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他握在掌心摩挲,我疼得受不住,猛地推开他。
“那个……我手疼。”
“阿荷不是给你止疼药了吗?”
季元白关切地看着我,并未生气。
他不知道,周荷给我的根本不是止疼药,而是让伤口更疼的盐巴。
“止疼药用没了,我再去买些。”
离开季府,我找到晕倒那日救我的郎中,把手腕上的伤口呈给他看。
“大夫,您能帮我开个诊断证明吗?”
郎中很快认出我,得知我被割伤取血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不是胡闹吗?
要命喽!
你夫君不管,那你没有娘家人吗?”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告诉他,只有拿到诊断证明,我才能脱离苦海。
郎中立刻同意帮我,写证明之前,还不忘端一碗红枣桂圆羹给我。
郎中清楚记录了我伤口的成因和时间,以及出血量有多少。
如愿拿到诊断证明后,我回了府。
头晕得厉害,打算进屋休息。
可刚推开卧房门,就见季元白在帮周荷画眉。
铜镜里,周荷涂满脂粉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满眼挑衅地盯着我,“妹妹别见怪,早晨发现你屋的镜子比我的亮,我借用一下。”
“借什么,她甚少打扮,一会儿你拿走就是。”
季元白小心地帮她画完一边,才正眼看我。
“你这屋怎么这么冷,去搬点炭火来,阿荷都打喷嚏了。”
我强忍着不适搬来炭火,身子虚的厉害,正想去躺会,周荷咳嗽起来。
“妹妹想呛死我不成,赶快扇一扇啊!”
算了,再坚持一会儿他们也就走了,我拿出扇子坐下扇火。
周荷突然眼眸一亮,笑着说:“妹妹这扇子真好看,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我递给她,她盯着扇面上的画,笑容渐渐僵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还给我时,她的手停在炭火上方。
没等我接住,她便松了手,扇子掉进炭盆瞬间起火。
刚成婚时,季元白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做成这把扇子。
扇面上,是他推着我荡秋千的画像,曾经他爱不释手,可周荷来后,他把扇子仍在这,再没拿过。
季元白有些慌张地看了我一眼。
我面色如常,将未燃尽的扇柄从炭火中巴拉出来,扔进渣桶。
见我毫不在意,季元白神情有些复杂,凑到我耳边柔声说:“若惜,知道你很在意这把扇子,明天我再画一个给你。”
我摇摇头,正要说不必了,周荷突然拉住我的手,眼泪糊了一脸。
“对不起,妹妹,我以为你已经接住了,都怪我不该看你的东西,这可怎么办,你一定很生气吧?”
她趁机狠狠掐住我的手腕,伤口撕裂引起剧痛,我忍不住想要抽回。
拉扯间,周荷惊叫着跌向炭火。
只裙摆被烧焦一点,她却捂着腿不住地喊疼。
季元白登时变了脸色,对着我怒吼:“一把破扇子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恶毒吗?”
明明恶毒的是周荷,他却来指责我。
她的腿怕是连皮都没破,可我的手已经在滴血。
我一声嗤笑,季元白彻底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