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go first!你先来!”陈三爷一摊手。
铁良冷冷一笑:“有没有庄闲之分?我如果掷出十八点,你也掷出十八点,怎么算?”
陈三爷冷冷看着他:“没有庄闲之分,我肯定比你大。”
铁良大笑:“哪儿大?头大,还是屌大?”
赌客们哄堂大笑。
这就是陈三爷一手带出来的兄弟,学会了他的油嘴滑舌。
陈三爷微微一笑:“哪儿都比你大。”
“哼哼,赌注多大?”
“我赌你身上所有钱财!”
“我无所谓,反正已经赢了二百万了!”
“那就赌二百万!”
“好!”铁良拿过摇骰子的象牙筒,猛地一扣,三个骰子进入筒子,稀里哗啦一摇,啪地往桌上一扣,慢慢掀开。
众人探头一看,三个骰子直挺挺竖起来,一个挨一个,最上面的是六点,铁良一个个拿下来,下面两个也是六点,总共十八点,最大!
众人惊呼:“哇!”
这个局面,陈三爷已经输了,因为不分庄闲,手魁为大,即便陈三爷再掷出十八点,也是输。
陈三爷呵呵一笑,拿过象牙筒,突然手一翻,将三颗骰子抄入桶中,哗啦哗啦一摇,迅速扣在桌面上,而后慢慢掀开,众人一看,大惊失色。
白莲花!没人可以掷出白莲花!这个概率太小了!
什么叫白莲花?就是三颗骰子不是上下排列,而是呈六十度角,像个花瓣一样,往四下绽开。
铁良掷出的十八点,必须得一个一个挪开,才能看出来,而陈三爷掷出的十八点,不用挪开,明明白白展现在眼前。
陈三爷赢了。
铁良输了,面红耳赤,本来已经到手的二百万大洋突然飞了,无比失落,他还是差点意思,只学到了陈三爷的形,没有具备陈三爷的神,挥挥手,怒道:“走!”
两个小弟随他而去。
陈三爷早就看到了,站在铁良身后的两个小弟正是铁蛋和云鹏。
陈三爷似乎和“铁”字辈的犯冲,一个铁良,一个铁蛋,都和他对着干。
再加一个云鹏,云在天上,天为乾卦,也属金,陈三爷五行忌金。
鱼找鱼,虾找虾,小蝌蚪找癞蛤蟆。
陈三爷没想到云鹏和铁蛋竟然投靠了蕉爷,如今是铁良的手下。
他亲手教出来的高徒,目前只有棍儿和肥牛死心塌地、鞍前马后,铁良、铁蛋、云鹏全叛变了。
这三个叛徒每人学到陈三爷三分本事,三三相叠,就是九分本事,只差一分,岂不知,赌术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们一辈子也赶不上陈三爷。
陈三爷出手不凡,反败为胜,为“长乐坊”省下了二百万现大洋。
傍晚时分,龙海升葬了大哥二哥,回到了“长乐坊”。
全程武师和警察队护卫,没出任何风险。
陈三爷将下午对战铁良的情况详细告知,龙海升拍了拍陈三爷的肩膀:“好兄弟!你给我保住了脸面!”
龙海升没提钱的事儿,只提脸的事,几百万对他来说,承受得起,但如果丢了脸面,他不能忍。
此刻暮色降临,天色大暗,突然龙海升话锋一转:“兄弟,我也送你个礼物!”
陈三爷一愣:“三哥,你我兄弟,客气什么?”
“不是客气,是应该的!你跟我来!”
陈三爷心中疑惑,只得跟着龙海升上了车,三辆汽车,一字排开,缓缓开了十几里地,到了海河三岔口,随后下了车,一行人穿过浮桥,走到一艘轮船上。
陈三爷很纳闷儿:“三哥,什么礼物啊?”
龙海升哼哼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