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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药铺前文+后续

小寒将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中年剑客眼见对方人多,自己师兄弟难以支撑太久,便萌生了退意,一边冷声问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何误会?”一边朝身侧的师弟使了个眼色,那师弟立时会意,两人紧靠在一起,边打边寻找对方破绽就要突围出去。黑衣人对他们的问话丝毫不理,手中招式更见密集,似是看穿了二人的打算。中年剑客无奈,忽地飞跃而起,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肩部被剑刺伤,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中年剑客与师弟忙要从其身旁跨过去,不想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剑,正中中年剑客尚未收回的右手,手上登时鲜血长流,手中长剑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师兄弟两人却无暇顾及,趁着黑衣人尚未围拢过来,往密林深处疯狂逃窜。黑衣人哪肯放过,立即追了上去,就是那肩部受伤之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掏...

主角:毕沛珊禹翠风   更新:2025-03-18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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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毕沛珊禹翠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回春药铺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寒将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中年剑客眼见对方人多,自己师兄弟难以支撑太久,便萌生了退意,一边冷声问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何误会?”一边朝身侧的师弟使了个眼色,那师弟立时会意,两人紧靠在一起,边打边寻找对方破绽就要突围出去。黑衣人对他们的问话丝毫不理,手中招式更见密集,似是看穿了二人的打算。中年剑客无奈,忽地飞跃而起,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肩部被剑刺伤,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中年剑客与师弟忙要从其身旁跨过去,不想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剑,正中中年剑客尚未收回的右手,手上登时鲜血长流,手中长剑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师兄弟两人却无暇顾及,趁着黑衣人尚未围拢过来,往密林深处疯狂逃窜。黑衣人哪肯放过,立即追了上去,就是那肩部受伤之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掏...

《回春药铺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那中年剑客眼见对方人多,自己师兄弟难以支撑太久,便萌生了退意,一边冷声问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何误会?”

一边朝身侧的师弟使了个眼色,那师弟立时会意,两人紧靠在一起,边打边寻找对方破绽就要突围出去。

黑衣人对他们的问话丝毫不理,手中招式更见密集,似是看穿了二人的打算。

中年剑客无奈,忽地飞跃而起,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躲避不及,肩部被剑刺伤,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中年剑客与师弟忙要从其身旁跨过去,不想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剑,正中中年剑客尚未收回的右手,手上登时鲜血长流,手中长剑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师兄弟两人却无暇顾及,趁着黑衣人尚未围拢过来,往密林深处疯狂逃窜。

黑衣人哪肯放过,立即追了上去,就是那肩部受伤之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药瓶在伤口上洒了些药粉,脚下却未有丝毫停留,紧跟其后追了过去。

眨眼间,十来个人便跑了个干净。

阿程依旧躲在树后,迟迟不敢出来,见那中年剑客师兄弟逃去的方向距离山洞越来越远,一直狂跳着的心方自安定了些。

待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再无半点声息,阿程才悄悄站起来,抹去自己藏身的痕迹,毫不贪恋远处那把熠熠生辉的长剑,悄悄往山洞奔回去。

到了洞口附近,阿程又躲在丛林里察看了好一阵,确认四下无人,才纵身而上回了山洞。

进去前,不忘将晒在洞口的腌肉全部收了起来,仔细整理好洞前藤蔓,务必让人到了近前一时发现不了山洞所在。

燕回见阿程匆匆进来,又看了眼阿程放下的背篓,立时觉察出事了,忙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阿程。

阿程自发现中年剑客到现在,一直紧张无比,此时早已口干舌燥,匆忙倒了杯热水,边喝水边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师父听。

燕回听得惊诧不已,心中暗道侥幸,若不是阿程机灵,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即便如此,这里怕是也不安全了。然而现在自己行动困难,一时难以离开,只能寄希望那两伙人远远离去不再回来。

燕回思索片刻,吩咐阿程道:“从现在开始,洞内只能留炭火,不能再生明火了。

“趁着那些人现在远离此地,你去下面将那些砍来的灌木搬到密林里去,尽量远离此地,兽粪兽毛之类的也要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丝毫有鸟兽聚集过的痕迹。

“石壁上那头蟒蛇攀爬时留下的痕迹也要遮盖好。千万留意,发现有人过来不可妄动,远远离开这里,不必挂念师父。有这些药物在,一般人轻易进不到这个洞里来。若无事,你做完这些便赶紧回来,不要轻易出去了,等我再养几天我们就离开。”

阿程依言立即出洞去了。见到下面围成一圈的灌木头痛不已。

昨日为了阻拦野兽,毫不嫌弃地砍来这许多带刺的灌木,现在却成了个大累赘,若有人走到近前,哪能不知道附近有人迹,现在要将这些远远搬离,还真要费些功夫。

阿程暗恼昨日还是太过松懈,没能提前想到眼下危机,早早清理附近的杂物。

现在多想无益,再难也要赶紧动手,只希望那两伙人不要追着追着失了方向,又跑回这附近来了。


智圆道:“你的意思是此事与肖尧有关?”

兰鑫道:“现在还不能确定。肖尧之死颇多蹊跷,刘氏癫狂迁怒,宁安伯世子却隐忍克制,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若是昨夜肖尧出去追杀什么人,却不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些事便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以宁安伯府的做派,肖尧若是被人杀死,宁安伯府怎会轻易罢休。

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让宁安伯府有苦难言。”

智圆点头凝思,忽然道:“我记得你曾说过那日茶馆里有几个江湖侠客在场,这些人现在可还在洛阳?”

兰鑫摇头道:“近期太忙,没关注那边的情况,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还在。”

智圆道:“你继续打听宁安伯府的消息,我近日去印月坊转一转。

“昨夜在清平坊追人的若真是肖尧,恐怕印月坊附近藏有高人,肖尧这是被人坑掉了命都不敢声张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好奇想探个究竟,别指望我帮你抓人。”

兰鑫笑道:“若真是有人设下如此高明的圈套,恐怕师父也要白跑一趟了。”

智圆双眼一瞪,作势要打兰鑫,兰鑫连忙逃离出去。

承恩侯府,老夫人听世子刘照将肖尧之死的前因后果详细讲述了一遍,直觉得脊背发寒,沉声道:

“冤孽啊。早说了叫他们沉住气,就是不听,这是送上门去让人宰杀啊。撞树而死还不敢声张,岂不叫人憋屈死?”

刘照狐疑道:“祖母觉得阿尧是被人设计害死的?莫非与杀害父亲的刺客有关?”

老夫人道:“是否与刺客是同一伙人不好说,但尧儿存心报复,怕是被人盯上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盯着别人,兴许就有人在后面盯着他。

如今你二姑母在应天府一闹,恐怕兰鑫和周昌也要怀疑上了,我们倒不好放手去查了。

“我记得上次听你二姑母说起尧儿当时是被几个江湖人拦截下来的,可对?”

刘照道:“对,就是住在印月坊如意茶馆的几个江湖人。”

老夫人道:“江湖人啊,哼,一群自诩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莽夫,竟也有这等心计?”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吩咐刘照道:“你悄悄派人查清三件事,其一,打探下那些江湖人是否还住在茶馆,可有与那对父子有过什么接触,近日可有反常举动。

“其二,设法找到那对父子的藏身之地,那家小院肯定不会再住了,但也要去查验一遍,看看那晚逃走的人是否确实是那对父子。

“其三,巧了,前期说要找药师,这么几天也没个眉目,这里偏巧牵涉到一家药铺。叫人去试试那家药铺的深浅,看看背后还藏着什么人,总不会只有一个小伙计支撑门户。

“千万记住,不要像尧儿那般莽撞,自以为行事隐秘,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他人眼中还不自知。”

刘照一一记下,匆忙去安排。

太子骤闻表弟死讯,愈加笃定这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一步步削弱自己的势力,妄图取代自己的储君之位。

至于肖尧是如何死的,一点也不重要,太子丝毫没有宁安伯府的顾忌。

即便是追杀一个平头百姓,那不是对方一点事都没有,而表弟却死了吗?

太子气急败坏地冲进应天府衙,往日刻意营造起来的谦逊温和形象荡然无存,几乎是指着周昌的鼻子咆哮道:


此言一出,满堂众人除了那被偷了一捆柴的妇人,俱皆满意之极。

印月坊众人得以洗脱冤屈,老蛮父子更是有周昌亲自作保。

想来宁安伯府再不会找借口上门报复,父子二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地躲藏起来。

而肖有清因周昌一席话,为肖尧挽回了不少面子,心下好受了许多。

太子本就不想此案就此了结,还想深挖背后之人。

在此情况下,周昌的提议正合了他的意。

而刘照早就与祖母商议过,断定后面必有黄雀,能借官府手段大力侦查,比他们侯府偷偷行事便利许多。

兰鑫、将季、方承恩等人深觉周昌行事老到,佩服不已,纷纷点头赞同。

兰鑫更是补充道:“此案确实蹊跷。肖尧与老蛮父子的纠葛因承恩侯遇刺一案而起。

“或许那刺客也在暗中关注,发现肖尧仍盯着小蛮父子不放,便暗中杀害了肖大公子也未可知,确实应该细查。”

此话似是应和了周昌所言,其实也在暗中警告宁安伯府和承恩侯府。

你们做事悠着点,那刺客躲在暗处盯着呢,可别轻易上门报复。

而太子和刘照、肖有清对此话却深以为然,俱皆心下凛然。

周昌宣布退堂,还不忘安排人送张阿婆等人回去。

阿程起身后,立即来到师父身边,从智圆手中接过师父亲自搀扶,与印月坊众街坊一起欢欢喜喜往回去。

周昌等人去现场能发现什么,阿程师徒毫不关心。

师徒二人与洛阳城里所有普通百姓一样,安安心心在家筹备大年。

晚上师徒二人各自泡完药浴,阿程来到师父房内,发现师父精神不错,白日病恹恹的模样已消失殆尽。

阿程心中高兴,问师傅:“今日那个智圆就是兰鑫的师父吗?他怎么会来我们店里?”

燕回道:“好奇而已,怕是从中看出了些名堂。”

阿程惊道:“他怀疑上我们了?”

燕回道:“怀疑谈不上,此事因你而起,他自然会多想些。最多以为有人利用了你,不会觉得你我有能力做下这件事。”

阿程恍然道:“怪不得师父一直要装病。”

燕回道:“师父也不都是装的,智圆是个高手,不是一眼看出我受过内伤吗?

“我有预感,这假和尚还会再来,他或许并无坏心思,但你要记住,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太过艰难,绝不可轻信任何人。

“他武功高强,在他面前一定要谨慎,一个细小动作就可能露了破绽。

“若他知道你有功夫在身,那就真会被他怀疑上了,他一怀疑,兰鑫必定会让人盯上我们。”

阿程郑重点头,又问师父:“他的武功心法比我们厉害吗?”

燕回道:“这世间内外修炼功法千千万,很难说哪个更厉害,端看各人修行。”

智圆出自少林,自是得天独厚,观兰鑫武功路数,怕是他们师徒都以修行外家功夫为主。

然无深厚内力,外家功夫也徒具其形。

这对师徒确实极具武学天赋,有如此修为,起码洛阳城里难逢对手。

阿程好奇道:“我们的功法与他们相比如何?”

燕回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很难比较。

“你我修习的内功心法乃百年前燕山一武学奇才所创。

“当年我父亲救过其后人一命,那人见我年幼好动,临走前便将这套功法传给了我,也算是我的武学启蒙师父。


“一次酒醉后不慎漏了嘴,小民当时也在场,听闻了此事。

“不过大家心有同感,从未有人私自外泄。”

周昌冷然道:“那你今日是何来意?是要举告此女刺杀了承恩侯,还是举告罪臣之女逃逸,要我应天府衙追捕?”

汪盛对周昌的态度不以为意,一双眼睛直视周昌,刚进来时那股谦卑怯弱的神情荡然无存。

“当初听闻承恩侯被刺,我第一反应便是阿瑛报仇来了。

“程大人幼女名叫程瑛,我们都唤他阿瑛。

“那孩子自小与众不同,极为聪慧不羁,爱打抱不平,小小年纪便满身侠义之气。

“如果她还活着,怎么可能放过承恩侯。

“周大人如今侦破此案陷入僵局,怕是没少挨皇上怪责。

“何不趁此机会对外宣告已锁定疑犯,正满城缉拿原淮阳知府遗孤呢?”

周昌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厮的来意。

这哪里是来举告的,这分明就是来为程德芳翻案的。

自己若是按他所说,对外宣告刺杀承恩侯的,乃五年前因贪墨被灾民打死的淮阳知府遗孤,与对外宣告淮阳知府当年乃枉死,实乃承恩侯嫁祸有何不同?

这么多年糊在那的一块遮羞布瞬间便会被扯了下来。

承恩侯府立时便会被推上风口浪尖,遭人公然唾弃,皇上也会被逼得重新面对五年前那桩赈灾案。

此事怕比前期承恩侯被刺时掀起的风浪还要大得多。

想到这里,周昌不由暗暗咬牙,死盯着汪盛道:

“你就不怕因此害了程姑娘性命,让程大人真正绝了后。”

汪盛忽然笑了,对周昌道:“阿瑛若是活着,今年还不到十二岁,周大人觉得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有此能耐?

“若真是阿瑛所为,她后面必有高人相助,此时怕早就出了洛阳城,周大人要抓住她恐怕不容易。”

周昌被他气笑了,俯身直面汪盛,恨恨道:

“你就不怕我以隐匿逃犯之罪将你羁押?”

汪盛坦然回视周昌道:“我相信周大人的为人。周大人可别告诉我你对当年之事没有一点质疑。

“再说了,我说了什么?只因前期不慎被当做疑犯抓了进来,开释后还必须举告可疑之人才能销案。

“我无奈之下说出了实情,举告了疑犯,周大人不是该奖赏我才对嘛?

“周大人你又能做什么?有人举告疑犯自是要查证,况且还是罪臣之女,你更不能放过。

“若是私自瞒下岂不是有负圣恩?既然你我都无错,周大人又在担心什么呢?”

周昌知道自己这是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正如他所说,明面上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章程。

可若自己按他说的做了,恐怕立刻就会引来皇上的雷霆之怒,太子和承恩侯府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应天府尹之位能不能保住另说,不引来牢狱之灾便是幸运。

可罪臣之女逃脱五年后,可能进京报复行刺来了,此事瞒着不报一样要被问罪。

当真是进退两难,怎么做都是错。

周昌紧盯着汪盛,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自己无比佩服兰鑫出的主意解了自己的困境,且在洛阳城埋下几百个暗子,以为会为侦破此案带来便利。

哪想到今日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个难题。

眼前这人若是路人一般前来举告,可说其居心叵测,刻意诬陷承恩侯。


且说南城印月坊,少年阿程出得茶馆,斜穿过街道,拐过一个路口,来到一家店门前。

阿程推开店铺的小木门,口中高呼着师父,掩门而入。

这家店铺屋檐下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随意用黑墨书写的“回春药铺”四个大字,已褪色得有些模糊,店铺的门框木板斑驳陈旧。

今日开禁,小街上的其他店铺都陆续开了门,只这药铺依旧大门紧闭。

邻舍们却不觉异常,大家都知道药铺的燕掌柜每年冬季都会旧病复发,时常卧床静养。

今年也一样,燕掌柜半个月前就病倒了,大门一直关闭着。

有需要抓药的街坊只要敲敲小门,阿程便会过来开门,按药方熟练抓药。

年长的街坊都知道,回春药铺原是家笔墨铺子。

七八年前,铺子主人借回乡奔丧之机离开洛阳城,将这家铺子盘给了来京城落户的燕回。

燕回自称胶东人氏,依海而居,家中略有薄资。

近年家道中落,亲人纷纷离世,只有一个远房侄儿,两年前进京赴考却断了音讯。

燕回五十来岁,年纪渐长,便独自来到洛阳城寻找那远房侄儿,以期将来有人养老送终。

燕回盘下笔墨铺子后改行开了一家药铺,从药行采买些常见药材,将药铺打理起来,勉强维持生计。

闲暇时便满京城打探侄儿下落。

不曾想多年过去,侄儿杳无音信,却在五年前捡回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六七岁小童养在膝下,并为其取名为燕程。

两人不以祖孙相称,只认师徒名分。

燕回花了小半年时间,将干瘦孱弱的小燕程调养得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便渐渐断了寻找侄儿的念头,师徒二人相依为命。

回春药铺只按方抓药,却无人坐堂行医。

可印月坊附近街坊都知道,那位燕掌柜是会些医术的。

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磕伤剐蹭的求上门来,燕掌柜也会把个脉、开个方,做些简单包扎。

医资也比去医馆便宜几分,十分便利。

而一旦有重症病患找上门,燕掌柜是绝不会收治的,只言说医术浅薄,不敢耽误病患。

故此这些年来,回春药铺开得甚是稳当,虽无妙手回春的声名,却颇得邻里信赖。

若遇上实在贫苦的人家,燕掌柜也会免费赠些药材,解人危难。

为此赚了不少人缘,得了几分尊重。

燕程身子养好后,便默默跟在燕回身后做个小学徒。

外人来店里看着这么小个孩童,跟在师父后面一副颤颤巍巍的怯弱模样,甚是心疼,纷纷劝说燕掌柜不可太过苛刻。

燕回甚是无奈,这孩子小小年纪,经历坎坷。

好不容易安稳了,却又患得患失,怕学不好遭自己嫌弃驱出门去。

故此,小小孩童比同龄孩子懂事了许多,也对自己严苛了许多。

燕回一面安抚孩子,一面发现这孩子极为聪慧。

不敢说过目不忘,却也记忆超群,短短一个月时间,便将店铺里的药材及其功用认了个七七八八。

燕回大喜过望,便开始教这孩子读书识字。

只可惜他自己也学识有限,能教的不多。

街坊们纷纷建议燕回将他送去私塾念书,将来或可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哪想到燕程坚决不肯,只求学得师父几分本事赖以谋生。

燕回看着这孩子若有所思,几日后下定决心,与邻里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小燕程出门采药去了。

自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燕程就会跟着师父出城进山采药。

有时是三五天,有时是十天半个月,每次都能背回满满两筐药材,运气好时还能在山中挖到些稀缺药材。

人们渐渐发现,小阿程不知不觉间有了个孩童模样,性格活泼了许多,有时甚至会对着燕掌柜耍个赖,撒个娇。

阿程也常在空暇时间与邻里的孩子们一起调皮玩闹,或邀约在到茶馆蹭书听,蹭戏看,与刚来时那个阴沉孤寂的孩童完全不同。

随着阿程日渐长大,人们渐渐淡忘了他们的来历,仿佛这对师徒从来便是长在这街坊上的。

且说阿程关门进了店铺,转向后院,大声唤了句:“师父,我回来了。”

便推门进了燕回的房间。

房内,燕回坐在窗前木椅上,桌上放着一个锦盒。

燕回手中拿着一张宣纸,紧盯着纸上的字迹,满眼悲伤孤寂之色。

见阿程进来,燕回收了宣纸放入锦盒,啪一声合上盖子,收敛神情,抬头微笑道:“如何?”

阿程只当没看见师父的异色,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热茶一口饮下,用衣袖揩了揩嘴,对着师父竖起了个大拇指:

“师父,一切如您所料,好多人聚在一起议论承恩侯府的事。

“有个小厮家有亲戚在应天府当差,知道不少内情。听他说皇上命大理寺、刑部和应天府协同办案捉拿刺客,还让禁军领兰鑫督办呢。

“师父,听说兰鑫武艺高强,十分厉害,是真的吗?”

燕回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确实。他年少时便师从少林俗家弟子,以外家功夫见长,在年轻一代里确是翘楚。

“你以后若是遇见他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知道了,师父。”阿程乖巧点头,接着将茶馆的所见所闻一一细细地说给师父听。

他口齿伶俐,记性又极好,竟将茶馆众人说话时的神情也描绘得惟妙惟肖。

燕回认真听着,不时凝眉思索。

直到阿程说完,燕回才神色凝重道:“这次的事情还是冒险了,只怪师父功力不够,让你小小年纪入那虎狼之地。第一次杀人可有惊着?”

阿程摇头道:“没有的,师父。我日日做梦都想杀了那狗贼,心里琢磨了不知多少遍,一点也不害怕的。

“况且师父为我筹谋了这么久,每一步都细细推演过,哪里还会失手?”

燕回却道:“突发的事情太多,事先哪能算到那般准?以后我们要做的事情会越发艰难,千万不可大意。”

阿程乖巧点头道:“那侯府也是张狂惯了,侍卫虽多,却也只是个牌面。

“我在侯府出入了一年多,竟是从未被人发现过。以后再想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燕回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答应你这次杀了刘宣威的。难为你了。”

燕回复又沉凝道:“咱们这次在京城算是捅了个马蜂窝了。

“想那侯府本就显贵,如今外孙又做了太子,更是烈火烹油、春风得意,何况皇帝老儿还指望侯府帮他找到仙药呢。

“如今侯府的顶梁柱在天子脚下被人杀了,他老娘还被人剃了个光头,你说侯府能咽下这口气?皇帝能不下大力气追查来安抚承恩侯府吗?”

说到这里,燕回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京都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不知有多少人要枉死在官府的棍棒之下。”

阿程听到这,忍不住反驳道:“可那刘宣威作恶多端,这么些年,他们一家害死了多少人?他不该杀?”

说到这里,竟是红了眼眶。

燕回知他想起了惨死的父母亲人,怜惜地伸手轻抚他后背。

“阿程说得对,他确实该杀,侯府的人都该杀。现只盼侦办的官府清明些,不要枉杀好人,牵连无辜。

“我跟你说这些,是要提醒你,官府和侯府都会不择手段缉拿刺客,我们要加倍小心,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

“尤其是你,绝不可泄露身份和功夫,更不能再进侯府去转悠了,千万不要小瞧了官府的手段,一个不小心便前功尽弃。”

阿程郑重点头:“师父,我明白的。”

阿程抬手指着桌上的锦盒:“师父,这些药材真能炼出那等功效的丹药吗?”

燕回深深叹了口气道:“一群蠢货而已,哪识得这药方的珍贵。

“此药炼制得当,确实可以延年益寿,起死回生,可说指望炼出个长生不老的丹药那就是犯蠢了。”

这些药材另有一个更大的功效,才是它的珍贵之处。

服用之人若配以适当的吐纳之法炼化丹药,能大大提升内力,效果好时能抵上普通人五六年的辛苦修炼。

“你年纪尚小,正是易筋洗髓的最佳时刻,也是服用此药最好的时机。”

燕回说完又感叹道:“京城真是个好地方啊,这么多珍稀药材居然一次弄到了手。”

燕回没有说的是,这张药方确实珍贵无比,却也暗藏杀机。

因为药方上少了一味药材,那药材极为普通、极为常见,几乎每家药铺都有。

可若少了那味药材,还魂丹永远不能成形,即便勉强揉捏在一起服食,大补之时同样伴有大毒,利弊难辨。

那味药材便是微有毒性的朱砂,用在还魂丹药方里却恰到好处的互解了各自的毒性。

燕回十分确信,这世间除了他,没人能炼制出还魂丹。

阿程却想到了别的事情,问师父:“师父你服了这个药,那些陈年旧伤是不是也能大好?”

燕回笑道:“当然,师父可是沾了我们小阿程的大光了。”

阿程忙道:“那师父还等什么,早点把药做出来服用吧。”

燕回连连摇头:“不可。”

且不说炼药时不容打扰,影响药性,光是这么多珍贵药材,炼制时散发出去的药味也极为浓烈,太容易引人关注了。

附近住的江湖人士不少,保不齐有那识货的循着味道找过来。

“那我们进山去。”

燕回无奈道:“急什么,真当你师父病入膏肓了?况且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能耐把这些药材带出城门?

“等过完年吧,到时候城内守备渐渐松懈,我们再进山。何况有些药材也要提前泡制,你我也都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的身子,急不得。”

阿程点点头:“都听师父的。对了师父,我们是不是该当庆贺一下。今天开了市,我一会去买两斤羊肉,咱们今天吃锅子吧?”

燕回笑着点了点头。

阿程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瓦罐,抓了几把铜钱便出门了。

燕回拿起桌边的一张油纸,将锦盒细细包好,一个纵身跃上房梁,拔出屋顶下墙壁上的两块方砖,将锦盒塞了进去。

跳下房梁,燕回面上泛起红晕,随即又变得苍白。

他斜靠上床榻,微微闭目,满身戾气迸发,心底恨意滔天。

十五年了,自己居然蹉跎了整整十五年!

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未老先衰的中年,追寻万里,九死一生,直到见到这张药方才知道家族灾难祸起何处。

若不是好心救下了同病相怜的小阿程,恐怕到死都不能知道真相。

好个承恩侯府,好个高官名将,洛阳城里见真章吧。

不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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