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氏趾高气昂地走过去,“林瑟瑟,我知道你上次的时装秀搞砸了,一定缺钱用,不如,我给你几两花花?”
林瑟瑟一看,“呸”了一声。
“我才不要你的银子,我是大房的人,还需要你施舍?拿了你这种人的钱,我也变得肮脏下流了!”
说完带着巧莺,傲然地离开了。
虽然那本小说中,夏姨娘着墨不多,可心机却写得明明白白,母子俩一心盼着谢北潋死在沙场,好独霸家产。
她这么爱谢北潋,当然要保护他,不能跟敌人合伍。
夏姨娘原本还想拉拢她,一起对付沈妙甯,没想到反受到一顿羞辱。
她冲着林瑟瑟的背影,气得破口大骂。
“贱蹄子,看你一个人在府中怎么狂起来!以后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跪着求我也没用了!”
林瑟瑟对她的骂骂咧咧置之不理,正走着,忽然看到园子的管家松叔,在训斥一个下人。
“树苗今天不栽上,就全都死了,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回家呢?”
下人哭丧着脸,“我娘得了急病,眼看就不行,做儿子的哪能不见最后一面?”
松叔没办法,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下人离开后,他就发愁了,府中没有一个闲人,现在春忙时节,多余的劳壮力全下庄子了。
林瑟瑟看到了机会,赶忙上前毛遂自荐,说自己可以将树苗全部种好,只需付她工钱就行了。
松叔原本不敢置信,但林瑟瑟坚持说会做,种树嘛,从上小学起,每年的植树节她都与同学们去义务劳动,没什么难的。
好说歹说,林瑟瑟终于揽到了这份差事,栽完五十棵树苗,给她五两银子。
林瑟瑟带着巧莺,拿着锹钎进了园子,在山坡边画了线的地方,挖起坑来。
不一会,两人就累得满头大汗,娇嫩的手掌也磨起了一层水泡。
然而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松叔竟然叫她,在每个坑底都垫上粪肥,说这是珍贵树种,喜欢肥沃的土壤。
林瑟瑟无奈,只能与巧莺,抬着马桶去掏粪。
当揭开井盖,闻到那股冲天的臭味时,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巧莺也胸口堵得难受,府中娇滴滴的丫鬟,哪干过这种粗鄙的活?
她强忍着劝道,“姨娘,咱们还是忍一忍,快点干完吧,天就要黑了。”
林瑟瑟只能忍着恶心起来,抬着粪肥进了园子,施上肥后,栽好树苗。
原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却忽见沈妙甯带着春鹂,从湖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主仆俩走到近前,春鹂看着她,啧啧地叹道。
“这不是林姨娘吗,怎么在干着下人的粗活?哦,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的例银全部扣完,现在没钱花了,来挣点工钱吧?”
林瑟瑟狼狈不已,此时上衫被汗水湿透,裤管上沾满了泥土,头发也散落下来乱蓬蓬的。
比起一边珠光宝气、仪态端庄的沈妙甯来,她简直就是个奴隶,对方像个女王,两人隔着九重天。
春鹂上下打量着她,“瞧瞧你这葱嫩的小手,都起泡了吧?哎哟,好臭,你不会将粪都弄到自己身上了吧?”
她赶紧捂住鼻子,退后了几步。
林瑟瑟更窘得面色通红,她没有干惯粗活,刚才又赶时间,肯定不小心将粪水溅到了裤子上。
想想平时她也是养尊处优的,肌肤保养得白白嫩嫩,每天涂脂抹粉,光鲜照人,何曾这样肮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