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般若阮静檀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 全集》,由网络作家“凡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昭夫妇一见,当即不满。可萧般若已走远,崔昭见牧云祈处处维护她,暴跳如雷,沉脸低吼发难。“牧云祈,你还记得当日在我坟前,如何立下血誓吗?”“什么平妻,后面进来的女人只配做妾!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谁都不能越过我姐的位置!走,你去跪在我姐牌位前,说个清楚!”随之响起道道硬物破碎声。海棠叹气,悄悄觑眼萧般若:“相爷心结刚平,崔世子这一闹......他心里苦啊。”她有意为牧云祈美言,明摆担忧今日之事让新婚夫妻心生间隙。换做旁人,定追着这话往下问。牧云祈对萧般若而言,仅是合作盟友,才不去干涉朋友私事。况且,依牧云祈能耐,何曾摆不平区区一个混世小魔王?于是,海棠等了又等,在期待中看到萧般若轻张红唇。“把我那份午膳拿到小院,午后不必跟着我,我...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 全集》精彩片段
崔昭夫妇一见,当即不满。
可萧般若已走远,崔昭见牧云祈处处维护她,暴跳如雷,沉脸低吼发难。
“牧云祈,你还记得当日在我坟前,如何立下血誓吗?”
“什么平妻,后面进来的女人只配做妾!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谁都不能越过我姐的位置!走,你去跪在我姐牌位前,说个清楚!”
随之响起道道硬物破碎声。
海棠叹气,悄悄觑眼萧般若:“相爷心结刚平,崔世子这一闹......他心里苦啊。”
她有意为牧云祈美言,明摆担忧今日之事让新婚夫妻心生间隙。
换做旁人,定追着这话往下问。
牧云祈对萧般若而言,仅是合作盟友,才不去干涉朋友私事。
况且,依牧云祈能耐,何曾摆不平区区一个混世小魔王?
于是,海棠等了又等,在期待中看到萧般若轻张红唇。
“把我那份午膳拿到小院,午后不必跟着我,我要外出会故人。”
“......是。”
海棠掩下目中失望,恭敬回话。
经过相处,她清楚萧般若极有主见,说一不二。
城北,鼓楼斜方小巷。
萧般若穿穿绕绕,街道上吆喝小贩声与车马踏地声迅速消散,陷入死般寂静。
与市坊繁华喧闹不同,此处平房交错,十步可遇破旧墙角处的乞丐。
众人目光贪婪盯紧衣着鲜亮的萧般若,蠢蠢欲动。
叮噔。
素手朝天抛去一锭银两,不知落在残断荒地哪处,发出清脆响声。
“我的,那银子是我的!”
纵横小巷内的乞丐们双目纷纷冒出绿光,疯狂奔跑去抢。
地面扬起一股黄土,已无人在意萧般若。
萧般若三指轻掐,又拐了几处,停在一处破旧房屋前,径直推门而入。
“已按你要求,找名医用最珍贵药材吊着她的命,郎中说三月后可痊愈。”
一见到萧般若,陆将军阔步上前。
隔着几步的木床,芳华神色虚弱躺着,陆将军妻子正捧着碗,细心喂药。
“有醒过吗?”
萧般若直扼关键。
陆将军摇头,肉眼看到萧般若面色阴沉发寒,沉吟片刻,皱眉吐出自己要求。
“我已还了你恩情,你得另寻人来照顾她。不是我没良心,着实是此地混乱,奸盗无数,不适合长久居住。”
“行了,你们原计划行动,但今晚要带上芳华一起出城。隐匿踪迹,不必给我传信,我日后自会找时机接回芳华。”
萧般若扯下钱袋,又翻出三张路引,扔在桌面。
陆将军双目微睁,尴尬挠脸,眼底浮现几缕恐惧:“你又料准了啊。”
他事先找人安排出城,还差路引。
奔着萧般若不同意,他也得强行带妻离开,不再受人牵制,身陷危险。
萧般若淡漠不语,闭眸掐算。
忽然,她美眸骤睁,旋身站起:“联络你的人,提前出发!”
嘭!
门被人从外劈开,木屑四处飞溅。
陆将军疾速抽剑,凛然上前与对方激战。
刀光剑影,尘土与茅草飞扬。
对方人多势众,陆将军寡不敌众,胳膊与膝盖要处受伤,后退回屋内。
萧般若扫向周围,已被黑衣人包围,密不透风。
待黑衣人意图动手袭击,萧般若奔到室外空地,冷声呵止。
“我乃牧相新妇,与夫君约定,他半炷香来此接我。我若殒命,他定追究到底!”
紧要关头,她唯有搬出牧夫人身份。
闻言,黑衣人们果然有所忌惮,纷纷停手,却没有撤退。
“你把木府逃奴藏起来,是铁了心背叛我?”
寒冷无温的熟悉声音响起,木先生缓缓走到黑衣人面前,似笑非笑审视萧般若。
心头冷不丁打着颤栗。
他究竟何时开始跟踪她?
还是故意留芳华一口气,为钓出她?
萧般若稳住心神,面上不露一丝胆怯,淡漠反问。
“芳华是你安排给我的人,便是我的奴婢,我命她办事,何为逃奴?”
木先生面无所动,犀利目光浅闪过一丝欣赏。
“你藏得深,这点遗传你娘作风。她当年几番折腾,险些在我眼皮底下如意溜走。”
此话一出,刺中萧般若深处最痛。
从娘以往断断续续的话,她早就知晓娘是被木先生强取豪夺,逼迫怀孕,连续囚禁十四年之久!
无关情爱,只是木先生看中娘的相术本事,算出他要的女儿会在娘腹中诞生!
愤恨捏拳,她眼中透出恐怖戾气,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娘!”
“刺客是柳皇叔派去。”
“没你暗中唆使,谁会在意一介手无缚鸡力的民妇!”
萧般若怒瞪木先生,胸口蓬勃恨意涌上脑顶,浑身血液汩动,犹如一头护母野兽,随时扑向仇人,用利齿撕碎对方咽喉。
然而,她越愤怒,木先生愈发兴奋,冷漠俊美脸上,浓黑如墨双目暗沉发凉,似找到最满意的杰作。
轻挥羽扇,木先生觉美中不足,批评道:“孩子,你娘柔弱,将成为你登上高位的绊脚石。”
“以抓权势者,则断情绝爱,方能成大事。势鼎,利来,势散人绝。”
他自认的教导,落在萧般若耳中,满满讽刺。
但萧般若很快认清现实,如今她无力对付木先生。
以卵击石,不切实际!
深吸冷气,萧般若强行压制内心恨意:“你应该收到消息,牧云祈今日为我冲发一怒,与崔世子争吵对峙,可见他对我多少上了心。”
“牧云祈心性坚韧,守寡多年不娶,你当真有办法征服他,为你所用?”
木先生面起波澜,激动望向萧般若。
这等兴奋,前所未有,令萧般若直觉有古怪。
牧云祈好像极其特殊?
脑中冒出诸多疑惑,线索混乱,萧般若暂且抛下,沉声道:“他有心结,我有法子去解。”
“有趣。孩子,你藏得真深,但棋差一着。”
木先生轻抚手中洁白羽扇,浑身泛出谪仙超凡脱俗,无欲无求气质。
唰!
话音一落,木先生袖中短剑射出,精准捅穿芳华心脏。
芳华最终,还是死在木先生手上......
萧般若全身麻木,心跌入深潭,怔然出神。
她当真敌不过木先生了吗?
“想拿回你娘尸首,尽快俘获牧云祈的心,让他对你百依百顺。”
木先生留下话,傲然消失。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很快就到了四个姑娘出嫁的日子,场面十分恢弘,四个女儿同时出嫁,大半个京城的人,全都挤到了木家门口,热闹非凡。
萧般若终于是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
“娘!女儿好想你。”
“你好不好?有没有受苦?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萧般若拉着母亲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眸子里是怎么都忍不住的关切。
“娘很好,是娘拖累你了。”萧母含着眼泪,伸手摸了摸萧般若的脸颊:“你这一身凤冠霞帔,如同枷锁一般,孩子,别管我,你跑吧。”
萧般若红了眼,这世上,只有她们母女才是真正相依为命的人。
“娘,一会我们出门之后,你就跟着芳华,什么都不要问,我们在城外会合!”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萧般若眼神坚定,声音却带着些颤抖。
“好。”
萧母没有丝毫犹豫,她自己养出来的女儿,她最清楚,她们绝对不可能被困在一方天地,人人拿捏!
为了掩人耳目,母女两个好好的做了一番戏,临别之前,萧般若更是在母亲的手腕上,重重的捏了捏,这是她们两个人的暗号,也是她们母女的默契。
轿子刚刚离开木家没走多远,进入一个僻静小巷之后,就突然冲出来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抢走了新娘。
牧云祈整个人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也不许自己的手下有什么动作,就这么活生生的把人给放走了。
“将军!”
“这......今天是将军大婚的日子啊!”
手下看着他这个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急了。
虽然说不是正妻,可是却也是皇上赐婚,还是屈指可数的女相术师,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被不明人员抢走了,这叫什么事?
“我母亲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萧般若脚下生风的跟着陆将军一起跑,语气中是按捺不住的着急。
陆将军活了半辈子了,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谁被抢婚这么积极的。
“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接应了。”
“不过,你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你母亲一起跑?”
陆将军不解的看着萧般若。
这个人果然是只有肌肉没有脑子!
跑的累了,萧般若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管自己身上价值连城的嫁衣。
她轻轻的笑了笑,随后直接就把头上所有的繁琐首饰全都给扯了下来:“压死我了!”
“我跟我娘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我已经安排了芳华,她会带着我母亲离开。”
“我们约定好了,就在城外的十五小庙见面。”
说着直接就把自己身上的嫁衣外袍扯了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脚。
什么狗屁的凤冠霞帔,跟枷锁囚笼有什么分别?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呢!
女人大胆随性的动作,让陆将军傻了眼,此时此刻,眼前的女人如同山间自由的风,让人羡慕。
他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这样自由自在的活一次了,不过也好,他不能如此自由,她能替他如此自由,也是好的,总要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活下去吧?
“好了,我们现在该去找我娘了!”
萧般若直接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她脚步欢快,迫不及待,因为她知道,自由就在前面。
本以为自己的逃婚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刚刚到了城门口,就莫名多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
怎么会这样?
萧般若下意识的看向陆将军:“混账东西,你敢出卖我!”
“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出卖你,与我有什么好处?”陆将军怒吼,却还是尽职尽责的护在她面前,戒备的盯着对面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明显是经受过专业训练,招招都是杀招,只奔着取人性命而来,明显是没打算留活口。
陆将军带着自己的人,开始艰难抵挡,并且用力地推开萧般若。
“跑!别回头!”
萧般若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抓紧了身上的包袱,发了疯的往城外跑去,耳边呼啸的风声中掺杂着刀剑相碰的声音,可是她没有回头,只是不停奔跑。
陆将军带着手下,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很快就追上了萧般若,一起去了十五里小庙,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起,体会劫后余生的喜悦。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就看见芳华浑身是血的过来,她气息奄奄,就这么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萧般若。
“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
“我们是按照你给的路线跑的,可是......可是有刺客!”
萧般若用力扯住了她的领子:“我娘呢!我娘在哪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夫人......没了......”
芳华呕出一口鲜血,就这么昏死在萧般若怀中。
萧般若目眦欲裂,可是脑子却无比冷静,母亲已经死了,这是现实,她不得不接受,发疯没有用,她必须冷静下来,给母亲报仇!
如今,她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想要报仇是不可能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是一定要给母亲报仇的。
既然他们先动手,那就不能怪她还击了!
看了看时间,萧般若从地上爬起来咬牙看着陆将军:“把我送回去,把这个丫头带回去医治!”
“我凭什么要听你使唤?”陆将军满脸不情愿,这麻烦还没完没了了?
“就凭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萧般若面露凶狠,直直的盯着陆将军看。
陆将军尸山血海出来的,自然不会惧怕一个小丫头,然而他有把柄在她手中,不得不从,只能是咬牙切齿的点头,随后好奇的看着她:“你到底要回去做什么?”
“将军府的婚礼,还在进行中,我要回去。”
母亲的死,跟京城众人脱离不了干系,若是想要报仇,必须回到京城。
自由就在眼前,可是萧般若已经不稀罕,没有母亲的自由不是自由,她必须给自己的母亲报仇!
想到母亲,她的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她现在必须要快点回去,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才是。
虽然新娘丢了,但是这是皇帝赐婚,为了不节外生枝,牧云祈还是装模作样的举办婚礼,甚至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准备了一个跟萧般若身量相似的假新娘。
萧般若是直接回了新房的,她看清楚将军府的形势之后,心中骇然,这牧云祈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最危险的!
两人之前虽然通过气,但是萧般若当时并没有说如何善后的,他依旧是把这件事办的圆满,甚至现在她都还有可以回头的机会。
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未必不能搏一搏!
既然如此,什么父女血脉,萧般若根本不在乎。
她今这么说,目的就是为了祸水东引。
果然皇上下意识的朝着木先生看了一眼,开口道:“朕自然是信得过木先生的。”
若是真的信得过,又何来此问?
木先生目光复杂的看着萧般若没出声。
大殿外隐有脚步声攒动,随即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和曾将军求见。”
皇帝面露疲惫:“传召。”
太子曾将军一前一后进来。
“父皇,您没事吧!”柳燕辞跪在皇帝身边,眸子中盛满焦急。
曾敬大步上前,径直跪地请罪:“臣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萧般若站在一旁,目光一直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流转。
皇上遇刺这等大事,这两位竟然不出一刻就赶了过来。
在宫中竟手眼通天至此了吗?
萧家几姐妹眼神皆挂在二人身上。
她们现在已经是做出了选择,利益就跟夫君捆绑,自然需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萧般若低头敛眉。
她已做好打算,无心窥探这浑水。
皇上面色灰败,似已累极,挥退木先生一行人。
地上的司观南也被小太监抬上了马车。
驶离皇宫后,苏清羽睨了一眼独占软榻的司观南:“还没装够吗?”
司观南挺在软榻上不做声。
苏清羽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车外。
阮静檀一路都似乎若有所思。
萧般若眼观鼻,鼻观心,下了马车直奔房间。
芳华急急迎上来:“小姐,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你既没睡去厨房给我端几盘肉来。”
这大半夜的一来一回的折腾,萧般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姑娘还有心思吃饭?其他几位小姐,现在怕是早就开始占卜了,姑娘不算一卦吗?”
萧般若直接不在意的摆摆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哪怕我们都是相术师,也根本做不到逆天而行,窥探天机本来就是要折损自身的,何必强求?”
“去,我要吃肉。”
萧般若吃饱了一觉到天明。
别的院子灯火通明,六爻卦的声音,几乎响了一整夜。
次日,芳华火急火燎的将萧般若摇醒。
“小姐,你快醒醒,不要睡了,老爷正在分配嫁妆,其他小姐都到了。”
“再睡下去,好东西只怕都要被抢没了。”
萧般若凤眼微眯,慵懒起身却是提起另一件事:“昨天晚上刺杀的事情,陛下让谁去调查了?”
芳华略微思索:“皇上下令让稽查院追查。”
竟是稽查院?
萧般若轻笑出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稽查院跟一般的部门还不太一样,稽查院隶属于皇上,头顶上只有巍巍皇权,所以他们对皇帝是绝对忠心的,也就是说皇上现在除了稽查院谁也不信。
等萧般若前厅,其他几个姐妹已经用过两盏茶了。
木先生的东西不少,看得出来这些年应该是没少积攒家底,田地铺子,金银珠宝,数不胜数,眼花缭乱。
几个姑娘人手一份嫁妆目录在看,就连最清心寡欲的阮静檀也不例外。
这其中最积极的就是司观南。
“我年纪小,也不懂这些,还是各位姐姐先挑选吧。就是正阳街这几个铺子离我未来夫君府邸甚近,还请姐姐们留给我。”
说着司观南指了指地段最好的几个铺子。
苏羽清是第二个开始挑选的,除了一些田地铺子,还挑选了一套最贵的红宝石头面,赤金红宝的首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萧般若直接要了全部的黄金和几家店面。
黄金她特意看了看上面有没有印记,刚好可以做路费。
阮静檀看着姐妹们都挑选完了,这才飘飘然上前,开始在剩下的东西里面挑选。
傍晚管家带人将黄金和铺子的房契地契还有历年来的经营账目抬到萧般若房中。
萧般若打开箱子,里面多了一把形态古朴的木剑。
萧般若拿起剑掂了掂:“白日里分嫁妆时,并未见有兵器。这是?”
“这把剑是先生特意让拿来给小姐的,说与小姐很相衬。”
管家恭敬回答完便带人退了出去。
萧般若拿剑挥了挥,一时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萧般若收起古剑,转身进了房间内,拿出几锭黄金,一点点的切割成小块。
第二日,宫中和东宫都拨来不少人手帮木府筹办婚礼。
整个府邸几乎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萧般若也每日被喜娘拉来拉去的量尺寸做喜服,挑选一应大婚所用。
折腾几日,萧般若终于在大婚前第三日寻了个空挡独自出门。
在酒楼包间刚落座,房间门就被推开。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低调但架不住宽肩窄腰,身姿颀长,行止都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萧般若的‘未婚夫’,牧云祈。
萧般若双手撑腮,美目流转的上下打量。
牧云祈面上古井无波,开门见山:“萧姑娘,找我何事?”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何必如此生疏?”萧般若凑上前去,挑眉看着他:“日后你我成婚,日日交颈而卧,那可是最亲密的关系,所以你就叫我若若即可。”
牧云祈不着痕迹的侧身一步,拉开二人距离。
“看样子,你应该是不喜欢我,那何必要答应皇上娶我?”萧般若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秀丽的小脸,皱巴巴一团,带着点委屈和哀怨。
牧云祈看着面前宜喜宜嗔的女人,黑眸中有探究的意味:“皇命不可违。”
确定了男人无意成家,萧般若说话也就直白了很多:“你不喜欢我,我也讨厌你,不如我们一拍两散,如何?”
“你敢抗旨?”牧云祈挑眉,有些意外。
她长得极好,尤其是那双眸子,透着机灵和算计,让人很难忽略。
“怎么能是抗旨呢?只是想求将军给个方便,若是有人来抢,还请将军不要阻拦,如此,你我都好交代。”
牧云祈留下句如你所愿,便匆匆离去。
丝毫没有留恋,可见对萧般若是真的没有任何心思。
“如此痴情,也是难得。”
萧般若看着男人背影,由衷的感慨一句。
见状,牧云祈就知道,这姑娘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耍心眼,不过却并未多说其他,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好扮演着恩爱夫妻。
朝露堂可是好热闹,昨天洞房花烛,今天凑在一起,一个个的姿态都发生了变化,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依偎在自己的夫君身边。
众人看见牧云祈拉着萧般若的手进来,脸上表情各异,他们在看着萧般若,萧般若自然也是仔仔细细看着他们。
她的眼神几乎是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却并未看出端倪。
“成亲之前,我们还担心将军忘不了旧人,会让般若受委屈,如今看你们二人琴瑟和鸣,我们姐妹也就放心了。”
“般若,将军对你可好?”
司观南笑嘻嘻的过来,亲昵的拉着萧般若的手,看似无心,其实一直都在戳心窝子。
好在萧般若对牧云祈并无情意,也不会伤心,她冷淡一笑,抽回自己的手,开口说道:“皇上赐婚,将军自然是对我极好,难不成曾将军对你不好?”
“般若你不要胡说,夫君对我很好。”司观南害羞的看了曾敬一眼,红着脸回去。
柳权衡的眼神一直都在萧般若的身上,看着她面若桃花,心中诧异,却不怀好意的开口:“昨天本来是大吉大利的日子,然而城外发生了杀人案,真是晦气,也不知,死的是什么人。”
昨天,城外,杀人案!
这些关键词,立马触发了萧般若的警惕心,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柳权衡,果然在这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戏谑和试探。
难怪新婚第二天就要上门探望,原来不是探望姐妹而是来探查消息!
感受到身边女人的情绪变化,牧云祈捏了捏她的手,提示她冷静,随后笑呵呵的走上前去,开始闲话家常。
几个人现在也算是连襟,都是实在亲戚,关系自然是比之前亲近了很多,然而偏偏大家心怀鬼胎,面和心不和,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气氛虽然和谐,可是却也是透着诡异。
萧般若坐在牧云祈身边听着他们说话,发现柳权衡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牵扯到城外的杀人案上面,一次两次或许是偶然,总是如此,那就是故意了。
“皇叔还真是耳聪目明,昨日成亲那么忙,城外发生什么,都还一清二楚,实在是厉害!”
萧般若轻轻地笑着,可是笑意不达眼底,眼神锋利的盯着柳权衡看,想要在这个人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京城门口,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何能不知道?”
“难道说,四小姐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皇叔想让我听到什么?”
萧般若敛起眼中的笑意,有几分狠厉地盯着柳权衡。
对方却轻笑一声:“我想让四小姐听的,四小姐恐怕不想听。”
萧般若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来,脸上满布怒意,片刻之后却化为冷笑:
“既然知道我不想听,你却一提再提,我看皇叔是存心找事!”
柳权衡眼中并无半点惧意,他笑了笑:
“让四小姐如此大动肝火,是我唐突了,还望四小姐,见谅。”
他故意把见谅两个字说得又长又重,眼底的戏谑明晃晃的射进萧般若的眼中。
萧般若猛地凑近几步,急促狠厉地逼问:“你做了什么?”
柳权衡脸上一派自然:“我何曾做过什么?四小姐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萧般若此时宛如被架在火上炙烤,眼前的人明晃晃地挑衅和轻视,让她的丧亲之痛多了一份屈辱和愤懑。
这个人有母亲的死一定脱不了干系。
今天,就让他死在这里,给母亲开路。
她通红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口闪出一枚匕首,快速逼近柳权衡。
片刻之间,匕首离柳权衡的脖子已只有半寸之遥。
一旁的牧云祈见萧般若失控,立马伸手拉住她,将匕首逼回袖内。
他死死扣住她的手,将她阴冷嗜血的眼神挡在身后,对柳权衡说:
“想必皇叔府上事务繁多,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亲自去府上赔罪。”
柳权衡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浑身颤抖、死死盯着他的萧般若,拂袖而去。
萧般若拼命挣扎,嘴里狂怒地吼着:“别拉着我,让我杀了他!”
牧云祈见她眼底猩红,已然失智,将人拦腰抱起,直直朝后院走去。
前面是一个冰潭,他从小便在此练功,能降心火,去燥意,使人清心明志。
他把人扔进潭中,冷眼看着她在潭里起伏沉降,闭眼挣扎。
片刻之后,等人稍稍冷静,他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好好想清楚,今天的事是不是太过冲动!”
潭里的人却不听,哭叫着想要爬上来与他对打。
无奈之下,他只得跳入水中,与她过招,想尽快将她内心的躁意释放。
几番之后,萧般若败下阵来,她哆哆嗦嗦地哭着,本能地向他这个热源靠近,最后趴在他怀里失去声息。
牧云祈见她冷静下来,把她抱回房间,吩咐人打来热水洗沐。
两人收拾完毕,萧般若恢复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随即看着牧云祈说:
“做个交易吧。”
“我把你送上皇位,你帮我揪出真凶。”
牧云祈觉得眼前的女子锋芒太露,而且言语激烈,口气太大。
皇位是想夺就能夺得的?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萧般若却下定决心般再次笃定开口:
“我会帮你夺得皇位。”
牧云祈再次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晃了几下,直直往地上栽去。
他一个箭步上去抱住她的身体,急忙换来郎中为她诊脉。
这一病,萧般若接连昏迷了数日。
牧云祈始终守在床边,悉心照料。
堪堪恢复正常后,萧般若便没日没夜地卜卦。
牧云祈试图劝说他欲速则不达,而她全无半点停下的意思。
终于,在卦象中,她找到了机会。
此时正值江南水患,皇帝派遣柳权衡和牧云祈共同前去赈灾。
崔昭夫妇顿住。
萧般若美目浅浅眯起,眸底暗藏不悦。
司观南焦急往主位走去,曾敬如同巍峨高山护在其后,气势不容小觑。
“妹妹,管他是什么百年世家,还是多大来头,姐姐拼死也会保护你!”
亲昵挽住萧般若的藕臂,司观南柔声安抚。
绯色烟罗裙摆在地面青砖晃过,摇曳生姿。
萧般若视线往上,掠过司观南身上华贵雪狐裘裳,更衬主人娇俏灵动。
可惜司观南是颗黑心麻团。
但曾敬的确用实际行动来宠司观南,舍得掏出多年积攒的家底,任由妻子挥霍。
不着痕迹敛起目光,萧般若意料中听到崔昭盛怒唾骂。
“本世子原以为你是个心思通透,仁善妇人,实则飞扬跋扈,刻薄狡猾小人!”
“差一点就被你欺骗,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人,给本世子快马加鞭,请牧云祈这薄情负心郎回府!我要亲自问他,究竟如何处置这等毒妇!”
萧昭气愤填膺,胸脯连连起伏不定,连吼三句,连指向萧般若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卢氏在旁安抚,温善双目同时狠刮向萧般若。
她眼中,充满厌恶与不屑。
“我妹妹是牧相平妻,不是妾室,与你姐崔氏平起平坐。你们崔家在新妇进门不久,便上门闹事,欺辱我孱弱妹妹。便是告圣状,也是你们崔家之过!”
司观南水灵灵双目蓄满泪水,娇凶反驳。
当即被崔昭吃人般凶光一瞪,她恐惧打颤,畏惧地缩在曾敬怀里。
轻咬娇嫩朱唇,司观南一手捂住心口,上气不接下气,似被催昭吓到小脸煞白。
边抽噎,嘴上依旧硬气维护萧般若。
“呜呜,十几年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姐妹。我木家势力地位是远不及崔家,血肉相连,我也绝不容忍你们随意欺凌般若妹妹!”
卢氏难以咽下郁气,愤怒反问。
“曾夫人,我们夫妇携重礼登门拜访,有礼有节,怎就欺负萧姑娘?”
深吸口气,她目光冷睇萧般若。
“萧姑娘,姐妹同心,看来你方才肺腑之言皆在诓骗我们夫妇。曾夫人提得对,你与崔家姐姐是牧相平妻,代表你也越不过我们崔家!”
“曾将军,这是我崔牧两户家事,请你们速速离开,少来多管闲事!”
萧昭往前迈一步,与卢氏护在身后,嫌恶扫眼司观南,忍住暴怒提醒。
肌肉鼓鼓长臂轻揽,曾敬把司观南搂入怀中,曲指拭去娇妻小脸的泪水,清朗双目盛满柔情与怜惜。
语气不容置喙,硬气维护。
“萧世子,我妻今日测算到四妹大凶,火急火燎赶来。她本弱小女子,为手足出头,可见是你们欺辱过重。此地不是你往日溜鸡斗狗勾栏院。”
曾敬为人长相端正,声音洪亮有力,且常年征战,气冲霄汉,轻吐几句可震慑他人。
话落,萧昭似难以承受无声气势,脸色顿时发白。
司观南躲在曾敬这颗大树怀里,嘴角微勾起一丝坏笑,转瞬即逝。
见她靠着大树惬意使坏,萧般若喟叹小人多作怪。
脑中思绪飞快翻转,萧般若抢在司观南前启唇,聊起家常。
“三姐,论起出处,你与曾将军同在北境出生,天赐良缘,想来你们也极其思念北境。你们婚后计划何时回边境?”
曾敬镇守边疆,此次以赐婚召唤回京。
婚礼已成,没有另外皇命,自然要迅速回边境。
曾敬剑眉星目涌起一抹温色:“快了,就在这几日。”
司观南拧眉,激昂矫情一扫而光,眼底的惊慌与不快,几乎压不住。
“三姐,启程前,多卜卦。”
萧般若平淡一嘴,意有所指。
司观南知晓萧般若能断无常事,心头一惊。
歪了歪头,司观南双手抱住曾敬臂膀,弥漫水雾的双眸巴眨,纯真弯唇。
“有将军在,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呢。妹妹,咱们亲姐妹,你有话不妨直说呀。”
“没什么,突然记起陛下赞誉曾将军,乃天下奇才,屡建奇功,孝世福将。”
萧般若淡笑。
曾敬双颧捅天庭,额宽饱满,虎目威权,食神与正官相生相往,四位纯全格,命格好得很。
司观南倒相反。
倘若多行善积德,也能改善恶运,延长寿命。
“我家将军自然好。”
没听出什么,司观南掩下忧虑,唇角挤出一丝笑,兴致缺缺垂头琢磨。
见状,萧般若暗松口气。
终于堵住司观南那张害人不浅的嘴。
呵,道什么姐妹,口蜜腹剑,偏要把她推进火堆,心肠歹毒至极了!
但木家其他三姐妹暂时没有实际伤害她,萧般若不想耗费自己福德去报复她们。
同理,外人要对她们动手,她也不会管。
“曾将军,你在此处正好,陛下召你进宫。”
牧云祈大步迈入,快速平复喘气,朝曾敬拱手。
曾敬神色微凛,正色回礼致谢,低头询问:“南南,你先行回府等我,还是留在相府陪四妹?”
牧府主人已回,司观南把水搅浑目的已达成,自然不留。
离去前,她冲牧云祈娇柔一笑,似真挚恳求。
“相爷,斯人已去,我四妹妹的娘在上次城外突发混乱去世,望你能多怜惜她。”
听到娘亲,萧般若俏脸煞冷,美眸幽戾望去,嗓音透骨的阴寒。
“三姐多思考自己,回边境路途遥远,多保重。”
司观南水瞳仁骤凝,如有所思回头。
恰巧迎上萧般若要凌迟的目光,心头惴惴发抖,袖中小手不受控制紧攥发白。
想扳回一局扯起得体微笑,却无法动作,只能敷衍点头,快步与曾敬离开。
送走搅屎棍,萧般若压下情绪,朝牧云祈言简意赅说明状况。
“崔世子赠利名贵,妾身收下心意,其余任凭相爷做主。”
“三姐卦相忽准忽差,闹出寒碜笑话,妾身替她向崔世子道歉。”
福身行礼后,萧般若面露疲惫。
她驻在原地,卷翘长睫遮挡眸底冷沉暗芒,等待牧云祈配合递下台阶。
牧云祈仔细端详萧般若脸色,胸口发沉,朗声唤海棠。
“扶夫人回房。”
海棠慌忙站起,萧般若卸力倚靠对方身上,佯装虚弱,脚下则加快远离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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