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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赵书晴赵承弼 番外

我宝爆火了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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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州尚未回过神,赵书晴已然起身,往后退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双眸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里满是恼怒:“夫君这话,可真是荒唐。我既已进了你沈家的门,做了你沈家的媳妇,夫君却连这点信任都舍不得给我,仅凭一张嘴,就给我扣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夫君当真是......好手段。”沈策州被赵书晴这一番抢白,气得笑出声来:“信任,我自然是会给你的,赵书晴,我不过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何必如此反应过激?”赵书晴怒极反笑,声声质问如利箭般射出:“提醒?有你这般夹枪带棒、恶语相向的提醒?沈策州,你把无端的猜忌包装成好心,还真会粉饰太平!自我入了这沈家,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处处谨守本分,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却仅凭臆想,就肆意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主角:赵书晴赵承弼   更新:2025-03-19 1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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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书晴赵承弼的其他类型小说《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赵书晴赵承弼 番外》,由网络作家“我宝爆火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策州尚未回过神,赵书晴已然起身,往后退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双眸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里满是恼怒:“夫君这话,可真是荒唐。我既已进了你沈家的门,做了你沈家的媳妇,夫君却连这点信任都舍不得给我,仅凭一张嘴,就给我扣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夫君当真是......好手段。”沈策州被赵书晴这一番抢白,气得笑出声来:“信任,我自然是会给你的,赵书晴,我不过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何必如此反应过激?”赵书晴怒极反笑,声声质问如利箭般射出:“提醒?有你这般夹枪带棒、恶语相向的提醒?沈策州,你把无端的猜忌包装成好心,还真会粉饰太平!自我入了这沈家,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处处谨守本分,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却仅凭臆想,就肆意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破镜不重圆,侯夫人只和离不原谅赵书晴赵承弼 番外》精彩片段

沈策州尚未回过神,赵书晴已然起身,往后退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双眸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里满是恼怒:“夫君这话,可真是荒唐。我既已进了你沈家的门,做了你沈家的媳妇,夫君却连这点信任都舍不得给我,仅凭一张嘴,就给我扣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夫君当真是......好手段。”
沈策州被赵书晴这一番抢白,气得笑出声来:“信任,我自然是会给你的,赵书晴,我不过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何必如此反应过激?”
赵书晴怒极反笑,声声质问如利箭般射出:“提醒?有你这般夹枪带棒、恶语相向的提醒?沈策州,你把无端的猜忌包装成好心,还真会粉饰太平!自我入了这沈家,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处处谨守本分,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却仅凭臆想,就肆意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她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王爷名满天下,我不过是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个招呼,你就这般气急败坏,倒显得我心虚似的。你要是还揪着这点子事不放,不如趁早休了我,也省得你天天疑神疑鬼,我还落得清净!”
话落,她不再看沈策州那瞬间变得有些慌乱的脸,快步走向里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把沈策州一人晾在了原地。
沈策州几次抬脚想追上去,却又都顿住,最后冲着内室恨恨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带着满心怒意转身要走,一阵风拂过,把桌面上的单子刮落在地。
沈策州目光扫过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怪异。
单子上列的,皆是天香楼的菜品。
她早前前往天香楼,并非是得知消息后故意去给凌华霜难堪,也不是和萧慕止有约
原来是他误会了她!
沈策州满心郁闷地走向凌华霜的房间,眉头紧紧锁着。
“怎么,侯夫人没给你赔不是?”凌华霜慵懒地斜倚在椅子上,微微挑眉,略带几分阴阳怪气。
沈策州不愿承认刚被赵书晴狠狠数落了一番,只是闷声道:“她去天香楼是为咱们定菜品的,并非故意现身。是咱们误会她了。”
凌华霜轻轻一笑,笑容里却藏着几分冷意:“那她当时为何不说?非得等到你兴师问罪的时候才讲?她这般行事,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纯粹无端猜测。”
沈策州刚要反驳,想说自己是看到菜单才知晓真相,可话到嘴边,又猛地想起,在酒楼那会儿,她明明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为何不说?
难道她早就察觉萧王就在附近,所以故意演这么一出,好引得萧王同情她赵书晴?
让萧王觉得她在夫家受尽委屈,方便日后在萧王跟前卖惨博同情?
这般无端揣测下来,沈策州只觉心里凉飕飕的。
凌华霜迟迟没等来沈策州的回应,她缓缓坐直身子,语气也添了几分咄咄逼人:“就这么几句话,你就被拿捏住了?她手段倒是高明。”说完,低低笑了一声。
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让沈策州心里蹿起一股恼意:“话虽如此......”下意识就想替赵书晴辩解几句,可对上凌华霜那戏谑的眼神,话又全咽了回去。
凌华霜看出沈策州的不痛快,便递了个台阶:“天色不早了,我去瞧瞧老夫人,你去不去?”
“不去了。”沈策州满心憋闷。
凌华霜眼神幽深难测,临出门时,回头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要是后悔了,我便同你一道进宫请罪,把这门亲事退了!我凌华霜看上的男人,可不能这般优柔寡断!”说完,她高昂着头走了。
沈策州赶忙追上去:“华霜......我没这意思,华霜,你等等我。”
夜里,赵书晴刚把自己的嫁妆盘点清楚,正琢磨着怎么悄无声息地把这些嫁妆一点点兑出去。就听见外面几个丫环压不住声音,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
清芷苑向来规矩森严,往日里绝听不到这般动静。想来是凌华霜要入府,丫环们心思活络起来,才稳不住了。
“听说了吗?向来沉稳的侯爷,今天在府里大喊凌姑娘呢。”
“侯爷对咱们夫人,可从来没这般失态过。”
“原本侯爷和凌姑娘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侯爷对凌姑娘这般上心,也......
看似交心,实则句句暗藏威胁。
赵书晴只能微笑以对。
萧太后说得差不多了,才摆出一副恍然想起的模样,眼神天真地看向她:“对了,你今日来找哀家,所为何事呢?”
赵书晴缓缓拿出手中的玉佩,置于萧太后面前,轻声道:“太后娘娘,书晴确实有一事相求......”不等她所有表现,萧太后先一步阻止她。
“容哀家猜猜......你来这儿,无非是为赵家求情。”说着,还悠悠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与苦涩,“这赵家流放一事,哀家实在爱莫能助,难得你有求于哀家,却办不成事,你可还有别的事求哀家?”
赵书晴只觉一股苦涩从舌尖直沁心间,声音都有些发颤,垂眸摩挲着茶盏:“臣......臣妇知晓......”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臣妇确实还有一事,想恳请太后相助。”
萧太后歪着头看着她,“你说,哀家能帮一定帮。”
赵书晴定了定神:“臣妇想同沈策州和离,随父亲一同北下。”
萧太后神色未起波澜,依旧轻抚着膝上的猫,淡淡道:“和离啊,这事儿哀家倒还能使上几分力。”说着,她拿起玉佩,端详着上头栩栩如生的狐狸雕纹,又问,“你打算何时和离?”
赵书晴抿了口茶,心中清楚沈策州的脾性,那是个极度自信又极爱面子的人,断不会轻易放身边人脱离掌控。思索片刻,她道:“沈策州与凌华霜大婚之日和离。”
萧太后当即展颜:“好。哀家答应你!”
得了应允,赵书晴也没在慈宁宫久留,在宫女陪同下出了宫室。
一路走着,思绪纷乱。
虽说求得和离懿旨,可赵家的困境丝毫未改,流放时日、关押之地,一切都是未知数。
就在赵书晴思绪不宁时候,一道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正出神,一阵尖细嗓音传来:“这里是圣上所在的宫殿,都给杂家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没事避开着点,若是有福气的,日后在此伺候。”是带队太监的声音。
赵书晴下意识抬眸,巍峨庄严的宫殿映入眼帘,汉白玉须弥座台基托举着它,皇权的威严扑面而来。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正元殿上。
“快,快低头!”带队太监不迭提醒,“这位是凌将军!”
凌将军?凌华霜!
这是赵书晴第一次见到凌华霜。
只见凌华霜气度非凡,和京城里那些娇养的贵女全然不同。
暖冬阳光洒下,月白锦袍随风轻摆,她步伐稳健地下了台阶,深邃双眸淡淡扫过台下一众宫女。
驻足在两级台阶之上,她微微垂眸看着宫女,低沉略带中性的嗓音平缓吐出两个字:“让开。”
太监赶忙驱赶宫女,众人慌乱避让,偏有个小宫女不知是被气势吓到,还是冻得身子发软,朝前栽去,直直撞向凌华霜。
刹那间,众人噤声,护送太监脸都白了。
凌华霜迅速闪到一旁,同时一只手迅猛地掐住小宫女的脖颈,神色冷峻如霜,眼神冰冷似刀,手指渐渐收紧。小宫女惊恐不断瑟瑟发抖。
周围之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上前劝阻。
赵书晴没动,她料定凌华霜不敢在这皇宫正元殿外行凶。
果不其然,片刻后,凌华霜把小宫女甩开,冷冷地道:“若非看在你也是女子的份上,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赵书晴看着凌华霜远去的背影,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凌华霜在碰撞发生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地护住了腹部。
还没等细想,带路宫女就感叹:“还好是遇到凌将军,不然这丫头小命可就没了。”
赵书晴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从凌华霜最后那句话中,她听出并非是对同性的怜悯与维护,而是一种高高在上、对身份低微者的不屑,只不过借着性别之事稍加掩饰罢了。
“夫人,咱们继续前进吧。”宫女催促。
“嗯。”赵书晴刚应下,身后有人追来:“茉粒,快跟我来,秀嬷嬷到处找你,再不去,今晚免不了挨罚。”
茉粒面露慌张,看向赵书晴:“夫人......”
赵书晴浅笑安抚:“你去吧,不过得给我指指路,好让我能顺利出宫。”
茉粒赶忙指着前方:“您朝着走,前面有一条五爪金龙,您再右拐......”
小宫女讲得很仔细,只是这皇宫到处是五爪金龙,赵书晴站在分叉口,瞬间没了方向。
她兜兜转转,越走越迷糊,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琼华宫前。
宫门朱漆斑驳,铁链锈迹斑斑,半敞着,里头杂草丛生。
赵书晴抬头看去,琼华宫一棵早已经枯萎的柿子树伸出高墙外,爬上树梢,确定方位,总好过在这迷宫似的宫里乱撞。
挤进大门内,挽起袖子,扎起裤脚,正要打算攀爬时候,听到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落地时候声调沉闷,是男子的脚步声。
赵书晴转身躲进宫殿内,阴暗的光线遮很好掩盖住她的身影。
‘吱啦——’有人推开大门,踏入琼华宫,脚步声停顿几息后,便朝着宫殿走去,男人的手摸向腰间佩剑......
男人眼神一凛,从躲藏的人的身影气息判断出来——女人?
是谁?
男人的目光犹如寒夜中的饿狼,盯着赵书晴的藏身之处,略微考虑后,眼底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决定杀了她以绝后患。
赵书晴紧紧地贴在门后,宫殿内的寒意如冰冷的蛇,顺着她的脊背蜿蜒而上,但此时的她,却对这寒冷毫无察觉。她的手脚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黏腻的触感让她几近崩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
就在那男人要动手之际,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主子?”
决定先解决这个叛徒,再处置这个意外出现的麻烦。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男人声线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怒意,在这冷寂的宫殿中回荡着。
来人单膝跪下,“主子,太后遭遇不测,是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主子息怒,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男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才会让他跟随在妹妹身边保护她的周全......
“本王将这皇宫中的眼线之责交予你,是让你保护太后,如今却出了这等事......影,告诉本王,这幕后之人是何人?”说罢,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那人的眼睛,似要将他看穿。
萧太后?本王?
是北方战神,萧慕止!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书晴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话语里满是不甘与愤懑:“赔不是?侯爷说得倒是轻巧。我倒想问问,我究竟何错之有,要巴巴地跑去给她赔不是?先是毫无来由地猜忌我,现如今,又由着她在我这清芷苑肆意张狂、耀武扬威,侯爷这般行事,可还真是公正无私啊......”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胸口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强压下去,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几分:“敢问侯爷,我不过是在自家清芷苑处置了两名多嘴的三等丫环,这又何错之有?若连下人都能随意在背后嚼主子......”
“够了!”沈策州脚步戛然而止,冷冷出声打断她:“你这是在质疑本侯?书晴,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两名三等丫环的事情,而是你......此事,做错了。”
做错了?
只因为,这丫环谈论是凌华霜,所以她做错了?
荒唐至极。
赵书晴面对沈策州那冷漠与指责的面容,下面的话,全咽了回去。
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瞧一眼沈策州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窒息感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沈策州瞧着赵书晴这般神情,心底终究泛起一丝不忍,抬脚朝她迈近几步前:“书晴,你去给她好生赔个不是,我也只是盼着这后宅能安宁顺遂,你该明白我的苦心。”
沈策州想伸手抚摸赵书晴的头,却被赵书晴躲开了。
眼前的人,到底不再是三年前的沈策州,不是她早已经知道吗?
赵书晴,再忍忍。
等和离之后,哪怕日子过得再艰难困苦,起码不用再对着他这副假惺惺的深情嘴脸。
“书晴......明白。”
沈策州的手落了个空,心底莫名涌起一抹慌张,可又拉不下脸,正想伸手把赵书晴拽过来,门口丫环的声音适时响起:“侯爷,凌姑娘问您要不要一道去练武场。”
沈策州手指缓缓收拢,放柔了声调说道:“你自己好生琢磨琢磨,我这般做,皆是为你着想。”说完,便转身离去。
此刻,偏房里只剩赵书晴一人。嬷嬷端着甜品,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见夫人和侯爷起了争执,她也不敢贸然进来。
这会儿,见侯爷走了,她才赶忙走进屋,看向赵书晴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夫人,莫不是老奴做错了啥?”
赵书晴接过嬷嬷手中的甜品,反问道:“你能有什么错?这侯府上下上百口人,要是人人都能毫无顾忌地在背后编排主子,府里还能有安宁日子?一旦泄露出去,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说罢,她慢悠悠品尝起甜品来。
嬷嬷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不少,可还是有些踌躇:“夫人,您......您真要去凌姑娘那儿赔不是?”
赵书晴姿态优雅地抿了口甜品,淡淡道:“我本就无错,为何要去赔不是?”
嬷嬷心下稍安,只怕夫人受委屈,又觉得不妥:“那侯爷那边呢?”
赵书晴挑眉:“他怎么想,我就得怎么做吗?”
赵书晴说得轻巧,嬷嬷知道,真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沈策州和凌华霜来到练武场,凌华霜把弓扔给他,满脸不耐:“这些琐碎烦心事,哼,往后我是不想再理会了。来,咱们比试一场,也好去去这满心的苦闷。”
沈策州本就因赵书晴躲开他而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当下便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在练武场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欢声笑语回荡在晋安侯府的上空,阖府上下,谁人不知沈策州与凌华霜情谊深厚。
另一边,赵书晴对着几家酒楼送来的菜单愁眉不展,就这点预算,实在是让她头疼不已。
毕竟是沈策州办亲事,这本就不该她一人劳神费力,沈策州也得想法子才是,她可没打算掏自己的腰包去补贴。
夜幕降临,沈策州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侍从进来通报:“侯爷,夫人正往这边来。”
沈策州头也不抬,随口问道:“她去霜婳院道歉了没?”
侍从忙不迭摇头:“奴才特意派人守着,并未听闻夫人前往霜婳院。”
也就是说,还没有。
沈策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着,想必是她不愿低头,所以才特意来找自己吧
他对赵书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暗自琢磨:“来了也好,我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些什么花样来。”
这么想着,面前摊开的公文,他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听到外面渐近的脚步声,心底竟不自觉涌起一丝期待。
脚步声渐近,门口守着的侍从略微提高声音喊道:“夫人,侯爷在里头呢。”
赵书晴轻轻“嗯”了一声,款步踏入屋内,柔声道:“侯爷。”说着,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沈策州装作被打扰的样子,蹙眉抬头:“何事?”
赵书晴转身,一旁的兰儿上前,将菜单递过去。
沈策州还想苦口婆心劝上几句,自觉全是为赵书晴考虑:“书晴,我早前同你说的话,你可曾仔细思量过?华霜在京中交友广泛,又多次去过北方,你若能与她和睦相处,往后赵家在北方行事,也能便利不少......”
“侯爷,这是您与凌姑娘成亲时要定下的菜品,还请您过目。”赵书晴直接截断他的话。
沈策州闻言,这次真正的皱眉:“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拿来烦我!赵书晴!!”
他已然动了怒,满心觉得赵书晴这是故意刁难,失望之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不过就想听她服个软,以往她的温柔乖巧、体贴入微,如今怎么都没了踪影。
他自问给她的承诺已然够多,凌华霜也做出不少退让,她到底还想怎样?
一个逃兵的妹妹,出身被流放家族的女子,还能稳坐侯府正妻之位,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在沈策州看来,自己给她的优待,已经超乎想象了。
却怎么都没料到,换来的不是赵书晴的感恩,而是她这般不依不饶的刁难。
“侯爷,天香楼一桌菜品,需一百三十八两银子,总共要订二十桌,算下来便是两千七百六十两银子。可如今府里财务吃紧,留给这场宴席的预算,不过一千七百来两,还差着整整一千两的窟窿呢。”赵书晴不紧不慢说道。
沈策州愣了一瞬,很快又觉得不是什么棘手难题:“那就从别的地方挪些银子过来补上,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我教你?”

赵书晴回到侯府时,已是第二日了。刚踏入侯府大门,等候在那儿的下人便急忙跑上前:“夫人,老夫人有请。”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赵书晴心里明白,沈老夫人找她所为何事。
长鹤院内,沈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身旁丫鬟正给她捏腿捶肩。
赵书晴行过礼后,静静站着,等候沈老夫人发问。她看向沈老夫人,前日还挂在老人脸上的笑容,如今已化作冷漠。赵书晴理了理衣服,暗自思忖,不知今日这位老人家要提点自己什么。
沈老夫人等了半晌,不见赵书晴出声,知晓她是沉得住气的,便率先开口:“书晴,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看来赵家出事的消息,沈家已经知晓了。昨日一整天沈策州都没去赵家,沈家的态度已然明晰,无怪乎这般冷漠。赵书晴心底发凉,却也能理解。同为武将世家,未经圣旨宣召便擅自回京,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再加上有凌华霜作对比,她二哥的事就显得越发不可饶恕。赵家身为武将之家,出了这等事,难免遭同僚鄙夷。只是,赵书晴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自三年前起,赵家与晋安侯府往来密切。即便抛开联姻带来的亲近关系,单论两家的交情,也该有世交应有的情分与担当,可如今侯府的态度,实在让她心寒。
赵书晴没有过多辩解,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让圣上收回成命,她二哥着实经不住流放之苦。
赵书晴敷衍着安抚了几句,沈老夫人见她这般乖巧,也不好再多责骂,随意说了两句,便让她离开了。
赵书晴走出长鹤院,今日天气不错,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却依旧寒冷刺骨。她垂眸,快步离开。
如今,唯一能让圣上收回成命的,就只有沈策州了。晋安侯府留有当年先祖获赐的铁券丹书。
夜渐深,白日天气虽好,到了夜间,却飘起雪来。赵书晴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让人备好的酒在炭火上温着。一更的钟声敲响,兰儿快步走来:“夫人,侯爷回来了。”
赵书晴攥紧手中的雪水,裹紧披风,疾步朝侯府大门走去。
沈策州翻身下马,一路寒风呼啸,快马加鞭,冻得他手脚冰凉。赵书晴走上前,递上暖手炉,这次,沈策州没拒绝,将手炉攥在手心,很快,被寒风吹僵的双手又暖和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沈策州在前走着,赵书晴望着他的背影,没再提醒他慢些走。从前沈策州能留意到的细节,自凌华霜回来后,他便“粗心”了。
“妾身有一事,想与夫君商量。”赵书晴开门见山,这话让沈策州不停的脚步停了下来。
沈策州知道,这时候赵书晴等他,所为何事,语气相较以往愈发冷硬。赵书晴明白,他在责怪自己昨日一整天未归,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连累晋安侯府。
沈策州本想狠下心不理会,终究还是缓和了口吻:“赵家的事我听说了,我也帮不上忙。”
赵书晴快走几步,长廊外雪越下越大,沈策州被手炉驱散了寒意,赵书晴的手脚却渐渐冰冷起来,“夫君,今夜可否给妾身一点时间?”
沉默片刻,沈策州吐出一个字:“可。”他倒要听听,赵书晴能说出什么名堂。
好些日子没进这寝房了,沈策州竟莫名有些拘谨。闻着炭火上飘来的酒香,他心下一软。毕竟三年夫妻,赵书晴又是他亲自求娶回来的,心里怎会没她。
沈策州在赵书晴对面坐下,赵书晴给他斟了一杯酒:“夫君,赵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并非要替二哥开脱,只是......”她抬眸,目光灼灼,“他终究是我二哥。更何况,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不信二哥是急功近利之人,也不愿相信他会带着三万儿郎去赴死!”
沈策州皱起眉:“这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事实摆在眼前。三万将士战死沙场,你二哥身为将领,难辞其咎!”
赵书晴起身,在沈策州面前缓缓跪下:“夫君,我嫁进沈家三年,从未求过您什么。念在咱们夫妻情分上,请救救我二哥,免去此次流放之苦,日后我赵书晴必当厚报!”
“厚报?你是我沈家媳妇!”沈策州提醒她的身份,身为沈家媳妇,理应先顾着沈家。
赵书晴轻轻磕头,额头触地。
“赵书晴!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着我沈家的铁券丹书,可你得清楚,这是我沈家的保命之物,怎可能......”
赵书晴截断沈策州的话:“夫君不是一直想要我大哥留下的兵书吗?”
沈策州心动了,谁不知赵家大哥赵承煜是带兵奇才,他所著兵书堪称旷世奇作,连先皇都赞不绝口,只是当今圣上并不看重。
“我大哥留下的排兵布阵之法,我也一并给您,只要能免去二哥流放之苦,贬为庶民也行。”
州甸郡靖边塞路途遥远,天寒地冻,赵书晴查看过二哥的身体,根本禁不起这般折腾。只要二哥能活着,怎样都行。
沈策州凝视着眼前的妻子,想起这三年,赵书晴嫁过来后的点点滴滴,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满日子。因他早年受伤,一直在调养,无法行房,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赵书晴默默扛下,毫无怨言。他的身体,也是赵书晴日夜研读医书,与诸多太医、大夫商讨,才寻得最佳治疗方法与药方。他能有如今,多亏了赵书晴。
用铁券丹书,换赵承煜的兵书和兵法,不亏。
“好,我答应你。”
沈策州应下的那一刻,赵书晴满心感激:“明日一早,我便带着铁券丹书进宫面圣,求圣上免去赵家流放责罚,您可满意?”
赵书晴扬起一抹浅笑:“多谢夫君,妾身定不会忘记今日夫君的恩情。”
沈策州饮尽杯中酒,起身道:“你早些休息,不久后的老夫人大寿,还需你操劳。”

赵书晴看着碗中的羊肉,眉头微微一皱,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
她明白,在这侯府之中她的话已经无人听了。
再忍一个月,她便能解脱了。
她将羊肉放入口中,那股膻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强忍着恶心,艰难地吞咽下去。
沈策州见赵书晴如此“识相”,很是满意,又夹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尝尝,说不定你身体已经适应了,只是自己还没发觉呢。”
赵书晴没有推脱,默默吃了虾肉。
凌华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又端起一杯酒,递向赵书晴:“赵姑娘,这杯酒我敬你,多谢你这些日子为我的婚事操劳。”
赵姑娘?不愿称夫人,也不愿叫姐姐,当着人家的面称赵氏,也不好,思前想后变成了赵姑娘。
这反倒是如了赵书晴的意。
赵书晴接过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凌华霜,轻声说道:“凌姑娘客气了。”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这杯酒,为了“赵姑娘”三个字,也值得喝。
酒液入喉,她只觉得一阵火辣,不一会儿,脖子上便开始泛起红点,过敏的症状愈发明显。
沈策州看到赵书晴脖子上的异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凌华霜则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与沈老夫人闲聊着。
赵书晴放下酒杯,默默地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了。”
回到自己院子,她赶忙拿出药丸服下,半晌,红点才渐渐消失。
兰儿在一旁气愤不已:“夫人,姑爷和老夫人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赵书晴轻轻一笑,并未多言,只吩咐道:“把嫁衣布料送去给侯爷和凌姑娘,他们的衣服,让他们自己选。”
第二天,赵书晴正在清点自己的嫁妆,外面传来沈策州的脚步声。
赵书晴平静整理好手中的名单,盖住放置在一旁,抬头看去,沈策州踏入门内笑道:“今日出门,路过珍馐阁,想到你喜欢珍馐阁的糕点,我便带了一些回来。”
往昔赵书晴倒会生出几分甜蜜来,如今心如止水,反倒是对他这举动有了几分别样的揣测。
赵书晴道谢接过,让兰儿摆盘上茶,“夫君昨日的料子可选好了,这嫁衣万不能再拖了。绣娘我已经请好了,也交代好了,赶工在一月之内出衣,不过......时间紧迫,重头做起,耗费时间太长,只能选已经修好的成品作为制衣。”
沈策州没有想到自己一坐下来,便是这般问题,心中那种不舒服感越发明显,可要让他说个原因出来,他也说不出来。
“你做主便好,昨日我与华霜看过,都觉得不错。华霜这人一向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向来直来直往,昨天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千万不要与她置气。”
赵书晴起身接过兰儿手中的茶盏,这些话,她现在都无波无澜了。
连可笑的情绪都已经消失了。
说这些话,沈策州可有好好细细琢磨过?
昨日的事情,就像有人打了你一巴掌,你还未喊痛,她今日过来告诉你,对不起,昨天手臂动作太大了,手不小心飞到你脸上,别见怪。
怎么,不干脆等到明年来说。
外面飘起雪来,不大,风一吹,四处散落。
沈策州为凌华霜说了不少好话,赵书晴思绪往外飘,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你也知道,她从小混在军营中,军中都是一群男人,男人哪里会有女子那般心思。”
赵书晴思绪被这话拉回来了。
何时凌华霜所有的功绩,都跟她与男子相处挂上等号。
一提到女子能上战场这件事,就非得跟她与男子相处挂钩,还进行各种渲染。
赵书晴依旧没有争辩,因为争辩也没有用。
坐在皇宫位置上是男人,对凌华霜如此推崇,只是一种手段罢了。
并未真的觉得凌华霜做出什么贡献。
赵书晴没有争辩,沈策州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不要这样耍脾气,今日我特地过来安抚你,你还想要怎么样?”
赵书晴没有搭这个话:“嫁衣就用龙凤呈祥?这般图样你觉得如何?”
沈策州随意瞄了一眼,拿出笔随意圈了一处样式。
“书晴,你我夫妻三载,你并非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小小的一件事情,你如今就要跟我摆脸色......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沈策州声音大的外面路过的丫环都停下脚步侧目,旋即低着头加速离去。
侯爷已经许久未来夫人院子,怎么一来就吵架呢?
难道夫人真的要失宠了吗?
赵书晴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夫君,如今这晋安侯府的境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她将账本轻轻置于沈策州面前的桌上,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账本封面上点了点。
沈策州本来在发怒,被赵书晴这么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有点粗鲁地拿起账本,尽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翻开账本。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账目,入项寥寥,出项却如流水,尤其是近日筹备各种事务的花销,更是触目惊心。
赵书晴微微抬眸,直视着沈策州的双眼,继续说道:“办寿宴也好,办喜宴也罢,以府中的财力,如今怕是只能二选一了。”
以前赵书晴会想办法去填补这一个空缺,尽量把寿宴办起来。
现在......怎么可能!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沈策州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狐疑,他猛地合上账本,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抬眸看向赵书晴,语气带着几分质问:“这怎么可能?晋安侯府名下那么多店铺,还有往来各地的商队,每年圣上赏赐,怎会收益如此惨淡?莫不是账目有误?”他在怀疑赵书晴中饱私囊,用晋安侯府的钱财接济赵家。
赵书晴仿佛看到他心中所想,也不恼,把另外一本账本拿出来:“这是每年我们晋安侯府安顿老兵的钱财。这些老兵都是跟随祖父出生入死。我曾记得,我刚掌权时候,你便说过,哪怕晋安侯府穷困潦倒,也不能断了这些为侯府卖过命的老兵。夫君若是不信,大可请来店铺掌柜还有商队负责管事,一一对峙,核实账目。”
她说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
沈策州倒也信了:“此事我自然会去查!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赵书晴叹息一声:“并非妾身催促夫君。而是夫君与凌华霜的亲事迫在眉睫,这银子......妾身,着实无能为力。如今办法,便是寿宴与喜宴二选一。”
沈策州不悦,还是想要把这个烂摊子甩给赵书晴:“既如此,你总归要想个法子。这侯府的内务,向来是你操持,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不能坐视不管。”
赵书晴闻言,并不会感到意外,只是如今的她不会在为晋安侯府多做考虑,也不会想办法贴补。
“我能如何想办法?我不过一个深宅妇人,这些年为了府里,该想的法子都想了,能求的人都求了。如今,我实在是黔驴技穷,想不出半分主意。”
沈策州见状,刚欲发怒,目光扫到赵书晴那看似摆烂的面容,竟意外地顿住了,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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