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什么,眯着眼警告道:“你不要去闹,否则只会是自取其辱。”
他甩袖而去。
叶子清回过神的时候,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掌心里。
清溪泪流满面:“对不起小姐,都是因为我。”
“我去找老爷道歉,求他收回成命!”
“回来。”叶子清垂眸:“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
反正过了后天,这些东西也没用了。
她原本还有些纠结,觉得对不起两人这么多年的努力。
可他轻易就否定了她的付出。
他说的没有错,她只提供了一百两的初始资金。
一百两用来开起第一家店铺,还要兼顾进货和周转,开始的时候捉襟见肘,的确是比不得如今的资金充足、腰缠万贯。
她这些年得到的分红,也早已超过了一百两的百倍,甚至是千倍。
便宜的材料的寻找、大客户的维护、官府的打点这些,也的确是苏亦闻在负责。
可,他们一开始请不起人手,他出去寻找便宜的货源的时候,是她和清溪忙前忙后地管理店铺,维系现有的客人。
铺子刚开起来的时候生意不算好,她整日整日睡不着,思考吸引客人方法。
后来,她改良了香料的方子,在时下以浓郁为流行大氛围里研制出了气味清新的香料,又增加了浓郁型香料的品种。
这才一点点打开市场,让永定府的女子接受了这家新开起来的香料店。
这第一家的香料铺子,做的是女人的生意。
第二家店铺则是做的男人的生意,这也是她提议的。
永定府的酒水味道单一,清新有余,浓郁不足。
叶子清在家中的时候见过不少好酒,也仗着身份认识了一些酿酒酿的好的商户。
她豁出脸皮花高价请一个酿酒大师的女儿来永定府帮她酿酒,凭借独一无二的味道成功虏获了城中男人们的味蕾。
犹记得第一批改良过后的香料大获成功的时候,苏亦闻兴奋地抱着她,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也还记得,酒坊赚到第一个一万两的时候,苏亦闻满脸真诚地夸赞,说她是他的福星。
没想到不过过去了六年的光阴,她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一百两起始资金的提供者,好似除了这一百两外她便没有了别的价值。
真是,可笑啊。
清溪心疼不已:“小姐……”
叶子清摆摆手:“我没事。”
她本来就是要抽身的,是自己抽身还是被迫抽身,似乎并无区别。
但愿他能承受得住将她踢出局的代价。
第二天,沈府的人请叶子清过去吃饭。
来到饭厅她才发现,苏亦闻父子和孟扶摇也来了。
彼时,他们三个正坐在一起,好似一家三口。
反倒是叶子清孤零零的,像极了不速之客。
沈知府公务繁忙,不在府中用饭是常事,今天却是难得的出现在了早饭的饭桌上。
孟扶摇得意地看了叶子清一眼。
沈知府可是苏亦闻的拜把兄弟,定然是站在苏亦闻这边的。
之前沈知府不在,才让这贱人得意了一会儿。
如今有沈知府坐镇,她倒要看看这贱人翻不翻地起浪花!
沈知府夫妇的脸色都不好看。
孟扶摇不在意沈夫人的面色如何,她早已经看清了,沈夫人因为一个正妻的身份,无条件地偏帮叶子清,坚定地站在了她那边。
在她看来,沈夫人如何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