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深入魂体的刺痛。
可我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迎合疼痛。
所有的痛呼声都变成了刻意讨好的娇吟。
又是一鞭,“不要用这一套来应付本帝,别以为本帝不知道你有护体法器,这幽冥鞭伤不了你分毫。”
“云姝,看来你还需要长长教训。”
我浑身一抖,当初他下令将我扔进厉鬼窟时就是这么说的。
不顾身上的疼痛,我扯住他的衣角。
下意识地,我用上了这些年最熟练地讨好方式,伸出分叉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奴真的知错了,帝君让奴做什么都可以。”
商无祈瞳孔一缩,捏住我的下巴,“你的舌头怎么回事?”
在我刚入厉鬼窟时,这里的厉鬼便用刀子剪掉了我的舌头,让我伺候地更舒服。
那时我还没有学乖,用尽自己的所有武器去反抗,于是我的牙齿也被磨了。
全身上下,再无棱角,任人把玩。
商无祈触了电般收回手,恼怒道,“定又是你使了什么障眼法,竟差点被你骗了去。”
“若不是你妹妹玉莲求着要赦免你参与我和她的成婚大殿,本帝见你一眼都嫌恶心。”
他随手拿起一条布满倒刺的粗布,将我的双手捆住,将我拖出了厉鬼窟。
酸软的身子跟不上他的大步流星,手腕上已经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血迹从厉鬼窟一路蔓延到大殿。
“好好收拾下你那狼狈的样子。”
“若是大喜之日你闹出半分不妥,本帝便让你与那野种一样入畜生道,受尽折磨。”
我的目光动了动,又无力地垂下,心如破了洞一般被冷风肆虐。
商无祈,那不是野种,那是我们的孩子。
这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我每次解释,都会换来更可怕的折磨。
我不敢说了。
冥府大殿内,竖着无数道牌匾,上面写着被献祭的魂体姓名。
商无祈冷肃着脸,“云姝,你是否认罪?”
我深深地匐下身,声音颤抖,“奴认罪,奴忏悔,奴罪该万死。”
商无祈并不满意,“轻飘飘一句道歉就想揭过你的罪行?”
怕再被送入那暗无天地的地方,我惶恐地拼命磕头,“奴愿意赎罪,奴愿意赎罪。”
门口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竟有几分惊喜,“姐姐,真的是你!”
商无祈快步走上前,将玉莲揽入怀中,“你怎么来了?”
玉莲吐吐舌头,“好久没见姐姐了,我来看看。”
“你先出去,不要打扰我们两姐妹说话。”
商无祈犹豫地放慢脚步,被玉莲推了出去,“放心,她是我亲姐姐,不会害我的。”
听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嗓音,我的身子止不住瑟缩。
无数次,在我被羞辱被折磨的时候,这道嗓音轻快又愉悦,“姐姐知错了吗?
这些都是你该受的,你就该这样赎罪。”
“你有罪,是你用了禁术祭祀,是你害得千万人魂飞魄散。”
我跪在原地,讷讷地重复,“我有罪,是我用了禁术祭祀,是我害得千万人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