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出院,林晚舒没有来接。
但她破天荒地给我订了一束花。
五年婚姻,她给每一任情人都送过无数次鲜花,而我作为他的丈夫,却是第一次收到。
在过去的日子,她哪怕只是随手扔给我一张卡片,我都珍爱地裱起来收藏。
可对面前的一大束百合,我直接拒绝了签收。
林晚舒得知后,气得破口大骂,声音从配送员手机里传出。
“宋淮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畜生!
老娘宁可砸钱买给狗!”
她根本不知道,我百合过敏,花粉会让我严重窒息。
晚饭时,林晚舒突然带着周翊然回到林家。
我当他们是空气,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林晚舒见我这样又不能发作,憋着气跑到阳台。
周翊然西装革履,迈着笔直的长腿坐到我旁边。
“还有心情吃呢?
也不看看你这条破腿,空荡荡的好恶心。”
“一个男人连腿都废了,还能满足女人什么?
做什么男人啊还不如太监!”
“就你这样,也好意思霸着林先生的位置么?”
周翊然语气中阴阳怪气暴露无遗。
以往面对他的挑衅,我早已经暴跳如雷直接还嘴了。
但今天我像聋了一样,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坐得稳稳地继续夹菜吃饭。
他愣了半晌,突然气笑了。
“好啊,装起来了是吧?
我看你能装多久!”
说罢,他将桌上整盆汤倒在自己身上,趁我不备将盆塞在我手里,尖叫出声。
“宋先生,我只是爱慕晚舒,爱又有什么错?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为什么要毁我的脸啊……”周翊然是一个小网红,平时就靠着一张小白脸吸引粉丝,这是他最大的本钱。
他将自己脖子以下肌肤烫得通红,浑身湿透了,楚楚可怜。
我听着阳台传来动静,是林晚舒准备进来了。
以前面对这样的栽赃陷害,我都是惊慌失措地想辩白自己,可是换来的都是林晚舒的冷嘲热讽。
今天,我稳稳地接着汤盆,在林晚舒的亲眼目睹下,直接把陶瓷容器砸在周翊然身上。
林晚舒见状怒吼,用力掴了我一巴掌。
“贱货!
我怎么会嫁你怎么小肚鸡肠不知好歹的蠢货做丈夫!”
我被扇倒在地,被满地的陶瓷碎片扎出了十几倒伤口,顿时浑身鲜血淋漓。
疼痛掠夺了我全身的感觉,耳边只能听到林晚舒愤怒的吼叫。
“宋淮,我让你给翊然道歉!
你聋了吗?”
我垂着头,看着流血的伤口无声冷笑。
林晚舒气极,一脚踹上我的后腰,压着我的脖子凑进周翊然。
男人张狂的嘴脸映入眼帘,他嘴角得意的笑容嚣张无比。
道歉是吧。
下一秒,我腾地站起来,将桌上的菜逐一从自己头上倒下,空了的陶瓷器具往身上用力砸碎。
鲜血混合着汤汁刺激得伤口火辣辣地疼痛,但比不上心痛的一分。
“如何?
这个道歉有诚意了吗?
还嫌不够的话……宋淮你疯了吗!”
林晚舒看见我浑身青紫,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猛地钳制住我双手,不让我继续伤害自己。
“你给我住手!”
她捏着的手臂上,布满了淤血未消的针孔。
林晚舒瞪大双眼,嘴唇轻颤。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多针孔?”
结婚五年,林晚舒外遇的情人比回家吃饭的次数还多。
林氏掌权人的头衔,吸引来的自然不是普通的莺莺燕燕。
全是有胆识更有手段的狠毒男人,他们为了取代我成为林先生耍过无数阴招诡计。
在每一次被直接伤害或者被林晚舒替他们出气而伤害我之后,身体和精神的巨大痛苦,都让我不得不寻求止痛药物的帮助。
林晚舒出神地看着那些针孔,很快脸色变得不屑。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臂,嫌恶地鄙视我。
“行啊宋淮,本事见长。
现在会用苦肉计了?
我告诉你,装可怜对我没用!”
我又被摔在地上,手掌撑地时扎出了一手血,可我已经疼到麻木了。
反正,还有半个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