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生干脆利落地转身。
我眼睁睁地看着时砚生将秦薇一把打横抱起放进了车后座,随即自己也坐了进去。
整个过程中,时砚生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一直在车里坐着,直到天蒙蒙亮,身后响起了喇叭声,我才发动了汽车回到家里。
时砚生还没有回来,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在拉开床头柜抽屉时,我的手猛然顿住。
床头柜里,是一本粉色的日记本,是我平日闲来无事写的随笔。
“医生说砚生现在的情况最好入院治疗,可我去医院看过了,里面的病人都像行尸走肉,我不想砚生变成那样。”
“今天砚生又犯病了,医生让我把他捆起来,可我不想,要是把他捆起来,他会疯的。”
“砚生今天睡觉又哭了,他说他梦见了爸爸妈妈,他哭着问我会不会离开他,我一次次向他保证,我不会,他怎么就不信呢?
真像个小朋友。”
“砚生现在已经好多了,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真好,至少我的努力没有白废。”
......厚厚的日记本,简短的随笔,我竟零零散散写了整本。
我将这三年间我们互送的礼物和照片都搬到了院子里,找来了一个大铁桶和打火机。
蹲在铁桶边,我一一扫过桶里的东西。
合照,玩偶,衣物,手工......这些东西,都是这三年间用来给时砚生调整心态消磨时间用的。
而现在,时砚生已经不需要了。
我点燃了日记本的一角,用日记本做引子丢进了桶内,点燃了这三年间的回忆。
火光燃烧中,时砚生的声音传进了我耳中。
“温清欢,你在做什么?”
我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时砚生正从院外走进来,身边还跟着一瘸一拐的秦薇。
“没什么,烧了些没用的东西。”
见我的眼神落在秦薇身上,时砚生将秦薇护在了身后。
“薇薇脚不方便,我担心她一个人住不安全,带她回来住两天。”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秦薇已经楚楚可怜地开口。
“要是温小姐不开心的话,我走也没关系的,我说了我没事,是砚生不放心,硬拉着我回来的......”时砚生安抚着拍了拍秦薇的手背,随即一脸不悦地看向我。
“我和薇薇是多年老朋友了,她现在受伤了,我连带她回来住两天的资格都没有吗?”
“温清欢你别忘了,你说过的,只要我开心,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时砚生只能是你的所有物,我就不能有别的异性朋友吗?
温清欢,你别太过分了。”
我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可在面前这二人的嘴里,我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见我久久没开口,时砚生冷哼一声,拉着秦薇径直进了屋。
我没有搭理两人,只静静看着面前的火焰燃烧,直到火焰渐渐熄灭,铁桶里只剩下一堆黑灰。
一如我和时砚生的十年。
我返回屋里,准备带着行李离开,却在路过客房时听见一阵腌臜的声音。
女人娇喘着,开口的声音满是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