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地,包厢里的人全低了头,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赵德庸死攥着酒碗,憋了好半天才挤出个笑,起身道:“林掌柜,之前是我眼拙。
我自罚三碗,望您别计较。”
说完,他仰头连灌三碗。
一个商号少掌柜当众赔笑脸,可不容易。
可我心里的火还没下去。
我端起酒碗,慢悠悠道:“赵掌柜,这话说得轻巧。
庆功宴上叫人砸我那事儿,三碗酒就能抹平?”
李长风一听,拍案而起:“啥?
他个外人还敢动你?
这也太嚣张了!”
赵德庸牙咬得咯吱响,瞪了我半天,才放下碗。
“之前是有误会,才闹了乱子。
林掌柜要还不解气,我……我自个儿掌嘴几下,求您消消火。”
说着,他真举手“啪啪”扇了自己几下。
那脆响在屋里回荡,听得人耳朵发麻。
柳婉清眼眶红了,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人。
“够了!”
她猛地起身,一掌拍在桌上。
“林景行,咱们今儿是来谈生意的,不是让你来踩人的!”
赵德庸手还没停,冷眼扫她:“柳婉清,坐下!
跟林掌柜咋说话呢?”
他心里清楚,商号大半买卖都靠码头撑着,哪敢跟我翻脸。
被这么一吼,柳婉清气得捂脸,眼泪憋不住,转身冲出了包厢。
赵德庸跟没瞧见似的:“林掌柜,别管她,咱们接着聊。
您要还不痛快,我再来几下。”
我没想故意折腾谁,只是这梁子得有个说法。
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喊声。
“不好了!
有个怀孕的摔了,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