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陈娇娇紧紧抓住许嘉树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许医生,我不做CT,我害怕……”许嘉树低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声安慰陈娇娇:“好,不做就不做,你别怕。”
李医生推着我继续向前走,没有再理会他们。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冰凉。
许嘉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念安,你别再怄气了,好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任由李医生推着我进入CT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落。
李医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声音温柔:“念安,别难过,等你做完电休克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声音沙哑:“李医生,谢谢你。”
李医生笑了笑,站起身:“不用谢,我是你的医生,也是你的朋友。”
我闭上眼睛,任由CT机的轰鸣声淹没我的思绪。
只要CT检查没问题,我就立马可以做电休克治疗,跟许嘉树彻底划清界限。
电休克治疗的过程并不轻松。
每次治疗结束后,我都会陷入短暂的意识模糊,记忆很混乱,像搞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李医生一直陪在我身边,耐心地帮我梳理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告诉我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幻觉。
治疗期间,我将手机关机,我已经让李医生替我隐瞒生病的事情,但住院的事情总归是瞒不住许嘉树。
许嘉树来过我的病房几次。
他每次来都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愧疚,又像是无奈。
最后在我的沉默中离开。
有一次,他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进病房,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念安,我给你做了饭,你尝尝。”
我靠在病床上,看着他打开饭盒,里面是红彤彤的辣子鸡和麻婆豆腐,香气扑鼻,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我辣椒过敏,每次做饭都会准备两份,一份清淡的给我,一份辛辣的给他。
可他显然忘了这件事,或者,他从来就没记住过。
我抿了抿唇,低声说:“我辣椒过敏。”
这是许嘉树来这几次我第一回开口说话。
许嘉树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啊,对不起,我忘了……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点别的?”
他抓住我的胳膊。
我“嘶”了一声,将手抽回来,摇摇头,声音很轻:“不用了,李医生会帮我准备。”
许嘉树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饭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