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医生。
因为抢救一个孩子失败,身为主刀医生的我被病患家属记恨。
在我的下班路上,病患家属疯了似地拿着刀向我刺来。
我本来是要死的。
可裴母救了我。
她替我挡了一刀。
临死之前,她让我和裴景好好过生活,让我替她照顾裴景。
裴母死后,裴景就像变了个人。
他在人前说爱我,要娶我,却在新婚夜差点将我掐死。
那时,我才知道裴景恨我。
他娶我只是为了折磨我。
在濒死之前,我好似看见了裴母。
恍惚间,我又想起裴母在临死前要我帮她好好照顾裴景,对他不离不弃的话。
我答应了。
本就是我欠裴家的。
我这条命都是裴母以命抵命来的。
所以这几年,我任由裴景折磨我。
就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减轻一点负罪感。
背负一条人命活着太痛苦了。
我强撑身子坐起来,看向裴景。
“我们谈谈吧。”
裴景不耐烦看向我。
接着,他对林媛说:“宝贝,你自己去拍卖会吧,看上什么直接告诉林特助,我和她聊几句。”
林特助是裴景的助理。
他向来瞧不上我,对我向来颐指气使。
但却对林媛很恭敬。
林媛不情不愿答应。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裴景别和我待太久,说她会吃醋。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是才是那个小三。
等林媛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裴景。
我真的累了。
我觉得我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就算裴景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所以我想自救。
我想明白了。
不能因为裴母为我失去性命,我就要一辈子被裴景折磨。
而且三年前,我也为裴景挡了一刀,我也因此失去一个孩子。
那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
这样就不欠裴景的了。
这几年,我被裴景折磨得痛不欲生,我一连失去三个孩子。
已经够了。
“裴景,离婚吧,我们离婚吧。”
裴景愣住。
接着哈哈大笑。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离婚?
就凭你?”
“你已经被吊销了医生资格证,离开了裴家,你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我咽了咽口水,极力压制内心翻涌的苦涩。
当年病患家属闹得很大。
医院为了息事宁人,将我辞退了。
最后,我连医生资格证都没了。
我那时以为医生资格证这件事是病患家属做的。
后来才知道,是裴景。
他为了更好地掌控我,亲手毁了我的事业。
“我有手有脚,不会饿死的。”
我尽量挤出笑。
“是吗?
那你母亲的医药费呢?
你失去裴家的帮助,你支付得起医药费?”
裴景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笑。
我心中一阵阵绞痛。
母亲确实是我最大的软肋。
以往我确实不敢。
可前几天。
医院那边通知我,说妈妈的病情转好,已经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凭借这几年的积蓄,我再多打几份工,还是能担负得起的。
可裴景不知道啊。
毕竟他从来不关心关于我的事。
或许在他眼里,我妈妈现在还病入膏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