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猩红着泪眼:“呵!
不过是个贱婢......你的秦兰月也是贱婢她怎么不去死!”
啪——沈安裴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他似乎没想到我这样清瘦,轻轻一扇便撞到桌角。
“你......”一时间沈安裴欲言又止不忍再训斥,转身拂袖离去。
好在他尚有一丝良心连续几日请郎中来我院里。
这日送走郎中听见两个小厮窃窃私语。
“听说刚门口那人是江南来寻亲的,惹了侧夫人要活活被打死了。”
江南——宛如晴天霹雳,我一个身形不稳摔下了地。
“给我打!
往心口上打!”
描金凳上的女人高高在上,仿佛视人命如草芥活阎王。
顺着她藐视的目光台阶一个中年老妪躺在血泊中,怀着死死搂着什么不肯松手。
“娘——!”
我眼底是噬心腐骨的痛意,声音嘶哑绝望。
女人满身血迹缓缓抬起手,不忘冲我扬起温暖的微笑。
“芝芝别哭,娘不疼。”
“答应娘不要......不要为娘报仇,好好的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却在下一刻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永远静静躺在我怀里沉睡。
我发髻凌乱,泪和血沾湿了衣衫,扣头哀切恳求,双目赤红。
“秦兰月我把一切都给你,你把我娘还给我好不好。”
“呵!
要怪就怪这贱民脏了将军府的大门,怪不得谁。”
沈安裴下朝回来便看见这一幕。
他有一种立刻把我抱入怀中的冲动,可却只是用力握紧拳头,硬生生将自己这样的念想压了下去。
“在胡闹什么!
夫人这般丢人现眼,你们怎么不拦着。”
我绝望茫然间望着他喃喃“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呢。”
“你痛失所爱原是不幸,可我呢,我有做错了什么?”
沈裴安一怔面露狠厉说。
“怪就怪你长得和阿愿这般相似,还算计着取代她,但你不是她,你只是个赝品!”
“好——妾自知有罪,甘心领罪,自知将军见我伤怀,今自请和离,望将军放我离去。”
众人震的发蒙,我竟主动提出和离。
沈裴安不动声色绷直了脊背仍冷呵“不管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我都成全你,不过离开将军府你休想再见孩子。”
沈安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早已没了生气,他的心好似漏了一拍。
他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她沈裴安啊,我们的孩子早在出生时便断了气。
今日是我孩儿的头七,也成了小娘的忌日。
从此,我的世界再也没有光了......如此,都好。
处理好所有事,我将两个孩子的灵位立在院中。
入府十年,我只带走了阿娘的骨灰。
我进宫求太后在我走后将和离书交给沈安裴。
一时间这个执政江山几十载的尊贵女子也为我心疼落泪。
可我只觉如释重负。
“今恩已报,亦忘此生岁岁年年不相见。”
货船停靠在码头我远远的看着沈安裴正护着沈思舟和秦兰月往酒肆走去。
“南芝姑娘,要开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