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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碎云翘小桃结局+番外

屑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姐姐?”小卷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听话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晴香拉了张交椅来坐下,捏着小卷儿的下巴左看右看:“笑一个。”小卷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晴香摁住她的唇角:“试试只笑到这儿。”小卷儿顺从的只是微微扬起唇角。“眼睛从下往上看,半合上眼皮。”晴香又指点了两句,给她做个示范。小卷儿有样学样,也显露出来了三分的媚态,晴香满意的点点头,又让她走两步:“先把胯往外送。”这样就能自然而然的扭起腰来了。小卷儿有些不太明白:“姐姐,哪里是胯?”晴香点点她腿根儿处:“再走走试试看。”小卷儿别别扭扭的走了两步。晴香眼睛有些亮,这孩子学东西是真的快啊,一点就通。“来,这样走两步,再像刚才那样看我,露出个浅笑来。”晴香拍拍手。小卷儿也听话的这么走,刚...

主角:云翘小桃   更新:2025-03-18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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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翘小桃的其他类型小说《玉珠碎云翘小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屑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小卷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听话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晴香拉了张交椅来坐下,捏着小卷儿的下巴左看右看:“笑一个。”小卷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晴香摁住她的唇角:“试试只笑到这儿。”小卷儿顺从的只是微微扬起唇角。“眼睛从下往上看,半合上眼皮。”晴香又指点了两句,给她做个示范。小卷儿有样学样,也显露出来了三分的媚态,晴香满意的点点头,又让她走两步:“先把胯往外送。”这样就能自然而然的扭起腰来了。小卷儿有些不太明白:“姐姐,哪里是胯?”晴香点点她腿根儿处:“再走走试试看。”小卷儿别别扭扭的走了两步。晴香眼睛有些亮,这孩子学东西是真的快啊,一点就通。“来,这样走两步,再像刚才那样看我,露出个浅笑来。”晴香拍拍手。小卷儿也听话的这么走,刚...

《玉珠碎云翘小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姐姐?”小卷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听话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晴香拉了张交椅来坐下,捏着小卷儿的下巴左看右看:“笑一个。”
小卷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晴香摁住她的唇角:“试试只笑到这儿。”
小卷儿顺从的只是微微扬起唇角。
“眼睛从下往上看,半合上眼皮。”晴香又指点了两句,给她做个示范。
小卷儿有样学样,也显露出来了三分的媚态,晴香满意的点点头,又让她走两步:“先把胯往外送。”
这样就能自然而然的扭起腰来了。
小卷儿有些不太明白:“姐姐,哪里是胯?”
晴香点点她腿根儿处:“再走走试试看。”
小卷儿别别扭扭的走了两步。
晴香眼睛有些亮,这孩子学东西是真的快啊,一点就通。
“来,这样走两步,再像刚才那样看我,露出个浅笑来。”晴香拍拍手。
小卷儿也听话的这么走,刚开始她还有些别扭,但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也就慢慢知道怎么做了。
“哟,在这教妹妹呢。”外面来了个容光满面的姐姐,小卷儿记得晴香给她讲过,这个姐姐叫桑儿。于是也乖乖问好:“桑儿姐姐好,姐姐请坐。我去给姐姐倒茶。”
姑娘们之间也会串串门子,说说闲话,小卷儿去小茶桌处沏了绿茶来,又端上来一碟的五香瓜子,一碟的干炒花生。
倒不是小卷儿小气,而是像松子,榛子,核桃那样的干果还有鲜果都是给客人留的,尤其是鲜果,冬日里鲜果子都是要靠船从南方往上运,姑娘们也吃不起。
桑儿抓了一把瓜子,看着小卷儿直两眼羡慕:“你倒是挑的好人儿,又乖巧又伶俐的。”
晴香也不教了,坐下跟桑儿一起嗑瓜子聊天:“哪有,也是要咱当姐姐的慢慢带么。”
桑儿磕着瓜子,唇角带笑:“你叫小卷儿?你碰上晴香,可真的是撞了大运了。”
小卷儿也笑盈盈道:“晴香姐姐人极好的。”
附和了这么一句,小卷儿就只留神给她俩续茶,晴香跟桑儿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淳熙那儿昨晚可热闹。”
“昨儿我这里有客,淳熙那边怎么了?”
“还能怎么,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故意的,分到她房里的那个丫头叫臻哥儿,这个臻字儿,可不是戳了她的肺管子么。”
“嗐,说不准妈妈也是打着让她出出气的想法呢,再那么闹下去,怕是最后连仅剩的几个熟客都舍了她了。”
“估计也是,不过聂臻那个老货也实在不是玩意儿......”桑儿吐出一口瓜子壳,看到一旁站着奉茶的小卷儿,口里也就禁了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卷儿听到臻哥的名字,原想听一些消息,不过桑儿不说了,她也没奈何,只能继续乖巧奉茶。
晴香也看了一眼小卷儿,淳熙那点子事儿楼里几乎都知道,不过还是避着这些小丫头们的好。早早知道那些脏事儿,没得吓坏了心肝。
“别说那扫兴的了,昨儿你可见着丁香那相好的了?”晴香开口换了个话题。
桑儿撇着嘴笑:“你个坏心肝儿的,人家可怜成那样,你还看人家笑话。”
“被看笑话也是自己作的。”晴香翻了个白眼:“原本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她乐意清高自傲就傲去呗,反正总有好这一口的客人,可真以为自己傍上个文人墨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也没得招人恶心。”
桑儿戳戳她:“你还记恨你那件衣裳呢。”
晴香声音高了一点:“我记恨怎么了?我的好衣裳借给了她应应急,她倒来埋汰我,说她那是雅客,晚上还不是撕了衣裳睡觉!”
丁香的房间就在晴香的隔壁,晴香一点也不遮掩,明摆着说给她听。
两人之间的纠葛其实说来也简单。无非是丁香曾经生意好过晴香,某次出外场没有合适的衣裳,老鸨子便叫晴香借了她一件好的,可回来之后丁香反嫌弃这衣裳是晴香的,倒叫晴香不痛快起来。
丁香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喜欢一些个读书人的客人,平日里也喜欢吟诗作赋舞文弄墨的,不过说白了清高自傲也只招一小撮客人的喜欢,客人来妓馆是来取乐的,又不是来给姑娘们做小伏低的,渐渐丁香生意不好了下去。
偏她还痴恋着一个恩客,那人连桑儿都看得出是个手底下没钱的,好心劝她也落了不是,也就渐渐疏远了。
哄人的妓馆姑娘,倒叫一个穷客人哄了去,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沈少爷摸摸鼻子,却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要是连你也撵我,我就不知道还有哪儿能去了。”
晴香冷哼一声,依旧不情不愿的,沈少爷知道她睡不够脾气正大,也就服了软:“我不打算盘就是了。”
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套文房四宝来,示意自己用笔算,晴香才回了內间继续睡觉。
沈少爷冲小卷儿招了招手,叫她来给自己铺纸磨墨,小卷儿手里紧紧攥着衣角,低着头小小声道:“我,我不会。”
笔墨纸砚她甚至都没见过。
沈少爷也不怪,只是柔声细语的教给她要怎么做,便在晴香屋子里算了一下午的账。
一直到日头偏晚,小卷儿才看见晴香懒懒的起了床。
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又瞧了一眼沈少爷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才去伺候晴香洗脸梳头。
晴香睡足了觉,脾气又好了起来。摸了摸小卷儿,从匣子里取了一串钱递给小卷儿:“以后栾二爷来的时候呢,你就谄媚着他点,我打你几下也好或是罚了你什么,也会再给你折算成现钱。”
小卷儿忙推说不敢,没有个在姐姐跟前做活还另拿钱的道理。
说起来,她们这些在姐姐房间里做丫鬟的,受磋磨其实才是常态,就像金哥儿,臻哥儿似的,要伺候姐姐屋子里的洒扫,给姐姐打杂,当然,姐姐们也会带着她们长见识学能耐,受些气也就跟学艺的时候被癞头鳖刁难一样,是家常便饭。
晴香依旧往她手里塞钱:“栾二爷那个人,脾性比较怪,对你们出手也有限,没有叫你受了委屈还拿不着钱的道理。”
小卷儿拿着钱,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再冲着晴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沈少爷算好了账,就走了,晴香也没再招呼他。这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小卷儿在晴香跟前做丫鬟的日子也就这么虽然有波折,但也顺了过来。
晴香是馆里当红的红倌人,除了沈少爷,栾二爷,还有几个熟客,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沈少爷是脾气最好的一个,出手也最大方,栾二爷跟前当差,累一些,但事后晴香姐姐也会给她额外包钱。另外几个客人跟前能拿到的赏钱就不能跟这两位比了。
小卷儿和腊八抱着匣子,两人数着最表层的铜板,小卷儿做丫鬟三个月,也攒下来了一吊钱了。当然,她拿着的最多的,还是头一晚,沈少爷赏她的那半吊钱。
“一吊钱就是六分银子,我再做两个月,就能挣下一两银子了。”小卷儿也很是兴奋的跟腊八掰着指头算账。
同期去做丫鬟的,小卷儿是最伶俐的一个,又跟了晴香这么一个好姐姐,挣头很好,同样也伶俐的臻哥儿,现在叫阿招,只可惜跟的淳熙姐姐不怎样,赚的没她多。
倒是跟了丁香去的金哥儿,逼着自己硬生生把身上的木讷畏缩改成了娇怯惹怜,意外的受客人喜爱,是这一季里挣头最好的一个。
老鸨子着重夸了一下金哥儿,金哥儿也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
小卷儿上午听完了老鸨子训话,心里头还记挂着今日要来的沈少爷,也是早早去了小厨房:“晴香姐姐屋子里,要四样冷荤,酸酸辣辣的,不许搁上香油弄腻了。”
如今去小厨房点菜的事情也交给了小卷儿。
等小卷儿端着酒菜用背倚开晴香的房门,也没想到沈少爷竟然又是早来了。
屋子里晴香正与沈少爷调情,依偎在他身上嘟着嘴笑:“这可是小卷儿新给我做的胭脂,用蜜调的,你要不要尝尝看?就算是我谢你先前给我弄来的紫茉莉花种。”
如今小卷儿对这些客人也清楚多了,沈少爷早来的话,那就是跟家里闹了矛盾,小卷儿忙将托盘里的酒菜一样一样往沈少爷跟前摆:“这会儿正是吃晚上饭的功夫,沈少爷您可来的巧。”
晴香看见桌子上的菜,有些揶揄:“倒真亏得你,对沈少爷这样记挂。”
小卷儿因着第一晚的事,总觉得自己对不住沈少爷,一直是多多留心,当下也只是吐了吐舌头,嘻嘻笑过去完了。
沈少爷不怎么爱吃饭,也是一次无聊,他拿着食物逗小卷儿取乐,看小卷儿啊呜啊呜吃的一脸幸福的样子,意外觉得自己也有了点食欲,便也就允许小卷儿上桌跟他们一起吃了。
小卷儿又是个心细如发的,一次次下来,也渐渐发现了沈少爷虽说是不爱吃饭,但好像也有点口味上的偏好,沈少爷吃的每一道菜,她又会先吃给沈少爷看,渐渐也琢磨出来了一些规律。

他一动,晴香随即也醒了过来,推了推他,沈少爷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竟捏着小卷儿的手腕子,还有那一边精神紧绷了整整两个时辰,受了两个时辰罪的小卷儿。
“真是对不住。”沈少爷忙松了手,小卷儿的一双小手触到他的皮肤,他才发觉这孩子竟然一双手冰凉。
小卷儿踉跄着从床上起身,可是双腿酸麻,又实在是动弹不了。
晴香摇了摇沈少爷的手,开口求道:“你就发发慈悲,让她在床上舒缓一会儿子好不好。”
沈少爷笑了笑:“叫你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折磨人的变态似的,左右也是我害的,还能不让她歇一歇。”
晴香听到沈少爷的肚子似乎叫了一声,忙问道:“你睡了这么久,可要吃点什么东西?”
沈少爷抬头看了看天色,听到外间大堂里的喧闹声,才有些惊讶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快亥时了。”外边韩妈妈看了一眼时辰钟,进来回禀:“沈少爷您睡了两个时辰还多呢。”
沈少爷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是饿了,他早上就没吃两口饭,下午因为赌气的缘故也没在家吃饭,来了又睡到现在,便抬手甩出一块银子:“你去点四碟热菜来,再温壶酒。”
韩妈妈接了银子,笑着问道:“酒是要花雕还是老窖?”
“要花雕。”沈少爷点完菜,韩妈妈就去拿小木牌,上小厨房点菜去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小卷儿觉得自己的腿不麻了,便试着从床上下来。
晴香笑着点她:“真是个老实孩子,也不知道借机会多歇一会儿。”
小卷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也没赖在床上。
沈少爷睡足了觉,精神头也有了,便叫住了小卷儿:“你姐姐可跟我夸了你好多,说你又会弹又会唱的,有什么拿手的么?”
小卷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润了润嗓子,觉得嗓子状态还行,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那我给沈少爷唱一支《邯郸记》里的赏花时?”
沈少爷想了想,问:“《牡丹亭》的醉扶归会唱么?”
小卷儿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便开了口:“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
沈少爷从晴香头上抽了根玉簪来,敲着桌子对着板眼,也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
待小卷儿一曲唱毕,沈少爷方睁开了眼,笑道:“果然是不错,嗓子也好。”
说来也怪,小卷儿嗓子平时说话声音是偏脆甜的,可唱曲儿的时候,又很是缠绵,撩拨的人心痒痒,不过也是泛着一股子蜜意,叫人听了上瘾。
正好在这时,韩妈妈也买了菜和酒来,端了食盒和找回的银钱,在小桌处布菜。
沈少爷给了她一串赏钱,足有十几个子,韩妈妈千恩万谢的下去了,出去叫了声谢沈少爷赏。
晴香也笑吟吟给他斟酒,她是知道沈少爷的,不怎么爱吃饭,一顿也就能吃点佐酒菜下去,酒倒是爱喝。
沈少爷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又问道:“还会唱什么?”
小卷儿不好意思的笑:“还是沈少爷点吧。”
晴香起身拿了自己的琴来:“我给你伴个琴音儿,给沈少爷唱一出《玉簪记》的琴挑如何?”
小卷儿一下了脸红起来,这出戏有点香艳了,忙道:“还是我给姐姐伴琴音吧,方才姐姐也夸我会弹,自然也该露露手儿。”
沈少爷点了头,晴香便自己唱,让小卷儿弹琴。
说是这么说,不过琴挑是一出对唱的戏码,小卷儿和晴香一个唱小生一个唱旦角,也热热闹闹唱了几句,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沈少爷忽然又叫别唱了,晴香便也就顺从的停了口,叫小卷儿把琴收起来。
沈少爷抬手将买菜买酒剩下的半吊钱丢给了小卷儿。
小卷儿忙说谢赏的吉祥话。
晴香又去伺候他布菜斟酒,已经快半夜里了,沈少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兴致缺缺,酒倒是一盅一盅的喝,还给晴香喂酒。
小卷儿头一次熬这么晚的夜,即使知道沈少爷还在呢,也有点撑不住困意了。
沈少爷不经意间的一抬眼,就看到了小卷儿在悄悄打哈欠:“头一晚熬夜?”
小卷儿点了点头,沈少爷唇角浮起一抹坏笑,招小狗似的对着小卷儿勾勾手:“过来,给你尝个好东西,保管一口醒神。”
小卷儿糊里糊涂的上前,然后就被沈少爷一盅酒喂到了嘴里,辛辣的酒液从口腔到食道燃起阵阵烧灼,又呛人的厉害。

“我说,我想挣钱,给干娘买药,腊八哥骂了我一顿,说我别想。”小卷儿低着头,手里捏着衣角,声音只有蚊子哼哼那么大。
可这会儿屋子里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云翘自然是听的清楚,当下是又气又急,又是死命的一阵咳。
小卷儿急急忙忙上前给她顺气,云翘只摆着手,掩嘴的素白帕子上落下点点红梅,又被她捏在了手心里。
“你跪下!”云翘胸口风箱似的大喘着,小卷儿不敢违命,乖乖跪在床下,腊八又给他娘兑掺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云翘被服侍着喝了几口温水,方觉的自己好受了些,看着跪在地上,眼角滚出泪珠儿来的小卷儿,又心疼的骂起来:“你要吃苦,将来多少苦吃不得,我命不好,落到这里来,就是病死了,也是一件大好事,又何必再搭上个你!”
“干娘,干娘你别急,是我错了。”小卷儿哭着认错,抽抽噎噎的,又看的云翘长叹一口气。
“我这病,治不好的,又何必再送银子给药铺。”这也是云翘头一回跟小卷儿透个底。
“我不是没钱,卖了这些年的血肉,便是头面都攒下了一箱子,我早想好了,将来等我去了,这些钱就留给你们兄妹两个,你们两个也要早做打算,给自己个儿赎身要紧。腊八是个男儿,留在妓馆里能有什么好日子,就是出去卖力气,好歹也是个正经活计。小卷儿已经八岁了,翻过年去也该去给姑娘们当丫鬟学见识了,做上两三年的丫鬟,再做几年清倌人,就到受大苦的日子了。能赶在那之前攒够了钱,是你这一辈子的造化,干娘别的没什么能留给你俩的,棺材本倒还有些。”
只可惜她手里的钱也不够多,不能直接给两个孩子都赎出来。
讲到了生死关头的大事,连腊八的眼里也蓄了满满的泪:“娘......”
“腊八,你比小卷儿大一点,往后娘不在了,只有你护着小卷儿了。娘留下的钱,你拿着,最要紧的事儿,是给你和小卷儿赎身。”云翘拉着腊八的手嘱咐了几句话,小卷儿主意大,腊八实心眼,把钱给腊八拿着,他更听话。
云翘又去拉小卷儿的手:“小卷儿,你记着,将来你那个混蛋爹要是敢来找你要钱,就叫你腊八哥哥把他打出去,一个子儿都不给他,别管他给你许什么诺,讲的天花乱坠,都是要钱去赌,赌就是赌,什么大赌小赌,只要沾了赌,早晚有家破人亡的一天。还有腊八,腊八将来要是也不学好,你就剁了他的手!”
腊八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竖着指头就给他娘发誓:“腊八发誓,腊八这辈子也不会再沾一个赌字儿!”
母子三人哭一阵,才和缓过来。小卷儿抹抹脸上的泪,看着天已经黑尽了,就说去给干娘端点心来。
腊八跪行了两步,看着自己的娘。
这疾病折磨的她瘦脱了形,脸上的皮肉都挂不住,露出清晰的颧骨线来,一张脸更是惨白如纸, 曾经的花容月貌都不见,只剩下血泪熬出来的苦汁子。
云翘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摸了摸他的头:“别操心娘了,你外边还有活儿呢。”
腊八和小卷儿伺候着云翘吃了点好消化的点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晚间正是妓馆里最热闹的时候。
“哟,李少爷您都多久没来,小桃那丫头可想死你了,眼泪都哭出来一缸了!”有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揽客,也有串客闲人乱钻。“烟泡烟泡——水烟杆啦——”
腊八和小卷儿回茶水房,凑合了一顿,晚上小卷儿还得学技艺练曲子去。
兄妹俩正吃饭间,方才那个被喊来换班的小子也醒过神来了,手上拿着一副骰子牌,还约了几个小子,嘻嘻笑着来拉腊八:“现在是个空,咱们一块儿再玩两局去?”
腊八冷着脸摇头:“不玩。”
那姓张的小子觉得被扫了脸面,也沉了脸:“哪有你这样的,上一回赢了钱,这一回就不玩了?”
“我把赢你们的钱还你们,以后别来拉我了。”腊八说着就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来往那个姓张的小子手里塞。
那姓张的小子不要:“输了就是输了,我张小村是个愿赌服输的汉子,哪有把钱拿回来的道理,你到底为什么不玩?”
腊八道:“我娘不许我玩,我以后再不跟你们玩这个了。”
那几个拉拉扯扯着的小子一下子哄笑出来:“腊八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听娘的话,还是不是爷们了!”

“就是就是,不会晚上还要找你娘吃奶要你娘哄睡吧!”
眼见得腊八黑了脸就要跟他们抡拳头,小卷儿忙拉住腊八的胳膊,跟那几个小子陪笑:“张哥哥好,李哥哥好,小西哥哥也好。”
小卷儿手上摁着腊八,跟他们说软和话:“我哥在干娘跟前,自然比不得几个哥哥自在,他又嘴笨不会说话,我代他给几位哥哥赔个不是。”
妓馆里头,小卷儿这样的稚妓还是比他们这些打杂的小子要有脸面的多,小卷儿这么一说,那几个人也不好再说脏话。
“小卷儿说哪里话,我们可不敢。”那张小村笑了笑。
“几位哥哥们只管玩的开心,叫我哥在这里替你们看着茶炉子,回头妈妈们查问起来,也省了一顿恼,几位哥哥说是不是?”小卷儿依旧脾气好的打圆场,那张小村也就不再一定要拉腊八去玩两把了。
另外几个小子也觉得这话在理,他们毕竟算是偷闲玩的,有人顶班放风,也玩的痛快些。
看着他们几个走了,小卷儿也安抚似的摸了摸腊八的胳膊:“哥,总归要一起干活的,厮打起来哥一个对他们几个,难免吃亏不说,回头妈妈知道了,也免不了罚,又叫干娘担心,应付过去就算了。哥在这儿烤烤火,我到时辰了。”
腊八闷闷应了一声,又给小卷儿灌了个暖壶:“你拿着,娘给你做了个棉套子,能撑久一点,你们休息的时候拿着捂捂手,如今天寒地冻的,晚上更冷。”
“哎。”小卷儿接过暖壶,心里头也觉得暖滋滋的。
到了练曲子的地方,小卷儿也不藏私,大大方方拿出暖壶,叫吃饱了饭的丫头们一起来暖手,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聊了一阵,就听见一声轻咳,是教唱小曲儿的阮师父到了。
阮师父是个和善的,看见几个丫头聚一堆,也不训斥,只是假咳一声提醒。
也有个机灵的立马就上前献宝:“阮师父,小卷儿她哥给她灌得捂手袋子,您也暖和暖和手。”
阮师父刮刮她鼻尖:“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东西可是人小卷儿的。”
小卷儿抿着嘴笑:“臻哥姐姐献跟我又有什么区别,难道阮师父就不是我师父了?”
这话逗得阮师父也笑起来:“瞧瞧,这才是伶俐的嘴呢。”
小丫头们都哈哈笑起来。
笑闹过一阵儿,阮师父的曲子课也就开了,先检查前几日教的曲调,小卷儿的嗓子脆甜,唱起小曲来也很有味道,听的阮师父不住点头,和善的示意她过了。
臻哥唱了几句,最后一句卡了壳,忘了词,阮师父脸色就不大好了,臻哥见了心虚,第二支曲子更是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张口结舌的脸通红。
阮师父抬抬下巴:“伸手。”
臻哥挨了一道手板子,就算板子上垫了软布,可打在手心上,也疼的发痒。
一直检查到最后一个金哥儿,金哥儿性子软糯,平常都不大敢抬头看人,一直畏畏缩缩的,唱小曲也跟蚊子哼哼似的,阮师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过金哥儿唱的倒是都对,她也就没罚人。
又学了两支新曲子,阮师父也就放了人,小卷儿摸摸那捂手暖壶,壶已经只是温热了。
小卷儿也无心跟姐妹们玩闹了,过不了两天,就是腊八哥哥的生辰,腊八要满十岁了。
还有干娘一直病病歪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生辰那日。
阮师父看她眉间拧成小疙瘩,知道她愁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底子好,又勤练,只要把今儿教的两支都唱会了,这两日我放你的假,晚间你就去照顾你干娘吧。”
小卷儿大喜过望,直给阮师父作揖,阮师父却是目光落在了虚空之中,声音中带了一丝落寞:“当年你干娘云翘也是我的得意弟子,一口金嗓子,是老天爷赏她饭吃啊。”
小卷儿心口塞塞的,坠着人疼。阮师父摸了摸她脑袋,隐隐教导她:“生死乃常事,你也看开一点,云翘就是去了天上,也会一直护佑你们兄妹的。”
第二日小卷儿在云翘榻前练熟了曲子,找阮师父验过,也就翘了晚上的曲子课,在云翘身边侍奉。
云翘是肺上的病,生怕传了她,只是一日病过一日,闷闷的咳血。
老鸨子来看了一回,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不中用了,腊八和小卷儿都一下子泪水决堤起来。
小卷儿跪着行了两步:“妈妈,求妈妈再看看,干娘,干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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