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看二哥,从这个角度,可以透过破洞的短衫看见江风瘦骨嶙峋的胸椎骨以及柔软的小肚皮。
二哥也是呢。
她脑袋蹭蹭白芷的腿,有些困惑,为什么娘亲和爹爹不重男轻女呢?
为什么有好衣服给自己,却没有给哥哥们。
她正迷茫,忽然脑袋上的小毛揪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妹妹,发啥呆呀?”
江雨鼓着小脸儿,“是我丢人,你又没丢人。”
江鲤嘟嘴:“三儿,你别捏我揪揪,人家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哇。”
“嚯!‘三儿’?‘三儿’?你……你叫谁哇?我是哥哥!三哥哥!三儿是爹爹娘亲和哥哥叫哒!”
“三儿!三儿!三儿!”江鲤故意叫了好几声。
江雨急得钻出被窝揉她的脸,揉她的脑袋,“江鲤鲤!!大笨蛋!”
江风面无表情地拍拍江雨的小白屁股,“江小雨!你羞不羞?!你是男孩子!咋能在妹妹面前光屁股?”
江雨哪里还顾不上收拾妹妹,急急忙忙扯着破被往自己身上裹,脑袋都盖光光。
这样了,小家伙还不忘问:“妹妹,你……你刚刚看见没?”
他的声音被被子堵着,听起来闷闷的。
“看见了!”
“你……你咋……你不能看哥哥哒!你会长针眼!”江雨急死了,刚才不应该跟妹妹生气的。
白芷咬断了线,拍拍被子里的小团子,“裤子给你缝好了,赶紧穿上。”
江雨从被窝里伸出小手,将裤子拽进去,“娘亲,你把妹妹和哥哥都带出去,别让他们看我穿裤裤。”
“好。”
白芷把江鲤抱出去了。
听见脚步声远去,还听见了关门声,江雨这才钻出来。
然而,却看见了江风,小家伙呆了,急急忙忙朝被窝里钻,就像个害羞的大姑娘。
“二哥!你咋还在啊?你赶紧出去!”
江风一脸莫名,“我是你二哥!我都摸过你屁股,还不能看?”
“再说了,我们还和哥哥一起洗澡呢!”
江雨抠抠小脸儿,“哦……是哦……”
他又钻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套裤子。
屋外,白芷把猪头上的猪耳朵和猪舌头切了下来,剩余的部分剁成几块,上锅炖。
“娘亲,我们做卤猪头肉吧!”
江鲤兴致勃勃地把自己买的香料抱过来。
“啊?又要放药啊?”
“昂!”
有了红烧肉在前,白芷没有阻拦,也不知道这猪头肉炖出来是什么滋味?
猪头肉慢慢卤着,炖着,卤香味一点一点释放,江风和江雨这两个小馋猫又开始围炉子了。
江行简今日又上山去挖土豆,出去了一个多时辰,才背着满满当当一背篓的土豆回来。
从前他是个几乎不怎么干农活的书生,自从放弃科举,家里的脏活累活都一把抓,可比起一辈子都在田地里干活的男人,他力气还是差些。
背着那么多土豆回来,在太阳的炙烤下,他浑身都是汗。
江鲤见他身上灰色的短衫都被汗水浸湿了,连忙端着一盆水,一摇一晃地放到他面前,“爹爹,洗脸。”
江行简活动了一下脊背和手臂,才蹲下身洗脸洗手,弄完这些又泡了泡脚。
他泡脚时,江鲤就站在他身后,捏着小拳头给他捶背,小姑娘用着劲儿,小脸上软乎乎的肉都在颤,“爹爹……舒不舒服?”
“舒服,我家乖乖真厉害!”
“爹爹,一会儿鲤鲤帮你捏手手,捏腿腿。”
说罢,她忽然想起什么,扯开小奶腔朝屋里喊,“二哥哥!三哥哥!你们两个快点出来!爹爹回来啦!”
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出来了。
明明都没出门,可两人脸上的汗水并不比江行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