她们突然失踪了,那一定是哪个贪钱不要脸的拍花子拐了,到时我一定报官!”

李婆子刚顺了的气又卡住了。

周朝卖儿卖女不犯法,但闹出来了却是丢脸的事!

特别是李志远还有着秀才功名,就怕会影响继续科考。

这不行,那不行!

还得给两个赔钱货丰厚嫁妆!

难道真要赔钱?

“够了!

全都闭嘴!”

李志远狠狠一甩袖子,阴沉着脸:“叶氏,我知道你想要招娣她们,我也不是不讲理的。”

“志远你要干啥!”

李婆子立刻阻断了他的话。

真要把那两个赔钱货给叶氏?

那可是值几十两的呀!

“都听我的!”

李志远瞪她一眼。

李婆子立刻怂了,家里一向都是李志远做主的。

李志远如何不知两个女儿的价值,但叶氏这毒妇把他们架起来烤,偏他们还下不了这个架子!

这事儿他还不能到外面解释,一解释,外人和同窗怎么看他?

说堂堂一个秀才老爷舍不得嫁妆?

要卖女儿?

要不,他以后真的赔钱嫁女儿,要不就丢尽脸面,在同窗面前闹笑话。

而且他马上就要娶她了,留着两个孽种在家,不是恶心她吗?

李志远冷哼一声:“我不是不愿出钱厚嫁女儿,而是她们自己都跑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想跟叶氏生活。”

说着,他望向招娣姐妹:“招娣、来娣,你们想清楚了,真的要跟你娘走?”

“她是个殴打婆婆的恶妇,一个被休的弃妇,名声都臭了,跟着她,你们以后也别想嫁什么好人家。”

“你们要是留在家里,还是秀才家的千金!

想过啥好日子没有!”

叶采苹“噗”的一声,差点笑出了声。

一个穷酸秀才,就因为她刚刚捧了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是啥高门大户了?

还千金呢!

叶老头等人紧张地盯着两个外孙女,生怕她们不愿意跟他们走。

李婆子和李志远也是。

姐妹俩挽在一起,神色慌张,最后,李招娣低声开口:“我要跟娘一起生活。”

“我、我也是。”

李来娣怯怯地说。

李志远沉着脸:“好得很,这是你们自己选的。”

叶采苹连忙把两个女儿拉到身后:“把她们的户籍本拿出来,还有,写断亲书吧!”

李志远转身进屋,不一会便拿了户籍书和纸笔出来。

他唰唰几下,写了一封断亲书。

叶采苹接过户籍和断亲书,松了口气,终于尘埃落定了。

李婆子恨恨地盯着李招娣二人:“不长眼的孽障!

出了这个家门,你们再也不是秀才家的千金了!”

叶采苹拿到了断亲书,终于敢笑出声了:“哈哈哈,请问你家有几斤金子?

是能让她们一天多喝半碗糙米粥,还是少干些农活吗?

土坑里刨食的穷酸秀才,还千金呢!

呸!”

“噗,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笑出了声。

虽然秀才很厉害,但也要种地呀!

家里的确没几斤金子!

李家村的人笑了一下,又忍住了,他们可是李志远这边的人,怎能长他人志气。

“混账!”

李志远这会也反应过来了。

他虽然是秀才老爷,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说是千金的确过了:“我李志远在这里重申一遍,李招娣和李来娣再也不是我李志远的女儿,以后,你们休想打着秀才女儿的身份嫁人!”

“放一百万个心吧!

谁愿跟狗屎沾边的。”

“你——刁妇!

粗俗!

哼!”

李志远一副自恃清高,不与粗野之人争辩的模样,狠狠一拂袖,转身往屋里走。

叶采苹又带着招娣和来娣进屋收拾衣物。

李婆子黑着脸,杵在门口死死盯着,生怕叶采苹拿了他们老李家一针一线。

叶采苹这些年,钱都花李志远身上,她的衣服还不到六套。

招娣姐妹就更少了,只有四套衣服,冬夏各两套。

母女三人提着小包袱上了牛车,与叶家人一起离开。

李婆子看着远去两辆牛车,气得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一个被休弃的娼妇,两个贱蹄子,回到叶家那个穷窝窝里,我瞧你们能过些啥好日子。”

邻居们忙劝:“婶子别气,招娣姐俩就是个眼瞎的,以后有她们的苦头吃。”

“志远现在可是秀才老爷,将来就是举人,进士,到时当上了大官,给你挣诰命哩!”

“她们就是一窝穷鬼,天生没享福的命。”

李婆子被邻居们捧得飘飘然的,心情这才好转起来:“狗娃娘,燕子娘,这两天多得你们,快到我屋里坐坐。”

昨天她说叶采苹推倒她时,狗娃娘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的,说亲眼看到叶采苹推人。

燕子娘是第二个,要不是这两个好邻居,哪能这么顺利。


叶采苹回到家时,刚好赶上饭点。

她们刚放下背篓,就见叶勇也回来了。

母女三人当啥都没看到,没说什么。

家里所有人都坐到饭桌前。

叶老太像往常一样,先给叶采苹盛了一碗。

“娘,今天我不饿,您和爹多吃点。”

叶采苹说。

“我、我也是......”叶锦儿开口,“我和妹妹不饿,就不吃了。”

叶老太皱眉:“哪能不饿,快坐下吃饭。”

家里的粮食熬不了多少天,吃一顿少一顿。

一定是因为老大媳妇回来了,女儿和外孙女才吓得不敢吃东西。

想着,叶老太便剜了杜氏一眼。

杜氏一噎,她还没吃饭,便觉得气饱了。

叶老太给两个外孙女盛了满满一大碗:“这荠菜还是你们挖回来的,多吃点。”

等各人都盛了饭,便开吃。

可叶采苹只喝了一口,便停下来了。

叶锦儿姐妹很努力地吃,但最后只吃了半碗。

众人这才看明白了,叶采苹母女是真的不饿。

叶金花小脸微黑,她们一定是在山上吃了野果之类的。

找到好东西都不拿回家,竟然背着他们吃独食!

叶金花正要说话,一旁的杜氏却暗地里拉了她一下。

回头,便见杜氏一脸警告地看着她。

叶金花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杜氏也气愤,但想到还有几个月,叶采苹就要嫁出去了,自己忍几个月又咋样!

整个堂屋气氛便有些尴尬和压抑。

叶老太干咳一声:“一定是你们认床没睡好,才没胃口的。

放到厨房里,晚上热热再吃。”

“好。”

叶采苹端着米糠粥离开。

叶锦儿姐妹连忙端起碗,跟在叶采苹身后,一起去了厨房。

叶老头看着她们窘迫的背影,也不戳穿她们,只轻轻一叹。

这个女儿,才好没几天,又故态复萌了,该如何是好呀!

饭后,叶老头和叶大全下地,叶二全带着叶勇兄弟上山砍柴。

叶老太和杜氏到镇上找黄媒婆。

叶老太是为叶采苹找的,杜氏是为叶勇。

韦氏和叶银花收拾完碗筷,便出门洗衣服了。

家里,就剩叶采苹母女和叶金花。

叶金花正坐在屋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纳鞋底。

“快吃,这可是好东西,比米糠粥好吃多了。”

叶采苹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叶金花小脸一沉,小姑母女在偷吃?

家里余粮本来就不够。

小姑找到吃的,竟然不拿出来!

母女三人躲在房里吃独食!

叶金花忍无可忍,手里的鞋底和针线往篮子里一扔,便快步往北屋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她猛地推开门,只见叶采苹母女仨正坐在桌边,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粉糯糯的东西,瞧着像薯类,但她以前没见过。

母女三人正吃得欢,见叶金花推门而入,不约而同地回头。

“表姐,这个木薯好好吃的,你要不要来点?”

叶锦儿有些紧张地道。

什么木薯?

叶金花怔了下,接着她脸色猛地一变。

只见一根土褐色的东西正放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指着它:“这、这是毒根!!!”

小时候,阿爷怕他们误吃毒根,特意带他们认过这玩意。

“你们......吃的是毒根?”

叶金花惊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叶采苹道:“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木薯,只要处理得当,能去除它的毒素,可以吃的。

你要不要来点?”

“你们这是疯了?!!”

叶金花脑海轰隆隆的,猛地冲上前去,打掉叶采苹手中的木薯。

砰地一声,木薯摔到地上,碎成几瓣。

“别浪费食物。”

叶采苹连忙蹲下来一块块地捡起。

“表姐,真的可以吃的。”

叶锦儿道。

“吃?

你、你竟然让我吃这玩意?

我是疯了才吃毒根!

天啊!!!”

叶金花只觉得自己快疯了,脸色铁青,猛地冲了出门。

一路跑,她脑子一路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好不容易跑到了田头,便看到叶老头和叶大全正在麦田里拔草。

“阿爷,小姑和表妹偷偷吃毒根了!”

叶金花还没站定,便朝着二人尖叫着。

她可不想管她们的死活,但她们吃了毒根一定要看大夫的,到时又得花钱了!

“什么?”

叶老头和叶大全猛地直起身来,手中拔起来的草都掉地上了,“你说啥?”

“呼呼......我刚刚看到了,小姑和表妹正在吃毒根,阿爷,你快回去给她们灌大粪,让她们把毒根都吐出来!”

叶老头这才从惊怔中回过神来,拔脚就往家里赶。

一路上,还不断地跟叶金花确认,叶采苹母女是不是真的在吃毒根。

他实在想不明白,几天前刘黑狗才吃这玩意中毒来着,女儿怎么突然就这么想不开了。

叶金花把自己见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就差指天发誓了。

她担心之余,又有些幸灾乐祸,一会小姑她们就要被灌大粪了,想想就兴奋!

很快,三人便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家。

叶老头和叶金花跑向叶采苹的房间,叶大全却第一时间冲进了茅房。

“砰”的一声,北屋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叶老头急道:“采苹,你——”说着,话便噎在了喉咙里,只见叶采苹母女正坐在床上补衣服,神色悠然。

“爹,你怎么回来了?”

叶采苹放下手中的针,笑着站起来。

叶老头怔怔的:“你们......刚刚是不是吃了毒根?”

“啥?”

叶采苹一脸不解地道:“好好的,我怎会吃毒根?

前儿个刘黑狗才中毒。

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吃那玩意。”

一旁的叶锦儿和叶欢儿忙点头,身子却有些僵直。

叶老头本来就不太相信女儿会吃那玩意,不由狐疑地望向叶金花。

“小妹!”

此时一个低喝声响起,只见叶大全舀了满满一瓢大粪冲到门口,因为走得急,差点就溅了叶老头和叶金花一身。

叶金花呸了一声,往叶老头身后一跳。

整个房间,瞬间弥漫着一股恶臭。

“小妹,你喝一口!”

叶大全正要扑上去。

叶采苹吓得往后一跳,捂着鼻子:“Yue~~好臭,快拿开!”

“臭就对了,只有臭,恶心,才能吐个干净。

快,干一口!”

叶大全一脸为难,又是心疼妹子,又是坚决。

“吐啥吐,我没吃毒根!”

“啥?”

叶大全挠了挠头。

“不可能!

刚刚我亲眼看着她们吃的。”

叶金花瞪着眼:“她们还说那不叫毒根,叫啥木薯!

阿爷,爹,你们要信我呀!”

“中午吃饭时,她们不是吃不下去么?

她们一定是在山上吃了毒根!

饭后,我又见她们在房里吃,她们还叫我跟她们一起吃呢!”

说着,叶金花身子一抖:“我怕她们死了,所以才去找阿爷你们的。”

叶老头和叶大全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相信谁好。

叶采苹笑眯眯地看着叶金花:“金花啊,毒根一般都是一个半时辰左右就会毒发,你说我们在午饭前在山上吃了,那现在咱们怎么没毒发?”

叶金花一噎,有些抓狂了:“不......你们不一定在山上吃了,但刚刚,我是亲眼见你们吃了的......反正,爹,你快灌她大粪吧!

准没错的!”


中午,母女三人回到家。

叶采苹背着几斤荠菜,两个女儿即背着零零碎碎的干柴。

进门时,便见叶老头和叶勇兄弟把绳子放在柴房。

“爹,你们回来了。”

叶采苹打了声招呼,“柴都卖完了?”

叶老头点头,这一趟,不仅卖了柴,还把叶大全借的债还清了。

一共二十捆柴,是叶勇兄弟攒了半个月的量。

一捆才两文钱,得了40文钱,填了还债的37文,就剩3文钱了。

“你背的是什么?”

叶老头说。

“挖了几斤荠菜,够咱们吃两顿了。”

厨房里的韦氏和叶银花听到不用再吃萝卜粥了,心里一喜。

这年景,山上能吃的几乎都被村民薅光了,能挖到几斤野菜换口味,算是运气不错。

又过了两刻钟,叶大全和杜氏三人回来了。

杜氏收敛了很多,也没跟叶采苹母女过多接触和交流。

......第二天早上,叶采苹到里正家吃过粥后,便带着两个女儿继续上山。

还悄悄把家里闲置的陶锅和小风炉带着去了。

母女三人上了山,来到昨天泡木薯的山溪旁。

叶采苹把绑在树上的藤条解开,把浸在溪水中的木薯拉了出来。

“锦儿,你生火,欢儿,你去打水。”

姐妹俩咽了咽唾沫,立刻行动。

很快,叶锦儿便生起了火,叶欢儿把陶锅灌了水,放到风炉上。

叶采苹把泡了一天一夜的木薯放到锅里。

叶锦儿姐妹神情忐忑地盯着,很快,水便咕噜噜地烧开了。

煮了十分钟左右,叶采苹用筷子把木薯夹了出来,接着把锅里的水倒掉,再次灌上清水,重新烧开。

那些煮过的木薯,叶采苹也到河里洗了洗,再次放进锅里。

如此操作了两次,换完最后一次水后,叶采苹放进了食盐一起煮。

直到用筷子一戳,锅里的木薯便被轻易戳穿时,那便是好了。

“行了,出锅吧!”

叶采苹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把木薯全都码到地上的大树叶上,木薯的清香立刻扑鼻而来。

叶锦儿姐妹吸溜着口水,这就是毒根?

好香,瞧着软糯糯的,好好吃的样子。

但想到上次刘黑狗中毒被灌粪催吐的下场,她们不由打了个颤。

别说是叶锦儿姐妹,便是叶采苹,此时心里也没底。

小时候,福利院的阿姨给她们煮过苦木薯,方法她是知道的。

但等她长大后,苦木薯已经退出了市场。

叶采苹背过身去,调出系统面板。

她记得空间会自动检测商品的,每次检测都会详细地描述产品。

就像她的金疮药和昨天的木薯,空间会用“药效奇差”和“有毒苦木薯”来形容。

叶采苹盯着眼前的熟木薯,系统还是没反应,她扫视着面板,只见角落里有一个“手动检测”的按钮。

叶采苹一喜,连忙按了一下。

眼前突然多了一小片光幕,她看哪里,光幕就落在哪里。

她望向熟木薯,再次按下那个按钮,熟悉的机械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可食用熟木薯。

本系统不收购熟食,请客官展示其他商品。

叶采苹大喜过望,可食用即是无毒!

而且,这个检测功能太好用了!

简直是测毒神器!

以后遇到可疑的食物,只要手动检测一下,就知有没有毒了。

“娘?”

叶锦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她们看不到系统面板和光幕,见叶采苹一声不吭的,一会忧愁,一会笑,可把姐妹俩吓着了。

“没事,吃吧!”

叶采苹笑了笑,拿起一块木薯。

叶锦儿脸色一变,急道:“我、我先吃......”要是死,也是她第一个死。

叶采苹无语了,也不跟她争,拿起一段塞她手里:“那就吃吧。”

叶锦儿视死如归地咬了一口,接着双眼一亮:“好吃......比萝卜米糠粥好吃多了......一点也不喇嗓子。”

接着,她三两下地解决了。

叶欢儿虽然害怕,但也馋得慌,叶采苹便塞了一块给她:“别怕,不会有毒的。”

“嗯。”

叶欢儿一阵高兴。

反正姐姐都吃了,要是真有毒,大不了母女仨死一块。

三人乐滋滋地开吃。

木薯可是淀粉之王,一人吃了三大块,便吃撑了。

还剩下三大块,叶采苹便不让她们吃了。

接着,姐妹俩便怀着忐忑的心,跟着叶采苹找野菜。

直到中午,姐妹二人才彻底地松了口气,一般吃了毒根,若中毒的话,一个半时辰左右就会毒发。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她们还好好的,证明娘的处理方法是对的!

“这满山毒根,瞧着有上千棵,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叶锦儿激动地道。

“这叫木薯,不叫毒根。”

叶采苹纠正。

“嗯,是木薯。

咱们回去后,立刻告诉外公舅舅他们。”

“慢着。

直接说的话,他们不会相信,也不会尝试。

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回到家你们按我说的去做。”

叶采苹道。

叶采苹说着,便跟两个女儿说了自己的计划,叶锦儿姐妹双眼一亮,连忙答应。

叶欢儿道:“昨天咱们还挖了上百斤呢,咱们快拿过来,都泡上吧。”

“好,走。”

母女三人很快回到木薯林,但昨天捆好的木薯竟然不见了。

叶锦儿皱着眉:“奇怪,昨天明明放在这里的,足有三大捆呢!

咋不见了?”

叶采苹一脸淡定:“一定是山里的动物不小心撞到或是踢到,滚到下面山林坳也是有的。

算了,反正这么多,等说服你外公他们后,咱们再挖就是了。”

叶锦儿姐妹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冒着危险下山坳找。

母女三人便背上背篓,往山下走。

“怪重的,我帮你背下山吧!”

不远处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叶采苹的脚步一顿,这声音......叶采苹拔开遮挡视线灌木树枝,只见一对少年男女在割猪草。

这少年郎高大英俊,正是她的大侄子叶勇。

叶勇大把大把地将割好的猪草放到大背篓里,黝黑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那个少女大概十六七岁左右,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上扎着一条布巾。

长得不是很白,却眉清目秀,身材苗条。

“谢谢......你已经帮我割了这么多猪草,不能再麻烦你了。

你还要背柴呢。”

少女道。

“咱们换着背吧!”

叶勇率先把堆满猪草的大背篓背了起来,“下山后再换回来。”

他自己的背篓里没多少柴,自然没有猪草的重。

少女见他已经背了起来,只能神色腼腆地点头,背起他那半蒌子柴。

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灌木丛后,叶锦儿道:“娘,大表哥跟那个姑娘......”叶采苹道:“这事咱们就当没看见,可别往外说。”

叶锦儿姐妹对视一眼,连忙点头。

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叶勇跟那女孩的情况,可不能胡乱对人说。

虽然村里的男女大防不是很严重,但这种事要是说出去,名声总是不太好听的,特别是对女孩子。


叶采苹一行11人,分坐在两辆牛车上,缓缓离去。

青河村和李家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两条村子隔着一条大河斜对着,但要走四里路才有一条桥,过桥后又得往回走五里路才到李家村,加起来差不多十里路。

想着叶采苹有伤在身,叶里正便用了牛车。

这牛车一辆是叶里正家的,一辆是到邻村借的。

“我越想越不甘心!”

牛车上,叶二全气愤道,“哪能他们想休就休!

咋样也得补偿个十两八两才叫事儿!”

叶采苹没作声,她自来不是个愿吃亏的。

但原主以前的坏名声和愚蠢,把他们架在一个绝对劣势的境地。

再加上李婆子是真的断了腿,还有所谓的邻居作证,李家村全员站在李志远这边,被休是铁板板上的事。

便是闹到官府,也告不赢,更别提是要钱了。

也别想什么非要把休改成和离了,就她这情况,休同和离,有什么区别?

而且也根本改不了。

有这个闲功夫,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来得着实在。

叶采苹说:“能要回两个丫头,我已经很满足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叶老太点着头:“采苹说得对。

二全你就别添乱了。”

牛车上的人很是赞同,七嘴八舌地说教叶二全。

叶二全挠了挠头,不敢再作声。

叶老头脸上难得带着点笑意:“招娣姐俩到了咱们叶家,就得改姓了。

我给她们起了个新名字,采苹你听听好不好。”

“爹你说。”

叶采苹笑眯了眼。

“老大家的闺女叫金花,老二家的叫银花。

我想了一整晚,招娣呢,以后就叫翠花,来娣叫如花。

咋样?”

翠花?

如花?!

叶采苹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惊呆了。

“哎呦喂,大伯咋这么会起名呢!”

叶二婶夸道。

“好名好名!”

叶里正也夸。

叶老头被夸得飘飘然,一脸骄傲。

招娣和来娣一脸欣喜,招娣说:“外公,这名字我很喜......不!”

叶采苹慌忙打断,强笑道:“爹,其实、其实......我也想了一整晚,已经给她们起好名字了。

那个......”叶采苹恨呀!

昨晚因为空间而兴奋了一整晚,把这事给耽误了。

本来想等两个丫头要回来后,再慢慢想的,哪料到她爹这么猴急!

叶老头和车上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咳......我想着......希望她们以后......前程似锦,每天都充满欢乐,所以给她们起名,叫、叫......锦儿和欢儿,对,招娣以后叫叶锦儿,来娣叫欢儿。”

叶采苹说完,不由回味了一下。

叶锦儿,叶欢儿,这随口起的名字竟然还不错。

不复杂,没有很深的含义,不雅也不俗,却简单直接,很适合她们。

叶二全连忙发挥他的舔狗属性:“锦儿和欢儿,妹妹这名字起得就是好。”

叶老太也道:“我觉得比老头子起得好。”

叶老头板着脸,眼里却藏不住笑意:“行吧,的确比我起得好。

以后就叫叶锦儿和叶欢儿了,是咱们老叶家的丫头。”

叶老头已经想好了。

三个月后,女儿再嫁,两个丫头就留在叶家,不跟着过去了,没得受委屈。

左不过是再辛苦点,多备两份嫁妆。

新鲜出炉的叶锦儿和叶欢儿红了眼眶:“谢谢娘亲,谢谢外公外婆。”

招娣和来娣这两个名字,她们知道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们也希望能给娘招个弟弟,但内心深处到底是有些别扭的。

现在改名了,姐妹二人有种豁然开朗的轻松之感。

外公外婆对她们一向都是极好的,她们不怕干活,就怕留在李家,被亲奶卖了换钱。

而且,娘亲今天也是破天荒的温柔,让她们的心暖暖的,二人对以后的生活更向往了。

走了两刻钟,牛车停在叶家老旧的院门前。

几人下了车,叶老头道:“里正,二弟,还有铁牛媳妇和柱子媳妇,今天谢谢你们,中午就在咱家吃吧!”

叶里正却摆手:“不用了,家里已经做好饭了。”

叶二叔等人也连声拒绝,这粮食多珍贵呀!

今年灾害不断,又是干旱又是蝗灾的,这次秋收不及往年一半,这年景,谁家不是吃糠咽菜,勒紧腰带过日子的。

叶里正说完,便和叶二叔等人牵着牛离开了。

杜氏和韦氏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当看到叶锦儿姐妹时,不由一阵惊讶,竟然真的要回来了?

韦氏急忙道:“我、我跟银花把西屋收拾一下。”

叶采苹说:“不用了,锦儿她们跟我住。”

原主是娇惯了的,回娘家都得自己一个房,两个女儿就扔西屋,跟金花银花挤着。

“锦儿?”

韦氏却注意到陌生的名字。

“招娣和来娣改名了,以后叫叶锦儿和叶欢儿。”

叶锦儿姐妹连忙上前,低声打招呼:“大舅母、二舅母、表哥、表姐、表妹们好。”

韦氏木木地应着,杜氏抿了抿嘴没作声。

叶采苹带着两个女儿回房。

她在娘家一直有自己的房间,就算出嫁了,房间也留着。

叶家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北边并排着三间房,叶老头夫妇住左边,叶采苹住右边,中间是堂屋。

东厢也是三间屋子,住着叶大全夫妇、叶二全夫妇。

叶勇、叶轩和叶鹏兄弟同住一个房。

西边分了六个区域,一个是金花银花的房间,紧挨着的是厨房、放柴禾和农具的棚子、茅房、鸡窝和猪圈。

房子后面围出一片菜地,种着常吃的蔬菜。

院子小小的,勉强够住。

叶采苹母女把衣服放进柜子里。

这是她出嫁前的房间,床、衣柜、五斗柜,一应俱全。

因为没多余被子,不能再搭一张床,现在只能母女仨挤一挤了。

幸好床不算小,是1.5米的床。

“娘,你头上的伤痛不痛?”

叶锦儿担忧地看着叶采苹包着布巾的头。

“不痛了。”

叶采苹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穿来了,头上的伤竟然好了很多,就是有些破损,多抹两天药就能好了。

“咱们出去,瞧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母女三人刚出了房,就见叶大全背着一个大麻袋走进大门。

看到叶锦儿姐妹,叶大全立刻喜笑颜开:“招娣,来娣,你们真的到咱家了!”

“大舅舅!”

两个丫头连忙走过去,叶锦儿道:“我们改名啦,我叫锦儿,妹妹叫欢儿,娘给取的。”

“嘿嘿嘿,小妹就是会取名字,好听。”


吃过饭,叶老太便笑眯眯地拿出桂花糖。

她用小刀把那两颗拇指大的咔嚓咔嚓地分成了八份,尾指大小。

“哎呦喂,这是锦儿和欢儿的糖呢,都拿来分了,真大方。”

叶大全一脸自豪。

叶老太也眉开眼笑的:“咱们家的孩子都苦,我们这些老头就不吃了。

勇儿,轩儿,鹏儿,金花银花,你们吃。”

叶勇已经十九岁,是个沉默憨厚的大小伙,他摆了摆手:“我不爱吃,你们吃吧,趁着月光好,我先把柴劈了。”

说着出屋了。

叶金花撇着小嘴:“我也不吃!

我们先回屋了。”

这本来是她爹借钱买的糖,却只给了叶锦儿姐妹。

现在又假惺惺地拿出来分。

拿着他们叶家的钱出来装大方,还真是大脸!

“死丫头,你啥态度!”

叶大全恼了,正要发火。

叶采苹忙道:“大哥别吵吵,不爱吃就不吃,强逼孩子干什么。”

“可......行啦,听你小妹的。”

叶老头说。

叶大全虽然不甘,但小妹和老父都发话了,只能偃旗息鼓。

“好甜。”

二房的叶鹏上前,拿了一颗放进嘴里,“银花你吃。”

他把糖放到叶银花手中。

叶银花年纪最小,只有九岁,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糖了,咧着小嘴笑。

叶鹏又将糖放到叶锦儿和叶欢儿手里,温声道:“表妹你们也尝尝。”

“嗯。”

叶锦儿看着叶鹏眼眶有些发红,感激地点点头。

叶家二房对她们一直都是最好的,不止是现在,以前也是。

大房除了大舅舅,都不喜欢她们。

剩下的糖,叶大全、叶二全和韦氏都吃了,剩下一颗,叶鹏拿了。

等众人都回房,叶鹏才拿着糖,拉着叶银花,走到姐妹俩的房间。

叶金花正坐在床边纳鞋底。

“给!”

叶鹏把那颗糖放五斗柜上,爽朗地道:“行啦,大妹妹,过去的都过去了,小姑都改了。

你就别生气了。”

“大姐别生气。”

叶银花也劝道。

叶金花小脸一黑,啪地一声,把鞋底拍在五斗柜上:“她榨干咱家的钱,害我大哥十九岁还娶不上媳妇,害我二哥断了学!

还把我娘气回了娘家!

你们宽容!

你们大度!

只因她没祸害到你们二房而已!”

叶鹏懵了一下,才黑着脸:“是是是,我们都是坏人,行了吧!”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身后传来叶金花的骂声:“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凭啥让我原谅这个,原谅那个的!

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叶鹏出去了,独留叶银花一脸窘迫地站在那。

为了缓解尴尬,叶银花只好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叶采苹带着两个女儿回了房。

关上门,叶采苹坐到床上,便道:“你们不必讨好谁。

大房对我们有偏见就偏见吧。

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惹事,不挑事,那就行了。

以前欠叶家的,我会还清。”

叶锦儿和叶欢儿一怔,眼圈红了。

“可......咱们要住在这里。”

叶锦儿道,“外公说,等娘嫁了,我们还留在这里。”

“三个月后,娘不会再嫁。”

叶采苹轻叹,“但我会带你们搬出去。”

“搬出去?”

姐妹俩吃了一惊。

“对。

昨天我已经跟你们大舅母说好了,三个月内,要不嫁出去,要不还她三十两,这样她不能再干涉我。

到时我就带你们搬出去,不再寄人篱下。”

姐妹俩双眼一亮。

她们虽然改名换姓了,但到底是外祖家,大舅母和表哥表姐都不喜欢她们。

舅舅们再宠,也是寄人篱下。

到时娘一嫁,她们的处境会更难。

现在听叶采苹这么一说,姐妹二人都鼻子发酸,一颗不安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娘亲!”

姐妹二人同时扑到叶采苹怀里。

叶采苹被她们撞得身子身后一仰。

她穿越来的,对她们其实没什么感情,教养她们也不过是出于责任。

可现在这么一抱,叶采苹只觉得心中一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行吧,这种感觉还不坏。

“可是......娘怎么赚三十两?”

叶锦儿抬起头。

“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

叶采苹笑道,“你们只要记住,不必讨好谁,但也不能惹事生非。

做好本分,真诚待人。”

“等搬出去后,这些人处得好就继续当亲戚,处不好就当陌路人。

就这么简单。”

“嗯。”

姐妹俩深深地点头,不知为何,她们竟然对娘亲充满了信心。

娘以前也没给过她们这种感觉,遇事只会骂她们是丫头片子赔钱货,被人嫌弃。

虽然娘被休,受刺激后变得有些奇怪,但这种变化却让她们充满安全感。


“这事我不答应!”

“这个家为她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这十多年来,但凡家里有半袋余粮,小姑子都要搜刮走,说啥是为了供她相公念书!

为了她相公,我儿子连学都断了。”

“结果呢?

她相公果然中秀才了,却把她休了!”

“咱们十多年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说好的回报全都没了!

还搭上了轩儿的一生!”

“你们让她留在家里,不就是用针扎我的心吗?”

青河村,叶家长媳杜氏的哭腔回荡在低矮的茅草房里。

叶老头、叶老太,还有大房二房,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墙之隔,叶采苹正躺在床上。

这会她已经醒了,“嘶”地一声碰了碰生痛的额头,然后崩溃了。

她穿越了,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被休回娘家的女人。

叶采苹,29岁,虽然是个孤儿,却白手起家,成为年轻的女企业家。

她明明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完成了人生逆袭,却登上了头条——惊,29岁年轻女企业家掉进下水道身亡!

特喵的,这死得也太窝囊和丢脸了!

现在这个身子也是29岁,却早早嫁作人妇。

相公李志远是个读书人。

为了供养李志远念书,不光花光了老李家的积蓄,原主还回来掏娘家的!

但凡娘家有半袋余粮,原主都会闻着味儿回来,谁敢多说一句,她就理直气壮地怼回去:“这粮食我也不是白拿的,等我家相公中了秀才,当上大官,还少得了爹娘和哥嫂你们的好处?”

“什么,大嫂你说钱要留着给轩儿念书?

但我相公说,轩儿就不是念书那块料儿!

还是尽早歇了那个心思,没得浪费钱财和时间。”

“大嫂,你瞪我干啥?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轩儿要念,那就念!

我一个当姑姑的哪能管娘家侄子念书的事儿!”

“但轩儿还小,家里的钱还是先紧着我家相公。

我家相公可是童生,明年一定中!

等他中了秀才,自然会拉拔轩儿,再十倍百倍地孝敬爹娘和哥哥们。”

原主虽然是女儿,但却自小受宠,只要能给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会满足她。

女婿念书,他们自然要支持。

但家里的孙子叶轩也想念,在大儿媳杜氏的坚持和吵闹下,叶轩也进了学堂。

但同时供两人念书,实在吃力!

叶家坚持了三年,便吃不消了。

在原主一哭二闹三上吊和“明年就中”的保证下,终于搅和得叶轩断了学,只供李志远一人。

可一年又一年,整整十四年了,李志远还是榜上无名。

就在众人即将绝望之时,李志远突然中了!

原主激动得一个个地跑去通知亲朋好友,显摆自己是秀才娘子,可一圈还没跑完,李志远一封休书直甩她脸上:“叶氏,你入门十四年,只生了两个丫头,让我李家绝后,这事我忍了。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殴打婆母!

此事我若忍你,便枉为人子!

拿着这封休书滚吧!

自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们李家妇!”

“不是的,相公。

我没有殴打婆母!

真的没有!

娘的腿是从台阶上滚下来摔断的......我去扶她,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说是我推的......相公,我平时多孝顺呀,连给她洗脚我都是跪在地上的,如何会推她!

求你相信我!”

面对娘家时,原主颐指气使,但面对婆家,却跪舔成狗,卑躬屈膝。

可休书,还是无情地甩在她脸上。

叶家得知此事,气愤地带着族人和里正,给原主撑腰和讨说法。

原主的婆婆李婆子,抱着断腿在地上一躺,便哭着数落原主如何奸懒馋滑,如何殴打婆婆,这腿就是铁证。

还有两个邻居出来作证,说亲眼看到原主追着李婆子打,推摔了李婆子。

还说原主不生儿子,害老李家绝后。

不管哪一条,原主都该休!

原主受不住打击,指着李志远说:“相公,你怎能这样对我!

你若真要休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就一头撞向大墙。

原主以为李志远会拦,结果人家鸟也不鸟她,想收脚时已经刹不住了!

最后如她所愿,嘎了!

看着脑海里的记忆,叶采苹不由嘴角微抽。

原主这是什么脑回路,人家都要休你,自然是不顾你死活了!

竟然还用死要挟人家,能成事才怪。

撞墙后,李家死活不让原主进屋。

原主的爹娘怕耽误伤情,只好背着原主回了叶家。

娘家大嫂杜氏早就恨透了这个掏空了他们家底,搅和了她儿子学业的极品小姑。

现在得知小姑子被休,还要在家里长住,杜氏简直晴天霹雳!

牺牲儿子前途换来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

以后还要过着被极品小姑子奴役的窒息生活!

双重打击之下,杜氏终于爆发了,这才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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