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别为我担心。”
许承泽轻声安抚着苏郁棠,随后转头对陆昭然说道,“陆昭然,来这儿的路上,我们不仅叫了救护车,还报了警,算算时间,警察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秘书便通过耳麦听到了门外保镖传来的消息。
他赶忙凑近陆昭然,压低声音说:“陆总,警察来了。”
一时间,陆昭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咬咬牙说道:“我们走。”
出门前,陆昭然还不忘转头,特意警告苏郁棠:“苏郁棠,别忘了去警局自首。
这次算你们运气好,逃过了一劫,可下次就不一定了。
苏父苏母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吧。”
苏郁棠的心猛地一颤,许承泽心疼地将她抱上轮椅,挡住了陆昭然的视线。
听到救护人员匆忙赶来的脚步声,他轻声安慰道:“伯父伯母一定会没事的。”
这话既是在安慰苏郁棠,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心中满是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没做好周全准备,就提供证据让李明报警,找不到苏郁棠的陆昭然也不会迁怒于苏父苏母,他们也就不会遭受此难。
苏郁棠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救护人员,看着他们先为父母止住血,然后将父母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由于急救车已经没有空位,许承泽连忙抱起苏郁棠,坐上自己的车,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
两人守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医生匆匆走了出来,向他们告知苏父苏母的病情:“病人的十指被硬物砸得稀烂,血肉模糊,已经无法进行缝合复原,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感染,只能进行截断手术。
另一位病人的肢体严重缺血性坏死,若想保住性命,也只能截肢。
这是手术同意书,希望你们能尽快做出决定。”
刹那间,苏郁棠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了十指和双腿,他们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他们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她悲痛欲绝,泪水夺眶而出。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他们可能……”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苏郁棠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痛苦而崩溃地攥紧了许承泽的衣服,右手拿着笔不停地颤抖。
尽管她极力想要稳住情绪,不耽误时间,但根本无法控制,手抖了好几次,才艰难地在同意书上签完字。
医生立刻拿着手术同意书返回手术室。
苏郁棠再也支撑不住,虚弱地埋进许承泽的怀里,泣不成声。
许承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同样充满了难受与自责。
陆昭然没能逃脱,被警察带回了警局。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那些对苏父苏母动手的保镖便立刻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警察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继续深究。
陆昭然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心情烦躁的他随便走进了一家酒吧。
秘书赶忙将最新调查到的情况向他汇报:“陆总,是许承泽提供的证据让李明报的警。
半个月前我们教训了许承泽一顿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四处搜集证据,还一直在查找苏郁棠的下落。
另外,苏郁棠一直守在医院,并没有去警局自首。”
陆昭然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问道:“许承泽也在医院陪着她?”
秘书点了点头。
陆昭然烦躁地将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倒是情意深重啊。”
秘书正准备接着汇报严书韵的情况,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怒吼打断了。
“早知道躲陆昭然这么累,老子当初就不答应跟严书韵演戏陷害……对了,是陷害谁来着了,我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