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手机被抽走,摔了个四分五裂。
我拉着云妨婉的袖子,哀求道:“婉婉,求求你让我回师门吧,师兄弟一场,我不想师弟带着遗憾走!”
她不为所动:“不行,接风宴在即,我不想出任何意外。”
“何况你师弟是将死之人,要是传了晦气回来怎么办?”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没想到她嘴里竟然能吐出这么薄情寡义的话来。
一条人命,居然还抵不上方文廷的接风宴?
云妨婉冷着脸,喊进来几个保镖:“把先生的腿打断,看着他,宴会前都别让他出门。”
保镖愣住了,委婉地劝道:“小云总…这样不好吧,先生还年轻,留下后遗症以后怎么办?”
“何况这样的痛…连我们这些当过兵的都受不住啊。”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小声耳语:“小云总,方先生已经在外面等您了。”
云妨婉眼底的犹豫一扫而空,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要紧,留下病根我也会负一辈子责的。”
“你们只管去做就是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撇下我离开。
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心中燃起的希望彻底湮灭。
“啊——”保镖手起棍落,剧痛瞬间从双腿传来,我咬紧牙关。
冷汗如雨般顺着额头落下,身体剧烈颤抖。
我突然想起了离开三清观时,师父和师弟师妹不舍的模样。
而如今,我却被困在这里,连小师弟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难忍的疼痛让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有了知觉,眼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张妈一脸担忧地走进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些药膏和纱布。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我上药:“先生,您受苦了。
这伤口要是不处理,会感染的。”
我感激地看着张妈,声音沙哑:“张妈,谢谢你……先生,您又何必和云总犟呢,说点软话就过去了。”
我摇摇头,云妨婉现在正和方文廷缠缠绵绵,哪会在意我的感受?
“张妈,能帮我拿杯水来吗?”
见张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忍着周身的剧痛,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枚陈旧的铜钱。
云妨婉压根不知,我在三清观时,便已习得用铜钱算卦之术,只是从未轻易示人。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将铜钱在手中反复摇晃后抛出。
铜钱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动,最后停下。
卦象呈现,竟是大凶之兆。
大凶,预示着灾祸。
原来,我与她之间的缘分,自始至终都是一场躲不开的灾祸。
师弟曾说,这辈子因爱遍体鳞伤的人,是前世欠下的债孽。
可云妨婉,我因你断腿,这债,总该两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