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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濒死小王爷,反手送他上皇位后续+全文

绿肥红不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别用力,现在要放松。”雪小暖边说边用小了几号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拍。一辈子没被人看过大腿的汉王战无忌,抗拒无效,只好闭眼装死。冰凉的感觉落在伤口周围,然后是一只温热的手抚着冰凉处,问痛不?他摇摇头。雪小暖见他的肉被使劲掐着都没痛感,赶紧拿起手术针。哧溜的声音在暗夜里很是清晰,随着轻微的痛感,战无忌感觉到肉被一种外力绷紧了。又被一块布覆住。“很好,只有一处伤口了。你现在可以把身体往左边侧一点。”不待他答应,雪小暖又自言自语:“这道伤口比较长,一会缝好后得缠绷带。”战无忌听不懂,也无从回应。然后又是跟上一道伤口一样的程序。两刻钟后。“缝好了。但这处得用绷带。”战无忌睁开眼,就见小丫头手里拿着一卷雪白的布,正在把白布往自己腿上缠,缠了一...

主角:苏二苏三   更新:2025-03-18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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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二苏三的其他类型小说《捡到濒死小王爷,反手送他上皇位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绿肥红不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用力,现在要放松。”雪小暖边说边用小了几号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拍。一辈子没被人看过大腿的汉王战无忌,抗拒无效,只好闭眼装死。冰凉的感觉落在伤口周围,然后是一只温热的手抚着冰凉处,问痛不?他摇摇头。雪小暖见他的肉被使劲掐着都没痛感,赶紧拿起手术针。哧溜的声音在暗夜里很是清晰,随着轻微的痛感,战无忌感觉到肉被一种外力绷紧了。又被一块布覆住。“很好,只有一处伤口了。你现在可以把身体往左边侧一点。”不待他答应,雪小暖又自言自语:“这道伤口比较长,一会缝好后得缠绷带。”战无忌听不懂,也无从回应。然后又是跟上一道伤口一样的程序。两刻钟后。“缝好了。但这处得用绷带。”战无忌睁开眼,就见小丫头手里拿着一卷雪白的布,正在把白布往自己腿上缠,缠了一...

《捡到濒死小王爷,反手送他上皇位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别用力,现在要放松。”雪小暖边说边用小了几号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拍。

一辈子没被人看过大腿的汉王战无忌,抗拒无效,只好闭眼装死。

冰凉的感觉落在伤口周围,然后是一只温热的手抚着冰凉处,问痛不?

他摇摇头。

雪小暖见他的肉被使劲掐着都没痛感,赶紧拿起手术针。

哧溜的声音在暗夜里很是清晰,随着轻微的痛感,战无忌感觉到肉被一种外力绷紧了。

又被一块布覆住。

“很好,只有一处伤口了。你现在可以把身体往左边侧一点。”

不待他答应,雪小暖又自言自语:“这道伤口比较长,一会缝好后得缠绷带。”

战无忌听不懂,也无从回应。

然后又是跟上一道伤口一样的程序。

两刻钟后。

“缝好了。但这处得用绷带。”

战无忌睁开眼,就见小丫头手里拿着一卷雪白的布,正在把白布往自己腿上缠,缠了一圈又一圈。

战无忌越发搞不懂了。

这小丫头衣衫褴褛,但拿出的白布一看就价值不菲,还在自己腿上不要钱似的缠了一圈又一圈。

如此贫穷又如此浪费?

“好了。”雪小暖麻利地收拾东西站起来。

战无忌就听到背后传来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又到了身前。

他抬头,小丫头手里那堆东西已经不见。

她正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来,先把这药吃了。张嘴!”

四粒晶莹剔透的淡蓝色小药丸在他的视线中落入嘴中,那杯水出现在他唇边。

他偏了下头,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这杯子,是硬纸做的?

空杯子转眼就到了丫头手中。

这次丫头没消失,但是她的手往前一伸,杯子消失了。

这丫头,是仙女?

有穿得这么破烂的仙女?

“你站起来试试。”雪小暖扶着他的手臂。

他借力就站了起来。

“不错,体质不错,这么快就能站起来。自己把裤子提起来吧!”

战无忌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还在膝盖下,赶紧弯腰去提裤子。

只是弯腰这个动作,让他痛得嗤地一声吸了一大口冷气。

“怪我,忘了你的腰下有伤了。”

雪小暖忙过来帮忙。

战无忌个子很高,雪小暖只到他的胸口位置,身体又是不平衡的,帮他提裤子就有点费力,不得不贴紧他的身体,有两次还因站立不稳扑进了他怀里。

哎,帅哥的怀抱不温暖,湿漉漉的。

其实这么湿的衣裤,穿上伤口很容易感染,但是如果不穿上,古人心理这关过不了。

湿裤子不好穿,雪小暖又提又拉半天,裤子都没提到腰上。

即使穿着里裤,战无忌也羞红了脸。

虽然是个小丫头,到底男女有别。

“伤口才处理好,不该沾水,我的建议是你暂时不要穿衣服裤子,等晾干了再穿。”

战无忌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哧溜一声把裤子提到腰上。

“没事,一会就干了。”

雪小暖不再劝说,古人的思维跟现代人是不一样的,她交代了睡觉的姿势,就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

“你有钱没?有的话就给我点,我家很穷。”

小哥哥虽然帅,但诊金该给还是得给。

战无忌闻言,掏出胸口湿透了的钱袋递过去:“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出门匆忙,只有随身的这点碎银。请问姑娘,这里是哪里?我要如何才能走出去?”

一阵阵眩晕袭来,他摇摇欲坠。

无法控制那种。

雪小暖接过钱袋,放进怀里。

“这里是薛家村,我没出过门,不知道怎么走出去。”

抬头看向男子,这一眼就看到对方白着一张脸摇摇欲坠的样子。

脸色怎么还那么白?

一拍脑袋,自己是穿糊涂了?这样严重的伤,加之失血过多,根本就需要静养,不然随时可能昏倒,任何用力都能让伤口迸裂。

哎呀,我的漂亮小哥哥哦,可不能再受那么多罪。

虽然不婚不育专注事业,但是熟悉雪小暖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哎,你不能走,你得静养。你看这周围都是山,找一处山洞养七天再说。”

“好的,谢谢姑娘,在下无妨。倒是你,怎么一身伤口?”

这话问到了雪小暖痛处,她冷哼一声:“死老太婆打的。”又道:“既然救了你,也算有缘,我救你救得挺辛苦,你得珍惜我的劳动成果。”

其实雪小暖心里想的是,这个帅哥是她来到这边的第一个病人,这病人又是绸缎又是钱袋,应该是个有钱人。虽然一身杀气,但说话有礼,还晓得害羞,不像个坏人。

医患关系处好了,没准他能帮助自己逃离那个恶毒的穷窝。

一念至此,雪小暖心思百转。

干脆陪着他一起去找个山洞算了,若他是个人物,救他于危难之际,他会记一辈子的恩,自己倒不是要挟恩图报,只是古侠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既然被自己遇到,就得珍惜机会,让他成为自己的贵人。

要不,跟他一块离开这里得了?

耳边又想起便宜娘嘤嘤嘤的哭声。

哎,离开之前,先把她的病给治好吧,也算替原身报了生养之恩。

“你给我的这袋银子是多少?”

“四十多两。”

雪小暖点头。

四十多两应该能用一段时间了,以前看古言小说,一两银子就够一家人吃一个月。

“对了,你是什么人?叫啥名?怎么又是箭伤又是刀伤?”

“我叫小五,是名被水冲下来的士兵,昨日参加了和大渊的一场恶战。”

其实不是恶战,是单方面被绞杀。

战无忌心里一痛,忍着剧烈的头晕回答恩人问话。

自己倒是被冲下来了,黑雪和四个侍卫不知道如何了?

这么一想,就隐约听到一声马嘶。

战无忌努力让自己站稳,“姑娘,你听到马嘶没?”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马?你是不是发烧了?”

雪小暖抬手准备摸他的额头。

战无忌避开她的手,集中越发涣散的精神,把手放进嘴里,发出一声尖锐颤抖的哨音。

一声马嘶又传来了,好像就在附近,但是并不大声。

这次雪小暖也听到了。

“黑雪,我的马。姑娘,你救人救到底,帮我找找马吧,它肯定受伤了。”

雪小暖点点头:“来,我先扶你到那边树下,你靠着树站一会,我再去找马。”

原来这帅哥还有马。

应该不是普通士兵,搞好关系,就是自己在这边的第一个靠山。

雪小暖打着算盘,把手放到男子腰部抬着他的胳膊。

战无忌试着走了两步,很是费力。

自己这是?

饿了!

肚子适时地发出鼓鸣。


“是。汉王已死,铁骑军已覆灭。五弟两年前中了七毒散,七毒散是三弟下的。还提到火龙军,陈一行,说下一个目标就是儿臣。”

七毒散?

皇帝当然听过这个骇人听闻的无解之毒。

无忌中了七毒散,那国师说他中了无解之毒就能讲得通了,而命悬一线是因为七毒散发作了。

太狠了!

这是必须让无忌死啊。

中了七毒散的病症皇帝略知一二,那是一种生不如死,不知道这两年,他的忌儿是怎么挺过来并瞒过所有人。

皇帝面上不显,实则拳头都快捏出水来。

陈一行是弇州太守。

铁门关就在弇州。

秦王勾结陈一行害的汉王?陈一行害了汉王后传书给秦王报告结果?

秦王不但手脚相残,还通敌?

那口被强压住的血终于涌上喉头,皇帝嘴一张,吐了太子一身,随即昏死过去。

“父皇,父皇,周公公,快传御医,父皇昏过去了。”

三十四岁的太子失声大哭。

御医院首本就侯在殿外,立即冲到龙床前跪倒为皇上把脉。

急火攻心,脉象非常微弱,已到了似有若无的状态,皇上这是要去了?

院首大惊,立即给皇帝喂下一颗回魂丹。

院首有皇上亲笔手书的密令,危急之时,可不用请示皇后和太子就为他服下回魂丹。

一刻钟后,皇帝终于虚弱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跪着的哀哀哭泣的太子、皇后和贵妃,从来没有过的厌恶浮上心头,皇帝虚弱地开口:“你们都退下吧,太医也退下,朕要静一静。”

在他命悬一线之时,各路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边关大急、忌儿生死未卜,他不能乱,更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秦王是否通敌?要查。

陈一行如何设计陷害铁骑军?要查。

铁门关军中哪些是陈一行的人?要查。

至于太子,太子意欲何为?

他明明知道我很在意汉王,却故意指使宁王过来透露汉王已死的消息,除了让我吐两口血,对他有什么好处?

几乎是瞬间,皇帝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太子当久了,当得不耐烦了。

皇帝又是痛心又是寒心。

太子是他和皇后的第一个儿子,那时他还是太子。

端庄大气的太子妃让他颇为敬重,刚即位,他就将太子妃立为皇后,将长子立为太子。

这么多年,太子再不能干,他也从来没生过换储之心。

他费心培养无忌,就是为了给太子培养左膀右臂,让不能干的太子能把江山坐稳。

没想到,太子居然沉不住气了。

皇帝越想越灰心。

李书令是厉害的,他去铁门关必然能查出一部分真相。至于京城这边……

“旻大宝,传出消息,说汉王在与大渊的对阵中不幸牺牲。”

皇帝深知此刻的汉王只有死了,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周喜成,宣江成子子时进宫见朕。”

江成子是皇帝秘密养在宫外的赤卫首领,手下有四十名武艺高强的暗卫,只听皇上一人命令。

鸡鸣山半山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战无忌靠在洞壁,簌簌发抖。

他的毒伤发作了。

此刻的战无忌哪里是夜里那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他的半边脸上都是溃烂的血肉。

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放到一边。

战无忌绝望地想,白辜负小丫头救治了,命里还是躲不过一死。

本来想着今夜再去河边,问问昨夜的小姑娘有没有压制毒性的药,现在毒伤发作,连这个洞都走不出去了。


指望你这个二十四孝窝囊废?

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

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秦氏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大,你去田里的时候把二丫也带去拔草,今日不把四块地的草拔完不许吃饭。”

吴氏不顾薛勇反对,挣扎着下床开门,摇摇晃晃出来:“娘,二丫一身都是伤,怎么能去拔草?”

“你这个不下蛋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她都可以帮你洗裤子,怎么就不能帮家里拔草?你既然能下床了,明天开始你来做饭。”

薛勇跟在妻子后面也出来道:“娘,我一会锄地的时候顺带就把草拔了,二丫一身是伤,的确干不动活。”

“老大,她刚才牙尖嘴利向官爷告状的时候你怎么没说她一身是伤?今天不拔完草就没得饭吃。你今天不用去地里,你去桃花镇找老二,买十斤麦麸和米糠回来。对了,二丫拔完草还得挖一筐野菜回来,不然就不准吃饭。”

哇塞,处罚还升级了。

雪小暖在屋里听着,只觉得好笑。

死老太婆和丑八怪过得太无忧无虑了,搞不清楚形势已变。

诊室里的宝贝们早就跃跃欲试了。

拉脱水?做噩梦?摔断腿?

三选一,选二,选三?

得,一会还是让婆媳两个去抢那白蛆翻滚的茅房吧,省的总盯着拔草挖菜的烦人。

……

可惜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官兵就来解救那对恶婆媳。

这次是让全村人都去村口坝子集合。

那里有个几块石头搭起来的台子,一般村长都是在台子上宣讲事务。

一个穿着盔甲的青年将军拿出五幅图,说这是汉王殿下和他的四名侍卫大将军正在寻找,找到一名侍卫,赏二十两银子,找到汉王殿下,赏一百两银。

汉王的图倒是清晰,眉心的痣很明显,但四个侍卫都蒙着面。

自然是没人见过。

雪小暖心下暗笑,第一次见蒙着面的寻人启事,这是寻人呢还是寻着玩?

台上青年将军又说,他们在河边查到有马行走的印记,让广大村民提供线索,只要线索有用,无论生死,大将军也会奖励银子。

下面就有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薛勇紧张地看了闺女一眼。

雪小暖神态自若。

秦氏很不甘心:“若是咱家能发现线索就好了。”

被雪小暖扶着的吴氏小声道:“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沾上好。”

“你这个痨病鬼,整天在床上装死,给你线索你也看不到。”

雪小暖冷声道:“奶,你凶我娘没用,你和二婶身体好,有线索赶紧去报告官爷。”

“你个小蹄子,老娘今天不和你说,老大、老二家的,我们赶紧去找人。”秦氏说完,就拉着李氏急急往家走。

薛勇和吴氏赶紧跟上。

雪小暖正待抬脚,就觉得自己的手被谁扯了一下。

扭过头,对上一张蓬头垢面的十多岁小姑娘的脸。

“二丫,害你挨打了,对不起。”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脸歉意。

薛小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推她下河的薛招弟。

联系到刚来时听到的对话,雪小暖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问道:“我只问你,那天为何要推我入水?”

“二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衣服要是被水冲走了,我娘会打死我,也会打死我妹妹。”招弟哭的鼻涕长流。

“你怕你娘打你就推我下河?”

“不是。你在我的下面,衣服漂到你面前了,我看你伸手捞不着,想着你下水就能捞着……呜呜呜,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知道要是衣服掉了我娘肯定会打死我……”


酉时三刻,弇州。

距离铁门关三十里的薛家村,一个靠近铁门河的小院里。

“奶,不要打了,我不是故意摔小弟的……”

小姑娘细微的声音在空气中弱了下去,就像一朵狂风中即将凋零的小花。

一旁的矮房子里,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妇人哭声:“娘,媳妇求你不要打了,二丫也是你孙女啊。”

“光吃不下蛋的母鸡,还敢求情。”

听到屋里的声音,秦老太婆怒火更盛,下手愈发狠辣。

院外,几个看热闹的大娘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相劝——

“二丫啊,快给你奶说,是招弟把你推下河的。”

“秦婆子,再打要出人命。你家二丫也是好心帮薛贵家招弟捞衣服才摔倒的。”

“婶子,不要打了,二丫平常就把虎子背上背下,是爱虎子的。先前我看了,虎子就磕破点皮,过几天就长好了。”

“二丫她奶,省省力气吧,要我说你们也忒粗心,二丫腿脚不灵便,还让她背着虎子去洗衣服。”

……

这些话不说还好,说了就如火上浇油,秦老太婆手中的棍子如雨点般落下,啪啪作响,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孙女,而是一个仇人。

瘦小的身体在棍子下抖着,抖着,渐渐没了动静……

看到地上的孙女已经昏死过去,秦氏扔下棍子,嘴里嘟囔:“敢摔我孙子,你这个心肠黑了的瘸腿小蹄子,老娘不打死你都出不了这口气。”

又看向院外几个妇人:“你们都回吧,也不用为她求情,小蹄子不打一顿长不了记性,那个招弟我一看就晓得不是好的,偏她还喜欢得紧。”

边说边走进了二儿屋子。

两岁的小孙子额头裹着透血的布,正躺在二儿媳妇李氏的怀里咕噜咕噜吃奶。小小的人儿对外面的喧嚣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吮着乳汁。

秦氏满意地扯着嘴角笑了笑,二儿媳妇样子虽然差点,但会生,第一胎就生了个胖小子。

李氏一边奶着儿子,一边抬起头:“娘,你累了,过来歇歇,依我看小贱人就是故意的,虎子可不敢让她带了。”

“娘心里有数,小蹄子和她瘟神娘都不是好东西,还不是眼红你给我生了孙子。”

秦氏蹒跚过去,伸出粗糙的手抚了抚婴儿的脸,一脸欣慰:“还好,虎子吃奶的声音还行。明儿个娘给你做个蒸蛋,给你奶水加点油气。”

塌鼻下的厚唇抿了抿,挤出一丝阴狠:“娘,咱家虎子今儿流的血,只怕十个鸡蛋都补不回,这笔账得算在小贱人和她娘身上,以后一天不挖回一篓野菜就不准吃饭。”

“老二家的,你莫气,那讨人嫌的瘟神遭了报应,娘看吴氏是活不久了。”

“活该,仗着几分姿色,把大哥拿捏得言听计从。娘,我给你说,以后给大哥讨媳妇,可不能找这种中看不中用的。”

一双三角眼里,全是不避讳的嫉恨。

“宠妻逆母,薛老大,他不敢。”秦氏皱巴巴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

院子里,没了声息的小姑娘被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抱进旁边矮房子。

……

泪流满面的吴氏躺在床上,双手拽着破棉絮,侧身艰难看向女儿:“我可怜的二丫,娘没用,娘床都下不了,救不了你啊。”

看到女儿遍体鳞伤,她的心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刺穿。

薛勇打来一碗水,瓮声瓮气道:“二丫娘,我扶你起来,给二丫喂点水。”

吴氏恨声:“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娘?”

“拦了,拦不住。娘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不打够不得住手。”

“她怎么那么狠心,这是她嫡亲的孙女啊!”吴氏泣不成声。

“谁让咱们没儿子呢,娘对闺女都不看重,何况二丫的腿……”薛勇叹了一口气。

“我可怜的二丫,你都这样,你姐的日子,娘都不敢想象啊。”

想起大丫,吴氏哭得更狠了。

“别哭了,给二丫喂点水吧。娘今儿打得狠了点。”

“呜呜呜……二丫,你能听到娘说话不?娘在屋里都听到了,李婶她们说是招弟把你推进河里的,招弟怎么这么黑心,你跟她一向要好啊,我可怜的二丫……”

“说是衣服被水冲走了,二丫帮她去捞。招弟也是个苦的,她要丢了衣服,她娘得打死她。”

“呸!你个糊涂的,还有闲心去可怜别人,自家女儿都要被打死了,我可怜的二丫啊……呜呜呜……”

雪小暖就是在这时彻底苏醒的,睁眼之前,她听完了这对窝囊夫妻所有对话。

雪小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一身撕裂的痛又在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她记起自己是出了车祸。

为了避开一个突然跑到路中间捡球的小孩,她猛打方向盘,然后车子就飞起来了。

那么,是被救了?

痛得要命!身为医生的她想告诉说话的两个人,她不想喝水,她需要碘伏消毒,需要纱布包扎,需要拍片,需要接骨,需要打止痛针。

睁开眼睛,对上一根垂下无数蜘蛛网的房梁。

这种尘吊她在乡下援助时看到过,但也只看到过一两串,像这种大规模的还是第一次见。

眼睛转动,看到一张妇人泪流满面的脸,再转动,又看到一张苦巴巴男人的脸。

她的手指动了动,摸到硬邦邦的床板。

床板上是一层遍地开花的被子。

小小的房间里,汗味、草药味、血腥味,入鼻的气味极其不新鲜。

她屏住呼吸。

联想到闭眼听到的话,就晓得自己不是被救了,而是被打了,打她的是她奶奶。

一身没有一处好肉,受损程度不亚于车祸,又比车祸好点,因为她试着动了动,手脚都还动的了,那就都是皮外伤,医学用语:软组织挫伤。

说话的妇人看她醒来,就又自责地哭,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看来病歪歪的妇人只会哭。

男人看妇人晕过去,把烂被子给掖了掖就不管了。

男人把水端过来,笨拙地想喂她喝水。

雪小暖闻到那碗里一大股腥味,怎么也张不开口,就轻轻摇摇头。

男人顺势把碗放到自己嘴边。

喉结滚动,一碗水就见了底。

喝完水,男人瓮声道:“不要恨你奶,你把虎子摔了,你奶不打你一顿你二婶不会放过你。”

哦,感谢老太婆打杀之恩。

男人抹了下嘴角,扛起屋角的锄头出去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爹,什么丈夫,女儿刚被虐打得半死不活,妻子昏迷不醒,他还能如常下地?


午饭是清粥配面包。

清粥是老太婆一早熬好的。

老太婆熬粥,并非是因为勤快,而是厨房里的粮食都被她锁着,她不在家,也不会把钥匙交给吴氏。

上午出门前,她把剩下的窝头都带走了,一锅清粥说是今日晚饭。

这次吴氏坚决要留下两个泡芙给薛勇,还批评雪小暖,说这样稀罕的食物,你爹每天那么辛苦从没吃饱过,娘一人吃独食,吃不下。

雪小暖也随她了。

反正她在这个家一天,就可以给他们提供一天吃的,她不在,他们该吃啥就吃啥。

酉时半,薛勇满身疲惫回来。

就见女儿正在给吴氏洗头,奇怪的是吴氏居然满头泡泡,还一股香气。

吴氏洗过头,去厨房盛了三碗清粥到矮房子里,进进出出,清香扑鼻。

当然,婆婆不在,这三碗清粥下面的米粒就多了点,锅里剩下粥里的米粒就少了点。

吴氏不傻,晓得饭勺要沉底舀。

“娘和弟妹还没回来?”薛勇看主屋和二房屋里静悄悄的,忍不住问道。

“没有。你快洗洗进来吃饭。”

吴氏从厨房里打了盆水到院子放下,又走到院门那边往远处看了眼,对着薛勇神秘地一笑,就进了矮房子。

薛勇好奇地抹了几把脸就进了屋。

破桌子上,放着三碗粥,还有两个小圆饼。

“吃吧,闺女给你留的。”

“这是啥?闻着挺香。”

“闺女夜间救了个老头,老头给了她一袋吃的。”吴氏说着看向雪小暖:“估摸着快吃完了吧?娘这两天都吃了不少”

这便宜娘,在便宜爹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

雪小暖无奈地点头:“快吃完了,你们等一会。”

就一瘸一拐出了房门,到屋后转了半圈,又一瘸一拐进屋,拿出四个大肉松面包。

她和吴氏一人一个,薛勇两个。

“吃吧,老爷爷说这东西也不能放太久,放坏了就可惜了。”

薛勇这才知道闺女夜里出门是得了奇遇,高兴地拿起一个胖乎乎的饼子就开咬。

“不忙,要把包装纸去掉。”

嘶、嘶、嘶、嘶,雪小暖很干脆地把四个面包袋撕开。

薛勇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爹没看到还有纸,这纸居然是透明的。”

“爹,不要说话了,可不能让奶和二婶知道,快吃吧。”

“唔,好吃,这黄色的是肉么,太香了。”薛勇吃两口面包喝几口粥,简直停不下来。

“闺女,这么大的饼子,你藏在哪里的?”

“原来藏在河滩,后来怕被发现我就藏在了屋后箩筐下面。”

“还有没?还是藏在屋里安全,这可是金贵吃食。”

“还有点,你快吃,我去看看,如果奶她们还没回来,我就拿进屋里藏着。”既然过了明路,雪小暖就想干脆放点在柜子里,这样吃着方便还不用再撒谎解释。

就见便宜爹吃了一个面包后并不吃第二个,雪小暖奇怪地问道:“你吃饱了?这个是你的,我跟娘吃一个就够了。”

“我想给你奶留一个让她也尝尝。”

雪小暖脸色一变:“爹,你是要感谢奶没把我打死?”

“你这丫头咋这样说话,她到底是你奶。”

“她下死手打我的时候想没想过我是她孙女?”

薛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着不晓得该怎么接。

雪小暖又把袖子和裤脚卷起来:“你们看,我这身上还有一块好肉吗?”

抹了碘伏的伤口看着又青又黄又黑,着实可怕,特别是缝了针的那几处,看着就跟蜈蚣一样。

吴氏一把抱住雪小暖开启流泪模式:“我可怜的二丫,你奶太狠心了,不给她吃是对的。娘没用,护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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