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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探曹耀宗王天师完结文

叁拾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哪里知道,自从丈夫两年前去世后,未亡人带个孤女在这个世上过的有多难。她一边要防备那些青皮无赖保护自己清白,还得敷衍左邻右舍媒婆的“好心”,还不能和她们破脸。另外虽说家里是有点积蓄,可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她还得求告亲邻求点手工活吃饭。然而这一切,在曹耀宗出现后都变了。他先是救了她们母女,又住来给足钱财,还震慑了那些青皮以及媒婆。完全可以说,近乎两日,是她这两年来,过的最安心的两日。只是好梦易醒,曹耀宗和她无亲无故,凭什么一直为她的依仗呢。所以她私下总有些患得患失,不为别的,就怕再落到过去那种处处委屈的境地。不想今天,曹耀宗却说要带她们母女走。她都喜出望外,至于曹耀宗说的危险,她才不在乎,反正曹耀宗那么大本事,能有什么危险?曹耀宗...

主角:曹耀宗王天师   更新:2025-03-18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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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王天师的其他类型小说《灵探曹耀宗王天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叁拾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哪里知道,自从丈夫两年前去世后,未亡人带个孤女在这个世上过的有多难。她一边要防备那些青皮无赖保护自己清白,还得敷衍左邻右舍媒婆的“好心”,还不能和她们破脸。另外虽说家里是有点积蓄,可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她还得求告亲邻求点手工活吃饭。然而这一切,在曹耀宗出现后都变了。他先是救了她们母女,又住来给足钱财,还震慑了那些青皮以及媒婆。完全可以说,近乎两日,是她这两年来,过的最安心的两日。只是好梦易醒,曹耀宗和她无亲无故,凭什么一直为她的依仗呢。所以她私下总有些患得患失,不为别的,就怕再落到过去那种处处委屈的境地。不想今天,曹耀宗却说要带她们母女走。她都喜出望外,至于曹耀宗说的危险,她才不在乎,反正曹耀宗那么大本事,能有什么危险?曹耀宗...

《灵探曹耀宗王天师完结文》精彩片段

他哪里知道,自从丈夫两年前去世后,未亡人带个孤女在这个世上过的有多难。
她一边要防备那些青皮无赖保护自己清白,还得敷衍左邻右舍媒婆的“好心”,还不能和她们破脸。
另外虽说家里是有点积蓄,可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她还得求告亲邻求点手工活吃饭。
然而这一切,在曹耀宗出现后都变了。
他先是救了她们母女,又住来给足钱财,还震慑了那些青皮以及媒婆。
完全可以说,近乎两日,是她这两年来,过的最安心的两日。
只是好梦易醒,曹耀宗和她无亲无故,凭什么一直为她的依仗呢。
所以她私下总有些患得患失,不为别的,就怕再落到过去那种处处委屈的境地。
不想今天,曹耀宗却说要带她们母女走。
她都喜出望外,至于曹耀宗说的危险,她才不在乎,反正曹耀宗那么大本事,能有什么危险?
曹耀宗到底心大。
再说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曹耀宗便交代她吃完,就收拾收拾。
朱姐这才问:“去哪里呢?”
曹耀宗看看天色,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干脆飞快将饭扒拉掉,说去打个电话就跑了。
朱姐看似平静,但等他出门,就搂住女儿泣声说:“囡囡,舅舅心里真有我们娘儿俩,我们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
囡囡似懂非懂,陪她哭。
小猫娘在边上也红了眼眶,心想等我恢复身体,就把她们接去家里吧。
对,可不能让朱姐和那个小贼单独在外边!
朱姐随即摧女儿吃饭,接着就准备收拾行李。
正这时,门外有个婆娘大着嗓子嚷嚷:“阿朱呀,侬在哇?”
接着是七嘴八舌的声音:“阿朱,曹先生在伐啦?”
“哎呀,不得了,曹先生是探目了,伊真正有本事,抓洋鬼子。”
“是呀,还管十六铺!”
本不想开门的未亡人闻言愣了下,忙打开屋门,见外边竟站满街坊。
大家看到她更加轰然,最后还是茶馆的说书先生举着报纸,才将事情说清楚。
朱姐这才知道,曹耀宗今天抓了几个洋鬼子和匪徒,已升为掌管十六铺的探目。
她就算是妇道人家,都晓得十六铺码头是富的流油的宝地,过去归一个外号叫黄麻子的人掌管。
她远远见过那个凶神恶煞的矮胖子,也见过那厮的婆娘,浑身珠光宝气的不行!
现在,那地方归曹耀宗了?
她正震惊,路头又走来群青皮。
带头的是个高大魁梧的光头,花名张三刀,听说跟着十六铺大佬李罗汉的徒弟,老威风了,烟馆都得定期给他交钱。
但这张三刀来到近前,就客客气气对她说:“敢问曹先生在家么?”
朱姐有点紧张,握紧粉拳不知所措时,囡囡插嘴:“舅舅去打电话了。”
张三刀忙说:“多谢小姑娘。”
转头扫了身后一眼,后面有五个青皮立马噗通声跪下。
大家都吓一跳。
张三刀拱手:“他们昨日在这里冒犯了曹先生,所以带他们来给曹先生发落。”
说完他就不吭声了,只安静的束手站着。
周围人见状也不敢吭声,又是囡囡,眨巴着眼睛惊呼:“呀,就是这几个坏人,总气我妈妈,昨天被舅舅一拳吓坏了。”
朱姐仔细看,还真是经常骚扰她的青皮。
也就在这时,曹耀宗终于回来了。
张三刀忙先迎上去,手打漕帮问安手势,点头哈腰:“曹先生,小人是跟着十六铺虎头李忠的,得知昨天有几个瘪三招惹您,便带他们来给您赔罪了,还望曹先生大/人/大/量。”
曹耀宗去那头饭馆借电话时,知道自己已经上报纸,对这个场面也不意外。
再听他说他跟李忠,李忠花名还叫什么虎头,曹耀宗都乐,心想虎头少保么。
这些市井之徒就好这些噱头。
口中道:“弟兄客气了。”
张三刀忙说不敢。
曹耀宗往前走,他跟上,人群闪开,露出跪那里的五个青皮。
青皮看到他就磕头说:“曹先生饶命。”
“曹先生我们再也不敢了。”
四周人都看曹耀宗会怎么处置。
曹耀宗淡淡一笑:“想必你们也不是一次骚扰我姐。别闹的血糊糊的,每个人打断一只手赶走吧。”
周围人顿时一惊,心想好狠。
张三刀却没任何犹豫,说:“是!”
曹耀宗拍拍他:“另外我记得你了!下周去十六铺找我。”
张三刀顿时狂喜,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内幕。
这位可是得到警监赏识,还硬扇黄麻子嘴巴子的狠人。
他既被洋人点名坐镇十六铺,上任后绝对会洗牌。
那他招呼自己过去,就是要用自己!
而那可是遍地黄金的十六铺啊。。。杀弟兄祭天果然杀对了!他忙躬身答应,但很快又喊了声“曹先生”小心翼翼问:“小人能和忠哥说下这个事情么?”
曹耀宗沉默看着他,张三刀越发紧张,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小人能被您点拨,岂敢不识抬举,但今儿这事是我大哥命令我做的。。。”
“你踏马的。有点意思。”
曹耀宗指着他笑骂起来,也不和他说破自己认得李忠,道:“行,给你个面子!”
张三刀惊喜交加,这就恶狠狠的动起手来。
青皮呼天抢地之际,朱家屋门关上。
闲人们虽然没散,也不敢废话,只心惊肉跳看着一个个过去耀武扬威的青皮,断手给赶走。
纷纷想,朱家小寡妇可算攀上高枝了,以后可得巴结着点。
他们还在期待,以后是不是能通过小寡妇得名声鹊起的曹耀宗的赏识之际。
两辆洋车开来,停在路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法国人,一个印度阿三,一个油头的小开,还有个安南人。
小开正是程翻译。
他问这群人:“请问曹先生是住这里么?”
附近闲人见他们态度有些拘谨,这二鬼子提及曹耀宗时甚至有些卑微,不禁面面相觑,心想难怪报纸上说曹耀宗抓了洋人,原来洋鬼子们这么看重他,可了不得!

李罗汉连忙保证。
“越快越好,但不可走漏风声。哪怕你大哥醒了都不要说。”
“是!”
曹耀宗交代完他,看看天色也近黄昏,便先告辞,带猫娘返回南市。
在摇摇晃晃的黄包车上。
曹耀宗心里冷笑连连,要不是留了法术扣子,谁能想到,刘占奎竟是个假的!
而他要查洋人詹姆斯,故意提了非常过分要求,结果李罗汉都敢满口答应。
刘占奎的能量更不要提。
所以这件事里,刘占奎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其实已经成了,恐怕是那个老道见色起意,又玩了出养猫娘,无意被自己发现,才撞破真相。
但此术的原主必须活着,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让人皮活嫁替主身上。
这也就是床下怨气极深的缘故,因为真正的刘占奎就在那里。
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对方迟早还要行动,如今又已敌明我暗。
曹耀宗也不急,但转头他又想到李罗汉这个人。
就好像那个老杂毛用纸人为力士一样,他也需力士为依仗。
李罗汉气质沉稳,为人忠诚。
帮他解决了刘占奎的麻烦,他必定感恩戴德。
如此官场有周畅,市面上有刘占奎李罗汉,再加上破案的名声,三条腿俱全才算安逸。。。
曹耀宗一路盘算之际。
波尔家的河堤边站满了人。
人群前地上有具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已经盖了白布,依旧阴森可怖。
望平街的记者也到场,正在采访眉飞色舞的林东。
他口水飞溅:“今天白总监派我和曹耀宗来这里查案,在做口供时,曹耀宗发现那个安南园丁的神色仓皇,于是悄悄去他卧室,从他房内搜出。。。”
闻讯赶来的黄德成,站在圈外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他一个手下义愤填膺的骂道:“成哥,你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事情还没完呢。就算安南人是同伙杀的,波尔夫人又是怎么死的呢?”黄德成冷笑。
手下却说:“成哥,这个恐怕会不了了之啊,毕竟洋人也不想将那么离谱的事情丢出来。”
另外一个人也分析道:“搞不好,上面要借林东的口,顺带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他话音刚落。
林东道:“此案真正的原因就是,两个安南人偷波尔先生家的钱财,被夫人发现,联手害死了夫人,然后又分赃不均内讧,要不是我们发现及时,凶手已经准备跑路。。。”
“妈的。”黄德成越发郁闷,掉头就走,问手下:“王顺又是怎么回事?”
“王顺一直说冤枉,但。。。恐怕真是他故意找那个曹耀宗的茬,结果被警监看到。好在有我们弟兄照顾,他没再吃什么苦头,只是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无处出气的黄德成顿时大骂:“谁让这厮多事的?”
明明是你,你上午说一个笑脸不许给曹耀宗啊,没你的态度,王顺何至于这样?
他的人微微心寒。
黄德成说完,也觉不妥,无奈找补道:“曹耀宗那小砸/种太会抓机会,王顺小瞧他才吃了亏,但他毕竟是跟着我的,回头我拿间烟档给他管,总不会饿死他。”
众人立马捧哏:“大哥仁义。”
正这时,一辆洋车驶来,车内的周畅看到黄德成,如今他对曹耀宗可忠心了,立刻给黄德成上眼药,和白德安低语道:“警监先生,您看,那个黄德成放着洋行金案不查,跑来这边看热闹。”
白德安瞅着黄德成前呼后拥的模样,也不爽了顿时冷笑说:“你去告诉他,十日之内给我破案,不然我收拾他。”
周畅立马下车大步走去:“黄探目!”
黄德成早看到洋车了,忙挤出笑容:“周秘书有事?”
周畅板着脸:“警监先生对你的表现很不满,问你跑这里干什么,另外他命令你五日之内破获黄金失窃案,不然就会收拾你,你耗子尾汁吧。”
黄德成顿时羞恼。
倒不是气,是急,当然还有丢人。
因为手下都看着呢。
按着道理,周畅也不该这么下他面子。
他便忍不住压低嗓子恼火的道:“周秘书,我哪儿得罪你了,至于这样么?”
不料周畅竟立刻回头告状道:“警监先生,我转达你的话,黄德成居然对你不爽。”
黄德成!!!我没有!
白德安勃然大怒,下车亲自指着黄德成的鼻子用法语一顿臭骂。
那些记者见状纷纷未来,周畅立刻毫不客气的当众,大声的,翻译警监先生对黄德成含妈量极高的问候。
“警监先生说,你踏马吃屎了么?为什么放着黄金案不查,却跑来其他人的案件现场。”
“警监先生问,看到别人破案,你踏马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警监先生要求你,五天之后,如果看不到结果,你就滚蛋回家!”
“警监先生还评价你,就是个该死的猪猡!”
那些记者哄堂大笑疯狂拍照,镁光粉就和炸弹似的,轰轰轰的响着炫出一团团白光。
黄德成都给骂毁了,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却只能僵在原地,手都在抖,还得连连说遵命。
至于他手下早躲边上了。
这时,黄德成无意看到人群后,林东幸灾乐祸的笑脸,他终于绷不住,气怒攻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周围不由哗然,周畅也吓一跳,但不在乎,马上指挥他手下将他扛也要扛洋行去。
这场热闹才算告一段落。
但周畅的操作还没完,他还找上记者们跳烟,感谢他们帮忙宣传巡捕房的林东和曹耀兴破案一事。
然后表示,关于警监痛骂黄德成的事情,就尽量别报道了。
免得引发巡捕房内部的纠纷云云。
这话,其实是在提醒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赶紧煽风点火,大家才有热闹看。
那些记者,尤其和法国人一向不合的英国佬果然满口答应,其实都已在打腹稿。
等他们也散了。
林东马上凑来竖大拇指。
被护法夸奖的周畅,每个毛孔都愉悦,道:“林叔,这下黄麻子丢人要丢外滩去了。不止如此,他今儿先是心腹给收拾,然后面皮又受损,等他几天后破不了案,那就更成笑话了。”
林东认可他的分析,心想之前我在巡捕房被黄麻子压的喘不过气。
没想到耀宗刚来一天,形式就逆转。
真的是令人振奋!

林东听闻过此事,顿时一惊。
曹耀宗也一愣,心想这上海滩,怎么怪事不断?
黄麻子随即逼林东和曹耀兴在一份文档上画押,表示他们接过波尔大班案的调查工作。
林东还想求情。
曹耀宗却知道,和黄麻子这种人多说无益。
至于什么干尸案,别人没办法,他却不在乎。
于是他直接拿起笔刷刷签字,摁下手印。
黄麻子见状诧异看了看他,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那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
林东也只能跟着画押,随即离开。
两人刚走,黄麻子就变脸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种怪事,天王老子都没辙,我看你们最后怎么收场。”
接着他又在档案上补写下五日的期限,一溜烟跑到走廊尽头的花窗门前,喊了声报到。
进去将档案递给办公桌后的洋人,黄德成用蹩脚的法语汇报说:“林东探目忧心公董局的治安问题,喊来了他老家的晚辈,夸口十分有本事,主动接过波尔夫人的案子,说五日内能查、清、真、相,他们已经去现场做更详细的调查。”
洋人努力听懂他的鬼话后,说:“哦?既然这样,那你去负责协助黄金窃案吧。”
“是,长官。”
给林东和曹耀兴挖好坑的黄麻子心满意足退出,心想黄金案十有、八、九、是洋人监守自盗,最终不了了之。
查出来有罪,查不出来无过。
波尔夫人被吸成干尸,却是必须要破的命案。
但那种怪事,怎么查?
接着他还交代手下。
一个人不许调给林东,一个笑容不许给新来的包打听曹耀宗!
手下轰然答应后,黄德成就带他们直奔公董局边上的巴黎洋行,跟着提前抵达的副警监磨起洋工来。
这一头。
林东和曹耀宗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耀宗啊,你不该入他的套,听说那个洋婆子可是被人吸成了干尸啊,这种事怎么查?”
曹耀宗反问他:“您难道忘了我师傅是什么人了吗?”
林东登时记起早年间,他从山东逃难南下,路遇劫匪。
清瘦出尘的道人蒋青峰横空出世,一把三尺剑,连挑十余贼人的壮举。
他喃喃说:“你师傅难道还会法术?”
曹耀宗见他原来不知师傅的真身,他就不提了,只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去看看就是。”
同时想,人在异乡,要立足起势,分小抬轿和大张弓。
小抬轿,是在市井造势,人捧人。
大张弓,是借助官家权势,被人捧。
前者如井口瓦罐,就算出人头地,权贵只需一句话,转眼粉身碎骨。
后者却是染上金身,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
纵观过往,海运兴起之前,漕帮能红火数百年,正因为漕帮走的大抬轿手法,江淮泗的水师就是漕帮,清廷怎么剿?
自己如今身在上海,要夺洋人气运,租界巡捕房的包打听看似不入流,实则属洋人的六扇门法道,切入点极佳。
这也是师傅算准的。
所以无论多难,这份工作绝对不能丢!
而林东这个人,整日在底层里打滚,骨子里其实也狠辣。
他见曹耀宗这副笃定姿态,又无回头路可走,便也换了态度,咬牙低声道:“自从黄德成的老妈做了法董家的保姆后,我在巡捕房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他明显针对你我,贤侄你要是真能解决这件事,我必定让你扬名,还给你介绍我的关系,以后黄德成那厮也就拿你没辙了。”
曹耀宗颔首:“多谢林叔提携。”
叔侄俩既商定,这就喊了辆黄包车直奔波尔大班家。
波尔是洋行大班,收入颇丰。
居所是栋西洋风格的建筑,前面是青青草坪,鹅卵石路尽头有栋尖顶的三层红砖洋楼。
门口还停着辆双排马车,和一辆、美、国、产的“奥兹莫比尔”布篷汽车。
林东表明来意后。
一个四十多少的洋管家没什么废话,喊了个会两国话的翻译一起,带他们来到了洋房二楼。
翻译姓程,才二十出头,法语说的磕磕绊绊,好歹能交流。
他转述案情。
昨日下午,午睡醒来的波尔先生发现夫人没下来,便让仆妇上去喊她。
结果发现夫人竟。。。
波尔紧急报巡捕房后,警监们包括领事先生都已经来过,因为情况诡异束手无策。
目前只能暂且保留现场,停灵数日,等亲眷来后,神父主持仪式下葬。
另外管家排查家里,确定无人进出,并发现少了个安南(越南)的园丁。
情况大抵就是如此。
几个人说话间到了二楼。
洋管家和程翻译都露出畏惧神色,迟疑不前。
林东只能硬着头皮带曹耀宗进卧室。
一进门,他就吓的腿一软。
只见那张宽大的铁艺花床上,躺着个穿着睡裙,浑身血肉尽失,只剩皮包骨头的骷髅!
偏偏骷髅头上还留着大把的金发,室内更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仔细看,是从波尔夫人身下那些、失、禁、导致的排泄物发出的。
林东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现场,对这种怪事也毫无办法,只能回看曹耀宗。
曹耀宗捏着鼻子上前,观察了下。
见这个洋婆子眉心一股死气,另外四肢呈大字型,睡裙挂在身上就和只金毛大蝙蝠似的。
但正面无伤口。
曹耀宗又趴下。
果然发现床下有个拳头大的洞,橡木地板上还有些残留血迹。
曹耀宗见状大概有数。
早年时拳民中跳大神的那群人,号称刀、Q、不入是假的,贴纸画符请神打也是吹牛。
但其中一些高手,精血炼丹,拘魂害人等等都是真的。
洋婆子变成干尸这种情况,很像被人从任督脉中提取精血炼丹那种南疆邪术。
不过精血炼丹,往往都是拿孩童的元体精血做。
那洋婆子总不见结婚几十年还是个处吧。
这点有些奇怪。
另外曹耀宗也记得师傅说过,江湖风波险恶。
人心更是险恶。
天下有的是“借刀杀人祸水东引”等各种迷惑人的花招。
你亲眼看到的,往往只是人家让你看到的。
你当真,就是个傻子。
轻者被骗钱财,重者丧命。
不过不管凶手玩什么花招,其实只需子夜拘魂,直接问下这个洋婆子就能知道真相。
但这种手法不能公之于众,只能当底牌。
最好还是用说得过去的方式破案。

曹耀宗管他呢,随即和林东走出门。
如今归他们管辖的探目和包打听面面相觑了下,一个人带头,其余人也都跟了出去。
到门外后。
曹耀宗摸出烟来,马上有七八根洋火,争先恐后递他面前。
曹耀宗随意选个人,就他手上吸燃烟头,说:“今儿晚上不当值的,都去杏花楼为林叔贺,当值的也有酒菜!”
说着从腰间摸出根黄鱼,丢给那厮:“你去操办!”
全场齐齐喝彩,纷纷恭贺林东。
林东被奉承的老脸发热之际,远处忽然响起一阵火警声。
驻扎法租界内的救火义勇倾巢出动。
原来是河对岸,公共租界里有处地方火光冲天。
有人诧异的道:“那不是百乐门吗?”
曹耀宗呵呵起来,心想到底是江湖门派,在市井里传的玄乎其神,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人都给抓几个时辰了才反应过来,要不是跨区,早踏马把你们办了!
他正想着。
周畅走出来宣布,警监先生决定让林东指派几个人,将人犯都送会审公廨。
本来租界案件,除非牵扯中外,才走会审公廨审判。
单纯的洋人之间的争斗,基本就各租界自己解决了。
这次虽说有只“燕子”,也不必这么麻烦。
但这其实是曹耀宗的安排,因为这样好钓鱼。
林东立刻随手指派了两个,让他们配合安南巡捕以及洋兵一起,将詹姆斯等人送走。
真正无辜的安南人,还有问题已经被遮掩的阿三,程翻译则被释放。
犯人给押上囚车时,惹来好多人围观。
毕竟洋人上囚车可是真正的西洋景,何况詹姆斯还算得上法租界的名角。
另外那个燕子,给绳子勒的/凹/凸/玲/珑,也惹来闲人们的口水。
曹耀宗站在热闹之外观察人群,暂没发现有谁不对劲,但他也不急,因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
对方必定去救。
救,就中计!
如果不救,其他同伙怎么想?
江湖草台班子无论私下多勾心斗角,表面都靠个“义”字。
所以此局根本无解!
等人犯远去,人群也散了,对街闪出个青皮模样的精壮,打着漕帮手势对曹耀宗毕恭毕敬欠身。
曹耀宗记得在刘占奎府上看见过这张脸,就走过去。
对方果然道:“曹先生,我是李罗汉的堂弟李忠,这是詹姆斯的些情况,您随意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交代。”
曹耀宗翻看他递来的信笺,道:“詹姆斯已经被抓,才送走,你等会回去和李罗汉再交代一声,我让他调查詹姆斯的事情,任何人也不许说。”
李忠忙道:“他已经交代过我,另外整个事情具体都是我办的,我下面人都不知道,您请放心。”
曹耀宗颔首,随即指着信笺上画圈的地方问:“他存在钱庄的钱,你都能打听到?”
李忠解释:“在下和各路钱庄都熟,知道有些洋人会把黑钱放中国人的钱庄,但不是您,在下是不会和任何人多嘴的。”
“你字字句句都在邀功,心切了些!”
曹耀宗将信笺丢给他,淡淡的道:“但我能理解,谁不想出人头地呢!等我的信,就把这些钱起出来,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用,做好了你飞黄腾达,做不好,老老实实缩着。”
李忠顿时狂喜:“谢谢曹先生提携。”
“去吧,但这三天,不要去刘占奎家,也不要见李罗汉。”曹耀宗道。
他是防止李忠和李罗汉说什么,露了馅。
李忠虽不知他意思,立刻答应。
等他走后,曹耀宗转头眺望那团越来越烈的火焰,摸摸下巴,心想留在这里也没事,倒不如回去换件衣服。
另外蛇鼠有道,对方说不定能摸出自己住哪里。
到时候将板子砸朱姐母女头上,或者夺走猫娘,那就不好了。
于是他和林东打个招呼,便先告辞。
立刻有马屁精献殷勤的给他喊车,还抢着会账。
那姿态,就和他们之前舔黄德成时没差别。
曹耀宗却没瞧不起他们,这世上谁都不容易。
能随风倒,也是种智慧,但太过摇摆不定,给折断了腰,那也是活该。
此刻,公共租界。
两道蒙头的黑色身影正在百乐门地下的通道里穿梭。
拐几道弯后,两人来到了片格外宽敞的下水道,沿着滑腻腥臭的管道走不多远就见天光。
洞口还停着条乌篷船。
舱内坐着个老妪,两人上船进舱,便脱下外衣,露出花容月貌放声悲泣说:“三姐,就算那个洋鬼子被抓,咱们也不至于非要烧了辛苦经营好几年的基业啊。”
老妪面无表情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区区一家舞厅不过是死物,姐妹们俱全,哪里不能重起炉灶?”
“可是。。。”
“没有可是。”老妪声音变冷:“刚收到消息,燕玲和洋鬼子一起都被送去会审公廨了。这一定是那个曹耀宗的陷阱。他想引我们去救人。”
“那燕玲怎么办?”
“暂时救不得。”老妪说着摸出个画满红符的布偶,布偶的眉心有个亮点。
“真不知这厮是什么来路,居然能破本座的法术,先坏了老王的事情,还给燕玲下扣子。不过他低估了本座,本座已经安排老四通知宋山,用刘占奎的名义明日请他吃酒,到时候我们装成戏班,直接在那里将他拿下!然后我要将他炼成傀儡,正好顶了接下来那件大事的首尾。”
“三姐英明!”两个女子忙道。
其中一个想想又问三姐:“洋鬼子这边失手,那钱财怎么办。”
三姐淡淡一笑:“我算计洋行主要是为了断某人财路,如今洋行暂时停摆我已足够。至于他们那点钱财,哪里抵得上。。。算了,这些你们以后会知道。今天你/们先散去四马路那些书寓里。我就不露面了,明日上午咱们在闸北的戏班碰头。”
三姐说完,让缩在船尾一直没吭声的男人划船,沿着苏州河慢悠悠穿过两界之间的白渡桥,拐到三里外的一处小码头,那里早有辆马车在等着。
她独自钻进车,等马车驶入间大园子。
她从车上下来已经是个容貌清秀的中年妇女。
但她继续穿园而过,又上了辆车。
这次,这辆马车直接来到外滩著名的白俄餐厅红房子门口才停下。
那里有辆洋牌照是4444的车,有个眉眼英俊的白西装小开,正翘首以盼。
当车帘掀开,再从车上下来的,竟是一个穿着暗紫绣花低叉旗袍,/媚/眼/如丝的倾城美人。

程翻译听完汗流浃背,噗通声跪地哀求道:“曹先生,我也是无心的,都怪我被那个贱/人迷昏了头,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求求您饶我一回。”
曹耀宗让他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这件事里波尔先生最无辜。”
“是是是。”
“你确实也只是被迷惑,但该担的责任依旧要负。”
程翻译嗅到生机,疯狂磕头:“求先生给条明路。”
曹耀宗拿捏他自然不是吃饱撑的,这就说出目的:“第一,事关波尔先生名誉,这件事要永远烂肚子里。”
他这么要求,除了确实同情波尔之外,也考虑到警监白德安和波尔的交情确实不同。
“其次,我知道你会开洋车,你立刻去找詹姆斯,告诉他,彼得晚上喝酒/闹/事/被抓,将他引至巡捕房捞人。我就帮你遮掩此事。”
程翻译为保命,赶紧保证做到。
但他根本不知道。
曹耀宗让他骗詹姆斯是假,用他补漏是真。
因为曹耀宗刚刚才知道,两案一个幕后。
但今儿下午,他已经让李罗汉调查詹姆斯,对方也许已经发现,所以他要去斩了那厮,将他和刘占奎那边的关系隐下。
要是对方已报上去,曹耀宗也做了准备,那就是他留着的燕子。
一旦需要硬刚,曹耀宗就会隔空催发符令,让燕子返回老巢“百乐门”,找上那个幕后三姐,见面就炸!
他也会掐着点同时抵达。
不指望这么容易就除掉那位幕后,却能烙下法术气机,那么幕后也就无可遁形了。
至于在这个过程里,程翻译是不是会死,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毕竟他色/令智昏也有责任。
于是几分钟后,曹耀宗等他发动洋车,便施法让他神态略恍惚之际,闪进洋车的行李箱里。
这个时候。
另一头,林东和阿三两人已将彼得押至巡捕房。
巡捕房晚上并没有什么人,周畅却在。
这货给曹耀宗收拾控制后,做事简直不要太贴心。
宁可睡两张硬木椅子上,都不肯假手他人看押“安南杀人犯”,就怕有什么疏忽,耽误“主公”的安排。
三人碰头后。
周畅将彼得关起来。
然后就喊伙房送来的小菜,陪林东和阿三抽烟喝茶,闲聊打岔。
不久后,同时值班的法国洋兵也凑来,但低一等的安南人,和一些华捕却都躲着。
一是白德安交代过,此事归周畅亲自看押,他们不想招惹荤腥。
二是他们大多是跟黄麻子的,没法和林东套近乎。
不过人心多变,眼看事态发生转变。
他们也在窃窃私语。
有人诧异:“傍晚不是已经宣布破案了么,怎么又抓个洋人回来?”
另外一人分析:“那不是演戏遮掩嘛,洋婆子变成干尸的事情,又没破。”
其中有个大聪明悚然:“那他们又抓个洋人回来,莫非就是为此事?也就是说他们搞不好真的把案子全破了!”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忽有人低声问:“要不要给黄麻子透个信?”
却换来一片沉默。
良久,大聪明道:“透过去,他让我们找机会弄死人犯,咱们怎办?”
周围又是阵沉默。
大聪明既开口,也就不遮掩了,道:“再说他平时吃肉,喝汤的也不是我们几个,咱们就踏马跟着嘬点骨头渣!比如宋老二他们,听说今晚又去四马路花天酒地了,我们几个却在这值守,黄麻子带你们玩过?谁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那就当不知道吧,反正洋兵在,咱们也不敢问啊。”
“就是。”
于是给周畅当众羞辱后,回去喝醉的黄麻子对此一无所知。
转眼下半夜。
外边又响起洋车停靠的声音,林东跑出去一看,惊喜的道:“耀宗,你这么快就抓到这个家伙了?”
曹耀宗开怀点头。
凡事想最坏,结果却很好,是最令人振奋的了。
他跑詹姆斯那边,洋鬼子身边果然有人对程翻译出手。
他拿下对方后确定,对方都没发现李罗汉安排人排查詹姆斯的事情。
害的他之前一阵白担心。
既这样,曹耀宗连带那货和詹姆斯一起押解回来结案,顺便摧符让那个燕子也来投案。
不久,那“只”燕子浑浑噩噩抵达。
周畅和林东马上给他们做口供。
曹耀宗都已经把事情搞定,他们只是走程序,但案情十分复杂,还要为波尔的声誉做遮掩,所以等大家忙碌完,天也亮了。
得到消息的白德安先一步抵达。
知道全程都是曹耀宗主导的他,看完口供,拍拍曹耀宗的肩膀,让他单独进办公室。
坐下后,白德安直言道:“曹,你能够在解决这些破事的同时,考虑到诡异事情对上海市民的影响,还细致的照顾了我的朋友波尔先生的声誉。很好!”
曹耀宗认认真真道:“波尔先生对妻子感情很深,他是好人,不应该受更多的伤害。至于怎么告诉他,请警监先生您定夺。另外我确定,波尔先生的孩子,是他的。”
白德安叹息:“这是最好的消息。”
“是的,不然太残酷了。还有就是,波尔夫人也是被蛊惑的。”
其实不全是,但曹耀宗想到波尔模样,还是选择了这么说。
白德安闻言又叹了口气,丢根烟给曹耀宗,自己也叼上一根。
曹耀宗双指打了个火焰递去,白德安愣了下,凑来点上烟,问他连破两案,想得到什么。
曹耀宗摇头:“还没有破,先生,幕后还没有抓到,但我已经做了安排。”
“估计还要多久?”
“应该这几日吧,我在等他们找我的麻烦。在这之前我想请您再帮点忙。”
“你说。”
曹耀宗低语起来,白德安听完揉揉眉心:“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务必查出这伙人的最终目的。”
“明白,先生。”曹耀宗立正。
说完正事,白德安从胸口取出个十字架来,问曹耀宗这个怎么样。
银色十字架上有淡淡的法术气息。
但气息散乱,不成符集,等通开过光的物件。
对人有益,却没什么攻伐功效,哪怕小猫娘都能一巴掌给它拍碎。
曹耀宗完全看不上,也只能违心的说:“警监先生有眼光。这是个好东西,能保护先生不受黑暗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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