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月昭谢珏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公子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魏月昭被打得扑到了地上秦毓面色惨白,眼底闪过一丝懊悔,手掌还在颤抖。“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哈!她看着秦毓与从前慈爱的面容交叠。这是她的娘亲,怀胎十月生下她,于她有生恩养恩。可现在,早已不是当初的娘亲了。“上家法!”魏瑾大喝,手握荆条,“给我按住她!”两人上前按住魏月昭,迫使她双膝跪地。秦毓吓了一跳,上家法,那可是会要命的!她拉住魏瑾的手,“瑾儿!”魏瑾着人拉开她,走至魏月昭面前,眼神冰冷。“长兄如父,今日我就替父亲,好好教教你!”他握紧荆条,狠狠鞭在她的后背,瞬间血痕渗出。“我宠你护你,你却恩将仇报,这一鞭教你如何尊师敬长!”再一鞭,又一血痕。“自幼任性跋扈,残害姐妹,这一鞭教你如何为人处世!”又一鞭,血染白衣。“不知廉...
《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啪——
魏月昭被打得扑到了地上
秦毓面色惨白,眼底闪过一丝懊悔,手掌还在颤抖。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哈!
她看着秦毓与从前慈爱的面容交叠。
这是她的娘亲,怀胎十月生下她,于她有生恩养恩。
可现在,早已不是当初的娘亲了。
“上家法!”
魏瑾大喝,手握荆条,“给我按住她!”
两人上前按住魏月昭,迫使她双膝跪地。
秦毓吓了一跳,上家法,那可是会要命的!
她拉住魏瑾的手,“瑾儿!”
魏瑾着人拉开她,走至魏月昭面前,眼神冰冷。
“长兄如父,今日我就替父亲,好好教教你!”
他握紧荆条,狠狠鞭在她的后背,瞬间血痕渗出。
“我宠你护你,你却恩将仇报,这一鞭教你如何尊师敬长!”
再一鞭,又一血痕。
“自幼任性跋扈,残害姐妹,这一鞭教你如何为人处世!”
又一鞭,血染白衣。
“不知廉耻,勾搭男子,这一鞭教你如何洁身自爱!”
“......”
后背血肉模糊,可魏月昭却死死咬着下唇,愣是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趴在地上,甚至不需要旁人再擒住她。
想起在狱里,狱卒们也是这样钳住她各种打骂。
他们有的是手段,外表看不出伤痕,内里却疼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如今打骂她的,变成了自己至亲的家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如今痛得动不了。
魏月昭抬眼,可却只见魏姝暗暗得意的眼神,娘亲虽于心不忍可却不曾劝阻。
而魏瑾更甚,毫不留情,将她往死里打。
她捂着唇大口咯出了血,染红整个掌心。
哈!
原来这就是她的家人。
今日来去种种,就算还清所有了。
她抬眼,“阿兄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若今日不要了我这命,那来日可不安生!”
魏月昭笑得疯狂,
高声大喊:“阿兄,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啊!”
这一声将魏瑾更加激怒,怒火冲破理智。
他一脚将她踢飞撞在立柱上,将她撞得晕死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
“不.…娘亲.......”
魏月昭整个人蜷缩在榻上,眼角有着干涸的泪痕,“好疼....”
“阿昭,你都拥有那么多了,为何不能让着你阿姝一点?”
“魏月昭,平日你嚣张跋扈便算了,怎得要将市井泼辣那一套用到阿姝身上?”
“阿昭,我本就将你当作妹妹一般!虽有婚约,可我不爱你。”
段砚淮将面色苍白的魏姝护在身后,脸上是一贯的厌恶之色:“你别再迁怒姝阿姝,她什么都不知道!”
“况且她事事迁就你,你这般为难她,居心何在?”
秦琢也满脸冷漠,“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得我都不认识了?阿姝只是想在府中好好的生活,她有什么错?”
“你就别再胡闹了。”
娘亲满脸失望,“月昭,我真后悔当日生下你!”
还有魏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任性?为何人人都说她任性?
床上的少女牙关紧咬,冷汗沁出,身子不住地颤抖。
朦胧间,却见魏瑾和秦毓站在榻前。
侍从摆弄着她的手,她往下看,只见自己腕间正嘀嘀嗒嗒流血入碗。
“瑾儿,阿昭会不会怪我们?”
“阿尼陀佛,求菩萨原谅......”
魏瑾垂着眸子,“母亲,为了阿姝,别无他法了。”
好疼,好疼......
魏月昭哭得伤心,泪珠盘旋在眼窝。
她想反抗,却动不了。
血腥味似乎沁满鼻息,天地间满是血红。
此番,恩断义绝,算是还了所有恩情。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方。
秦毓声色哽咽,“阿昭,你就忍忍,别怪娘。”
魏瑾眸色冰冷,
“速度快点,两只手一起放血!”
魏月昭猛地睁开眼,幻像消失,原来都是错觉。
她大口喘着气,窗外的孤月清冷,照在她脸上,满是泪痕。
天已大亮。
从前她手下的丫鬟和婆子都被发卖,秦毓又新安排了两人过来。
她趴在榻上动弹不得。
为首的婆子稍稍欠了下身,满脸不情愿,“见过二姑娘,二姑娘叫我张婆子就好。”
那个丫鬟倒是规规矩矩地行礼,挑不出错,“见过姑娘,奴婢叫青桃。”
她被送去牢狱三一月无人过问,府中也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魏月昭嗯了一声,环顾四周。
屋内倒是暖和,竟还燃着上好的炭火,无一丝烟气。
要知道在牢里,别说炭火,连柴火也没有,最难熬的就是夜了。
“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竟被派来伺候这么一个不受宠的。”
张婆子唉声叹气,小声嘟囔。
青桃出去打了盆热水,正准备为她净手,“姑娘别听那些糟心话,张婆子从前在大姑娘面前伺候,说话有时候不中听。”
魏月昭点头,也不言语,就静静地看着张婆子。
张婆子站没站相,等了快片刻,忍不住道:“姑娘有事就吩咐,整个院子还等着婆子我去料理呢!”
青桃连忙过去扯了扯她的袖口,她却一甩,轻哼一声。
见魏月昭还是不动声,愈发认定这不过是个弃女,软柿子,任她拿捏。
说话的口气都大了许多,“姑娘若看不上我这婆子,大可禀了夫人,姑娘这脾性奴婢伺候不了”
进来这么会儿,主子还未动声,她便张牙舞爪地呛了这么多话。
真是好笑。
魏月昭抬眼看向她,“那你便去禀了夫人吧。”
张婆子一噎。
“我这庙小,供不起你这大佛。”
张婆子顿时来了火气,“夫人哪有空来管这些杂事儿?都入了牢狱了姑娘都没想明白?若夫人真在乎你这个女儿,怎会舍得你被磋磨?”
“你也别怪婆子我说话不中听,实在只能怪你品行不端,做出有辱家门之事!夫人将你接回来已是天恩......”
话还没说完,青桃便一脚踹在张婆子腹间,
“你这老巫婆越说越没理了,主子的事儿哪容得上你插嘴了?倚老卖老满嘴臭味!仗着自己年岁大就想拿捏姑娘,也不看看自己的月奉是打哪来的!”
魏月昭深吸一口气,若自己大吵大闹,不仅闹得人尽皆知府中无面,还会累得陛下朝中责怪爹爹没有肃清家事,爹爹必定会将她禁闭管教。
若在这期间,柳敏顺利进了魏府,此后世人只识魏府嫡女魏姝,完全不知当年魏月昭了。
她皱眉思索,渐悟自己该如何将这颗“碎牙”咽下去。
“我得一击毙命,让她们措手不及丝毫不能翻身。”
魏月昭手心微紧,微微皱眉。
见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谢珏悬着的心也落下。
名义上的未婚妻,他可不想看着她入火海。
“你得找个最合适的机会当作切口。”
“将种子埋下,待整件事情发酵,你只需等待它长成参天大树。”
谢珏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茶杯,杯中的君山银针早已渐凉。
魏月昭微微闭上眼,在脑中快速思考,再睁开时双眼明亮。
“姑娘,林姑娘来了。”
“林姑娘?”魏月昭一愣神,在脑中思索一番这才想起来,青桃说的是段夫人的侄女,段砚淮的表妹。
段夫人是在乡下与段老爷认识的,她于危难中救了段家嫡子,段老爷重情义,便娶了她。
听段夫人说林允薇自幼身世惨重,八岁时便父母双亡,段夫人怜惜她,也念及是娘家血脉,便接了她到段府千金小姐般的养着。
魏月昭喜欢段砚淮,爱屋及乌,自然也与林允薇颇为亲近些。
外间传来一阵吵闹,白寻背上背着流光黑金剑,正插着腰杵在门口。
“这是哪里来的外男,怎么会在魏月昭的院子里?”
林允薇张嘴尖叫,“她如此爱慕我表哥,私下怎得这么不守规矩,竟放任外男在此,难道当我表哥是空气不成?”
“魏月昭,你出来,你这不要脸的......”
她一阵破骂,所言不堪入耳。
“这位姑娘请慎言,我乃玄衣卫,奉常宁世子之命办案。”
白寻从门前走了出来,面色冰冷。
“你.......你是玄衣卫.....的人?”
林允薇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玄衣卫率属于诏狱司,做事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手段极其残忍。
“我....我是来找魏月昭的,我是段府的姑娘,我表哥是魏月昭的心上人,我不与你说,你将她叫出来........”
“再说你就算是玄衣卫得人你也不能随意杀人,你一个外男在此,谁知道与魏月昭有没有什么苟且.........”
白寻面色一暗,立时便将背上得流光黑金剑握在手中,剑锋寒光乍现。
林允薇吓得紧闭了嘴,步伐僵硬得向后靠去。
白寻见此再未理会她,自顾自的靠在廊柱上瞌上了眼。
过了片刻,青桃才从屋内出来将林允薇引至西房厅。
谢珏眼底暗云涌入,下颚紧绷。
魏月昭忽然道:
“我想自己动手,这一切由我开始,自然得有我结束。”
魏月昭眸色一冷,以前林允薇可没少给自己下眼药。
她每次来都谈及段府世家大族,府内清廉,魏月昭作为将要入府段家儿媳,自该为了段府着想,每次离开时更是讨了不少便宜。
这一回,可不会让她再骗。
谢珏闻言看向她,小姑娘面色苍白,眼底满是倔强。
“我必不会让他们逍遥太久,我会亲手.....一个一个解决!”
曾经有多天真,现在就有多可笑。
她原以为能和段砚淮共赴未来,白头偕老,岂料他抛弃她,厌恶她,让她成为整个郾城得笑柄。
原以为魏府会是自己的靠山,永远为自己保驾护航,岂料她只是一粒尘埃,能被随时销毁的尘埃。
靠人不如靠己,失去的,她都会夺回来!
谢珏抿着唇,忽地站起身来揉了揉她的头顶,神情温和。
“去做吧,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魏月昭安静了一瞬,再抬眼时谢珏又恢复了一副风流纨绔的样子,半掩星眸,面上自是俊美无邪。
...........
魏月昭到西房厅时,林允薇正翘着腿在案前吃着小食,那是一个恣意自在。
甫一见到魏月昭林允薇便高声道:“昭姐姐,我原以为是他们骗我,没想到竟是真的,你真的完好无损从大狱出来了?”
她左看右看,似是不信。
魏月昭坐定,面色如常,甚至眼都未眨一下。
青桃不悦的看向林允薇,开口道:“林姑娘,我家姑娘成了这副模样,怎得瞧着你开心的很?!”
“放肆!”林允薇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吃食,不满的看向青桃,“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可开口说话的地,小心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她哪里说错了?”魏月昭掩着唇,面色委屈,“允薇,你我多日未见,没想到你竟一点都不关心我可有受伤?看起来还有些幸灾乐祸?!”
林允薇一噎,干笑一声,“昭姐姐,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
她眼神瞟了瞟昭安额头上的疤痕,“昭姐姐,你这额上是不是破相了?”
魏月昭摸了摸额头,这是回来那天爹爹用杯盏砸的。
她状似难过的低下头。
林允薇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三百下。
老天对她不薄,魏月昭竟毁了容!
“允薇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伤再过个几日,便好了。”魏月昭低低的笑了几声,“幸好啊,这次生死之间,让我看穿了很多事呢!”
让她知道身边人人面兽心,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
可笑她从前竟为了段砚淮而去讨好林允薇,念着她也算是段家人,对她百般千般的好。
“哎呀昭姐姐,我们不说那些了!”林允薇凑上前来,“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说一声,三月后我要去参加段贵妃设的金玉满园宴,我过几日便去珍满堂和宝蕴衣庄那些个铺面挑些能用得上的东西!”
“你吩咐一声,让他们将郾城最好的拿出来给我挑。”
“此次前去的城中贵女颇多,我得好好打扮打扮,必不能丢了段府的脸面!”
魏月昭静静的听了一瞬,未曾搭话。
魏月昭强忍,他、竟说的如此亲密!
惹人误会!
魏月昭笑脸盈盈,耳尖却悄然红了起来。
段砚淮心下一沉,少女瞳眸含星,鸭青发鬓上那支白玉簪更衬得脸若芙蕖,凤眼潋滟,看起来他们就像是郎有情妾有意,如一双璧人般相配。
“有美人如斯。”
谢珏面上闪过促狭,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不知魏二姑娘喜欢桃花......还是梨花?回答正确了,本世子有礼相送。”
魏月昭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骂,可面上扬起甜甜地笑,一双瞳子清亮,装模做样地掩唇轻咳一声。
“梨花香,桃花面。”她笑容天真,唇角微勾,“自是那冬雪梨香,更甚一筹。”
那日巫山相救之时,满是梨香入鼻。
谢珏垂颈俯视着她,目光带着探究,直将人看到心底去。
俊美无邪地面容,若是寻常女子或许早已心下跳动,红了脸颊。
可她现下心中装不下任何人,自不会对这假面狐狸动情。
“若无事,我便先回院了。”
不等作答,魏月昭便匆匆离去,仿若娇羞的女儿那般。
青桃紧随身后。
段砚淮看着这二人眉来眼去,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眸中晦暗如墨,面色冷硬。
“走吧段大人,小魏大人还在等我们呢。”
他轻笑一声,眸子亮的惊人,转身踏出门。
行至石阶处,衣玦被春风吹起,微风拂过,满是梨香。
段砚淮回过神来,紧跟上去。
人已走了,魏姝还呆呆得看着那门外,仿佛情郎对视。
常宁世子........魏姝心头微动,若能嫁与这样的男子,那金银财宝、权势富贵都会向她奔来。
秦毓面容冷峻,一双眸子看向魏姝,眼底翻涌着阴沉。
“我竟不知,你有如此过人之处。”
嗓音暗沉,堂内瞬时安静,魏姝微微颤着身子,不敢抬头。
“娘亲,我错了.......我.........”
魏姝话到喉间,不敢出口。
那些往事一查便知,她不敢撒谎。
只恨魏月昭冷不丁的来这一手,下做得很!
未等秦毓开口质问,魏学淞摆了摆手,“将大姑娘带下去,在祠堂闭门思过一月,素食一日两菜,手抄女德百遍。”
他眸光躲闪,分明知晓。
不顾秦毓所思,他说罢便快步出了葳蕤堂。
看着空荡荡的厅堂,秦毓叹了口气。
“文素,我是不是错了?”
宋嬷嬷看着院外,“夫人,姑娘会懂你的。”
“我只以为姝儿孤苦伶仃,却未曾想她竟有如此恶毒......我对不住阿昭。”
“文素,若我没有接姝儿过府,那那些事就不会发生!”
她说着,两行清泪落下,眸底泛着后悔。
宋嬷嬷轻叹一声。
往日她也曾劝过夫人,不可专宠外人,昭姑娘才是亲生的。
可总是事与愿违。
她还记得昭姑娘幼时,生的可爱,见人就笑,府内上下无人不喜。
可现在,却......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
寒风吹入,凉意袭身。
......
栖眠院。
魏月昭不知现如何处。
帐内迷人眼,满塌皆是那股月梨香,她想睁开眼,可却被微凉的手掌盖住眼。
她全身冰冷,身上的汗毛隐隐竖起。
那手似是裹着风雪而入,冰凉肆意,隔着纱裙捏住她的腰,大掌一点一点收紧。
“你是谁?”
她反手捉住腰间肆意的手,素白的手指用力,指甲一点点掐进去。
另一只手抵在那人胸前,拂过他的脖颈,不让他再前进半分。
那人轻笑一声,额间传来温热,那人的鼻息忽快,轻巧又带着试探的意味,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了她那素白的皓腕上。
她一惊,身子一阵颤栗,仿若闪电划过黑夜。
眼前的手掌松了松,她发了疯般死死的咬上他的手,直至血腥味渗进口中。
她想逃,想努力看清那人的脸。
那人置身于晦暗处,面色藏在阴影中,无论怎么看都看不真切,只那淡淡的香钻进鼻息间。
月光落了进来,照在那人暗绿衣袍上,腰间那块羊脂白蝴蝶玉佩亮的晃眼。
“不..........”
魏月昭似是神识出窍,一滴泪自眼角落下。
后背一片粘腻,她脑海中回荡着那块玉佩,心下满是震惊。
怎么会是他!
梦中太过不可思议,魏月昭喘着粗气,心下发颤。
青桃快步上前,担忧道::“姑娘是不是梦魇了?”
额间还有虚汗,魏月昭轻抹一把。
近日来,她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我睡了多久了?”
青桃看了看窗外,“快两个时辰了。”
她想了想,又道:“刚才夫人来过,见姑娘睡着,便又回去了。”
夫人红着眼,带了许多东西,想来是哭过的。
魏月昭嗯了一声,又想起梦中的事。
她此前与谢珏素不相识,就算有着一纸秘密婚约,可却无人知晓。
幼时寄养于祖母身边至五岁,后来秦毓接她回府,可她却对五岁以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按理来说五岁已知事。
祖母为何会为她订下婚约?
越想越头疼,青桃上前给她揉捏,宽慰道:
“姑娘别担心,您今日一番话,夫人定不会坐视不管。”
魏月昭弯起唇。
她以为她还在担心今日的事。
可她早已对这府内的人死心,任何事,都伤不了她了。
“青桃,你来府内多久了?”
青桃拧着眉想了想,“姑娘,我是家生子,我娘在伙房做事。”
“我爹早些年是马夫,可去年摔断了腿,在家中养着。”
她眼睫垂了下来,隐隐有些担心。
魏月昭闭上眼。
魏家有两房,大房魏学淞,就是自己的父亲,有一子二女。
二房魏恒白,已经死了。
魏家征战沙场,祖父更是一等一的武将,而祖母也出自桑水程氏武将之家。
可两个儿子却走的是文官的路子。
此前并未听闻有何秘闻,可自祖母逝后,魏程两家再无交集。
甚至祖母的丧事,程家无一人到场。
正想着,便听到青桃说:“姑娘,大公子来了。”
秦毓点点头,轻叹一口气,“她这是心里在怪我们呢。”
她替人受过,心中不知憋着多少气。
他在大理寺任职,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去看她,明明可以避免那些打骂。
可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他这个阿兄,确实不称职。
魏瑾想立刻去到巫山大狱替阿昭好好教训欺负她的人,可他却又退缩了。
若去了,陛下怪罪下来,他如何承担得起?
他如今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所能补偿阿昭。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想起段砚淮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他心口一阵怒火。
他的两个妹妹都对他痴心不改,他这人,难道想享齐人之福?!
想将他两个妹妹都迎入府不成?
魏瑾冷着脸握紧拳。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静苑前却见一个穿着乌金云绣衫,烟水绣花蝶裙,身影袅袅的女人倚在门旁看着远方,眉宇间似有忧愁。
这是魏学淞安排给柳敏的住所,她来到后已是重新梳了妆,又换了身新的衣裙。
“敏儿,你怎的不进屋去?”
魏学淞急匆匆地赶来,额间还出了一层薄汗。
他四下看了看,这才踏了进去。
“老爷说好来陪我们母女俩一起用饭的,你不来我就等着你。”
见魏学淞来到门前,柳敏柔柔的勾起一丝笑,拿了帕子双手柔荑般的攀上他的肩给他擦汗。
“先进去,您还没用饭吧?”柳敏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您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我可是要生气了!”
魏学淞轻拍她的手,“我这不是担心你跟姝儿嘛。”
“爹爹,先用饭吧。”
魏姝站起来扶着他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魏学淞牵着柳敏的手坐下,看着饭菜皱起了眉,“怎么吃的这样朴素?”
桌上只放了三菜一汤,且全都是素食,连点荤腥都没有。
“前几日为了给姝儿置了一些衣物,所以..........”柳敏眼眶红了红,“老爷每月给我们银钱已经很不容易了,您只要常常来看我就足够了。”
“不......只要姝儿在您膝下好好的就够了。”
眼波婉转,梨花带雨。
“是我考虑不周了,等过几日这风头过去,让城中有名的绣娘给你和姝儿好好的置办置办。”
魏学淞面色有些愧疚,敏儿跟着他,如今却是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首饰都没有。
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魏姝,又想起了以前在家中的魏月昭。
魏府里面虽然不是什么家财万贯,但阿昭却是吃穿用度皆不愁,从前昭儿是府上唯一的女孩儿,府上专门请了绣娘,每月都会给她置办衣裙。
魏学淞认真想了想,至少他每次去看昭儿时那衣服都不重样儿。
她用饭前还用香汤净手,吃的喝的也格外挑,睡前用牛乳泡脚润手..........这一切的一切,姝儿十岁后才享受到。
不过也是,江南秦家做生意,家里面姑且说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秦家又向来疼爱昭儿这个外孙女,每年那是多少好东西供着给昭儿用。
“爹爹.........”魏姝垂着眸子,轻轻的蹙着眉,“姝儿不求别的,只想陪在爹爹身边,尽心尽力的侍奉爹爹。”
“学淞,我们母女俩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陪着你照顾你我们就知足了。”
柳敏眉儿弯弯,眼眶泛红,泪水珍珠似的落下,娇柔可怜的样子惹得魏学淞一阵心疼。
“敏儿别哭。”魏学淞擦了擦她的泪水,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切事情发展很顺利,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心,只是要委屈你些了。”
“真的吗?”
魏姝诧异的看向他,眼里满是询问。
她细想。
秦毓的身子,确实要比之前几年差了许多。
“只是......以后迎你入府不能操办婚事,你们也是知道的,你外祖父当年的事.......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是当年柳家的人,那便是像一颗刺一样刺在陛下心中。”
“只要你的身份没有任何人发现,陛下也不会去查。”
魏学淞顿了顿才一字一句的说出口。
“不过你们放心,入府的一切皆按着嫡出的规矩来,反正魏府以后只有你一位女主人。”
柳敏睁大眼刚想开口,魏姝按住她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还以为魏学淞从前说的话只是安人心。
不过历经这段日子的事,看来他是真心的。
“爹爹想得周到,我和娘本也不是奔着那些去的,不管如何我们能入府便已经知足了。”
柳敏也冷静下来,接着话说道:“此生能陪着老爷,便是我的福气,当年若是没有老爷,那怎么还会有我和姝儿。”
魏学淞看着柳敏温柔似水的水眸,又看了看懂事的魏姝,顿时就被这份深情打动。
“姝儿,你先回去,我和你娘说几句。”魏学淞淡下笑来,“别被人发现了。”
魏姝点点头,朝着柳敏使了使眼色,柳敏会意的笑了笑。
她时常侍奉魏学淞,但却是来郾城那么久了始终怀不上个孩子,她们甚至还偷偷的找了江湖郎中妇科圣手来看,开了秘方日日用着。
魏姝叹了口气,只希望娘能早日怀上男孩,那样她们的地位便也算是稳了些,不然她们母女俩终是像浮萍一样四处飘散。
待魏姝走后,柳敏起身燃起了熏香,这是从那个江湖郎中手中买来的,听说极为有用。
“老爷,昭儿喜欢什么东西,到时候我入府送给她。”
熏香淡烟袅袅如丝,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味儿,柳敏轻笑一声,扭着身子走了过来。
“不用准备,那些她多着呢。”
魏学淞牵起她的手,痴痴的看着柳敏的眼眸,空气中似乎燥热了些。
“老爷!”柳敏娇娇的剁了下脚,一双眉眼瞪着他。
“敏儿,此生有你,我便也知足了。”
魏学淞笑了笑,起身紧紧的拥住了柳敏,女人娇软的身子和迷人的香味彻底迷住了魏学淞,他迫不及待的抱起柳敏上了塌。
..........
第二日一大早,颐椿院便差人来请了。
这几日魏月昭都窝在院子中养伤,并不知魏老太爷回来了。
她胡乱洗簌了几下便匆匆跟着去了,这个时辰,老太爷正在看书。
“祖父......”
魏月昭鼻尖酸涩不止,忍不住红了眼。
魏老太爷看向她,朝着她伸出手,“好孩子,快些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书,眼眶有些湿润。
魏月昭快步过去握住他的手,而老太爷也紧握,轻声叹气。
她自幼与老太爷感情深厚,魏二爷逝世那年,她刚出生,娘亲无力赡养她,所以祖父祖母将她一同接到了庄子上住。
直到五岁那年祖母病逝,她被接回家中。
而后见祖父的机会少之又少。
“有祖父在身边,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老太爷不住的看着她的脸,“我的小昭昭长大喽,比祖父还要高了。”
魏月昭重重点头,弯起唇笑,“有祖父在,我什么都不怕。”
“祖父以后定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也掉了泪,冰凉了许久的心似乎又热了起来。
魏老太爷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又开口道:“昭昭,那些事我已知晓,祖父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不过你得告诉祖父,你可真的不喜段家小子了?”
魏月昭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曾当众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段砚淮喜欢的人是魏姝,与她有何关系?
若自己与祖父说还喜欢,那祖父必定要为她争取。
只怕那时候,一家子又要更恨她了。
她脖间哽咽,深吸一口气,甜甜一笑,“祖父,从前是我不懂事,不知何为喜欢。”
“我如今对段公子已谈不上喜欢了。”
魏老太爷眼神一亮,似乎觉得心中有什么放下。
“好好!不愧是我的孙女,拿得起放得下,那段家小子,不要也罢!”
“走啊砚淮!”
门外那人骤然停住的脚叫人愣住,魏瑾看向他,满脸疑惑。
魏老太爷继续道:“我听闻你说心悦谢世子可是真的?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谢珏此人心机深厚,叫人捉摸不透。
他听了那日的事后也心中觉得奇怪,难不成这谢世子是看上昭昭了?
若真是如此,昭昭嫁去谢家,那可太好了!
有两人进了门,静默在旁。
是魏瑾与段砚淮。
魏瑾心中还存着气,只以为是魏月昭因为说亲的事将老太爷从庄子上请了回来。
他上前恭敬行礼,“瑾儿给祖父请安。”
而段砚淮也行一礼,不卑不亢,“晚辈砚淮见过老太爷。”
他眉眼修长疏朗,衣摆如流云,屈身行礼时墨发弯垂一如既往的清贵逼人。
他从来都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从前魏月昭最喜逗他,想让他为自己笑,为自己乐。
可总是事与愿违。
段砚淮说罢退到一旁,眼角却晦暗的看向魏月昭。
魏瑾轻咳一声,怒目而视,“今日喜这个,明日心悦那个,你当自己的名节是何?”
他心中带气,说话毫不客气。
这般不顾自己名节,今后不仅婚事艰难,对魏家待嫁的女儿也会牵连。
她这是自己不好过,便要别人也不好过!
魏老太爷轻咳一声,目光带有点点警告。
魏月昭笑出声来,抬眼看向他,“不顾名节的人可不是我。”
魏瑾身形一滞。
说到底,是段砚淮变了心意,是姝儿半路杀出。
若没有姝儿,哪来这么多糟心事?
看着魏月昭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他只觉他们二人相隔千里,明明是最亲的兄妹,可却如陌生人一般。
段砚淮走上前来,打破僵局。
“听闻前几日老太爷得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
魏老太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段家小子,手段可不一般。
段家虽出了个段贵妃,育有四皇子,可却还是日渐衰落。
直到段砚淮得了功名,陛下重视,后生可畏。
魏老太爷笑道:“劳段公子记挂老夫,风寒而已,早已无碍。”
段砚淮点点头,思索片刻。
陡然看向魏月昭,眸中有看不清的情绪,“魏二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他。
魏月昭也一愣,皱眉不知该如何接话。
突如其来的的关心,差点让她自乱阵脚。
魏瑾眼神满是不解,招呼道:“时辰到了,先去用饭吧。”
而站在门外正欲进来的魏姝一下子红了眼,段砚淮为何会突然关心魏月昭?
难不成他的心里,还有她?
魏姝越想越心慌,那日段夫人只是来通个信说说亲,可并未提亲,甚至两家都未交换信物。
众人前去正厅用饭,魏姝躲在最后,柔声叫喊:“淮哥哥。”
段砚淮下意识抬眼看向与老太爷一同的魏月昭,心口一紧。
魏月昭此前唤他淮哥哥,可这次回来后却只唤他段公子。
他收回眼,温柔的转过身,“姝儿。”
“身子不好,怎么不多穿点?”
那一刹那,魏姝又感受到段砚淮对她的爱意。
他轻笑,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盖上,结了个漂亮的结,“若是着了风寒,可就不能去春日宴了。”
魏姝羞红了脸,他还是这样温柔。
她低下头,垂着的眼里满是期望,“淮哥哥,你......你什么时候来提亲?”
作为闺阁女子,如此相问已是不要脸面。
可她等不及了,她想尽快嫁给他。
少女羞的满脸红晕,段砚淮抬手为她挽过绒发,“快了。”
魏姝抿唇,却没看见段砚淮眼底的冰冷。
前厅处下人们早已备好了吃食,只等主人家享用。
魏老太爷不常回城,此番更是用心多备了许多菜品,众人也拥着老太爷坐上。
他牵着魏月昭的手,“昭昭,你就做祖父身边。”
“多吃点。”
此话一出,下人们立刻又备了凳子上来。
而老太爷只一扬手制止,秦毓便识趣的让了位置。
饭桌上众人心思各异,魏瑾也绷着一张脸坐下,强装温和。
想起近日的事,他有心想缓和与魏月昭的关系,便生硬的盛了碗团圆羹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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