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琪的孩子毫无意外地没了。
顾昔驰在医院陪了她好几天,看她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心如刀绞。
“我只是想让稚安姐和孩子多相处相处培养感情,我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容不下宝宝。”
“昔驰哥哥,我真的没说谎,我梦见她推我下楼,也梦见她出轨,还得了那种病,她根本不值得你爱她。”
顾昔驰手上青筋暴起,咬牙开口。
“嘉琪,我会让她来医院给你磕头认错,敢欺骗我,她必须付出代价。”
说完顾昔驰就掏出手机拨了我的号码,可是没人接听。
他怒极反笑,又拨了家里的电话。
“齐稚安在哪,不接电话又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让她立马滚到医院来!”
电话那头是佣人支支吾吾的声音。
“先生,太太那天说要去山上的寺庙祈祷赎罪,给您留了封信就走了。”
“山上路滑,太太不慎跌落山崖,救援队找了几天都没找到,说是……让家属做好准备,恐怕凶多吉少了。”
顾昔驰愣了一瞬,随即想到什么,又开口讥讽。
“告诉齐稚安,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做错事竟然想出这种借口来骗我,她以为她跑得掉吗?
赶紧让她到医院来。”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周嘉琪看出不对,试探问他怎么了。
顾昔驰沉默片刻。
“嘉琪,你之前是不是说梦到安安是得病死的?”
周嘉琪不遗余力地抹黑齐稚安。
“昔驰哥哥,她就是出轨,不知道跟了什么脏男人得了那种病,最后才治不好的。”
这就对了,顾昔驰喃喃。
齐稚安只是被揭穿不敢面才出此下策。
祸害遗千年,她怎么可能舍得死。
顾昔驰找到解释,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直到一个月后周嘉琪出院,他们回到顾家。
看到主卧没有一件齐稚安的衣物时,顾昔驰瞳孔一缩。
“安安的东西呢,为什么主卧里没有安安的衣服?”
佣人循声而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您不是让太太搬去客房,把主卧腾出来给嘉琪小姐了吗?”
对。
顾昔驰悬起的心又放下。
之前嘉琪说睡不惯客房才换的房间,他怎么会以为是安安要离开他呢。
顾昔驰下意识摸出手机,点开聊天框时惊疑不定地皱起眉。
他和安安的聊天记录,已经停留在很久之前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从做完子宫摘除手术开始。
这很不对劲。
可是安安那么爱他,甚至为了他愿意接受嘉琪的孩子,又怎么会离开。
没来由地一阵心慌,顾昔驰烦躁地在原地打转。
片刻后他下楼,找到那天接电话的佣人。
“太太去寺庙里祈福,怎么这么多天还不回来?
还有信,她不是给我留了信吗,信在哪?”
顾昔驰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了,既然留了信,说明安安只是没脸见他,不是真的想离开,自己表现得这么关心,不是正中下怀。
佣人打着哆嗦,用奇异的眼神小心觑着双眼猩红犹如困兽的顾昔驰,想说些什么又打住,转身去拿信了。
普通的信纸,很薄。
顾昔驰打开,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顾昔驰,我要和你永别了。
听周嘉琪说我是得性病死的,如果我从山崖上跳下去,你猜我的死因究竟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