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司夜寒的第五年,真正的司太太回国了。
我在司家为司夜寒父子俩殚精竭虑,每天像保姆一样照顾他们,无微不至周到体贴。
却抵不过司太太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归。
她知道司夜寒所有的喜好,毕竟她和他本就是十数年的恋人,他的一切爱好都是为了她。
她温柔的叫司小庆宝贝,因为司小庆本就是她的亲儿子。
只有我,成了一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司家父子对我自此没了好脸色,明里暗里让我早点离开。
我没有告诉他们,就在前几天,我查出了心肺衰竭。
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半夜十一点,精心准备的饭菜已经变凉。
司夜寒依然没有回来。
心脏处翻搅般的不适,我强撑着去卧室休息,半小时后,一盆凉水迎面泼下。
睁开眼,是司小庆放大了的脸,笑得得意洋洋,“我就说了林阿姨是在装睡,被我戳穿了吧!”
听到这个称呼,我微微一愣。
第一年嫁到司家的时候,认生的司小庆只肯叫我阿姨,但是之后五年的朝夕相处,他生病了我不眠不休的照顾,每天晚上耐心的辅导功课,直至有一次大货车驶来时我扑到他身前挡住,他自那之后就改口叫妈妈了。
怎么现在,又开始叫我阿姨了?
我并没有疑惑太久。
当目光落向站在卧室门口,十指交握的男女时,我就明白了过来。
随即心头蔓出一股淡淡的苦涩。
怪不得打了十几个电话司夜寒也不接,怪不得养了五年的司小庆忽然叫我阿姨。
原来是司小庆的亲妈,司夜寒的前妻回来了。
“没想到我的卧室已经被人占了,没关系,那我今晚住客卧吧,别打扰林小姐休息了。”
陈若宁忽然开口,目光直直刺向我,再一回神,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婉。
我刚要说话,司夜寒已经淡淡开口,“不打扰,这本来就是你的卧室,当然应该物归原主。”
他冷漠的看向我,“林棉,把你的东西都搬走。”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现在。”
现在,凌晨十一点半。
心脏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是病理上的痛楚,还是心理上的折磨,我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我的嗓音有几分乞求,“能不能明天再搬?”
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
这么多年,我尽职尽责扮演着司太太的角色,司夜寒说东我从不往西,处处上心,把他和司小庆照顾的妥妥帖帖,卑微的像一个保姆。
明天再搬,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难道他都要拒绝吗?
看到我面如菜色,身体都轻微的颤抖起来,司夜寒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下一秒,就听见清清浅浅含着委屈的女声,“算了,我就知道我是个外人,现在林小姐才是司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都怪我僭越了。”
“林小姐不必搬了,我现在就走,再也不打扰你跟夜寒。”
泫然欲泣,转身就要离开。
司夜寒拉住了陈若宁,眸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再一回头,看向我的目光冰冷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