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陈安因故意伤人被抓进监狱。
唐子瑜的精神也垮了。
逃避现实,整天泡在酒里。
只有醉了,她才能看见我。
看见我拉着她的手,笑着摸她的头,像从前那样。
她越发放纵,不顾身体,也不顾家族生意。
后来喝酒喝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抢救。
家族生意一落千丈,亲戚们不满,联手把她赶下台。
趁她神志不清,逼她签了股权转让书。
她伤没好,就被医院赶出去,没钱付账。
父母早在她拒绝陈安时放弃了她,转而培养弟弟。
听说我在城里办钢琴演奏会,她难得清醒,找老朋友借钱想来看我。
可她得罪人太多,最后只凑到一张车票。
不到一天,她出现在音乐厅门口。
穿着件旧外套,皱巴巴的,太小不合身。
耳朵里塞着我扔掉的助听器。
她溜进音乐厅,看我在巨大的施坦威钢琴前,奏出一首首本该属于她的曲子。
弹奏结束,掌声雷动。
爱我的人送上一束白菊花。
原来白菊这么干净好看。
这么适合我。
唐子瑜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这么好的人,他亲手毁了,丢了。
泪水淌过脸颊,眼里满是绝望。
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睛,如今只剩浑浊。
她没说话,没出声。
就这么躲在舞台后看了很久。
直到人群散去,天黑下来。
她才像醒过来似的,拖着步子离开。
走前,她留了张纸条,字迹依旧张扬,偷偷塞进窗缝。
浩然入耳,愿你此后岁月安好。
可惜,那晚风太大。
我没看到纸条。
也没再看到唐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