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走进酒肆包厢。
一推门,就撞上赵德庸和柳婉清那惊讶的眼神。
今晚的酒宴,是之前商号捎来的请帖,我寻思着得来会会这些“旧相识”。
柳婉清却猛地站起身,挺着肚子瞪我:“林景行,这是咱们的大买卖,你跑来凑啥热闹?”
她的帮手栗三赶紧蹿到我跟前,拦住去路:“林掌柜,大家都是爷们儿,留点脸面吧。”
“柳掌柜早不稀罕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干啥?”
赵德庸在一群商号管事面前冷笑:“啥情不情的,我看他是后悔和离分得少,想来捞一笔银子!”
他随手掏出个钱袋扔桌上,装得豪气:“说吧,要多少?
我这就给你,拿了赶紧滚!”
柳婉清的脸一下子黑了。
旁人见状,忙拍赵德庸马屁:“少掌柜就是敞亮,不像某些人,小肚鸡肠!”
我正要被轰出去,李长风大步迈进来。
赵德庸一瞧,立马起身迎上去:“李管事,您来了,咋没见码头那位新来的账房呢?”
李长风一愣,指着我:“这不就在这儿吗?”
“景行,杵着干啥,快坐下!”
这话砸下来,包厢里炸了锅。
柳婉清瞪大了眼:“林景行是码头新来的账房?
不可能!”
李长风没察觉气氛不对,乐呵呵给我斟了杯酒。
“咋不可能?
景行早先在码头干过,老大可看好他了。”
说到这儿,他气得一哼:“谁想到,他为了个娘们儿,扔了码头的差事,跑去小商号当跑腿。”
“结果呢?
他夫人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还怀了别人的娃!”
李长风眯眼瞅着柳婉清:“哎?
我咋瞧你这么眼熟?”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僵得能拧出水。
李长风还补了句:“这种娘们儿,是不是瞎了眼?”
管事们脸都绿了,只敢小声附和:“可不是,太没眼光了。”
我夹了块鱼扔嘴里,懒得看柳婉清那张铁青的脸。
这顿酒,赵德庸和柳婉清肯定喝得堵心。
半道上,栗三端着酒碗过来:“林……林掌柜,真有本事,我敬您一碗。”
敬酒得给面子,可这碗酒,我实在不想碰。
我扯了扯嘴角:“得了,你的酒,我可喝不下去。”
李长风这才看出不对,低声问:“有啥过节?”
我放下筷子,冷笑:“那位怀娃的,就是我前妻。”
“她旁边那个,就是勾她的野男人。”
栗三惊得碗都差点掉了:“啥?
这不就是那天衙门口的娘们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