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德同往前凑了凑,继续在王氏耳边低语,语速加快,像是生怕错失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娘,不会有人发现的,到时候就推到那贼人身上就行。官府那边又没个准信儿,等不到他们追回东西,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了。这可是眼下这个办法,既能解燃眉之急,还能给那死丫头一个教训。”
王氏原本还在犹豫的神色逐渐起了变化。
她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看着这一大家子喘不过气的模样。
家里几张嘴都要吃饭,再看看如今空空如也的米缸,噢不,米缸都没了,她的心里一阵发慌。
一想到那死丫头铁了心分家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丝毫不给弄家留些脸面,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氏咬了咬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行,就按你说的办。”
可话一出口,她又有些不安,小声提醒道:“这事儿先别让你爹知道,等办成之后再说。”
弄德同忙不迭地点点头,胸脯挺得高高的,信誓旦旦地说道:“娘就等儿子好消息,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让咱们家缓过这口气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到手的银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事情商定,王氏又扫了屋内几人一眼,疲惫地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去睡了吧,省点油钱。”
弄月躺在简陋的茅草屋内,睡得正香。
这里虽没有末世时铺天盖地的危险与血腥。
不用时刻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躲避丧尸的袭击,也无需为了一口干净的水、一片发霉的面包而与他人拼得你死我活。
但长久以来在末世养成的小心谨慎,早已深入骨髓。
即便换了一具身体,她的警觉性也从未有过丝毫放松,潜意识里始终保持着对周遭环境的警惕,时刻准备应对任何潜在的威胁。
此时,弄德同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茅草屋靠近。
他的心思早已被贪婪和恶毒填满,为了拿弄月换银子,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很早之前他就有这个心思,所以早有万全准备,特意备好了迷药,想着若是弄月不从,就来硬的,定要将她顺利卖出去。
他蹑手蹑脚地蹲在那扇破旧不堪的窗户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借着这朦胧的月色,他隐约能看到房间里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那正是熟睡中的弄月。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装有迷烟的竹筒,动作娴熟地将其对准窗户,轻轻一吹,迷烟缓缓地飘进屋内,在寂静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弄德同蹲在窗外,眼睛紧紧盯着屋内,心里默默数着时间,脸上的焦急和兴奋交织。
等了好一会儿,他自认为万无一失了,迷烟应该已经发挥作用,弄月肯定昏睡不醒了。
他站起身,轻轻地推开那扇破旧的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
一进屋,他便将挂在腰间的麻袋扯了下来,随后大步迈向最里面的房间,准备将弄月装进去。
他双手撑开麻袋,进去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诧异与震惊。
稻草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在角落里卷成了一团,可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怎么可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