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才醒来,看到这一幕后又气的差点晕过去。
“疯子,真是疯子。”
当然,这一闹,江年也被医院当场收治了。
我不知道他找了谁的关系,只是隔壁病床的病人很快离开了,江年住了进来。
他说:“祝小余,这一次我会陪着你。”
可这种陪伴我再也不需要。
以前妈妈问,为什么喜欢江年。
当时我的回答是:“余生漫漫,共同的喜好,共同的语言,共同的目标,我们可以相互作伴。”
那时江年也说:“阿姨,我爱祝小余,我要以世界单板障碍赛第一为聘,求你的女儿下嫁给我。”
后来,他只是取得过一次,市滑雪单板组障碍赛第一名,我便同意了。
后来,我们一起组建了滑雪队。
他的重心越来越偏重于管理,而我的技术却越来越精湛。
那时,我以为这是最完美的配合。
我们一个站上领奖台,一个传道受业解惑,将这项体育事业发扬光大。
可是小师妹张冉冉进来了。
几次撩拨,他便不能自已。
好在那时江年一直用很强的道德观念约束自己。
可人有时候管得住下面,便再也抑制不住澎湃分泌的多巴胺。
越渴求越焦躁。
终于,江年失去分寸。
可也是这次方寸大乱,令我陷入了不复之地。
雪场落下鹅毛大雪时。
我第一次体会到北国风光,万里雪飘。
再美的景,我只感受到天寒地冻,前路茫茫。
我不分昼夜要逃离却陷入了密林,好不容易走出来,结果又遇上雪崩。
回忆被人打断。
四十八小时候后,荆不归摘下口罩:“我想我找到了驱除雪疥虫的方法。”
“祝叔叔,余阿姨,咱们带着小余换个地方,那边我已经让人搭建好了治疗场地。”
隔壁床位的江年问:“那我呢。”
可没有人回答他。
我们来到一处几乎密闭的房间,里面很热很热。
还很熏人。
荆不归指挥着人炙烤猪肉肌肉牛肉鱼肉……以及各种腐尸内脏。
见我爸和我妈捂着鼻子。
他解释说:“我查遍了医学典籍,后来在诸病*候论找到了,里面讲述了雪疥虫的习性,我想可以利用它的喜好彻底清除掉它。”
“这种虫子以往只生活在火山附近,喜动物焦尸腐尸。”
“可能是后来环境变了,它们才被掩埋在冰雪下冬眠,只是不巧让咱们的小余儿撞见了。”
他目光灼灼,是鼓励也是暗示。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治疗方案吸引。
但我懂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我,不管过去,还是未来。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依然是那个曾向我表白过的荆不归。
只要我回头,他就在。
那一刻,我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治疗开始时,我独坐中央,玻璃房外,围着一圈人卖力烤腐肉。
一开始,只是从皮肤里零星爬出几个雪疥虫。
可后来,随着温度越来越高,肉被炙烤的越来越焦香,我感觉到体内瞬间躁动起来。
这种香味和生活方式是植根在雪疥虫的生物记忆里。