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唰地一下寒了下来。
握着筷子的手,也因为被她犯贱耍蠢式的挑衅激怒,一瞬收紧力道轻颤起来。
而这时,陆沂州的指责也接踵而至——“你干什么?
婉若只不过开个玩笑。”
“这么经不起玩笑,以后别来啊!”
我怔怔地看向陆沂州,扯出倏忽一笑——“是,以后都不来了。”
饭局结束后,苏婉若就唧唧歪歪地捂着脚腕,说自己伤口疼,已经走不了路了。
陆沂州便决定陪她在酒店住一晚。
苏婉若掩饰着眸中的得意,又掐着嗓子看向我:“那嫂子……她现在怀着孕呢,你要不还是先把她送回家吧。”
陆沂州却不耐烦地嚷嚷着:“怀孕怎么了?
现在才怀孕三个月呢,就能当太上皇了?”
他让我自己打车回去,这也正合我意。
毕竟已经下定决心地离开,连告别都不必了。
回到家里以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们摩梭族人是不需要彩礼和嫁妆的。
当年陆沂州问我要不要跟他来外面的世界看看,我就带着满腔的赤诚与爱意奔向了他。
结婚后,陆沂州送我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想带。
所以最终,三年婚姻,一死一伤。
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又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早上出门时,我还收到苏婉若发来炫耀的微信。
照片上,她跟陆沂州赤身拥抱躺在床上。
“嫂子,你放心,我只需要一场婚礼就可以了,不过……”她随后又发来一张捂嘴偷笑的表情包,幽幽地问:“听说你跟陆沂州连婚礼都没有,也没有领证,等我跟沂州办完了婚礼,咱们俩谁才是正宫啊?”
我没理她,陆沂州的短信也发了过来。
“婉若又犯病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他说苏婉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跟他结婚,所以他许给苏婉若一场虚假的婚礼。
陆沂州甚至还向我保证:“你放心,我们只是假结婚,我的妻子由始至终都只会是你。”
“等婉若身体好点了,咱们就去领证。”
“毕竟等孩子出生后,我们总要给他一个户口。”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短信,我泪水决堤,一颗颗砸在屏幕上。
晕花了苏婉若发给我的那张照片。
最终,我颤抖着手,回复了一句:“好。”
我最后看了眼跟陆沂州生活三年的地方,将这里的点点滴滴包括感情一一割舍。
关上门,再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