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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将军独宠小娇妻花问筠褚夏青全局

花开微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裳记着他说的话,刻意放缓脚步慢行了一段,等转过假山回头看不到叩玉轩了,这才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小姐应该醒了,她要赶紧回去告诉她,药拿到了,还有,大公子很好!心里想着,脸上不觉微笑,脚下跑的更快了。转过回廊,忽然眼前一暗,“砰!”额头一沉,生生的撞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呃!”她捂着头,尚未看清,却听“叮”的一声脆响,随之嘀嘀嘀嘀的震颤之音,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那个白玉瓷瓶早已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转了。完了,真的掉地上了!她着急,伸手去捡,指尖触及的一刹那,有只手先她一步把瓶子捞了起来。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手,青筋隐隐,很明显是个男人。腕上是一截箭袖,碧蓝色,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云裳一惊,抬眸上看,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映入眼帘——是他!“什么宝贝?”...

主角:花问筠褚夏青   更新:2025-03-18 14: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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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问筠褚夏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恃宠而骄,将军独宠小娇妻花问筠褚夏青全局》,由网络作家“花开微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裳记着他说的话,刻意放缓脚步慢行了一段,等转过假山回头看不到叩玉轩了,这才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小姐应该醒了,她要赶紧回去告诉她,药拿到了,还有,大公子很好!心里想着,脸上不觉微笑,脚下跑的更快了。转过回廊,忽然眼前一暗,“砰!”额头一沉,生生的撞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呃!”她捂着头,尚未看清,却听“叮”的一声脆响,随之嘀嘀嘀嘀的震颤之音,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那个白玉瓷瓶早已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转了。完了,真的掉地上了!她着急,伸手去捡,指尖触及的一刹那,有只手先她一步把瓶子捞了起来。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手,青筋隐隐,很明显是个男人。腕上是一截箭袖,碧蓝色,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云裳一惊,抬眸上看,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映入眼帘——是他!“什么宝贝?”...

《恃宠而骄,将军独宠小娇妻花问筠褚夏青全局》精彩片段


云裳记着他说的话,刻意放缓脚步慢行了一段,等转过假山回头看不到叩玉轩了,这才加快步伐一路小跑。

小姐应该醒了,她要赶紧回去告诉她,药拿到了,还有,大公子很好!

心里想着,脸上不觉微笑,脚下跑的更快了。

转过回廊,忽然眼前一暗,“砰!”

额头一沉,生生的撞上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呃!”她捂着头,尚未看清,却听“叮”的一声脆响,随之嘀嘀嘀嘀的震颤之音,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那个白玉瓷瓶早已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转了。

完了,真的掉地上了!她着急,伸手去捡,指尖触及的一刹那,有只手先她一步把瓶子捞了起来。

那是一只有力的大手,青筋隐隐,很明显是个男人。腕上是一截箭袖,碧蓝色,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

云裳一惊,抬眸上看,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映入眼帘——是他!

“什么宝贝?”那人一手扶臂,一手抚着那个瓶子,眼睛眯起,细细打量。

他身材魁梧,肩背挺阔,一袭碧蓝色束身锦袍在阳光下散着耀眼的光芒,显得他愈发高大,威仪。

相比之下,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公子哥儿十分的文气,双手交握,浅绿色长衫轻柔飘逸,脸上洋溢着恭敬而温和的笑容。

“估计是姑娘家的小玩意儿。”公子哥儿扫了一眼云裳,目光中多了几分笑意。

“五老爷好,二公子好。”云裳往后退了退,声音怯怯。

穿着蓝色锦袍的男人正是安北将军宋念卿,也是宋留春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宋老太爷有五个孩子,三子二女,宋念卿排行最末,府里都称他为五老爷。

云裳是认得他的,也知道他脾气古怪,所以看到他格外紧张。而那个公子哥儿则是宋留春的庶子宋亭舟,孙姨娘所生。

今日是宋念卿返回京城的第二天。

他常年镇守边关,难得闲暇。一般人回到家中自然先去走亲访友,推杯换盏,可他以往在京中的名声不太好,没什么人愿意与之结交,所以他也落的个清净,随心所欲。

宋亭舟是庶子,将军府的小辈里最出彩的是宋兰舟,其他两位嫡子也很吃香,属他没什么存在感,这次见小叔叔回来便跟书院请了几天假陪他玩耍。

方才叔侄俩用罢午饭准备去外面逛逛,没料想走在前面的宋念卿被云裳撞了个正着。

很少有人能撞到他,因为府里的奴仆老远见着他来,要么战战兢兢停步等他过去,要么一溜烟的跑开了。

今日真是稀罕,这个莽撞的小丫头跟个兔子一样横冲过来,恰与他撞个满怀。

此刻,宋念卿听侄儿这一说,摇头道:“不像。”

说罢探手往靴子里摸了摸,皱眉,自言自语,“欸?我匕首呢?”

他自是不知,正要搭话,却见宋念卿朝着他的头上看过来。

今日宋亭舟只用一根绸带束发,并无多余饰物。

宋念卿转眼看向云裳,发现她的发髻上有根木簪,唇畔生笑,跨步上前。

云裳害怕,本能的往后退去。

“别动。”

极其简单的两个字,不知怎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心中一震。

她低头,止步,忽觉头上一滞,发髻好像松了,散了一绺下来。

微微掀眸,发现他手上多了一物,正是自己那支簪子,惊诧之际,他已经戳开了瓶子的封蜡。

“哎!”云裳急了,“五老爷,这个不能打开的。”

迟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揭了个干净,吹了吹气,眼睛往里一瞧,看黑乎乎一片,放到鼻尖处闻了闻,笑了,“好东西。”

宋亭舟凑上去瞧了两眼,不认得那是什么,问道:“何物?”

“疗伤圣品。”他用大拇指抵住了瓶口,看向云裳,“从哪得的?”

云裳回道:“大公子给的。”

他点头,“我说呢,原是我哥的东西,肯定是给了兰舟……这个我要了。”

“!”云裳两手绞在一处,想要拒绝又不敢拒绝,只得小声的说道:“五老爷,这是大公子给我们小姐治伤用的,就这一瓶了。”

“哦?就这一瓶啦!”宋念卿笑的爽朗,“那我更是要定了!”

“……”明抢?

当然,这事于他也不算什么,可是……小姐怎么办?

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她,“喏,想买什么买什么去,这个归我了。”

哎呀!云裳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但是心里念着小姐,立刻跪下来将银子高高举起,“五老爷,这是大公子给我家小姐的,您能不能还给奴婢?”

嚯!在这个家里,还没人敢跟他讨价还价,除了他哥宋留春。

宋念卿素有反骨,常逆人意,眼见这小丫头虽然胆怯却如此说话,沉下脸道:“你小姐的?宋淑玉要这个做什么用?左不过是给那些小兔子小猫治伤,摔也是她,治也是她,累不累啊?暴敛天物!”

宋淑玉是宋留春的妾室姜姨娘所生,排行第四。

作为宋留春唯一的女儿,她自小是被父亲和三个哥哥宠大的,所以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不是嫡女胜似嫡女。

此刻宋念卿以为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是以云裳才会这般。

云裳也知道他误会了,赶紧回道:“奴婢不是四小姐的丫鬟。”

“哦?不是宋淑玉?”宋念卿奇了,就势靠在了旁边的栏杆上,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人,“我们宋家还有别的小姐吗?亭舟,你爹又纳小妾了?给你添了个小妹妹?欸,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显然是调笑,宋留春与他一起留守北关,会有时间纳妾吗?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宋亭舟愣了愣,好笑着道:“不是不是,小叔叔搞错了,这丫头是望舒院的云裳,她家小姐姓君,不是四妹妹。”

“君?”宋念卿蹙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那个童养媳?”

童养媳……

两人听的微微一怔,不过那意思也大差不差。

宋亭舟点点头,“算是吧。”

“哦,”宋念卿瞧着手上的白玉瓶,“她怎么了?”

云裳犹豫。昨夜君梨叮嘱过她,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提挨打的事,以免有心之人以讹传讹,徒增祸事。

宋亭舟见她踌躇,心里有数。瞧着四下无人,附耳到他叔叔那里嘀咕了一通。

宋念卿咂嘴,“嫂嫂也真是的,我的婚事不急着张罗,给这些小辈倒忙的乐乎!”

宋亭舟又是一愣,赔笑,笑而不语。

这话也只能他说。

他自小纵横京城,臭名远扬,从军之前没有哪家愿意与他结亲,就是宋老太爷亲自出马为他求娶,那些高门大户都是百般托词,委婉拒绝。后来倒是有一户姓陈的小吏答应将庶女嫁出,无奈订婚之后陈家小姐突然病故,婚事就此作罢。

随后又说了几家小门小户,说也奇了,那些人家的姑娘要么生病要么家中横生变故,闹的大夫,和尚和道士出入不绝,人仰马翻。

渐渐的有谣言传出,说宋家这个庶子八字太硬,命里无妻,谁要与他结亲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于是退亲的退亲,拒婚的拒婚,整个京城再没有一家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之攀亲。

再后来,老太爷去世,宋念卿不知何故大闹灵堂,被他哥带着一帮家丁好不容易擒了绑在门口的石狮子上,鞭笞三日,以示惩戒。

此后几年,身为大哥的宋留春开始让夫人方氏给他张罗婚事,无一例外都泡了汤。直到现在,二十六岁的宋念卿依然是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眼看着大侄儿宋兰舟又是及冠又是高中的,随后就要成婚了吧,他心里估计多少有点酸楚。

宋念卿看他笑,忽然瞪眼,“很好笑吗?”

“呃……没有,没有……”宋亭舟赶紧合拢了嘴巴。

他站直起来,掏出条帕子将瓶口堵了收到自己怀里,又将簪子随手插她头上,“小丫头,这药我有用,回头若还有再还你便是。”

“可是大公子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瓶了。”云裳鼓足勇气,坚持着道。

“他说没有就没有了?肯定有,兰舟好东西多着呢,你去问他要,就说我说的!”

不等她回答,那人抬腿便走。背着双手,步履矫健。

云裳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唯有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地上。

今日怎么这么倒霉啊!

宋亭舟看的真切,弯腰下来轻声道:“他就这样。你别着急,我一会跟他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拿回来。”

“真的?”云裳吸着鼻子。

他点头,思忖了下,“你家小姐伤的怎么样了?严重吗?”

“……”

宋亭舟是庶子,人很和气,平日见面也是以礼相待,比之大公子宋兰舟,他少了些孤傲和矜贵,更容易让人亲近。

云裳在想该不该说,却听远处有个声音在喊,“走不走?墨迹什么!”

“好,我就来。”宋亭舟嘴里应着,一边扶起她道,“云裳,你先回去,君小姐那里肯定离不了人,那个药我给你想办法。”

“谢谢二公子!谢谢二公子!”云裳一下子觉得又有了希望,双手并拢了谢他,随后注意到了手里的银锭,“那这个……”

“他给你的你就拿着,反正他有钱,不拿白不拿。”

“啊?”

他笑,快步走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事他自认怎么处理都不会妥当,日后还是由他父亲来料理吧。

做戏做全套,宋兰舟赶紧追上去道:“舅舅,此事不宜声张,一会见了还请舅舅暂忍雷霆之怒,与他好好协商。”

方之孝哼了一声,脚下未停,心说我还不知道不能声张吗?打的是我方家的人,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而且宋念卿虽然不端,可宋留春素来对方家是客气的,他再怎么着也要给这个妹婿留点面子吧。

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宋念卿要是不道歉,他必上告。方之义也是食朝廷俸禄的人,官位再小也是京官,居然被殴打至昏,那丢的也是朝廷的脸。

宋兰舟跟在后面,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心说小叔叔,我只能帮你拖延时间,你打人的时候应该想到有此一朝吧,我可护不住你。

同时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件事,另一个人。

君梨换了一件翡翠烟萝绮云裙,头发绾好,脸也洗净,薄薄的施了一层粉黛。

“怎么样?”她巧笑嫣然的站起来。

“小姐本来穿什么都好看,尤其是这件。”云裳由衷的赞道,春喜也是两眼冒着星光,不住点头。

那就好,都是他的心意,不辜负便好。

看窗外太阳正中快到用饭的时辰了,春喜很贴心,说去厅上看看那些官眷到了没有。

也是,若这会贸贸然去,宾客未至她却先到委实不妥。

她如今的身份很是尴尬,既非客人又非主人。若是直接去寻那些人,一来突兀,二来一时半会也不知她们人在何处,反而耽误时间。

云裳见她走了,把原先那件绯色衣裙展开看看,“小姐,要先放水浸泡起来吗?春喜说一会回来就洗。”

“人家那是客气,你还当福气了,包起来吧,走的时候带上。”

“啊?”

“用过晚饭便走,你还准备铺床熏香在这里住下不成?”

“哦。”云裳去四角柜里翻找包衣裳的布料。

君梨重又坐下,细细的打量镜中的自己,耳朵上垂着一对金累丝葫芦形耳坠,配上这身衣裳倒是好看。

没想到他还蛮会挑的,不仅相貌好,文采好,衣着配饰也……

“呜……呜……”附近忽的传来某个轻微低沉的声音。

君梨探头看向窗外,有只毛绒绒胖乎乎的大白猫正在院子里徘徊,一会跳上井台,一会嗅嗅水桶。

“嘘——”君梨动了动嘴,那小可爱抬头看到了她,呆住不动,双瞳圆睁。

呀!它的眼睛居然不是一个色的,左边是碧蓝,右边是金黄,在太阳底下闪闪的发着光。

和它一样,君梨也瞪大了眼睛,不仅是眼睛,嘴巴也张大了。

猫见的多了,无论白猫黑猫还是黄猫,眼睛无一不是同色,这样的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君梨笑了,朝它招手,“来,到姐姐这里来。”

那只大白猫很警觉的看着她,纹丝不动,好像随时准备逃跑。

真是个机灵鬼,还怕我害你不成?君梨从条案上抓了一把果脯,往院子里去。

“小姐,您看这块怎么样?”云裳翻出了一块青花棉布。

“你看着办。”她瞧也未瞧。

“小姐去哪?”

“院里来了一只小可爱。”

小可爱?云裳听着不对,赶紧跑到她刚才坐过的地方一看,叫了,“别去,会挠人!”

云裳怕猫,小时候被宋家四小姐宋淑玉的橘猫抓过,脸都花了,现在眉梢那留有一条细小的疤痕,仔细盯着能看出来。


腹诽归腹诽,君梨还是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回道:“夫人,织秀撒谎,我并没有施暴于她,酒菜是她自己洒的,伤是她在地上打滚造成的,一切与我无关。”

“莫要胡说,一个女子,最重视自己的容颜和肌肤了,你看她满脸是血,手上更是伤痕累累,很难说日后不会留疤,这样的故意你愿意吗?”

“就是,谁会拿这种事玩闹,奴婢第一个不相信!”刘嬷嬷赶紧帮腔。

一丘之貉!

君梨深吸口气,“夫人,确实是……”

“好,那你滚一个给我看看。”方氏轻笑着打断她, 随后“砰”的摔了手里的茶盏。

一瞬间碎片飞溅,叮当作响,最后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泠泠的泛着白光。

君梨怔怔的看着,心里一阵苦涩。

赌胆量吗?不是她不敢,只是这样的证明有何意义?

见此情景,织秀心里很是畅快,唇角不自觉的漾起一丝笑容。

她的手是受伤了,假戏真做总要付出点代价。脸却分毫未损,那些血是故意蹭上去的,主要是让方氏借题发挥,收拾君梨。

她与君梨没仇,但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份前程,她必须踢开这个落魄的小姐,为自己挣得后半生的筹码。

说来说去,谁让主母不喜欢她呢。在宋家,没有方氏撑腰,仅凭老爷当年一句承诺并不牢靠。因为他常年驻关,即便是这次大儿子乡试夺魁也没有回来,只让他的弟弟宋念卿回家主持宴会。

君梨知道方氏有意刁难,平日也就算了,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今日的栽赃却连贯一致,满满的杀机。

她据理力争道:“夫人,织秀受伤可有人证?若是一面之词不足为凭。官府判案都讲求人赃俱获,否则难以让人信服。”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方氏摇头,轻轻叹息,“织秀是我一手调教的,我素知她的秉性,心地善良,老实本分,从不与人结怨。你说她是自己摔倒,那她栽赃于你总有动机吧,你倒是说说她为何如此?”

动机……

君梨哑然,纵然她心如明镜,知道她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这个理由却无法宣之于口。

而且说了也是白说,她们不会认,方氏更不会理,反而会骂她居心不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她沉吟,方氏在心里笑的热烈,面上依然假惺惺的道:“你是主,她是仆,一个奴仆故意栽赃她的主子,对她而言有何益处?”

“……”

确实,明面上来讲真是毫无益处。

这便是她们的高明之处吧,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并非我有意偏袒于她,是你今日做的太过了。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像你这般强词夺理,不知悔改,叫我如何护的住你?”方氏振振有词,越说越顺。

“夫人,动家法吧,您太好说话了,这样不行的,若是每个人都像君小姐这样,那我们将军府何来规矩可言,又怎能安定后宅,稳住人心?”刘嬷嬷再次开口,助得一把好力。

“到底是我养大的孩子,我这不是……不是心疼嘛!”方氏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一副难以割舍的样子,“君梨,你原是个好孩子,我是爱惜你的,你若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君梨很清楚不认错的后果,除了挨打罚跪还不许进食,为期三日,真真难熬。

而今日如此算计,也许另有图谋。

思忖片刻她郑重说道:“君梨愚钝,尚不知错在何处,望夫人指教。”

这些人惯会使诈,她必须先问清楚。

方氏欣慰似的点头,眼睛瞄向了刘嬷嬷。

那婆子立即说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出手伤人,如此泼辣凶悍还不知道错在何处?”

“按着嬷嬷的意思我当面向织秀认错是否便可了结?”

“自然没有那么便当的事,你需写一份悔过书,注明理由是善妒,然后列出种种自省方式,保证绝不再犯。”

善妒……

此乃七出之条,可休。虽然她尚未嫁入宋门,但若认了,此生都会留有污名。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何要被这些小人泼了脏水,辱她姓氏?

“这个我认不了,”她全然明白了她们的用意,冷笑着道,“因为我没错。”

刘嬷嬷啐道:“我看你是皮痒!”

“君梨,你这是何苦?”方氏哀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老婆子会意,直接从身后抽出一把戒尺,在手里掂量着道:“君小姐,得罪了。”

这把戒尺是她的熟客,又厚又沉,尤其在刘嬷嬷手上更是厉害。

“夫人,我家小姐没有撒谎,织秀真的是自己摔的!那个装酒菜的漆盘也是她自己踢翻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碰她!”一直沉默的云裳挺身而出,眼泪汪汪护住君梨。

方氏依旧高坐堂上,纹丝不动。

云裳求道:“夫人实在要罚就罚奴婢吧,别打小姐好不好?”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要罚自然是一起罚的!”刘嬷嬷阴森森的笑。

“那老规矩,你先打我。”云裳摊开双手,手心朝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刘嬷嬷自不会客气,“啪啪啪”的连打了七八下,又快又狠。

云裳如往日一般哭了出来,一双手哆哆嗦嗦的却不敢躲避。因为她知道躲了还有后招,躲了小姐会吃更多的苦。

君梨心疼,将云裳推开道:“可以了,打我吧。”

“不忙。”想到她们主仆情深,刘嬷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只要对付其中一个,另一个必然就范。她哼笑一声,抡起戒尺朝云裳的后脑勺击去。

君梨眼疾手快,将云裳扑倒在地,只听得一声脆响,她的背上着着实实的挨了一记,好痛!

云裳大吃一惊,转身搂住了她,“小姐,您做什么呀!您别管我!”

她忍着痛,摇了摇头,面向刘嬷嬷道:“不是打手心吗?你怎么……”

“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还要跟你商量吗?”刘嬷嬷咧着大嘴,不容分说又举起了戒尺,一,二,三……每一下都沉重的砸在君梨的背上,随之引起阵阵颤栗。

云裳尖叫,哭着想要遮挡住她。君梨发狠,使出全力将她压在身下。

戒尺无情的落了下来,云裳动弹不得,只看到君梨的脸越皱越紧。她哭叫着道:“别打我家小姐……别打我家小姐……”

偌大的厅堂无人理会,唯有一声声沉重的声响叩在人们心上。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刘嬷嬷的手都麻了,看君梨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她愈加不爽,冲她旁边的婆子叫道:“这两人不知悔改必须用重刑,快,把长凳搬过来,上板子!”

打板子……

在府里,只有犯了大错的下人才会如此。

君梨震惊,抬眸望去,方氏静坐上方,双眼微闭,手上拨动着一串佛珠念念有声。她知道,她若叫屈一会板子会打的更狠,若是认错……

为什么要认错?她根本就没错!

她倔强的昂起了头。

反正也不能真的将她打死。

她并非奴仆,堂堂将军府要是闹出人命,绝对会在高门大户里纷纷传扬。

这些人吃饱穿暖之后最在意的就是脸面,台下蝇营狗苟,台上光鲜亮丽,都想装圣人,扮菩萨。

“你知错了没有?”果然,方氏并不想把事情做绝,睁眼看她趴在地上,后背上隐隐透着血迹。

“我没错!”君梨双手捶地,额头满是汗水,青丝散乱贴在鬓上,嘴唇被牙齿咬破了,一缕鲜血正慢慢渗出。

“你这样的脾气,我只有再给你念一遍心经了。”方氏瞥了下刘嬷嬷,重又闭眼。

老婆子心领神会,招呼众人赶紧动手。

粗大的板子很快出现在君梨面前,上面还有陈旧的血渍,黑褐色,不知道是哪个下人留下的。

云裳吓的瑟瑟发抖,君梨也看的通体生寒。

这板子可比不得戒尺,即便不被打死,打残是轻而易举的事。

抬眸再看一眼方氏,此刻她的脸比这血渍还要阴冷。

古往今来,屈打成招的事还少吗?血肉之躯,叫她如何硬扛到底。

“等等!”她不甘受辱,也不愿在此白白受苦,“我若自愿离开将军府,夫人可否网开一面,放过君梨?”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把话撂到明处,以往她旁敲侧击屡屡试探,方氏总是道貌岸然不予理睬。渐渐地她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只要足够忍耐,终会春暖花开。

可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这与忍不忍耐没有半分关系,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与宋门无缘。

方氏是想让她犯错吧?然后以此为由赶她出府,从此两不相干。

此刻,方氏听她这般问话,手上一顿,有苦难言。

她若离开自是好事,可是现如今,全京城有几个不知镇北将军的嫡长子与她定有婚约。

除非她有过错,否则她无论以何种方式离开都容易让人联想,以为他们宋家背信弃义,欺凌孤女。

方氏冷冷一笑道:“你这般善妒自是不能入我宋门,等你写下了悔过书,我定然放你离去。”

果然如此,她真是蠢,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可是,这样的悔过书她如何能写?

“我没有错,但我可以走,绝无怨言。”

“你的错有目共睹,还是写了吧。”

“不,我没有错!”君梨断然拒绝,进一步道,“我父亲对你们宋家有恩,而你们也养育了我十年,咱们一笔勾销,互不相欠,可以吗?……我保证离开京城之后,与你们宋家再无瓜葛,永不纠缠,可以吗?”

“不可以!”方氏握紧了佛珠,手中咯吱作响。若是可以早就把她送走了,没个大错她就像烫手的山芋,吃不得又丢不得。

“我并非你们宋家的奴婢,来去皆我自由,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是我宋家一手养大的孩子,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尤其是现在,你有错却不知悔改,那我就只有好好的教导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正道!”

方氏挥了下手,几个妇人如恶狼一般冲了上来。

纠缠的一刹那,一记清脆的喝止从外面传来。

“住手!”


云裳乐的如此,见缝插针道:“小姐可还满意?”

“什么?”

“满意这样一个一心护您的好夫君啊!”

夫君……

君梨羞涩,故作正色,“去去去,别胡说!”

云裳轻哼,“小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我劝您呀抓住眼前的机会,别老想着离开离开。”她边说边打开黄花梨联三橱,“我们是女子,处处不便,要是真出去了,一没住二没吃的,我想问问您,难道要喝风饮露做个仙人不成?”

是了,出去之后要如何营生是个问题。她想过的,自己有一双手,可以裁衣刺绣,纺纱织布,或者做个厨娘,煎炸烹煮她算是个能手。

“我知道小姐是打算找一份工养活自己,但是……”云裳拿出装药的匣子,朝她走来,“实际做起来非常难。像您之前所说去绣坊、染坊甚至酒楼抛头露面,我跟张嬷嬷打听了一下,那都是成婚的妇人做的,不收未出阁的女子。若是想去,得找个保人或者亲眷依靠,否则谁敢要您?”

这也是她想过的。在禹朝,女子做事比男子艰难,若真离了这里去坊间做工,没人担保她便做个自梳女,一辈子不嫁人。

只要有了身份她就能找活干了,自给自足,虽苦犹甜。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云裳与她相处日久,对她的心思自然清楚,又接着道:“小姐本是好人家的女儿,何苦要走到那一步,若您真做了自梳女,百年之后是没有去处的,您就不怕吗?”

自梳的女子无家可归,无人可靠,将来死了之后是不立牌位,没有后人祭奠的。

君梨的眼皮蓦的跳了几下,抬眸斜斜看她。这丫头像是住她心眼里了,想到哪就跟到哪。

“我活着都顾不过来,还想什么百年。”她轻叹口气。

云裳将药匣搁在床上,也跟着叹息,“您别这么说,大好的日子就在眼前,您干嘛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要去选一条最苦最难的路呢?我也是越发看不透您了!”说罢要扶她起身,给她解了衣衫搽药。

君梨这才注意到她把药匣子搬来了,忙道:“不用了,王嬷嬷给我搽过药了。”

“啊?”云裳惊了,脸上是纳罕的表情,这婆子居然肯干这活?当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很吃惊吧?你去取药的时候她帮我搽的。”君梨微笑。

方才王嬷嬷殷勤的伺候她用饭,又主动说要给她搽药,她自是不肯,耐不住人家苦口婆心的劝。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的态度还真让人受宠若惊,要再不依好像都有矫情的成分了。

“难得!难得!”云裳叹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看吧,她那么精明的一个婆子都转了风向,还不是嗅到了什么。小姐,我们的好日子真的来了,只等着过年宋老爷回来,您的大事就成了!”

君梨抿唇一笑,清清淡淡,心里也是如此,流淌着一丝莫名的忧伤。

这两日得他相助,她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感觉就跟做梦一般,只怕明日或者过几日,梦就醒了,碎了……

“君小姐在午睡吗?”忽然,王嬷嬷在外面轻咳一声,捏着嗓子温柔的问。

云裳的身子抖了一下,感觉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君梨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小姐,我去看看。”

“嗯,说话客气些,咱们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她轻声叮嘱。

“知道。”

云裳开门出去,看到王嬷嬷巴结似的迎上来,“云裳姑娘,君小姐在歇息吗?”

云裳姑娘……

她愣了愣。

自今日起床走出房门这个称呼就扣她头上了,她当时惊的以为自己没睡醒,揉揉眼睛确信天亮了,眼前站的这个胖乎乎的老婆子是王嬷嬷。一瞬间她很佩服这婆子的能屈能伸,变脸如此之快,皮厚程度可见一斑。

“什么事?”云裳浅笑,心说你是真会说话,小姐什么时候午睡过,每日除了要像个绣娘一样完成刘嬷嬷交办的差事,自己还要偷偷干点私活,但凡有点头疼脑热想要小憩一下都会被你叫嚷的不得安宁。

王嬷嬷一脸谄媚,“二公子来了,说是来送药的。”

送药……那瓶膏药?

云裳欣喜,“药呢?”

王嬷嬷回道:“二公子在外面厅上等着,说如果方便的话想探望一下君小姐。”

若是其他男子云裳是要拒绝的,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在这府里本就尴尬,才刚刚有些起色,她不想横生枝节。但一想到宋亭舟先前的态度,又如此快速的帮她拿回了药膏,便道:“那就麻烦王嬷嬷请二公子进来吧,我马上让小姐起来。”

“好,好。”

云裳回到房里跟君梨说了这事,君梨抱怨,“我才趴下又要起来,你就不能说我睡着了吗?”

“小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不是您教我的?二公子能从那人手上拿回药膏想来是不容易的 ,人家不仅亲自送来还要探望于您,我们能失礼吗?而且孙姨娘每次见到我们都挺和气的,不像那个姜姨娘,一副……”

看到君梨制止的眼神,她立刻打住,低声道:“我知道了,不要议论别人的是非。”

“嗯,祸从口出。”

“嗯嗯。”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王嬷嬷喊道:“云裳姑娘,二公子来了。”

君梨就着云裳的搀扶慢慢坐起来,悄声道:“寻个托词,不要放行。”

并非她不知好歹。一来身上不爽,多有不便。二来与这位二公子也是点头之交,如先前宋兰舟一样。她想着也许人家是听说了宋兰舟对她有所照拂,例行公事过来绕一趟而已,既如此她没必要大费周章笑脸相迎吧,就是对方氏她现在也做不到这般了。

云裳点头,开门,看到宋亭舟温温雅雅的站在门口,手上握着那个白玉瓷瓶,一脸笑意。

他和宋兰舟长得有几分相像,也是颀长的身材,秀气的面容,笑着的时候眉眼弯弯,像五月的风,柔和至极。

正要说些客套的话,宋亭舟已抢先开口,“让你家小姐勿用起身,我只是顺路过来探望,站在这里即可。”

倒是善解人意。

云裳顺手推舟道:“小姐刚搽了药,屋子里的味道还未散去,也怕冲撞了二公子。”

“不妨事,是我冒昧了。”他将手中药瓶奉上。

云裳感谢,他摇头,言语真挚,“举手之劳,无需如此。”

继而朝向房中,对着屏风作了个揖,“君小姐近日吃苦了,若有需要,可去晨曦院孙姨娘处,她定会帮忙。”

孙姨娘是宋亭舟的亲生母亲,晨曦院则是她的住处。因他是庶出,他只能唤他的生母为姨娘,终身如此。

“多谢二公子。”君梨对着那个人影,欠身致意。

宋亭舟与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宋兰舟只差一岁,此刻站在门外,君梨透过屏风看着他的轮廓,稍不留神以为是宋兰舟。

但他们的声音不太一样,宋亭舟听着更温软些。

若是把宋兰舟比作翠竹,他便是朵春花,浅风微漾,柔和清美。

“君小姐客气了。”他又作揖,“那……我就不打扰君小姐休息了,告辞。”

“二公子慢走。”

他慢慢的往后退,到了廊上对云裳说道:“与我一起来的还有个小厮,给你送了套衣裳过来。”

“啊?”云裳愣住,以为听岔,送衣裳?谁?

他笑,“府里每个丫鬟都有,我拿了药过来,顺手就给你带来了。”

“哦,谢谢二公子。”云裳向他行礼,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平日她们丫鬟的衣裳都是李管事着人统一发放的,而且分节气时辰,这会还没到年关怎么就发新衣了呢?

宋亭舟走在前面,边走边道:“明日是初选,你一会把衣裳试下,若是不合适就去管事房找人调换。”

“啊?初选?”她又一愣,更迷糊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他停步,微微侧目,很快自问自答,“哦,应该是我腿脚快了,很快会有人来通知你的。”

“什么?”

宋亭舟转过身来,“年末我们京城有场盛会,叫做女子蹴鞠大会。六品以上官家的丫鬟皆可参加,最终获胜的那组有重酬,可脱贱籍得百金,或青云直上,去更高的官家近身伺候。”

“!”脱贱籍!得百金!青云直上!这对任何一个奴仆来说都是天大的恩惠,任选其一都是人生至高的追求了!

如果她选第一种,那她就可以做个正常人了,不,何止是正常人,还是个大富豪,吃喝不愁,生活无忧,那她和小姐……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不会是在做梦吧?还是那些人头脑发昏了……

宋亭舟似乎听到了她心里的想法,补充道:“这场蹴鞠是广陵王举办的,实际上是广陵王妃的主意。她是外族人,生性豪爽,喜欢蹴鞠,一年前来了京城,屡屡看到男子蹴鞠就十分不解,说她的家乡可以男女一起玩乐,或者女子独当一面,甚是热闹。

当然,我们禹朝没这风俗,她便想着办一场女子蹴鞠大会,让京中的贵人从闺阁中走出来,领略一下别样的美。欸,这说词是不是很大胆?”

别样的美……

云裳读书少,并不十分懂,看他停步下来,满脸喜悦,便附和着点头。

他抬头仰望天空,神采奕奕,静了片刻才道:“官中女子素来拘谨,难得露面,若要那些贵人参加显然不易。广陵王妃便想了个妙招,提议先由各个府中的婢女开始,若是哪家得胜,不仅婢女获益,主家也是有封赏的。

因为宫里的几位娘娘听说有这样的盛会很是动心,届时会来观战,说不定陛下都会亲临呢,所以这场女子蹴鞠赛事就变成了宫廷盛会,意义非凡。”

云裳大致听懂了,不由的激动起来,若有可能,那她和小姐不是可以脱困了吗?

可是现在大公子也很好,对小姐如此上心……

不管了,先参加了再说,脱了贱籍想做什么都方便,有钱还能傍身,又不会咬口袋。

她已经想入非非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蹴鞠水平是不是可以做那个最终的胜利者……


“当然是……”绿禾转脸,看到方氏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立即变了颜色,福身道,“夫、夫人……”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方氏说这话是给刘嬷嬷撑腰的,毕竟她是自己的陪嫁丫鬟,她的男人被别人房里的丫鬟欺负,打的不正是她这个主母的脸吗?

宋淑玉见了她,眉开眼笑,亲亲热热的上来挽她,“娘,您可来了,您刚才一定听到了我们说话吧?李管事办事不公,我才让绿禾跟他理论的。”

宋淑玉素来直爽,一是一,二是二,开门见山,护短也是如此。

方氏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微笑,“我确实听了几句。”

“嗯,我绝不是无理取闹!”

方氏膝下无女,将军府也就这一个女孩,虽然她刁蛮,任性,但是嘴巴甜,会哄人,平日娘亲长娘亲短的把方氏哄的不知有多高兴,所以对这个四小姐方氏还是有几分疼爱的。

宋淑玉把方氏扶到座位上,继续道:“娘,不是我要挤兑大哥哥和二哥哥,确实是李管事做事不够公允。”

“哦?这话怎么说?”方氏挑眉,心说怎么无端的扯上兰舟和亭舟了。

“您看,”宋淑玉招手让绿禾近身,扯开她领子给方氏看道,“啧啧啧,这是什么衣裳,勾栏瓦舍才能有吧?居然拿出来给我们将军府的人穿,要不要脸!”

方氏瞅了一眼,粉红色的丝缕覆盖在雪白的皮肤上,也皱眉,“这是……”

刘嬷嬷回道:“这是蹴鞠大会统一要穿的衣裳,是套襦裙,裙子无碍,就是这襦衣……姑娘们脸皮薄,天也有些凉,便都穿在里头了。”

方氏了然,心里也暗骂一声污糟,这是要让那些婢女去勾引男人吗?随即想到主办者是广陵王妃,又默默叹息:到底是个蛮夷女子,不知羞耻!

几十个婢女在下面排排站着,身上无一例外穿着平日的衣裳,都把那套襦裙穿在了里面。云裳也在其中,心说小姐说的真对,今日真的有出头鸟,不仅出头,好像有砸锅的架势,甚好。

方氏徐徐看向堂下的一溜女子,想着到底要以大局为重,再怎么嫌弃人家蛮夷,她身份尊贵是事实,于是说道:“淑玉啊,这是广陵王妃的意思,每个府邸都一样,不得更改。你刚才说到了兰舟和亭舟,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欺负你了?”

宋淑玉见如此说,直接切入正题,“是,我一进屋就大概看了下,大哥哥房里的织秀和二哥哥房里的灵鸢都不在,她们不是二十五岁以下吗?”

“哦。”方氏明白了,噙笑看向身旁。

刘嬷嬷忙道:“四小姐,奴婢跟您解释一下,织秀原是大公子房里的人,但是昨日她做了件极大的错事已经被夫人赶出去了,罚到了下面的庄园做苦力,因此她是没有资格去踢蹴鞠的。至于二公子房里的灵鸢,她是预备要做通房的,只等年后二公子及冠,所以这才没来。”

“哦,不就是个通房嘛,通房了不起啊?那我也让绿禾做通房,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穿着那个什么衣裳去参加什么蹴鞠大会了?”宋淑玉眼一横直接将她撅的好远。

李管事抬眼瞧了下自己的婆娘,心说名单是你给我的,原来根在这里啊,我是真冤!

刘嬷嬷也觉得冤,织秀不在名单没差,而灵鸢她是有苦衷的,这是方氏特意叮嘱她不要放进去的。

所以她把目光投向了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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