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这不叫沉闷,这叫娴静。”
他冲我眨眨眼:“对吧阿敏。”
我羞红了脸,支支吾吾不敢应答,当晚就梦见了这个书生气的男孩一遍一遍笑着问我:
“对吧,阿敏。”
作为梁老师唯二的关门弟子,我们在一起似乎是名正言顺的事。
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他会在我备课时递来一杯茶,我也会在他为学生焦头烂额时为他按摩太阳穴。
他偶尔浪漫,为我亲手下厨做一顿色香味俱无的西餐。
我偶尔开窍,为他编织样式并不好看的围巾。
或许感情变淡早有征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不吃我做的早餐,频繁住在学校,一回家就躲回卧室,只为不和我说话。
或许是工作太忙,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的改变。
在他眼里,我枯燥无味,没有激情。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变啊。
4
梁老师也住院了。
他一生独身,将我和赵渝视如己出,怕我们担心,一直瞒着我们他病重的消息。
所以,当我知道这是我与他见的最后一面时,我的情绪像开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我伏在他床边抽噎,梁老师有些神智不清,身上插满了管子,但他仍在温柔地抚着我的头发。
他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阿敏,阿渝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阿敏,高级教师的职称评审结果如何?”
“阿敏,我是不是快要上课了。”
“阿敏,阿渝要和你求婚,他叫我瞒着你,可是我瞒不住,也不想瞒,还是悄悄告诉你了,阿渝没有生气吧?”
“阿渝,你要好好对阿敏,当初你发誓会一辈子对阿敏好,你不要违背誓言。”
而后,他紧握着我的那只手倏地一松,再没了声音。
我颤抖着双手一遍一遍给赵渝打着电话。
打到最后,他给我拉黑了。
或许是有某种感应,我看到了程思发的朋友圈:
20岁生日快乐,还好有你在身边。
照片里男人捧着蛋糕,并没露出正脸,但我还是看清他身上穿的夹克,是我买给他的。
是赵渝。
多可笑,我们恩师忌日这天,他在陪他的学生过生日。
我无助地顺着墙壁瘫倒在地,手机滑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