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这么放不下陈若宁,当初又何必和我结婚呢。
难道就是为了今时今日这一通羞辱吗?
我想不通,也不愿再想,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痛得要命。
我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转身欲走,却又被一阵婉转的女声叫住,“绵绵姐,感谢我不在的这五年里,你对夜寒和小庆的照顾。”
“这块蛋糕我们四个人一起切吧,权当我对你的报答了!”
陈若宁的声线其实很温和,可落在我耳中却如毒蛇一般嘶嘶吐着信子。
我迟钝的转过身,司夜寒望向我的目光矜贵冷漠,似乎根本就未曾把我看在眼中。
“不了。”
我笑得有些苍白,“你们才是庆儿的爸爸妈妈,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你知道就好。”
司夜寒忽然开口,语气忽然就含了几分讥讽和刻薄,“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司太太还这样不安分,这个蛋糕,你本就不配切。”
司夜寒的态度,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放下了最后一层顾忌。
嘲笑声,讽刺声,幸灾乐祸声,接二连三刺进我的耳中。
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气度非凡的男人,可他此时已经低下头望向了陈若宁,目光温柔。
再往下,是六只握在一起的手,亲密缠绵,正切着同一块蛋糕。
我再也忍不住心口的剧痛。
从心肺中重重呕出一口血来。
动静惊动了周围几桌宾客,司夜寒也循着声响看向我。
及至见到我嘴角的血迹,他神色微愕。
天桥上,冷风呼啸着刮进我的衣领子里。
我再也忍受不了宴席之上的羞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车来车往,我艰难的顶着寒风往前走,我不知道去哪,我只知道司家我是不能再待了。
就算只剩一个月可活,却也没必要这样作践自己。
我就算是快死了,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胸口剧烈的喘息起伏,我几乎要晕厥了,凭着本能的求生欲麻木的向前走着。
身后一阵急促的喇叭响,我被吓得趔趄了两步,脚一歪,人就倒在了地上。
回过头来,司夜寒坐在主驾上,透过玻璃窗,晦暗不明的看着我。
他他不是在陪小庆参加生日宴吗?
怎么跟着我一起出来了?
司夜寒坐在座位上,没有挪动的意思,淡淡对我做了一个嘴型,“上车。”
目光锐利如冰,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不上车,他下一秒就会把我扔进车里去。
为免自取其辱,我还是自己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踉跄着上了后座。
一路无言,他不说话,我当然也不会开口。
只是从渐渐清晰的路边景中,看出了这是去医院的路。
司夜寒要带我去医院!
就因为我刚刚咯了血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顿时就坐立难安起来。
将死之人,我实在不愿意临了再兴师动众一通,更不想把我的病情暴露在司夜寒面前。
“我没什么大事的,只是最近胃里有些不舒服,喝点药就好了,犯不上去医院。”
我恳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