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绿禾转脸,看到方氏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立即变了颜色,福身道,“夫、夫人……”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方氏说这话是给刘嬷嬷撑腰的,毕竟她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她的男人被别人房里的丫鬟欺负,打的不正是她这个主母的脸吗?
宋淑玉见了她,眉开眼笑,亲亲热热的上来挽她,“娘,您可来了,您刚才一定听到了我们说话吧?李管事办事不公,我才让绿禾跟他理论的。”
宋淑玉素来直爽,一是一,二是二,开门见山,护短也是如此。
方氏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微笑,“我确实听了几句。”
“嗯,我绝不是无理取闹!”
方氏膝下无女,将军府也就这一个女孩,虽然她刁蛮,任性,但是嘴巴甜,会哄人,平日娘亲长娘亲短的把方氏哄的不知有多高兴,所以对这个四小姐方氏还是有几分疼爱的。
宋淑玉把方氏扶到座位上,继续道:“娘,不是我要挤兑大哥哥和二哥哥,确实是李管事做事不够公允。”
“哦?这话怎么说?”方氏挑眉,心说怎么无端的扯上兰舟和亭舟了。
“您看,”宋淑玉招手让绿禾近身,扯开她领子给方氏看道,“啧啧啧,这是什么衣裳,勾栏瓦舍才能有吧?居然拿出来给我们将军府的人穿,要不要脸!”
方氏瞅了一眼,粉红色的丝缕覆盖在雪白的皮肤上,也皱眉,“这是……”
刘嬷嬷回道:“这是蹴鞠大会统一要穿的衣裳,是套襦裙,裙子无碍,就是这襦衣……姑娘们脸皮薄,天也有些凉,便都穿在里头了。”
方氏了然,心里也暗骂一声污糟,这是要让那些婢女去勾引男人吗?随即想到主办者是广陵王妃,又默默叹息:到底是个蛮夷女子,不知羞耻!
几十个婢女在下面排排站着,身上无一例外穿着平日的衣裳,都把那套襦裙穿在了里面。云裳也在其中,心说小姐说的真对,今日真的有出头鸟,不仅出头,好像有砸锅的架势,甚好。
方氏徐徐看向堂下的一溜女子,想着到底要以大局为重,再怎么嫌弃人家蛮夷,她身份尊贵是事实,于是说道:“淑玉啊,这是广陵王妃的意思,每个府邸都一样,不得更改。你刚才说到了兰舟和亭舟,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欺负你了?”
宋淑玉见如此说,直接切入正题,“是,我一进屋就大概看了下,大哥哥房里的织秀和二哥哥房里的灵鸢都不在,她们不是二十五岁以下吗?”
“哦。”方氏明白了,噙笑看向身旁。
刘嬷嬷忙道:“四小姐,奴婢跟您解释一下,织秀原是大公子房里的人,但是昨日她做了件极大的错事已经被夫人赶出去了,罚到了下面的庄园做苦力,因此她是没有资格去踢蹴鞠的。至于二公子房里的灵鸢,她是预备要做通房的,只等年后二公子及冠,所以这才没来。”
“哦,不就是个通房嘛,通房了不起啊?那我也让绿禾做通房,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穿着那个什么衣裳去参加什么蹴鞠大会了?”宋淑玉眼一横直接将她撅的好远。
李管事抬眼瞧了下自己的婆娘,心说名单是你给我的,原来根在这里啊,我是真冤!
刘嬷嬷也觉得冤,织秀不在名单没差,而灵鸢她是有苦衷的,这是方氏特意叮嘱她不要放进去的。
所以她把目光投向了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